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人的巷子裡,漆黑一片,就連皎潔的月光也無法照射進來。
“喂!醒醒!”何曉峰用手拍了拍女忍者的臉頰。
女忍者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感受到外界的呼喚聲,慢慢轉醒。
“醒了!”何曉峰很親切的用日語招呼著。
“你是?”女忍者掙扎的想坐起來,但肚子受過重創,一下子直不起腰來,“哎喲!”
“別動,你受了傷,而且還不輕。”何曉峰趁機打斷女忍者的提問,繼續關切的說道。
“我這是在哪裡?”女忍者環顧四周,根本看不到任何有標志性的建築,更加不知道這是哪裡。
“哦,我剛把你救了出來,剛救出你的時候,就發現你被人捆的嚴嚴實實的,我很奇怪,你是怎麽被人抓住的?”何曉峰繼續說道。
“只有我一個人被救嗎?”女忍者漸漸失去了戒備之心,僅從聽聲音判斷,她覺得面前的人,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只可惜看不清楚面貌。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半路上,才遇見你被人帶走的,看你的裝扮應該是名忍者,所以,我才出手救你,估計現在滿城都在抓捕你和我,所以,隻好帶你來到這裡躲避一下。”何曉峰顯得很放松,隨意坐在一處雜物堆上。
“看來我的同伴已經死了。”女忍者情緒沮喪,語氣低沉的自言自語。
“不要這麽沒有鬥志,你不是還活著嗎?只要有機會,你就可以為你的同伴報仇的。”何曉峰嘴巴上這麽說,心裡肯定不是這麽想。
“謝謝!”女忍者被何曉峰勸導後,感覺心情好了一些。
“哦,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隸屬什麽組織?”何曉峰反客為主,抓住了提問的主動權。
“呃,我叫藤香美紀子,是鬼六臧之一。”藤香美紀子已經徹底忘記了,忍者必須對陌生人時刻保持警惕的原則,竟然,很自然講自己的姓名、身份說了出來。
何曉峰暗自點頭,看來名字應該沒錯,之前那個頭目就是這麽自稱自己是鬼六藏。
“你呢?”藤香美紀子放下忍者的警惕後,反而顯得是人畜無害的少女。
“我們倒是有緣,我叫鬼竹鹿一。”何曉峰隨機應變,編了個名字,翻譯過來就是鬼狡猾。
“鬼竹鹿一?”藤香美紀子默默念了一遍,也不知道是記在心裡,還是習慣性重複。
“你和你的同伴來這裡是做什麽?難道和我一樣是有任務?”何曉峰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也就加快了套話的節奏。
“恩,此次鬼六臧派來了我們四人,為了能夠全力配合秋木明閣下,完成在徐州策反任務,只可惜還未獲得較大進展,就……”藤香美紀子為失去同伴感到傷感,畢竟曾相互扶持,一起戰鬥過,就算說是沒感情也是會有感情的。
何曉峰心中暗自記下“秋木明”這個名字,這個家夥可能是徐州的關鍵人物,只有將其一網打盡才能確保徐州之戰不會出現內部瓦解的情況。
“秋木君,怎麽?他也來了嗎?”何曉峰的演技又有精進,要是不認識他的人,絕對會以為他和秋木明是老朋友。
“嗯?鬼竹君,你認識秋木閣下嗎?”藤香美紀子覺得好像找到了組織,剛失去同伴後,猶如海中漂浮的泛舟,這種無依無靠的感覺很容易讓人產生依賴。
“恩。只是,我不知道他現在用的什麽身份。”何曉峰無奈的語氣,更加顯示出兩人絕對熟知。
“秋木君很謹慎,每次都會換不同的身份與我們接頭,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藤香美紀子覺得幫不上何曉峰,感覺有些愧疚,她知道的實在有限,平時都是鬼六臧的老二去接頭,也就是被何曉峰第一個用槍乾倒的家夥。
何曉峰後悔啊,早知道就不打死那兩個混蛋了,這妞竟然不直接參與接頭任務,“哦,他就是這樣謹慎的人,否則,也不會被上級派來執行這麽重要的任務。”
“恩!鬼竹君說的不錯。”藤香美紀子都沒覺察出,何曉峰這招借坡下驢。
秋木明是什麽德行,何曉峰哪裡知道,完全一無所知,只要藤香美紀子隨便詐唬下,保管何曉峰原形畢露,可往往人的運氣就是這麽好,一路問下來,竟然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好了,我也要離開了。我還有任務。”何曉峰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碎屑。
“能帶上我嗎?”藤香美紀子似乎主見不強,看來平日服從鬼六臧其他人的指揮慣了。
“這!不太方便吧!”何曉峰這回倒沒說假話,他這是要去向李宗仁緊急匯報這個情況,怎麽可能帶上一個日本妞,而且還是一個具有殺傷力的女忍者。
“那我……”藤香美紀子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幾乎微弱到聽不見,“怎麽才能找到你?”
何曉峰腦道裡可沒對這傻日本娘們有一點非分之想,他還打算放長線釣大魚,以藤香美紀子為餌發現秋木明下落,“我沒有固定的位置,這一次任務比較特殊,所以,不適合久留,完成這項任務後,我會回到上海。”何曉峰也學會滿嘴跑火車,瞎編一套。
“好吧!”藤香美紀子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在何曉峰左右,隻好認命。
“呃,你最好把衣服脫了……”何曉峰整句話還沒說完,卻使得藤香美紀子誤會其意思。
“鬼竹君,你!”藤香美紀子以少女的羞澀,抓緊領口,向後退了一步,但明顯只是本能反應,並沒有太過激的下一步行為。
“不,不,”何曉峰發覺說的話,有很大歧義,趕緊搖手,“我說的意思,是讓你換上這身衣服,再出去。”
藤香美紀子聽完後,輕舒一口氣,心中即失落又欣慰,要多矛盾有多矛盾。
“好了,不多說了,時候不早了,我走了。”說完,何曉峰頭也不回,跑出了巷子,直奔李宗仁府邸。
“鬼竹君……”藤香美紀子小聲的念了句,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她總覺得兩人還會再次見面。
……
余胖子和二營長一路跑回來團部,累的滿頭大汗,余胖子一手扶著牆,一手叉著腰,整個人完全弓著身子,不停大口喘氣。
“幸好跑的快,否則命就沒了。”二營長相當慫包的說了句肺腑之言。
可話音剛落,兩人就聽到團部內室,傳來男女纏綿的靡靡之聲。
“嗯?”這引起了余胖子猜忌,他問二營長,“什麽聲音?”
“呃!”二營長又不是聾子,當然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這是團長家事, 他哪裡敢胡亂說話,隻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聽到什麽聲音。”
“不對。”余胖子都快四十歲的人了,哪裡會聽不出這聲音所代表的意思,內室只有夫人住在裡面,可現在明顯有兩個人。
余胖子掏出手槍,惡狠狠的暗罵道,“奸夫淫婦,看我這次不抽了你們經,扒了你們的皮。”
二營長一看情況不對,這搞不好會出人命的,但自己又不敢多話,隻好原地不動,大氣不敢出。
余胖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房門口,一腳踹開房門,這輩子他還沒如此大膽的踹過自家房門。
房門“哐當”一下,被他踢開,入目的第一眼,就是床上正有兩個赤條條的狗男女,正在行苟且之事。
“你們!”余胖子怒不可揭,平日他確實怕老婆,但現在是什麽他都不怕了,沒有比戴綠帽子更加刺激他的神經,他的槍口對準床上被驚呆的狗男女。
“團……長!誤會!”
“啊!”
“張子鵬,我誤會你老母!”余胖子說完,就扣動扳機,一連九發子彈全部射在兩人身上,致使兩人當場斃命。
“哈哈,死的好!”殺完兩人後,余胖子從未像現在這樣開心。
但張子鵬張團副,致死都沒合上眼,他怎麽都想不到,余胖子這麽快就回來了,早知道自己就當一名快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