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神毛不對勁?

　首先是做賊有些心虛的馬小牛覺得不對勁了，趕腳那話好像是說自己一樣。他扭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唐裝，瘦骨嶙峋卻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人走了過來。這老人，約摸有八十上下，白胡子飄飄。此時，他的眼睛正盯在施愛愛那雪白的兩團豐滿上邊。

　不過，那種清澈的眼神，不會讓人往情啊色啊那方面聯想。大家都會很自然地想到，他不是看女孩子的胸，是看她胸前的項鏈。

　“是九月大師呢！沒想到，九月大師也來了！”

　“是啊，九月大師不是因為年事已高，都隱居閉關了麽?”

　“聽說新娘子是他的乾孫女，這來捧捧場也是應該的……”

　……

　男人的直覺告訴馬小牛，這會兒可能才算是真正的有戲唱了。他看向谷敏敏，只見這個女王級白富美的臉上也露出了崇敬之色，她還喊了一聲:“師父！”

　那個叫九月大師的老人衝著她和藹地一笑，眼睛也在她那兩枚耳墜上深深看了一眼，然後淡淡地說:“敏敏，把你的耳墜取下來給我看看。”

　“好！”谷敏敏非常乾脆利落地應道，接著就摘耳墜。

　然後，九月大師又看向施愛愛:“也把你的項鏈給我看看吧。”

　這時，馬小牛有些不安地問谷敏敏:“敏姐，話說這個老人是誰，是……是你師父?”

　谷敏敏點點頭，低聲回答:“是我的師父之一，是至廈市最權威的寶石鑒定家了，絕對是大師級別的。我老媽都很尊敬他。緬甸、印度、埃及、英國、阿根廷……許多國家的博物館、寶石鑒賞中心、個人收藏家要是得到了什麽寶石，都會請他去鑒定。”

　谷敏敏這麽一說，馬小牛就有冒冷汗的趕腳了。臥槽！不會吧?那會不會穿幫?他將施愛愛的那串綠野藍天吸走了大部分的靈氣，雖然外表看起來還是那麽圓潤有光澤猶如少女肌膚，但要是落入明眼人眼裡，說不準能看出什麽端倪來。

　這個九月大師一出場就“不對勁啊不對勁”，接著就要看兩人的項鏈和耳墜，這真是不對勁啊不對勁。

　這時，施愛愛也七上八下地將鏈墜從白皙的脖子上取了下來，交給九月大師。

　谷敏敏也取下了耳墜，交給九月大師。

　老人攤開雙手，一隻手上攤著綠野藍天，一隻手上托著紫紗靈眸，細細比對。他雖然八十歲了，但一雙手顯得很是光滑潤澤。甚至隱隱發出一抹白光。

　顯然，這是經常摸各類寶石玉石的效果，沾染了那些靈氣，手也變得猶如玉石一般。

　他細微地觀察了數遍之後，雙眉緊皺，嘴裡嘀咕:“奇怪啊，奇怪！”

　施愛愛臉色有點發白:“九爺爺，你可別嚇我，怎麽奇怪了?我這綠野藍天可是貨真價實的，經過很多人鑒定都不會有錯的……”

　“綠野藍天，我也品鑒過，確實是難得的寶石。這一串，也確實是貨真價實的綠野藍天……”九月大師悠悠地說，這讓施愛愛松了一口氣。哪知道，他又話鋒一轉:“不過，這也不是以前的綠野藍天了，可以說，它已經廢了！”

　最後五個字，一字一頓，力若千鈞！

　頓時，施愛愛驚呼:“什麽?”

　周圍的人也驚詫地嘀咕起來:

　“這個，又是綠野藍天，又不是綠野藍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大濕就是大濕啊，說話那麽高深！”

　“沒聽到大師說麽，它已經廢了！不過，這寶石又不是人，不會缺胳膊斷腿什麽的，怎麽可能會廢呢?”

　……

　一邊的馬小牛揉著臉、搓著額頭，忽然低聲說了句:“敏姐，那個……我去上個廁所！”說著，扭身就要走。接著，他的手臂就被谷敏敏挽住了。

　女性同胞那結實又彈手的兩座高峰又緊緊地壓在了馬小牛的肩膀上。

　“別走啊，忍著點，現在正是最精彩的時候呢！我師父難得這樣子現場授課，你就好好聽聽！”谷敏敏嬌嗔著說。

　其實，她的語氣中也不無得意。看著施愛愛那越發慘白的神情，她就有一種快感。估摸著，這綠野藍天是有問題的，被九月大師看出來了，現在正在說道了。她不會錯過，也不願意讓馬小牛錯過。

　不過，九月大師這原本說著綠野藍天的，忽然又看向了另一隻手。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驚詫與欣賞共存的神色。

　“這兩顆紫色的寶珠，卻真正是物華天寶啊！這簡直就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哪怕再巧妙的鬼斧神工，怕都不能形成這麽精純優美的寶珠！這裡頭蘊含的靈氣，和人體氣息絲絲入扣，堪稱極品！老夫一生鑒寶無數，像這樣子的寶珠，也沒見過幾回啊……”

　九月大師嘀嘀咕咕地說著，固然讓周圍的人聽得更加入神，而馬小牛呢，卻更為驚慌。嚓，“和人體氣息絲絲入扣”?他還真看出什麽來了?

　九月大師接著說:“這種寶珠，簡直就是結合了自然靈氣和人體真氣而來的產物，佩戴在身上，比純天然形成的玉石更有奇妙的辟邪效果，甚至在促進人體血氣循環、強身健體這一方面，也有非常顯著的功效。”

　說著，看向谷敏敏:“敏敏啊，這兩顆寶珠，做耳墜浪費了，也該做成鏈墜佩戴，對你的身體會有更大的好處。這……哪來的?”

　谷敏敏笑嘻嘻地更加抱緊了馬小牛的胳膊，驕傲地說:“是我男朋友送的，喏！就是這個英俊瀟灑卓爾不凡的男人，馬小牛！師父你看他怎麽樣?”

　“哦?”

　九月大師一雙利眼頓時看向馬小牛。

　馬小牛頓時生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這雞皮疙瘩都不斷地隨風飄送。

　“這是你男友?年紀輕輕，卻已經真氣內蘊、神光怡然。小夥子，你不簡單啊！”九月大師朝馬小牛揚起手中的兩顆寶珠，意味深長地說:“這兩個玩意兒，恐怕不是你從哪裡買來或挖來的那麽簡單吧?是你自己煉製的?”

　煉製?

　這話一出，馬小牛頓時額頭冒冷汗了。不錯，這兩顆寶珠，還真稱得上是煉製的，是從自己體內的血氣煉出來的。

　這個九月大師的眼光也太毒辣了吧，這都看出來了?

　谷敏敏倒是莫名:“煉製?師父，你不會說什麽煉金術什麽的吧?”

　九月大師呵呵一笑，沒有回答谷敏敏的話，而是上下打量著馬小牛，把他看得更加慌張。馬小牛同志隻覺得，這個老家夥像是要把自己看透了。

　他既然說得出煉製二字，想來也是看得差不多了的。

　他不會說出什麽來吧?馬小牛擔心地想。就在這時，一個顯得無力的聲音響了起來:“九爺爺，你……你不要顧著那耳墜了，你告訴我啊！這綠野藍天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是廢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說著，都帶出一絲哭腔來了。

　說這話的人，除了施愛愛還會有誰，她臉色蒼白，透著驚慌。

　在至廈市的玉石界，九月大師可是一面強有力的旗幟。他說什麽，大家都會信的。

　九月大師又盯了馬小牛一眼，然後看向施愛愛，淡淡地說:“說是廢了，意思就是，別看這一一顆顆寶石的表面還是那麽完好無缺，還是那麽圓潤動人，但它的裡部，已經變成了垃圾，變成了比普通石頭還不如的東西！”

　“什麽?”

　這不單單是施愛愛喊出來的，周圍也有很多人這樣子喊。

　聽起來真是不可置信，這些寶石的裡邊會變成垃圾?

　“不！不可能，您逗我玩的！”施愛愛眼淚汪汪地看著九月大師。

　九月大師微微一歎，他從兜裡掏出一顆約有大拇指指頭大小的綠色寶石，跟施愛愛的寶石居然一模一樣。他說:“這是我自個兒用來把玩的寶石，跟你的綠野藍天中的綠野部分出自同一塊玉石，現在，我把它給你，還你這項鏈的其中一塊。”

　將那塊寶石塞到施愛愛的手裡後，九月大師就用兩根手指捏住了項鏈中的一塊綠色寶石。微微用力，只聽輕輕的啪了一聲，那塊寶石碎掉了。

　大夥兒全都拉長了脖子往那看，頓時紛紛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大家都忍不住喊了起來，問這是怎麽回事。

　那塊被捏碎的寶石，碎片就躺在九月大師的手心上。

　它碎成了十幾塊，看它的表層，還是晶瑩好玉，但裡邊卻全都是那種燒毀了的泥土渣渣一樣。開頭還稍微地結著塊，而九月大師的手微微一抖， 它就化為粉末。

　於是，隻留下一層廢殼。

　“這就是我所說的廢了，光有一層表皮，裡邊全都變成了廢沙，不是廢了麽?”

　九月大師慢悠悠地說:“原來，這一顆寶石也能值個三四十萬，但變成了這麽一個殼，在我眼中，已經是一文不值！當然，這重玉殼如果拿去加工，做成碎玉點綴的話，還能值個兩三萬吧！”

　施愛愛臉色大變，臉上露出了很痛苦的神色，她的聲音都在顫抖:“九月大師，難道我的每顆寶石都……都變成了這樣?”

　九月大師點點頭。

　“包括……包括這顆鏈墜?這顆藍……藍寶石?”

　九月大師點點頭。

　“怎麽……怎麽會這樣?”施愛愛失聲哭了起來:“怎麽都變成垃圾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買回來的時候就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