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黨聽了歐陽振邦的話,明白這中間一定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索性抱著膀子退到了一邊,把勸告任務交給了廖菲。
廖菲臉色非常的不好,歐陽振邦並不蠻,相反,他知道自己非常想讓他出去,所以才會待價而估,但他不知道的是,韓傳璽自己動不了,不說現在並不確定案子就是韓傳璽做的,就算是知道了是韓傳璽,這案子也不好處理,歐陽振邦,還是不明白這中間的深淺。
歎了口氣,廖菲說:“歐陽振邦,我問你,你是不是有懷疑對象?”
歐陽振邦冷冷一笑:“這還用說,當然了!”
“那麽,你懷疑誰?”
“韓傳璽,就是他做的!”
廖菲再一次冷笑:“那麽我問你,這事情發展到現在,你見韓傳璽露過面嗎?沒有是吧?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現在外面已經在傳案發的當天,韓傳璽人根本不在華國,所以,你應該知道輕重!”
歐陽振邦一臉詫異:“這跟案子有什麽關系?你是想讓我知道他韓家有多大的實力是吧?”
廖菲點頭又搖頭:“也是也不是,反正這案子注定是無頭案,你查不出什麽的!現在跟我出去,去緬甸,你就算清白了!”
哈哈大笑兩聲,歐陽振邦突然停下笑看向師傅:“師傅,看到了吧,這裡比開林熱鬧多了,李全旺他們隻敢暗中動手腳,可這裡不同,這裡的人比李全旺高級多了!”
李建黨苦笑:“振邦,有些事,你現在不明白,但你早晚會明白,現在聽廖主任的,跟她出去吧!”
歐陽振邦站起轉身就走:“案子不破,我什麽地方都不去!”
歐陽振邦慢慢回去,把廖菲和李建黨給扔在了會見室。
廖菲轉頭看向李建黨:“李叔叔,這小子也太沒見識了吧?怎麽跟個農民一樣?”
李建黨淡淡一笑:“他本來就是個農民!”
廖菲:“……”
李建黨一笑:“其實,這案子也不是不能查,只不過,到最後,誰是倒霉的家夥,就只有天知道了!”
廖菲一愣,接著點頭:“咱們回去!”
李建黨跟著廖菲出去,兩人出去後,李建黨說道:“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我做點我自己的事去!”
廖菲一笑:“要去見葉靜?她就在這裡上班呢!”
李建黨沒有說話就坐上了出租車,上車讓司機向李楠家方向開。
廖菲快跑兩步跟上了出租車,李建黨放下車窗看著廖菲,廖菲遞給李建黨一張名片:“這是我電話李叔叔,私人的,隨時可以震我的!”
李楠家裡,葉靜仔細的擦拭著照片,不經意間,一滴淚滴下,打濕了照片。
歎了口氣,葉靜把淚水擦掉,自言自語:“軍刺,你心腸太硬了!”
話音剛落,門鈴響起,葉靜站起向外面一看,忙擦了擦臉跑了出去,望著門外的李建黨,葉靜輕喊:“建黨,你來了!”
“李楠出什麽任務?是不是緬甸?”
葉靜聽著李建黨如同硬石頭一樣的話,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他跟你一樣,有什麽任務會告訴女人?”
李建黨嘴角向上牽拉了一下,這就表示自己笑過了,然後,轉身就走!
“建黨……”
葉靜在後面喊了一聲,李建黨沒有回頭,葉靜兩手扶著門框,兩眼中再一次湧出淚水。
李建黨坐上了出租車,這才回頭看仍在門邊站立著的葉靜,望著葉靜傻傻的臉,李建黨覺得心裡一陣抽搐:“開車!”
車開動,李建黨拿出手機和廖菲給自己的名片,把號撥過去,廖菲的聲音傳來:“這麽快嗎李叔叔?”
“李楠出什麽任務了?”
“緬北,野人山!”
“我要去!”
“等歐陽振邦出來,你們可以一起去!”
“李楠有危險嗎?”
“失去消息好幾天了,理論上,已經歸為犧牲!”
“案子速度辦,爭取讓振邦早點出來,還有,李楠不可能死這麽快!”
掛掉電話,李建黨閉目,腦子中卻滿是葉靜那張滿是淚水的臉,睜開眼,李建黨兩眼空洞:“哥哥,你犧牲了嗎?”
緬北,野人山。
密林深處,劍魚組織審訊室。
說是審訊室,其實就是木頭搭成的房子,沒辦法,這裡就木頭多,就地取材很方便。
“啊……”
隨著一聲慘叫,李楠從昏死中醒了過來。
兩眼迷糊的看著一邊拿著電線的黑人大漢,李楠一笑:“給爺來了痛快的,你敢不?”
黑大漢咧嘴一笑,直接又把電線放在了全身赤#裸著的李楠雙乳上。
邊上一隻電燈忽明忽暗,外面帶動電線的柴油機發出吃力的喘息,李楠全身突然伸直,但他雙腳不沾地的吊在一根橫木上,根本沒地方用力。
電燈閃過十幾次後,邊上有人喊道:“他心臟要受不了了!”
黑大漢咧嘴:“放心,這些人能受得了!”
李楠再一次暈死,黑大漢放下電線,神色變得嚴肅。
邊上的一個人說道:“今天已經暈過去五次了,再來一次,怕是就要死了!”
黑大漢把電線扔下吐了一口:“不用說是華國來的,別國的,早他媽招了,這小子,倒是能撐!”
黑大漢邊說邊向外走,那人也隨著黑大漢出去。
審訊室裡,只有暈死過去的李楠在橫木上打著轉。
新疆,石河子。
城郊一間屋裡。
古麗娜斜眼看著趴在坑邊睡覺的血狼,也就是買買江,古麗娜兩眼中又流出了淚水,她全身癱瘓,想自殺都沒有個東西,買買江把一切能自殺的東西全丟了,古麗娜非常想死。
買買江酣聲震天,古麗娜突然咬牙把頭挺了起來,然後一頭向坑沿上撞去。
一隻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古麗娜的額頭。
買買江微笑:“怎麽了?又想丟下我跑了?”
古麗娜頹然躺下,買買江站起,把古麗娜擺好,古麗娜卻說道:“抱我一下!”
買買江彎腰抱住古麗娜,古麗娜卻張嘴咬住了買買江的肩膀,咬得深,咬得狠。
買買江一動不動的站著,任由古麗娜咬著。
松嘴,古麗娜嘴邊已經帶了血跡,然後就是聲嘶力竭的狂喊:“天殺的,你這個天殺的,你為什麽不讓我死, 你讓我死了吧!”
輕輕擦掉古麗娜嘴邊的血跡,買買江一笑:“傻瓜,因為我還活著,我活著,你就不會死!”
古麗娜淚水不停的向外飆:“為什麽,為什麽要對我好?你這個天殺的,為什麽!”
買買江把古麗娜放好,自己隨手拿起一邊放著的一塊饢咬了一口,嚼碎,咽下,拿起一塊破布把肩膀上的血跡擦掉,看著古麗娜:“因為我愛你,從你十五歲愛到現在,並且,還會一直愛下去!”
古麗娜突然又笑了:“可是,我活得痛苦!”
“你死了,買買江就也死了!”
買買江說完再不說話,只是努力的啃著手上已經硬如石頭的饢。
粗曠的新疆,粗曠的石河子,粗曠的買買江。
他的生活如此的心酸,又如此的真摯,這跟浪漫無關,但這,一定跟愛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