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整個穹天關寒風呼嘯,眼瞅著今年的大雪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將要到來,來往的商隊也變得少了,通常都是進關的多,出關的少。
而就在這樣的日子裡,一個商隊在這入冬的時節,卻是帶著一車的皮毛與糧食離開了穹天關,車隊旗幟上掛著的卻是藍家商隊的旗幟。
城門口不遠處的酒樓上,身上穿著厚實皮草包裹著的藍雨軒卻是與小廝小牧還有車夫老汪在這酒樓上喝著酒水暖身子,目光越過窗子正好看到了自家車隊離開穹天關的情況。
“小牧,咱們家車隊什麽時候接了一趟前往金國的貨物?”
“少爺,您忘了嗎?這是年初的時候,那位凱爺……”小牧提醒道。
經過小牧這麽一提醒,藍雨軒想起了是誰。
“也不知道莫嵐如今在金國過得可好?”藍雨軒不禁這般低語道。
“少爺,您就安心吧,嵐少爺是什麽身份,以往是有病在身才會如此,如今人都被舞大夫治好了,自然就沒了所謂的忌諱,回到金國後您還怕他被人欺負了不成?”小牧笑著說道。
“說到莫嵐,就讓我想起悠然,聽說慕容燁已經回了穹天關,正好去拜訪一下,打聽一下悠然的狀況,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是否也有跟著慕容燁那家夥一並到了穹天關。”
小牧聽藍雨軒這般一說,不禁笑了。
“少爺,您還真是瞎操心,不都聽說安安少爺都被帶來穹天關了嗎?身為母親的舞大夫豈能不來。不過,少爺您就不擔心被臭罵一頓?記得上次舞大夫可是因為少爺您的所作所為而氣得不輕呢?”
藍雨軒白了小牧一眼,沒好氣道:“你小子皮癢是不是?居然來埋汰少爺我。存心想看我笑話不成?”
“奴才不敢。”
“我看你比誰都敢著呢。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也有些擔心。不若等辦完金國的事情,等到來年開春時。再回一趟穹天關那會,再跟悠然鄭重的道個歉。不管怎麽說,我這會還真的沒底,還是不急見他們的好。”
“就知道少爺會如此。既然都是要去金國,正好跟著商隊一起走,也安全些。少爺您覺得呢?”
“也好。”藍雨軒想了想,點頭應道。
一行三人下了酒樓,上了馬車朝城門商隊所在駛去。
正當藍雨軒等人到來時。車隊的鏢頭明顯認出了自家主子馬車的標志,在跟守城關的士兵打過招呼後,立刻迎了過來。
可還不等他開口,卻見一個牽著馬匹,年約三十一二,一身江湖女子裝扮,身上系著一條鞭子,一對蝴蝶雙刀,一身勁裝打扮,英姿颯爽的女子上前攔住了鏢頭的路。拱手道:“這位鏢頭大哥,請問你們商隊可是前往金國的?小女子苗荷,正準備前往金國。只是一個人上路實在不太安全,不知可否隨同而行?我的武功還是可以的,若是遇上盜匪,也可以幫得上忙,只求隨行一程,不勝感激。”
鏢頭突然被攔路,本是不快,可聽完女子的闡述後,卻是露出警惕之色。
自稱苗荷的女子。看出鏢頭的戒備,忙從懷中取出兩塊牌子。遞給了對方。
“鏢頭請莫誤會,我不是壞人。更不是盜匪派來的細作。這是你們藍家商行的證明,有我這段時日的記錄,皆是隨行你們商隊東走西顧時,你們各個鏢隊領頭鏢師給打的證明,並且繳納了保證金,證實自己的身份的牌子,你完全可以確認一二再決定是否帶我一程。”
鏢頭聽苗荷如此一說,還遞給他證明的東西,半信半疑的接過東西後,看了看那所謂的證明,確實都有著自家鏢師獨特的印章,很多還都是負責專門路線的鏢師印章,可見眼前女子走過的地方不少,更別提她也確實有著證明身份的牌子與藍家商行獨特的證明牌子,可以最大限度減低對每個鏢隊行走時,隨行的最大戒備。
看過這些後,這鏢頭拱了拱手道:“苗姑娘……”
“別,我已經不是姑娘了。都兩個孩子的娘了,我年紀一看就比鏢頭您小,叫聲苗荷即可。”
“那好。苗荷,在下是這次金國之行的鏢頭,單名一個全字,汪全。”
“汪鏢頭。”苗荷道。
“我的鏢隊沒多少規矩,你可以跟著,卻不能耽誤我們的行程,這樣你可明白?”
“放心,絕對不會耽擱。”
“那好,你先到一旁,我需要去見個人,就告辭先。”
“你請。”苗荷忙讓路,也知道是自己耽擱了對方的時間,陪著笑,讓開了道。
汪全笑著點了點頭,挎著刀到了藍雨軒的車前。
藍雨軒不等汪全打招呼,就已經掀開了車簾。
“汪鏢頭,此行金國恐怕需要勞煩你們一程了,你們此行去哪?”
“少爺。是去藍月湖送貨的。”
“藍月湖?這倒是巧了,我也是準備去那對。既然是同路,那就啟程吧。對了,剛才那個女子是誰?”
“有鏢局路引為證的一位特殊客人,名苗荷。”
“苗荷?”藍雨軒沉思片刻,很快就想起了對方的身份,露出一副恍悟之色。
“少爺莫非認識這位客人?”汪全不禁問道。
“不認識,只是知道她的存在而已,她可曾跟你提起她有一兒一女的事情?”
“提過。莫非有問題?”
“不,沒問題。若是沒說才是有問題。這是一位信得過的客人,大可讓她跟著,她的武功不弱,或許還能幫上不小的忙,不用對她太過戒備,隨意點就好。”
“是,少爺。”汪全應道,本還準備對苗荷這個女人稍加提防,既然藍雨軒如此一說,那也就沒必要了。
正在此時,通關的文牒已經處理完畢,藍家商隊也隨之上路,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穹天關,而就在商隊離開後不久,又一輛大馬車,帶著十幾個護衛,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隊伍外出旅遊的架勢,隨之離開了穹天關,而在不遠處一座塔樓上,慕容燁抱著一個勁朝出關方向揮舞著小手,喊著‘娘親’的安安站在那裡,目光卻是從走得最遠的藍家商隊轉到了剛出關的那隊車隊上,一直待到車隊的影子消失在地平線後,方才收回了目光,離開了城樓所在。
馬車軲轆轆的行事在坑窪的土道上,寬敞的馬車裡,慕容羽靠在車廂上,曲著一隻腿,輕敲著身旁的小茶幾,很是不解的說道:“二哥,難道真的沒辦法避免,非要這樣做嗎?這樣做實在不是好的辦法,太殘忍了。”
“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手不血刃的拿下金國?你覺得對於金國來說,可有無條件投降的可能?”
慕容羽被這般一問說不出來,若是可以,也不需要鬧到這種地步,金國雖然糧食貧瘠,可是民風卻是彪悍,不打認輸這種事情,就算皇室願意,底下的百姓也不樂意。更何況,金國皇室的人絕對不會允許對任何人屈服,這就造成了,若是要想收復金國,就必須戰勝他們。
可上面的意思,根本不準備用太多的兵力消耗在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先大量消耗了金國的人力,才能夠以壓倒性的勝利,取得戰爭的勝利。
雖說卑鄙,可也是不得不為的事情。
藍月湖是金國百姓賴以生存的水之源,只要從他們的水源著手,哪怕不殺人,面對失了戰力的金國人,赤炎國方面只要發動戰爭,結果可想而知,自然是不戰而勝。
正因如此,此次前往金國,也帶了一些特別的東西過去,只需要適當的時機,就可以產生意想不到的結果。
而這個時間,最恰當的便是金國月之聖殿的開啟,那是每年最後的七日時間,只要是金國的百姓都會聚集在藍月湖,接受聖殿的祝福,引用聖殿之水,祛除一年的晦氣,迎接新一年的到來,祝福未來。
若非如此,也不會選在十月,大雪將至的日期前往,這個時候,金國中的馬賊最是囂張的月份裡出行。
為了保證計劃的順利,跟隨藍家的商隊,無疑會是最好的掩護體。
“二哥,既然魔鬼嶺的清風寨都可以順利招安,為朝廷所用,為何也不對金國寬容一些呢?臣服不就好了,為何要弄到滅國這種大事呢?”
“小三,這事情不是你我兩人說了算,那是京城那邊的意思。 若想改變,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辦到的。你就省省口水,別廢話了。若真的要改變主意,咱們到了藍月湖執行任務之前,還是有足夠的時間的。”
“好吧。你說的也沒錯,我在這裡說,皇上也聽不見,若真的想改變主意,我們到達時,時間還是很足的。”慕容羽無奈的應道,算是死心了,也不想再提這事,安心到了藍月湖再說。
與此同時,藍家商隊中,被藏在木箱中玉棺內的舞悠然也在出關後不久,被小米從學習中喚醒,恢復了對現實的感應力,慢慢的聽著小米介紹二人此時此刻的狀況,與所處的環境還有目的地。
“金國?你確定這是去金國?而且還是藍家商隊護送,連帶著藍雨軒也在商隊之中?”舞悠然不禁驚呼出聲,為新得到的消息而驚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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