正在商量的人看了一眼說話的歐陽振邦,馬上皺起了眉頭,一個頭頭模樣的人說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這裡不準有外人。”
歐陽振邦再不說話,轉身進了院子,然後向樓上走去。
這個時候,陶晶也已經到了,到後,她就到處尋找歐陽振邦,但卻根本找不見。
轉頭望了一圈,卻發現了以前在醫院裡見過的李建黨和買買江都全神的看著一棟樓頂,她順著大家的目光看上去,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不是歐陽振邦是誰?
陶晶再不說話,拿起自己的DV開始拍這裡的場景。
如果把大景拉開,現在這裡決對像一個電影的拍攝場地,小院,裡面有悍匪,悍匪手裡有人質。
而外面,有很多輛警車,警察從各種頻道裡報告著眼前的事,很多人在協調工作,而周邊高一點的房子上,趴著貌似神秘的狙擊手,他們都戴著帽子,耳朵上架著耳麥,趴著一動不動,就像亙古存在的一塊石頭,眼睛從狙擊鏡裡緊密觀察著院內的動靜。
外面的車邊,一幫人拿著臨時畫好的地圖,兩個穿著風衣的大肚子在指揮,一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地圖,忽而情緒激昂,忽而如便秘一樣的皺眉不語,場面極其熱鬧。
陶晶不虧是搞這個出身,DV劃了一圈就將這些盡收眼底。
車邊的領導指點完江山,突然發現了手拿DV的陶晶,兩人馬上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又轉身了地圖,但是,陶晶已經拍過這些,現在,她把DV對準了樓頂,她想看看歐陽振邦要做什麽。
小院內。
屋裡。
兩個人被人捆豬一樣捆得結結實實,正是那兩個小年輕,說實話,兩人嚇壞了。
不能怪兩人膽小,兩個實習的小年輕,剛從學校畢業就碰上了這樣的悍匪,他們不害怕就不正常了。
尋常警察,不是特大重案組,其實很血腥的場面也是不常見的,電影裡和小說裡的場面那是經過渲染的,所以,現在兩人害怕是正常表現,並不是他們膽小。
況且,吉米的表現就是個十足的亡命徒,他樣子陰冷,說話陰冷,臉色蒼白,殺人不眨眼,而且手裡還提著狙擊槍,兩人相信,如果需要,這個家夥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的。
兩人不敢說話,也不敢看吉米,吉米也沒空看他們。
吉米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外面的警察把這裡圍得嚴嚴實實,看樣子,是決對要把他們捉到不行,而他們,唯一的儀仗,就是這兩個人質。
吉米歎了口氣,他覺得這次他們凶多吉少,很多案件,只要警察力度夠大,只要他們下了決心,那麽,案子一定會破,他們這樣等於是公然的,悍然挑戰警察,吉米覺得這次不一定跑得了。
回頭看了一眼麗,麗坐在地上,手裡端著自己的散彈槍,臉上很平靜,看不出什麽心理活動,吉米知道,麗並不怕死,她從小就不怕死,平靜,美麗甚至妖嬈,這正是吉米瘋狂喜歡麗的原因,也是他為什麽一直以來想要表妹做自己的女王的原因。
又看了看程思凡,程思凡兩眼空洞,對外面吵吵著的警察沒有一點的反應,冷靜得如同一塊冰山,吉米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吉米挺佩服這個女孩子的,程思凡,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個標準的變態亡命徒,她比許多的男人有種多了。
吉米根本不敢露頭,他剛才打掉一個狙擊手已經把自己的立場說明了,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投降是不存在的,他的一槍,也讓外面的人看到了自己的身手,如果誰敢過來,他決對敢再一次開槍,把對方身上打出個血窟窿。
可是,吉米也沒提什麽要求,電影裡常出現有人質的悍匪動不動就要東西,要幾百萬,要一輛車,更加誇張的是還有要飛機的。
當然,這些要東要西的悍匪到結尾就會被人民警察製服,但那是電影,現實中的悍匪們並不像導演們想得那樣傻。
吉米知道,他們這樣的人跟警察是勢不兩立的,警察決不會給自己逃跑的機會,如果一定要逃,那也要靠自己,要錢和要交通工具是可笑的,他們沒理由放自己走。
吉米背靠牆坐下,拉動槍栓,笑了一下,點著一根煙抽了一下,咧嘴一笑:“子彈打光,就是我死的時候。”
麗不說話,程思凡不說話,兩個人質不說話,全都各懷心思,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個家夥會不會在死前把他們殺了,看他的樣子,這決不是沒可能的。
兩個人質這樣想,麗也是這樣想的。
麗清楚的知道眼前是什麽情景,也知道他們正處在什麽樣的危險中。
這裡是華國,不是緬甸,不是越南,不是美國,不是非洲,這裡是華國。
這裡有著嚴密的制度和法治能力,靠著一杆槍打出去,然後在警察的包圍圈中逃跑在這裡根本不成立,麗知道,考驗他們生命的時候已經到來,怕沒用,只有冷靜的想辦法,可是,她想不出什麽辦法,也沒法子可想,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麗看了一下程思凡,程思凡這時候坐在床邊的地下,臉呈45度角看著屋頂,臉上沒有害怕,沒有希望,沒有任何的表情。
輕歎一口氣,麗知道,如果論膽氣,這個女孩子決不比他們少。
是的,程思凡不怕。
年紀輕輕,想死的人是很少的,程思凡也不想死。
但不想死和怕死是兩個概念,根本不能等同論之,程思凡在短短幾天之間,死了一個弟弟,爸爸被歐陽振邦弄走,而且程思凡知道,爸爸落在警察手裡,根本活不成,他的罪行,在華國夠槍斃幾百次。
所以,爸爸的命運基本上已經是到了末路了。
程思凡以前是跟著杜威生活的,程英外逃時,把她從杜威手裡搶了回來,那時候,程思凡不過五歲。
剛開始,她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樣對這個把自己從父親身邊搶走的男人抱著極大的害怕心理。
可以,程英像一個老媽子一樣的照顧著她,她也慢慢的了解了爸爸和杜威的恩怨,程思凡的心思慢慢開始了轉變。
她覺得,自己本來該有個幸福的家的,可是,這一切都讓杜威給破壞了,他讓自己的媽媽死掉,讓自己的親生父親逃到了國外,更加惡劣的是,他竟養著自己,想把自己據為己有,程思凡每想到杜威那慈祥的面容下藏著一顆比任何動物都要邪惡的心都感到惡心不已,可以說,從程思凡有獨立思想的那一天起,她就盼著有一天,能把杜威殺了,自己家的悲劇,她認為全是杜威造成的。
程思凡在為這一天作準備,為了這樣的一天,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她把自己當成個男人,她沒有歡樂,沒有生活,有的,只有復仇。
但現在呢?這一切都將成為鏡中月,水中花,弟弟死掉,父親被捉,而她,現在被警察團團圍住,敢向外跑,子彈馬上會把自己射成爛篩子。
程思凡咧嘴咧了一下,這是苦笑,她下了決心,如果要死,一定要拉上很多人,死就死了,她程思凡要讓大家知道,程思凡曾經活過,不管人們提起她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她都不在乎,這個世上,除了報仇,沒有什麽事是值得她在乎的。
想到這裡,程思凡甚至閉上了眼,你們鬧就鬧吧。
歐陽振邦上了樓頂,他穿著風衣,樣子很年輕,但臉上很嚴肅。
樓頂上趴著兩個人,一個抱著狙擊槍,一個拿著望遠鏡正在不停的說著什麽。
歐陽振邦笑了笑,然後趴在了兩人身邊。
兩人組合也是正規狙擊手的標準組合,一個槍手,一個觀察員。
觀察員非常重要,很多狙擊手把觀察手當做自己的生命,他們相互作用,缺一不可。
這時,觀察員正在低聲說話:“有風,不會有延遲,但如果開槍的話,需要偏差0.3度……”
歐陽振邦說道:“嗯,有道理。”
觀察員大驚,轉頭看著這個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他們身邊的人,狙擊手卻並沒有動,歐陽振邦指了指狙擊手:“他以後能成為一個好的狙擊手。”
“你是誰?”
觀察員問道。
歐陽振邦一笑指了指下面的小院:“注意觀察。”
觀察員把頭轉向小院,歐陽振邦也觀察了一下這個小院。
這個小樓在小院的右前方大約三百米的地方,從這裡能清清楚楚的看清小院裡的情景。
小院不大,但很乾淨,院中間有個大石頭磨盤,想來是以前的磨盤,現在不用了,就放在院裡曬個東西,天熱的晚上,人還能躺上睡。
堂屋兩間,房子其實很舊了,窗戶也小,屋裡黑咕隆咚的,根本看不清裡面的人。
這時候,狙擊手也對著耳麥在跟下面說話:“沒有派人?那上來的這個是誰?”
耳麥裡說了句什麽,觀察員說道:“要不要逮捕?”
耳麥裡說道:“主要目標在下面,注意觀察。”
觀察員這才不再說話,至始至終,狙擊手都隻趴著,眼睛望著狙擊鏡,根本沒有移一下自己的身體和頭,歐陽振邦暗暗佩服這個狙擊手,這樣的素質,這樣的沉著,決對的能成為一個好狙擊手。
正在這時,歐陽振邦突然看到三人悄悄的向小院裡摸去, 歎了口氣,看來,下面還是準備行動了,而且就是剛才的方案,讓什麽搏擊冠軍進去製服悍匪。
歐陽振邦其實不知道裡面是不是吉米和麗,可他知道,如果裡面是吉米和麗的話,這三人進去決對要倒霉,不管是對打還是開槍,他們都不會是對手,就像他說的,這是給他們送人質。
“告訴你們的領導,這樣決對不行,讓那三人快退回來,要不然,會更加的被動。”
歐陽振邦在觀察員身邊說道。
觀察員根本不理他,開玩笑,事情過後他就會被這個觀察員逮捕,還想指揮戰鬥,人家根本不理他。
向下看,三人如猴子一樣從三個方向摸進了小院,然後,歐陽振邦就看到一個黑呼呼的東西從屋裡扔進了院子中。
眨眼間,小院裡騰起一陣煙霧,接著是火光,一個雷在小院裡爆開了。
(三更了,鮮花拿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