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冥花畢竟是有限,在圖爾部落離開之後,也派人尋找月冥花可能生長的地方,可偏偏很是奇怪,唯有小月湖才有月冥花,其他地方並無此物。
如此一來,小月湖的那些月冥花就成了真正的救命之物,而之前送過來的月冥花儲備量,卻堪堪能夠治好當前這一萬多人的數量,若是再有增加,結果可想而知。
根據統計得知,藍月湖周邊部落人數全部加起來至少在十余萬人口,最接近藍月湖的附近才是三萬人口,此次到此接受檢查的也只有這麽多人而已。
至於其他地方,早已經派了祭司過去,以及喚人回圖爾部落,召集當初患過病的人聚集起來,趕往此處打下手。
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患過病的人在染病幾率上較之常人幾乎達到免疫的程度,正因如此,才有了治好的人手立刻恢復後便投入工作之中,照顧未曾治愈的病人的狀況。
舞悠然這幾日裡可謂是忙得昏天暗地,心心念念裡想的都是如何治好病人。
至於藥材方面,早已經與藍雨軒達成合作意向,由他傳信回國調配藥材送往此處,治療病人,至於費用,雖不至於分文不收,卻也收回采購的價錢,至於人力費方面,倒是全數承擔,聊表心意。
而就在舞悠然等人為了這次疫病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兩道消息發完赤炎國與藍冰國的國都,遞交到了皇帝的桌案前。
赤炎國朝堂之上——
“金國那邊傳來消息,金國國內發生疫病,容易傳染,哪怕死後的屍體亦是不保險,會傳染給正常人,致人生病,若無法得到治療,只有死路一條。不知眾位卿家對此事有何看法?嗯,江白二位老卿家,對此又是何意見呢?”赤炎國國主樊紫天銳利的眼眸淡淡掃過眾人,落在朝堂上二位老臣身上,薄唇輕茗,刀削般的五官,哪怕不怒亦能自威。
這是一個年輕的帝王,年歲還未超過三十歲,五官亦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令人不敢忽視,尤其那雙眸子卻是極具侵略性,不容忽視。
被點了名的二人,若是舞悠然在此定然能夠認出其中一人不正是蘇城救下的白老,而看他一品大臣朝服在身,氣勢亦是不凡,哪還有當初那落魄姿態,完全一副朝廷重臣的姿態。
再看看他身旁那位年歲相仿的老臣,眉宇間與那當初的江景有著幾分相似,若仔細看看,撫平那些皺紋,恢復年輕之時容貌,這位大臣年輕時的樣子,即便說是與江景有著八分相似都不為過,更何況在朝堂另一處地方,便有著一位中年大臣,儼然又是另一張中年江景的模樣,毋庸置疑這幾人的關系,說不是一家人都讓人無法相信。
“陛下,依老臣之見,雖說這金國乃是敵國,可若是真有這般厲害的疫症,吾國不得不防備著。至少派遣太醫院禦醫前往,若是能夠請得動那位一並過去,以備不時之需,也免得冬日融雪後,金國之病傳播入吾國,那可就大大不妙了。”白老開口道,眉宇間的慎重中卻又不失良善之心。
“臣附議。”江老符合應道,讚同白老的說辭。
“這建議倒是可行,就不知可還有人有別的提議嗎?”樊紫天說著目光再度一掃,落向的卻是兵部尚書的身上,雖然目光甚是隱晦,但對官場打滾多年的兵部尚書卓柏而言,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
“陛下,臣以為金國乃是蠻夷之國,屢屢侵犯吾國之威嚴,此事如二位閣老一般當派遣醫術高明之人前去支援,防范於未然。不過,卻也治標不治本。臣以為若是可由聖醫準備好防范感染的藥物交給吾國士兵,殺入金國,將其斬草除根,以絕後患乃是上上之選,若是微臣所猜不錯,藍冰國哪怕與吾國關系本就不好,但是在此事上定然也會作此決定。若是吾國能夠率先準備出預防的藥材,定可搶先一步,將金國的構圖納入吾國境內,彰顯吾國之威嚴。”卓柏慷慨激昂的一番話就好似他的提議如何好一般,聽得白老與江老二人眉梢都忍不住挑動幾下,偷偷打量著皇座上那位喜怒無常的帝王。
“卓愛卿此言甚好。那就按著白江兩位閣老與卓尚書的意思辦事,派遣太醫院全力支持此事,聖醫盡快研究出藥物預防此病,盡快送入穹天關內,聽候差遣。另命司徒塵為監察史督促此事,擇日啟程。”
“臣遵旨。”一群大臣中年輕的司徒塵從末尾處走了出來,俯首領命。
與此同時,藍冰國朝堂上,一派慵懶的藍冰國皇帝藍九天,依舊那副狂傲不羈的姿態,斜靠在龍椅之上,一隻腳搭在一條扶手所在,開口道:“調動南垂兵馬前往天麟關駐扎,著聖醫率領太醫院禦醫隨同朕同往此處。朕要親自將金國收入囊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赤炎國與藍冰國幾乎在同一時間調動兵馬趕往金國邊境處的關口,一時之間,本就是不對路的兩國士兵更是在兩處關口處上演著無硝煙的戰爭,光是口水仗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可謂是氣氛炒熱到令人無法忽視的程度,隻覺得這回若是不打金國,估摸著兩國就要先打起來了。
可就算如此,兩國的將領又何嘗不是將此次能否將金國納入囊中,當作是一場另類模式的較量,不過,哪怕是守城將領都未曾想到,藍冰國那位皇帝竟然會興致勃勃禦駕親征,這可不該是一個帝王該做的糊塗事,可偏偏藍冰國的大臣們對此毫無意見,反倒是樂見其成,令人費解。
二月十三日,距離上次發病已經過去整整二十日時間,這二十日裡,舞悠然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缺少藥材的情況下,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各種怪招都用上,目的就是為了根治正常棘手的病症。
然而好景不長,最初的時候能夠治療好大部分的疫病,可是到了發病日期七日之後,一切都變得不順利,不管光只是藥物的問題,而是從周邊地區傳來了消息,說是病情有變,已經到了毋須接觸都會被傳染上疫病,而一旦傳染上,哪怕是服用月冥花配製的湯藥也只不過是延遲了死亡的時間,可痛苦卻是加劇。
每日裡看著一具具屍體被送到萬人坑裡焚燒,那坑裡的火甚至都未曾徹底熄滅過,一日日的往那裡送屍體,小孩老人婦女壯漢青年嬰兒不一而足,每日裡聽得最多的便是哭聲,看得最多的就是一張張絕望的容顏,能夠治好的人不過是寥寥數人罷了。
慕容謹上次染病救治的及時,方才轉危為安,舞悠然卻是不敢讓慕容羽跟著,免得染了病可就大大不妙。
反倒是慕容謹因為染過病,並且及時治療後,多少有幾分抗體,加之跟在她身旁,倒是不擔心會出事,便讓他跟著打下手。
二月十四日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最近幾日就感覺到天氣的回暖,只是沒想到往年至少三月份才會下雨,融化冰雪的天色,今年居然反常,提前了足足半個多月時間到來。
這天一下雨,這雪就會凝結成冰,隨後而來的便是冰雪融化,持續時間會有五到十五天的時間,屆時整個金國都會煥然一新,處處可見嫩綠的青草冒芽。
往年裡這樣的狀況無疑是最好的,百姓求的便是越早開春融雪越好,可是今年裡不同,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疾病緣故,這樣的天氣,只會導致傳染更厲害。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卻是藍家商隊的藥材已經距離藍月湖不足一日路程,根據藍雨軒那處傳來的消息,聽聞此次藥材隊伍龐大,足夠應付一段時間。
醫館帳篷裡,舞悠然在這樣的夜晚被勒令留在醫館的氈房裡,實在是一直忙碌著,根本沒有時間休息,整個人的身體狀況都明顯不太好,她這是被逼著休息的。
這不,慕容謹直接守在氈房門口,不讓舞悠然有機會又偷偷溜出去給人看病。
無可奈何的舞悠然只能窩在被窩裡,無聲歎息著。
正當她有了那麽一點點困意時,氈房外卻是一場有兩個男人交手一場,卻是平分秋色,最終罷手。
“你怎麽來了?”慕容謹壓低嗓音將藍雨軒拉到一旁處問道。
“自然是有些事情相與悠然說說,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做決定,你應該很清楚她的脾氣。”
慕容謹把眉頭一蹙。
“你準備告訴她赤炎國與藍冰國之事?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雖說她不會看著病人去死,可若是涉及到自身安全的問題,相信她分得清輕重緩急,不會亂來的。屆時只要退得快,根本不會有任何損傷,說與不說有何差別?”慕容謹雖是知道藍雨軒的狀況,可他不是傻子,自然也察覺的出藍雨軒對舞悠然的那一點特別。
這讓他很不舒服,連帶著以往的客氣也省了,直接這般說了句。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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