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在銀色的盔甲上明晃晃的,這種閃光在數十裡外都清晰可見,因此刑小天等人還沒靠近,就遭到了血爪部落的熱烈歡迎。
數以百計的狗頭人亂糟糟,髒兮兮的舉著各種木棍一窩蜂就從遠處衝了上來,盡管知道對方是盟友,可為了小心起見,刑小天還是高聲喝道:“戒備~~!”
隨著他的這一聲喝喊,整個隊伍也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了收縮,沙羅曼馱牛被圍在最中心的位置,中間一圈是手持弩箭的福克斯弩箭手,最外圍才是身著重甲的狗頭人戰士們,令刑小天覺得欣慰的是,雖然隊伍中的很多狗頭人戰士原本就出自血爪部落,可這時候卻沒有一個擅自脫隊了。
對於這段時間的訓練而言,這恐怕就是最好的肯定了。
“吼~~~”
還不等對面的狗頭人們衝過來,身著重甲的狗頭人戰士們齊齊發出一聲咆哮,同時整齊劃一的向前跨出一步,勢做恐嚇狀。
別看對方的人多,要是真的打起來,自己手下的這些兵力絕對可以完暴對方,順利的話甚至連傷亡都不帶有的。
或許是懾於這些人盔甲的精良,也有可能他們在這些怒吼聲中聽到了熟悉的嗓音,總之這種糟糕的場面並沒有進一步擴大,這些狗頭人全都遠遠的圍成一大圈,似乎在等待什麽命令。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黑毛酋長的好處了,只見這貨連覆面甲也不往上拉,驅使著沙漠巨蜥就耀武揚威的向前走去,更加誇張的是他還把他的那柄鏈枷給拿了出來,在行走的過程中,三顆荊棘鐵刺球不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原本已趨於平穩的事態因為黑毛酋長的靠近再一次緊張起來,巨蜥前方的狗頭人們全都發出低沉的咆哮,那是進攻之前最後的警告。
好在黑毛這貨終歸還算是知道一點分寸。在對方撲上來之前他終於將覆面甲給拉了上去,然後坐在巨蜥背上笑嘻嘻的對身前的一個狗頭人說道:“哈哈……缺顆牙,黃耳朵,你們看我這身怎麽樣?威風不?”
被他叫到名字的那兩個狗頭人先是一愣,繼而就發現了覆面甲下那張熟悉的面孔,當即就笑著扔下武器撲了上去,黑漆漆的大手對著黑毛酋長的盔甲這頓摸索,連嘴角流下來的口水都不自知。
“雷諾,是我呀,我是傑斯呀!”
“阿爸。我在這裡!”
“三兒,這哪,這哪~~”
有了黑毛這貨加以緩衝後,那些身著重甲的狗頭人戰士們也紛紛向人群中的熟人打起來招呼,剛剛還是一副肅殺的戰場,轉瞬間就變成了認親大會,那些被叫到名字的狗頭人一開始全都揉了揉眼睛,待發現那些穿著威武盔甲的戰士真的是自己的親人後,這些人全都擠出人群撲了上去。雙方抱在一起又笑又跳,語音飛快的述說著分分離的故事。
人群中隱隱還能聽見黑毛的聲音哀叫:“你輕點敲,別給我敲壞了!”
這是什麽?
這就叫賤人就是矯情,他那身盔甲是趙亮後來又專門為他特製的。就堅固和美觀上來說,絕對是整個營地中最好的,別說是用手敲,就算是用棒子往死裡砸都不一定能砸出坑來。換句話也就是說,這貨壓根就是在炫耀。
在問之刑小天等人是來販賣糧食的後,所有的狗頭人們全都歡呼起來。對於血爪部落來說,他們的糧食永遠都不夠吃,對於刑小天這個從同類部落走出的人類行商,他們自然是報以無上的歡迎。
眼見雙方亂哄哄的抱成一團,刑小天這才不快蹙了蹙眉,斷聲大喝道:“立正!”
隨著這兩個字的響起,血爪部落的狗頭人們驚訝的發現,剛剛還和自己嬉鬧說笑的親友瞬間就雙腿繃直,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前方,就好像突然間變成了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還不等他們回過神來,頭頂上方就再次傳來刑小天的斷喝聲:“列隊。”
“鏗喳~鏗喳~鏗喳~”
隨著鏗鏘作響的金屬碰撞聲,所有的狗頭人戰士全都用最短的時間列隊完畢,一個個目視前方,神情凜然。
“傑斯、你怎麽了?”
“漢諾,喂~你怎麽不說話呀?”
“…………”
叫了幾聲親友無果後,這些狗頭人馬上就把矛頭指向了刑小天,紛紛用手中的木棍指著他大聲喝問道:“你這個卑鄙的人類,你對他們做了什麽?”結果話音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鐵罐頭一把捂住了嘴巴,定眼一看不是剛剛還如木偶一樣的親友還有何人?
“你瞎喊什麽、那是我們的刑小天大人,我們在列隊你懂不懂?列隊就是~~哎呀,總之說了你也不懂,你快別在這搗亂了!”口中說的是解釋,可言語中的炫耀姿態就連狗頭人這簡單的智商都能看得出來。
好不容易將親友哄走後,這狗頭人戰士才帶著一抹強擠出來的笑容仰頭望向刑小天,只可惜刑小天並不會因為事出有因就對他有所輕恕,而是冷冷的盯著他道:“無故離隊應該怎麽懲罰?”
一聽到這話,這個狗頭人戰士立刻就把腦袋耷拉下來,用嗓子眼擠出低沉的一句話道:“跑一百圈!”
“大點聲,我沒有聽見!”
“回稟大人,跑一百圈!”
“那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麽,我命令你馬上繞著血爪部落跑一百圈,天黑之前你要是跑不完我就關你三天緊閉。
在聽到刑小天最後這句話的時侯,這個狗頭人戰士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噌”的一下就竄了出去,二話不說就是一溜狂奔,他寧可累死也不想在那漆黑的地洞裡待上三天。
這時候,還是黑毛酋長駕駛著沙漠巨蜥走上前去,揮舞著手臂大聲嚷嚷道:“別看了,別看了啊,沒什麽好看的。”
盡管話雖如此,可這些狗頭人還是圍著整個商隊不肯散去,只不過再也不是已包圍的姿態而已。
半個小時後,刑小天的眼前就出現一座巨大的營寨,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的原木高高的聳立在營地的四周,就像是一枝枝指向天空的巨型長槍,“長槍”之間是由大塊的碎石壘砌,高達五米左右,寬闊的城牆上不是還能看到巡邏的狗頭人戰士,大寨就是大寨,就連閘門都是絞索式的鐵門,不過那鏽跡斑斑的樣子真的很讓刑小天懷疑它還有多大的防禦力。
步入營寨後,映入眼前的就是一片亂糟糟的場面, 茅屋、地窩、隨意搭建,泥濘的地面上布滿了屎尿,發出陣陣刺鼻的臊臭味,好在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刑小天倒也沒有表露出太過不適的表情。
往來的狗頭人們全都是髒兮兮的,他們用好奇的目光看著身穿錚亮盔甲狗頭人戰士們,那閃爍的眼神中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羨慕!
這種裝備別說是一個普通的小兵,就連血爪一族酋長也穿戴不起,這些族人剛剛送出去的時侯是什麽樣子他們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本以為這些人不是被餓死了,就是被賣到什麽地方去當勞役了,可沒想到他們晃蕩一圈回來後全都變成了威風凜凜的戰士,那披靡四方的神態,那一絲不苟的表情,無一不在顯示著一個意思:老子就是精銳!
沒錯,這就是絕對的精銳!
至少在血爪一族的眼中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古老的誓約在約束著他們,再加上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自己部落走出的族人,這些狗頭人戰士怕是早就一哄而上了,這麽漂亮的盔甲,哪怕是隻穿一天,那死了都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