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這裡的村民吃過送來的食物後,稍稍按了片刻的心,倒也未曾出現什麽騷亂,至於那些病重的病人,也因著不急著過來給舞悠然看,倒是未曾因為今日的變故困在這裡。
藥好了之時,正巧是三位族長與李柏到來的時候,舞悠然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隨後入了屋裡準備將湯藥加入五分一粒的護心丹在裡頭,慢慢的攪勻,讓藥效充分融合在湯藥裡,端給屋裡的黑衣人檢查是否有毒。
“藥沒問題,可以喝。”檢查過後,那守在床榻前的黑衣人將手中的藥碗遞還給了舞悠然,竟是示意讓她來喂藥。
“我?”舞悠然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
“你是大夫,自然是你來,還可以究竟查看服藥的狀況,若是餓了,還請查看我家主子無礙之後,你再離開。”
低沉的嗓音,不是請求而是帶著一絲脅迫的態度讓舞悠然親自喂藥。
接過對方手中的藥碗,舞悠然無奈的坐在床榻邊,看著對方將床上那男人扶起,然後正在那黑衣侍衛的胸口,露出一個尖削的下巴,緊抿的薄唇,鼻梁以上的部位依舊遮掩在黑色兜帽之中,無法窺視分毫,只知道這人的鼻梁很高,嘴唇薄,唇色淡淡的也不知該說因為病還是本就如此。
只是,光看這唇型,舞悠然不禁想起薄情寡義四個字。
眼前這個男人的唇形多少看得出,此人比較自我,做事有心機,通常會把自己藏的很深,不易被他人看懂,不要看他們表面好像很熱情洋溢,但只要沒有感覺了,就會頭也不回的走掉。
當然,以此時此刻的狀況來說,這個男人估摸著與熱情洋溢四個字扯不上邊,尤其那頭頂上紅果果的感歎號,即便是看不出罪惡值多寡,也實在夠讓人心裡糾結的。
舞悠然試著將藥汁送入對方口中,可是那人牙關緊閉,卻不是那麽好喂的。
“把你家主子的嘴巴捏開,不然喂不了。”舞悠然無奈的說道。
對方儼然有些猶豫,卻還是依言將緊閉的牙關捏開一條縫隙,讓舞悠然能夠一點一點的將藥汁喂入對方的口中。
幾次藥汁都從唇角溢出,若是不做點什麽繼續這樣下去就要浪費了一碗的湯藥了。
舞悠然直接將對方的下巴拉到,一點點讓藥汁順著喉嚨滑入胃裡,慢慢的喂著,倒也再不曾讓藥汁溢出來,卻也朦朧中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部輪廓。
隱約中感覺得出,應該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喂了藥之後,舞悠然被留在了屋裡。
飯菜直接送進來讓她享用,卻是要她守著人,不許她外出繼續替那些村民看病。
喝下藥約莫一個時辰後,舞悠然也無聊了一個時辰,直聽得一身悶哼聲響起後,舞悠然就讓人粗魯的直接一把按到了床榻前,再給那男人檢查。
搓了搓被抓疼的手臂,舞悠然想怒不敢怒的開始作勢把脈,直接檢查了對方的身體狀況,原本的心臟衰竭狀況已經遏止了惡化的程度,開始好轉起來。
腦供血也充足起來,有這種反應,人也應該差不多該醒了。
“按著你們的意思,人很快就該醒了,我是不是應該離開先?待得你們的主子醒來後,還請遵守最初的約定,不要傷害任何人,你們自行離開就好,我們不會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出去,自此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乾。”舞悠然說著起身就要站起身來,卻哪想到床榻上的男人,竟會這般會蘇醒。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下,舞悠然的脖子瞬間被掐住,整個人被反壓在床榻上,若非那些黑衣侍衛動作夠快,及時拉開了人,舞悠然毫不懷疑,只要再慢上幾秒鍾,她的脖子就要被掐斷了。
“咳咳咳……”
舞悠然半趴在床上一個勁的咳嗽,整張臉都通紅一片。
“主子,那是給您看病的大夫。”黑衣侍衛立刻喊道,而應該是完全恢復意識,發覺眼前環境後的男人也慢慢冷靜下來掃了舞悠然一眼。
“之前的藥效果不錯,藥效可以再重些,立刻熬了過來,我需要恢復。”
興許是因著昏迷的緣故,這個人的聲音略顯沙啞,卻又明顯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強勢。
“大夫……”
“這藥唯有第一次的時候藥效強些,藥方的份量不能隨便更改,不是越多效果便越好的,若是不信大可自己找人試一試,藥方子我都給你們了。如今人已經醒了,勞煩各位稍作休整後,還請放我一條生路。”
舞悠然摸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處,揚聲說道,並未照著那個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男人的意思去辦事。
“哼,胡說八道。你若是不按著去做,我立刻下令殺掉外面的人,還會告訴他們,這都是你害得。不但如此,若是藥效達不到之前喝的藥效更好的程度, 而變差了,我同樣會殺人。你自己琢磨一下如何”
“你……”
舞悠然氣極。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居然這樣威脅人,不愧是罪惡值都無法顯示出來的人,動不動的要人性命。
大惡人,絕對是窮凶極惡的大惡人。
舞悠然咬牙切齒的想道,只是不做又不行。
她賭不起。
“最多我只能保證藥效與第一次喝的相差很無幾,更好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是學徒大夫,能力有限。若是你無法接受,那就一拍兩散。大不了頭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舞悠然說著順著,順口就將上輩子電視裡看多的口頭禪給說了出來,待得發現後,乾脆將錯就錯,冷哼一聲,直接離開石屋,找李谷再熬一碗藥讓地方喝下,早早將人打發走。
舞悠然要出去,自然沒人敢攔著。
“舞大夫,那些人怎麽肯放你出來了?是不是還能夠繼續替大夥看病?”李谷不禁如此問道。
“屋裡那人已經醒了。這會出來主要是為屋裡那人再熬一碗藥,你現在去將藥缽洗乾淨,我抓藥後你來看火,早些讓人喝了藥,也好盡快離開。”
“哦。那些人真的願意喝了藥就離開?不為難咱們?”李谷不禁問道,看到那些黑衣侍衛腰間的利刃,還是挺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