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兵鬥者,開!”鬼六藏拓齋低喝一聲,站在對面傻呆呆的藤香美紀子,剛才還是白皙的皮膚開始慢慢泛紅,就如同開水燙過一樣。
失去意識的藤香美紀子似乎也感受到巨大的疼痛,喉嚨處發出難受的低吟。
隨著藤香美紀子周身皮膚越來越紅暈,從皮層下開始向外散發出大量的水汽,水汽遇冷成霧狀,環繞在藤香美紀子身體周圍,景象顯得霧氣朦朧,如果被不知情者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以為是仙女下凡一樣。
霧氣越來越濃密,都快讓遮蔽住藤香美紀子全身,怪不得鬼六藏拓齋命令藤香美紀子褪去衣服,如果穿著幾層衣服,根本就排不出這些水汽。
伴隨著皮膚炙紅發燙,藤香美紀子的骨頭也嘎吱作響,但意識模糊的她,根本就無法感受得到,要不然這種劇痛絕對會要了她的小命。
這種詭異的狀況持續了一會兒,藤香美紀子紅暈的皮膚也漸漸回歸原本的白皙。
但斜靠的鬼六藏拓齋卻滿臉變成土金色,跟死人已無任何區別,渾身已無生機的他,仍舊艱難的喝道,“解。”
這才讓藤香美紀子渾濁的目光漸漸清澈起來,她已經記不起剛才所發生的奇異,而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剛褪去最後衣服的那一刻。
“老大!”藤香美紀子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的厲害,而且渾身有些乏力,口渴難耐。
“不要說話,聽我說完。”鬼六藏拓齋的氣息明顯比剛才更加微弱,藤香美紀子聽話的點了點頭。不敢說話。
“以後,你就是鬼六藏的門主,我用鬼六藏家族不傳之秘強行提升你的能力,當然代價就是我殘余的生命力。你現在的實力應該比我鼎盛時期還要強上許多,只希望你能殺了鬼狐。替鬼六藏洗脫失敗的汙點,咳咳……”說到這裡,鬼六藏拓齋一口咳出汙血,暗紅色的血說明他已命在旦夕。
“記住,不要忘記先確認目標身份再下手,不要跟我犯同樣的錯誤。還有不要愛上……”鬼六藏拓齋的聲音戛然而止,這一瞬間定格在這裡,他最想交代的一件事卻沒來的及交代,死不瞑目的盯著藤香美紀子。
藤香美紀子心傷的哭成淚人,從小到大。鬼六藏拓齋對她的照顧,歷歷在目,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
但人死不可複生,鬼六藏拓齋罪惡的一生從此畫上句號,而被他血祭提升實力的藤香美紀子,是否會沿著鬼六藏拓齋邪惡的命運繼續走下去,確實拭目以待。
……
安葬完鬼六藏拓齋後,藤香美紀子遵照老大的遺命。踏上去往中國尋找鬼狐的道路。
但離開這裡之前,藤香美紀子還是希望先收拾掉當初傷害過老大的一乾人等,特別是那幾個狼子野心的教館首席。
藤香美紀子雖然為忍者。但還是遵循一個原則,暗殺是任務,尋仇是私事,為任務可以不擇手段,但尋仇就必須光明正大的武力壓人。
鬼六藏門是如何被人踢館的,她也要如何踢回去。這是武者的尊嚴所在,同樣也是潛伏在她血脈中。鬼六藏嗜血的秉性所致。
“啊!”清河道場的大門被一名倒飛進來的弟子給撞破,當然。門確實也不夠結實。
“什麽人?”清河道場首席正在教導弟子練習,突發的事故讓他也有些緊張。
木屑四下飛濺,待清河道場教席和幾十名弟子看清來人後,都露出邪惡的笑容。
“嬌滴滴的花姑娘,嘿嘿。”站在最後面的弟子更是無所顧忌的放浪。
而前來製造混亂的正是藤香美紀子,她身穿一身暗紅色的緊身衣,右側肩膀上帶著護肩,蠻腰上束著皮帶,一身正宗的忍者打扮。
身材本就姣好的她,穿上這身足以讓男人熱血沸騰的衣服,難怪會引發心邪之人的調戲。
“該死!”藤香美紀子冰冷的嗓音,並沒有給自己添加威懾力,道場所有的人根本也不會相信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大能耐。
“你是什麽人?”首席教席暮神清島敏銳的直覺去告訴他,眼前的小姑娘不簡單,柔弱的外表下隱藏著強大的力量。
“你們是不是前些日子去了鬼六藏門踢館?”藤香美紀子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的臉,絲毫沒有因為對方人多而感到害怕。
“哦,你說的是鬼六藏哪個無能的家夥啊,沒什麽本事還想開館收徒,嘿嘿!”站在暮神清島身後的教席,跳將出來,一副欠揍的表情。
“你該死!”藤香美紀子似乎不會說其他的,反覆就是這麽一句。
“快躲開!”暮神清島突然大驚失色,一把推開身後的教席,但動作雖快,也無法幫教席躲開藤香美紀子的攻擊。
這名教席不敢相信的上瞟著自己眉間插著的手裡劍,冰冷的感覺瞬間擴散到全身,“噗通”一聲,成為一具屍體倒地身亡。
“你是哪一流派的忍者?”暮神清島剛才都沒怎麽看清對方出手,只是憑借著多年習武培養的武感才做出反應,而他詢問藤香美紀子只不過是想拖延時間,考慮應敵對策。
“你不用費心思了,我就是鬼六藏新任門主。”藤香美紀子自然看的出來暮神清島不是自己的對手,“讓你們道場主滾出來。”
這簡直就是找上門打人家的臉,而且還是雙響的,“你……”在尊卑分明的武道校場,道場主象征的是流派的尊嚴,而指名道姓,還語氣不善,這如何能夠讓這群無知無畏的家夥們忍氣吞聲,“找死!”
道場上所有的弟子,不顧一切的衝著藤香美紀子殺去,用他們手中把持的武器,從不同角度砍向藤香美紀子。
寒光閃閃的刀鋒。晃的人雙眼都有些睜不開。
但藤香美紀子並沒有因為這而閉上眼,殺意來自心底,即使此刻她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四周撲來微弱的殺氣。
藤香美紀子很優雅從後腰抽出兩把肋差,然後漂亮的挽了個刀花。雙腿一用力,毫無畏懼的直奔人群衝去。
“殺了她!”道場的弟子大喊大叫給自己壯膽,絲毫沒有聽從暮神清島竭斯底裡的勸解,“都不要衝動。”
“呔!”藤香美紀子嬌喝一聲,雙臂狂舞,兩把肋差被舞的滴水不漏。要是在以前,她還做不到這個程度,或許這是鬼六藏拓齋替他開啟血脈後帶來的力量提升。
“啊,哎!”剛才還叫囂的弟子們,反被藤香美紀子殘忍砍殺。暮神清島不忍心技能低劣的弟子被無情的砍殺,隻好揮刀迎上。
“當,當,當。”瞬間兩人的武器就連續碰撞了好幾下,刀鋒間濺起的火花,足以證明殺死對方的心是多麽的堅定。
可惜的是,暮神清島還是沒有抵擋住全部的攻擊,藤香美紀子趁他揮刀的一個空隙。猛的踹出一腳,將其踢飛。
暮神清島雖然傷不致死,但也暫時性失去還擊的能力。藤香美紀子的腿踢力道也絕對不弱。
“都退下!”正當戰團打的不可開交,從人群外一聲極具威嚴的聲音響起,有些失控的弟子們全部收住手中的刀,紛紛讓道。
一名中年男子穿著白色和服,一隻手縮在和服裡,繞著胸前皮膚。嘴角挑著一根牙簽,優哉遊哉的走上前。
“場主!”幾名被打傷的教席和眾弟子很尊敬的喊道。
這形象完全與場主搭不上邊。就算走大街上,也絕對沒人會以為他是某道場場主。
“你是鬼六藏新任門主?我記得前任應該叫鬼六藏拓齋。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怎麽,他沒來?”中年男子輕佻的打量藤香美紀子,他也不相信這嬌柔的少女會是鬼六藏門主。
“你叫木船清河?”藤香美紀子回憶起鬼六藏拓齋臨死前講訴的事,這個男人就是砍傷老大的家夥。
“是,我是木船清河。”青年男子將藏在懷裡的手抽了出來,然後惡心的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似乎很享受這股子味道。
“那你就該死。”藤香美紀子發起怒來就跟母獅子似的,真不知道她體內蘊含了多少能量。
“有兩下子。”木船清河不退反進,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抽出一把長刃,跟藤香美紀子打在一起。
木船清河的本事明顯高出首席教席暮神清島,兩人鬥的旗鼓相當,藤香美紀子的長處就是短刃雙刀,進攻頻率極快,而木船清河的長刃也恰到好處的擋住她所有的進攻。
差不多兩人你來我往的對攻了幾十次,木船清河明顯留有余力,“你們鬼六藏門也不過如此。”
藤香美紀子卻沒有答話,對她而言現在還有些不適應,剛掌握的力量還未徹底激發出來,現在展現出來的,只不過是一部分實力而已。隨著她不斷消耗體力,皮膚表面開始泛起紅暈,就如同當初被鬼六藏拓齋開啟血脈時一樣。
劇痛感從骨頭裡向外冒,疼的差一點讓藤香美紀子把持不住武器,氣喘籲籲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進攻,而是低著頭單膝跪地,以刀拄地,可即使如此,她還是抱著殺死木船清河的強烈意念。
木船清河倒是反手收起長刃,這麽詭異的場面倒是很少見到,對自己手段極其自信的他,壓根就不擔心弄不死眼前這個嬌滴滴的美人。
但情況陡然間發生轉變,藤香美紀子重新站了起來,當她抬起頭,木船清河神情發生了轉變,反手把持的長刃利索的換為正手。
木船清河清晰的感受到從藤香美紀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跟剛才是完全不同的,如果剛才是人對人的殺意,那此時此刻就是鬼對人的殺意。
“秘術?”木船清河小心戒備著,他知道忍者一般都有一兩門奇術,雖然都會引以某種代價為交換,但像現在這樣子的情況,他還是首次遇到。
“死。”藤香美紀子喉嚨裡喊出的聲音,已經不在是人類特有的聲音, 而是由幾個聲部疊加而成的聲音。
木船清河剛要做出抵禦姿勢,就發現手不聽使喚了,“啊!”半天他才感受到拿刀的手臂上傳來的劇痛,完全沒有招架之力,藤香美紀子一刀將其手臂砍了下來。
“嗷!”藤香美紀子低吼一聲,又一次出手,這一次她砍掉了木船清河的另一隻手臂。
木船清河慘烈的跪在地上,大喊大叫,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鼻涕眼淚口水齊噴而出,祈求著,“殺了我,殺了我!”
藤香美紀子最後一刀,利索的滿足了木船清河的願望,當她離開的時候,道場的地板上躺著一名無頭無手血人,而被砍下的部位分落在四周。
道場的弟子們被嚇的躲老遠,面對這樣一個殺人不心軟的嗜殺者,不怕那都是假話。
也正是這次明目張膽的砍殺了清河道場主,藤香美紀子的鬼六藏名號又一次成為了熱門話題,但她卻沒停留,而是回到離開不久的中國,尋找讓老大命隕的罪魁禍首,鬼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