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牛坦坦蕩蕩地回應了這個問題:

　　“那些混混背後有人撐著，這是很明顯的，所以，通過正常渠道，你拿他們沒辦法的！你就算可以逼著同事們辦案，但他們就是拖延，你也沒轍！所以，對付非常人要用非常道，我就想用非常道來懲治他們！”

　　楊小茜更加呆了:“非常道?什麽道?”

　　“說了就不好玩了。”馬小牛嘿嘿地樂:“反正，你跟你的人都借故走掉，我來好好玩他們一把。放心，不會把事鬧大的，你就等著看熱鬧好了。另外，也不用交代你那些同事要怎麽對待我，讓他們放任自己來就行了。”

　　楊小茜雖然很猶豫，但想想自己居然沒辦法去懲治那些頑匪，甚至某些同事都是同流合汙的，但馬教官有辦法對付他們啊！所以，到最後，她還是同意了。

　　放下電話，馬小牛眼露凶光:“哼，玩不了大的，我就玩玩小的，那幾個家夥昨天敢打我，看我不抽他個丫的！順便殺雞儆猴還讓那兩隻大猴子吃黃連！”

　　這時，蘇秀麗已經下了床，點了一根香煙美滋滋地抽著，然後又走了回來，跪坐在床上，將香煙輕輕塞到馬小牛的嘴裡。她趴在他的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淡定地說:“我知道你有辦法也有本事教訓他們，這事，我就不管了。你呀，好好玩！”

　　然後，再冒出一句:“不過，你那個楊小茜楊學生的能力，你可不要低估了。雖然公安系統裡的一些腐敗情況，她也沒轍，但是，保準沒人敢欺負她。因為，她的靠山很大，她的父親是至廈市的副市長，而且是主管公安和政法系統的副市長。”

　　馬小牛噗一聲。

　　下午兩點半，馬小牛準時來到了至廈市公安局，報上了名號和目的。

　　楊小茜果然不在這裡，案子全部移交治安科的人處理。本來，這個群毆事件，都夠得上刑事了，應該由刑偵科的人處理才對。但是，這還放在治安科這邊，說明背後確實是有人在使壞。

　　當然，並不是說有人不忌憚楊小茜背後的勢力。

　　要是不忌憚，也不會抓到現在還不放那些人，而是還等著審問了。

　　反正，就是忽悠楊小茜初出茅廬，不大懂得這裡頭的門門道道，所以就拖。

　　治安科的一個二級警員接待了馬小牛，那看向他的眼神陰陰的，透著一股剽氣，簡直就是把他當做案犯來看了嘛！

　　馬小牛不在乎，嬉皮笑臉地打招呼。

　　一間審訊室裡，二級警員將本子往鐵桌子上狠狠一拍，一屁股坐下，橫眉豎眼地喝道:“你給我端正點啊，不要嘻嘻哈哈的，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吧?”

　　“知道！”馬小牛乾脆利落地回答:“這裡是至廈市公安局，這個房間是審訊室。不過，警官，我不明白的是，我可是受害者啊！我不是嫌疑犯，是來協助破案的，你怎麽把我往審訊室裡帶啊?”

　　“你特麽有完沒完?懂規矩麽?”二級警員猛喝，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他趾高氣昂地喝著:“別以為你有多無辜，你還打傷了人家好幾個呢！我告訴你，這不叫毆打，這叫鬥毆！也就是說，你也是嫌犯！不過，你好運氣，要不是有楊隊長罩著你，你昨天就被我們抓來審問了！什麽協助破案，別把自己想得多高尚！”

　　馬小牛聳了聳肩頭:“好吧，隨便你怎麽說，你有什麽要問的，問吧。”

　　從姓名到性別，然後是年齡、籍貫什麽的很小白的問題。

　　“在哪裡工作?”

　　“呵呵，我們算是同行，我是開陽縣屋撩鎮派出所的輔警，請多多指教了。”馬小牛挺開心地說著，顯得對自己的職業很滿意，也感到很高尚。

　　“哈哈，輔警?還是鄉下地方的輔警?”二級警員非常不屑:“屁個同行，輔警是警察麽?說好聽點是治安員，不好聽了，也就個小保安！你那種地方的輔警，都是痞子充當的吧?悄悄你，一臉痞氣，混混出來的吧?”

　　馬小牛眼睛一亮:“啊哈，警官同志你真是太有眼力了，我確實做過幾年混混。但是，現在我改邪歸正了。話說，我還立過好幾次功呢，抓過逃犯什麽的，不信你可以在電腦上查一下，一準能差到我的光輝業績！”

　　說著，一挺偉岸的胸膛，活潑潑一盡忠職守好輔警。

　　二級警員不耐煩了，差點都想把本子摔馬小牛的腦袋上去了，他開始逼著馬小牛把為何會跟那群流氓鬥毆的情況說下來。

　　“警官同志，都說了不是鬥毆，是他們毆打我！我作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輔警，我會說謊麽?”馬小牛顯得很無辜。

　　反正，這個二級警員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逼馬小牛承認自己是鬥毆。但是，馬小牛就是不承認，堅決說自己是被毆打的對象，至於為什麽被毆打，他也不是很清楚，無意中得罪了人也是有可能的。這世道，有些人很囂張，你不惹他他都打你。

　　二級警員氣得都想打人了，忽然又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他低聲說道:“小子，你別以為有楊隊長罩著，你就可以這麽硬！她剛出來，懂什麽呢?我可有的是辦法，讓她在稀裡糊塗的情況下，把你揍得死去活來，你信不信?所以，你最好學乖點，還是老實承認吧，免得皮肉受苦，明白吧?”

　　說著，還在馬小牛的臉上拍了拍。

　　“給多少好處?”馬小牛忽然問。

　　二級警員一怔，然後就噴火了:“靠，你是什麽意思?我們是那種收人好處的人麽?我向來秉公執法，剛正不阿，你可不要汙蔑人！小心……我告你誣陷罪！”

　　說著，那額頭卻冒出了細汗，神色顯得慌張。

　　馬小牛呵呵一笑，雙手抱胸了，懶洋洋地說:“我是說，你給我多少好處，讓我老實承認。”接著，他的“透視之眼”開始運作，一下子就看到了在他警服的夾格暗袋裡，裝著一個大紅包。裡邊都是紅燦燦的毛爺爺啊，起碼有三十張，三K。

　　於是，馬小牛又指了指他的暗袋，嘿嘿一笑:“嘿，那裡不少錢啊！哥們，分點來花?”

　　二級警員下意識地就一捂暗袋，然後愣了愣，咆哮了:“特麽，你找死是不是?不要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拷了你，把你當嫌犯處置?你到底承認不承認?”

　　馬小牛當然不承認，堅決不承認，堅決說沒好處不承認。

　　這都把那位二級警員弄得哭笑不得了。

　　他不得不跑了出去，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打了個電話。

　　“武爺，那家夥是個老油子啊，太刁鑽了，我這邊又不方便對他動手，畢竟跟楊隊長套著一重關系。他還挺詭異的，你今早給我的錢，我放在暗袋裡，竟然都被他看到了！我說，這接下來要怎麽做啊?那小子他就是不受啊！”

　　那邊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這種小事，你都還要問我?你就把他跟二愣子他們關在一起，名義上呢，是看看他跟他們呆在一起之後，有沒有什麽異常動靜，從他們的交談中找到突破口！”

　　“其實呢，你讓二愣子他們打那小子一頓。那小子肯定反手了，你就說他們鬥毆！這下不就好解決了?到時候再胡編一些話，讓二愣子那邊串供，看那小子能怎麽樣！”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二級警員還是有點為難:“可楊隊長那邊怎麽辦?”

　　“真是笨蛋！”叫武爺的那家夥喝道:“怕她什麽，如果乾的時候還說怕被她知道，遭到攔阻。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就先下手為強！事後她真的說什麽了，你也不用怕，有人幫你頂著呢！她總不能鬧帶她爸那裡去吧?這屁大一點事，她爸也不會管！”

　　二級警員笑了:“行，還是武爺有頭腦！”

　　電話那頭的武爺也就陰惻惻地笑了， 還真有幾分自鳴得意。

　　放下電話後，他本來還想打個電話給九少的，但想了想，還是打住了。這點小事，就不用了。等把兄弟們都安然無恙地弄出來再說，到時候，所有抓進去的弟兄都守住了嘴，而且又把那家夥給再打了一頓。九少聽了，多少還能開心一點。

　　就這麽著，馬小牛被那名二級警員合著另一個警員給送到了拘押室。而拘押室裡頭，就是那五名主犯。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不過那是對他們說的，馬小牛呢，還真有幾分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笑。

　　他們都回以猙獰的眼神。

　　那名二級警員惡狠狠地說:“你呢，就在這裡好好呆著，給我想清楚一點，要不要老實承認！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嘛！”馬小牛淡淡地說。

　　該名二級警員的嘴角一陣抽搐:“知道就好！”

　　砰一聲，厚實的鐵門關上，他就扭身而去。

　　馬小牛懶洋洋地一屁股坐在焊在牆邊的鐵凳子上，看著那五個家夥，聳了聳肩頭說:“哎，不要像惡狗一樣看著我嘛！我可是受害者哎，這還要關進來，倒霉透了！”

　　“尼瑪！”其中一個吼了起來:“你說誰是惡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