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站了十分鍾,在這十分鍾當中,從洞口爬上來的殘兵殘將見到煞神等在這裡,連忙有樣學樣,走到旁邊跪成一排。
今夜一戰真的把他們打怕了,膽氣消磨得一乾二淨。三家高中競爭,平常也在打,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死過人。這次來了六百多人,現在還能剩下多少?是二百?還是一百?他們渾身瑟瑟發抖不想知道,隻想盡快脫離這個鬼地方。
等了十五分鍾,曲驚雲在一名血奴的攙扶下來到洞底。這名血奴身上有傷,邊走邊抓住血肉模糊的手臂大啃大咬,而這條手臂緊抓的手杖正是藍天尊的戰器。
通道塌陷,藍天尊死了,兩名血奴中的一人被掩埋。本著廢物回收利用原則,活下來的血奴用“鮮肉”恢復損傷。
曲驚雲的左腿已經報廢,盡管他身上穿著戰甲,但是羅陽震出水雷液滴時,有一小半都衝著他去。再堅固的戰甲也有防禦上限,再被坍塌巨石壓住,能撿回這條命還要靠曲家馴養的血奴出色,能夠在錯綜複雜的氣味中找到他。否則埋在封閉環境下,悶也會悶死。
張納米也出現了,看上去異常狼狽,整個下巴向內凹陷,滿口黃牙早不知道跑到哪去。
三個人爬上來,憤怒地看向羅陽。
“血奴,乾掉他。”曲驚雲決定一條道跑到黑,反正今夜之後他的前程也暗淡無光,那麽多同學犧牲,他要為此負責。
“老實呆著,低級血奴而已,他被人像畜生一樣馴養長大,本就充滿負面情緒,只要我動用詛咒魔怪,他會發狂噬主的。”
“你真的能驅使詛咒魔怪?我早就想到了,卻一直不敢相信。”曲驚雲抓住血奴的手臂,讓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一切已經沒有必要,他輸了,輸得很慘。
“你呢?張納米,還要再戰嗎?”羅陽抬起左手說:“為了乾掉你,我必須廢掉這隻手才能辦到,用我一隻手暫時殘廢換你一條性命,作為張家的家奴你來選。”
“我宣誓效忠於你,換少爺一條命。”張納米的口齒已經極不清晰,他單膝跪了下來,倔強地看向羅陽,如果羅陽不同意,他就會攻擊。
“信你,你這種人很好,真的很好。”羅陽點頭,倒霉的張成修仍然昏迷不醒,就在洞口邊的簡易拖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一名忠心手下,也許一輩子都找不到第二人。
正這時,林天豹帶著一隊人趕到,見到羅陽非常高興,拍了拍身後捆成粽子的家夥叫道:“陽哥,我們抓住了周覺皇,龍雀高中那些人為了保住這家夥的性命,集體反水攻擊黑檀和南崗。”
羅陽讚道:“做得好。”
他的身形陡然向空中升起,以一種霸氣口吻傳聲:“南崗,龍雀,黑檀的人聽著,明天中午將我需要的東西備齊,之後每過一天我們這邊會放回十名俘虜。作為失敗者,你們沒有討價還價余地。記住,明天中午,晚半個小時加一倍,以此類推。”
“狂妄。”天空有人說道,可是他不敢落下來,因為他只是觀察者,雖然來自曲家,卻不敢破壞規則出手救人。
羅陽抬頭,冷冷一笑,把曲家觀察者氣得半死。
戰鬥結束,滄海高中勝,三家重點高中敗,這就是事實。
等到消息傳回去,南崗,龍雀,黑檀三所省重點高中的學生嘩然,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們會敗在滄海手中。
準確的說,是敗在羅陽手中。三所高中都有學生會,連夜召開緊急會議。
鬱悶的是,當他們接到滄海鍾樓傳遞過來的物品清單,臉都氣綠了。 “這是訛詐,不給,絕不能給。”會場傳出咆哮。
從建校那天起,三所高中就處於競爭位置,從來沒有聯合起來進行過遠程會議,然而今天他們破例了,為滄海而破例。
“呵呵,好啊!我也不想給,張家可沒有曲家有錢。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拋棄俘虜意味著什麽?整個黑月行省難道就只有曲家,周家和張家?姑且不說一直行事低調的黃家,要知道還有很多勢力,而且外省來的那些家夥一直不安分,他們早就想染指大學生源,不能給外人機會蠱惑人心,明白嗎?”
“呸,我不明白,為什麽滄海願意放過張成修,卻要關押曲驚雲,這不公平。”
“蠢貨,有什麽不公平?張成修的手下忠心救主,向那個羅陽宣誓效忠,要知道在今夜這場戰鬥中,你們曲家的血奴連一擊都沒有發出就铩羽而歸。”
“二位會長不要吵了,羅陽不怕我們不答應的,因為他掌握了主動權。問題是滄海也不願意釋放周覺皇,這樣一來對方所要求的東西不能平均分攤,你們黑檀張家要多出些,我們龍雀和南崗少出些,以便日後有機會贖回二人。”
“怎麽可以這樣?黑檀今晚損失慘重,光是發放撫恤金就要搭上這些年的積蓄,你們還要向我們下口?”
“哈哈哈,對,我堂弟曲驚雲不能回來,憑什麽我們三家分攤損失?”
“你們真是胡攪蠻纏,不要忘記再過三個月是什麽日子?千載難逢的百省名校爭霸賽就要在龍泉行省舉行,每個行省只有兩所高中可以參加。在這場賽事上,只要操作得當,最不濟也能拿回五省名校頭銜。到時候大筆教育資金和訓練器械都有了,在名聲的驅使下,還將吸收優質生源。我們現在內訌,是想彼此削弱,到時候拱手將名額讓給滄海嗎?”黑檀高中會長看向南崗和龍雀會長,目光犀利。
“該死的滄海,鹹魚也能翻身。只要把曲驚雲贖回來,我親自去找羅陽約戰。”南崗高中的會長塊頭不小,好像黑猩猩一樣。這家夥脾氣火爆,抬起巴掌就把屏幕拍得粉碎,想到即將到來的名校爭霸賽,他再也沒有心思斤斤計較,提前離場找家族匯報,東西還得家族來出。
清單上面,有一半東西可以幫助鍾樓改進和建設校園,另一半則是羅陽需要的東西,看上去沒有任何聯系,有些物品甚至很刁鑽,像昆玉行省邊地的墨魚眼珠,還有雲山湖水怪的尾鰭。
諸如此類多得令人蛋疼,好就好在談不上珍貴,到市面上深挖一下,湊齊應該不難。
除了這些物品,自然還有金錢。
羅陽可不希望滄海的人白白犧牲,撫恤金自然要由戰敗方來埋單。三十萬聯邦幣加上五百萬黑月幣絕對不算少,有五千黑月幣就能保證一家三口優越的生活一年。
南崗第一天入侵滄海,死去的那些同學也可以得到撫恤金。
這筆錢將交由鍾樓打理,會按月發放,並持續下去,不論二十年,還是三十年,要為今天戰死的同學孝敬父母。
五百萬黑月幣,羅陽分文不取,就算三十萬聯邦幣,他也隻拿五萬。
很多經歷過星際戰場的人,對於錢財並不看重。他們只看重可以使自己提升的資源,還有能加強實力的武器。除此之外,就是好酒和女人,金錢在他們眼中如廢紙,全都花出去才開心。
羅陽也染上了這種習氣,他拿走五萬聯邦幣不是為自己,而是準備為大家購買戰器。
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就算五萬聯邦幣擁有不俗購買力,可以參與重大星際交易,可是想要為那麽多人置辦戰器,幾乎沒有可能。
戰器這種東西可不是說買就能買到的,而且在羅陽的想法中,不光要有武器,最好搞到一批戰甲,防護能力未必需要太強,質地可以粗糙一些,卻要兼具負重訓練和防禦二級以下攻擊屬性超能的質地。
這一夜大家實在太累了,羅陽更不用說,連手指上的傷口都沒有處理就呼呼大睡。張小曼坐到他身邊,不顧辛苦的用心包扎。
還好有四十八棵“可移動”菠蘿樹,讓它們將俘虜圈在中央,僅留一塊地方沒有輻射,之後大家簡單包扎了一下傷口,躺倒呼呼大睡。
當然,肯定有人睡不著,他們有朋友犧牲,坐在朋友身邊守夜,無論敵我雙方都是如此。
第二天中午,羅陽被一陣嘈雜聲弄醒。
“什麽東西壓著我?”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隻覺得很有彈性,手感好得不得了,所以很享受的揉搓起來。
張小曼抬起頭來,隻覺得有一雙大手在胸前作怪。她昨天為羅陽認真地處理過傷口,實在累得撐不起身體,就趴在某人身邊睡著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玩起了女上男下疊羅漢。
“混蛋,你在做什麽。”突然打了個激靈,張小曼這才發現發育得不錯的小白兔被最混蛋的混蛋蹂躪著,衣服下面那對飽滿不停變幻著形狀。
“小曼姐啊!給我做好吃的了,松松軟軟。”羅陽還想進一步了解今天吃什麽,就感覺身體被掀飛出去,跌跌撞撞滾出去很遠。
“沒良心的東西,敢吃姐的豆腐。回答我,醒了沒?再裝迷糊,藤條伺候。”張小曼以銳利眼神看向熊孩子。
“醒了,完全醒了。今天天氣不錯,小曼姐你先歇會,我去忙了。”羅陽起身就跑,開玩笑他又不能和小曼打,肯定會吃虧的。
“天啊!那麽苗條的一個人卻有著如此飽滿的胸部。英明如我居然禁不住誘惑,索性裝迷糊多享受了會。”羅陽正在回味,差點撞上一面“牆”。
“陽哥,中午好,你又睡懶覺了,早起的鳥兒有食吃,這些大家夥很好擺弄。”林天豹站在背戟恐龍的背上,居高臨下衝著羅陽咧嘴直笑。
地面“嘭嘭”震動,二十頭背戟恐龍走了過來,在它們身後跟著四十多條蝙蝠魚。戰利品可不僅僅有羅陽要的那些東西,從今天開始喂養這些大家夥是個問題,如果人再多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