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高興就好,做什麽都可以,若是銀子不夠,我這邊不缺,你隨時可以來拿。”慕容謹道,這大方掏銀子的態度,雖說沒什麽錯,可多少有點小看了人,就好似舞悠然這是在小打小鬧,過家家一般,根本就沒當回事。
“你當我說說玩玩而已不成?這態度可正是一點誠意都沒有,虧我還來詢問你的意思,真是讓人傷心。”舞悠然哼了一聲,把臉撇開,看向窗外,不想搭理慕容謹。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慕容謹有些慌了,他是真的支持舞悠然做任何事情,也不在乎銀子什麽的,只要她高興就好,可哪想到自己嘴笨居然錯話,惹了舞悠然生氣了。
“算了,不跟你說,反正在你看來我這想法就跟孩子過家家沒什麽不同,不過是圖個樂呵罷了。”舞悠然冷嘲熱諷一番,慕容謹聽得都有些急了,還是安安聰明,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冷靜點,娘親這是逗你玩的,誰讓你不當回事,著急了吧,活該。”
被安安這般鄙視,慕容謹很是糾結,可也正如安安所言,他之前的態度確實不對,被這幫捉弄也是活該。
舞悠然見慕容謹望著她,眼中是後悔之色,方才緩了語氣道:“今日裡,無論是在平生坊還是那處廢棄的破廟中所見所聞,讓我感覺到,這京城裡的繁榮雖是不假,不過也不是每個百姓都過得很好,終歸是有許多不如意的家庭存在著生計方面的問題。好歹也是一國之都,總會希望天子腳下不會出現饑餓的百姓吧,可這事情也不是說杜絕便可杜絕的。因此我就有個想法,能夠由朝廷在背後支持。然後以國內的商戶們之間簽條線,開設不同類型的作坊,朝廷這邊出資培訓想要工作的人。然後等到人學會後,便可上崗工作。做出能夠符合各個商家不同層次要求的商品,以此互利互惠,慢慢將這些作坊從最初的需要朝廷扶植,到可以自力更生,最終獲得不小的利潤回報朝廷,如此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還可以解決國內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的生計問題,還可以增強國力。各個人只要肯做就有飯吃,你覺得我這樣的想法可是兒戲?真的無法實現嗎?”
慕容謹仔細聽完舞悠然的話之後,沉默了片刻,道:“你這想法很好,確實是一條能夠解決百姓生計的好辦法,雖然初期投入較大,不過倒也不是表示不可以慢慢發展,雖無法一兩年內發展起來,卻是可以在十年二十年甚至於更久,達到你所構思的那種程度。只是,你也知道,雖說皇權之上。可國內各種繁瑣的關系網糾結在一起的各種利益,卻不是能夠說讓就讓的,一樣東西若是多了,總歸會損害部分群體的利益,這些事情……”
舞悠然不等慕容謹說完,已然打斷他的話,笑著道:“你以為我有個雄心要將作坊以一人之力開遍整個赤炎國不成。我才沒那麽傻,只是如今在京城,就想在自己所在的地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隻準備在京城附近。不限至於城裡城外,開一處作坊。只是這些作坊開啟後,總歸需要一點官面上的支持。我想你的身份好歹也是侯爺,多少在京城裡有幾分面子,應該不會出現搗亂的事情。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建造最初,我想培訓一批人,可是擔心有人搗亂,畢竟一些混混之流總是免不了,這都是麻煩。在城外倒是好說,若是在城內呢?這些麻煩總歸少不得,你說對嗎?”
“原來你顧慮的是這個。這個你倒是可以放心。人手方面我可以替你尋來,不過,你說得也沒錯,
在城裡,這些麻煩確實避免不了,只是光靠人護著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若是人多了,這京城裡的地皮也不是很便宜,反倒是周邊的山林土地到可以便宜不少。你敢才不是從平生坊那邊的破廟出來的嗎?我記得那片地區因為凶案至今荒廢著在官府的檔案上記錄著,那片地區以及後頭的山林,若是稍微整理一番倒是一處不小的地方。加之本就在平生坊的外圍,價格倒是好說。若是你覺得可以,我倒是可以替你走一遭官府,將那塊地拿下,隨你如何折騰。護院方面春花秋月熟門熟路,交給她們處理最是恰當。”舞悠然眼睛一亮,仔細一想,若是真的能夠拿下那處破廟以及那邊山林的土地,確實足夠舞悠然建造作坊之用。
“好,那就拜托了。具體多少銀子買下,我到時一並給你。”舞悠然拔腿一拍,決定買下那塊地。
“銀子的事情就算了,你也知道慕容家不缺那點銀子。”慕容謹應道。
“這可不行。親兄弟明算帳,這是我的想法,怎可讓你平白無故出了錢。不過你也說了慕容家不缺那點銀子,那就這樣好了,等到作坊掙錢的時候,再一點點還給你,我也好留點銀子用來培訓新人。”舞悠然咧嘴一笑,很是滿意自己的這個決定,慕容謹見舞悠然並未執意給銀子,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讓他幫忙,至於未來還錢與否,他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馬車上很快到達了江家的門口,一行人下了車後,府裡的下人便已經迎了上來,看到慕容謹的時候先是一愣,轉而想到什麽,立馬躬身行禮,“給侯爺,小姐,小少爺請安。”
“小姐,鎮遠侯與鎮北侯已然在府裡恭候多時,指名前來見小姐,都等了好些時辰了。老太爺讓奴才等在門口候著,若是小姐歸來時,讓小姐與小少爺直接前往萬濤居,老太爺今晚在哪設宴,除去不在府上的爺們,其余的都已然在偏廳候著,只等小姐與小少爺歸來,隨後入席了。”老林上前一步這般說道。
“多謝。安安,慕容謹,咱們去萬濤居吃飯去。老林,初來乍道,還需要勞煩您老領路才行。”
“小姐千萬別這般說,此乃老奴的榮幸,當不得勞煩二字。”
舞悠然笑了笑沒多說什麽,若是繼續說下去,恐怕只會沒完沒了的。
跟著老林到了萬濤居時,才發現這萬濤居竟然距離大門口不遠,也就隔著兩處院子,在中廳的左側,穿過一個小花園便到了。隔著大老遠便可聽見江老太爺爽朗的笑聲,可見這江老太爺今天的心情頗是不錯。待得走到偏廳所在時,便可見慕容羽與慕容燁兄弟二人坐在一排,對面都是還留在家裡的幾個男人,其中便包括的江修遠父子以及先回來的江景。
“悠然,既然都會來了,還不趕緊進來,你身邊那個應該是鎮南侯吧,還不趕緊讓人進來,一點待客之道都不懂,憑白讓人笑話你不懂規矩。”江老太爺虎著個臉,故作生氣的喝道。
這個外公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做不來這般嚴肅的樣子,還硬要擺出這種訓斥的表情,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吃這套,也不換個新鮮點的。
“外公,這裡的都是那般熟悉的人了,有必要裝模作樣嗎?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隨性,若是哪日裡我真的擺出個大家閨秀的姿態對待他們,你問問看,會否各個都以為我是不是生病了,才這般反常。”舞悠然牽著安安的手入了偏廳,直接這般回了江老太爺一句。
雖說江老太爺在朝堂上向來都是鐵面無私的江閣老,在家中對於底下的子嗣也頗是要求嚴格,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屬性相克,還是因為加重陽盛陰衰的緣由,亦或是對江心這個女兒的愧疚全部投注在舞悠然的身上想要彌補她,雖然舞悠然只是剛到江家不久,卻可以感覺到家裡人對她的各種包容,尤其這江老太爺根本沒法子打心底生舞悠然的氣,哪怕裝模作樣也就那麽片刻的時候罷了,根本無法持久。
“閣老,我等與悠然都是舊識,正如她所言那般,若真的讓她表現的跟個大家閨秀一般,還真的令人不太習慣。隨意點其實挺好的,無拘無束,這樣相處起來,才感覺更正。你說對嗎?二弟、三弟。”慕容燁率先開口應道,為舞悠然辯駁,而慕容謹與慕容羽自然是點了點頭,對慕容燁的說辭表示同意。
“看吧,人家都這樣說了。還能有假。外公,笑個,這樣子嚴肅一點都不適合您老人家。俗語說,笑一笑十年少,您老要多笑點才會顯得更年輕喲。”舞悠然走到江老太爺跟前,直接伸手就給他把臉一陣蹂躪,江老太爺有些猝不及防愣住,一旁的幾位江家男人們,把眼一瞪,有點小小驚嚇從眼中一閃而沒,明顯是覺得舞悠然此舉過火,待會恐怕是要地震的。
雖說自家這位老太爺在家脾氣還算不錯,除非犯了他的忌諱,平日裡倒也好說話,可這般被人揉臉,說真的,光是想想就覺得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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