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茗閣前,木芸萱一行人下了馬車,四處張望著卻不見舞悠然的蹤影。(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莫非是已經入了閣內候著?
幾乎每個人都這般猜想。
季宵率先一步入了水茗閣,立刻就有一名女侍過來詢問。
“幾位客官是有約還是直接過來的?”
“有沒有一位姓舞的年輕客人在不久前入了閣內?”季宵開口問道。
“昨日裡午膳時分隨我一同來,在君子間旁邊的蘭花間的那位年輕人。”木九補了一句道,儼然是認得這個前來詢問的女侍正好是昨日裡接待她們的同一位女侍。
“奴婢認得客官您,也記得那位客官,只是今日裡並未見那位客官來此,諸位可有記錯?亦或是人還未到?”
女侍的回答無疑讓木九心生警惕,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因為這個回答在心底蔓延開來。
“莫非是出事?她可是較之我們離開的早,說好先來這裡等我們的。”木芸萱不禁開口道,這話說得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妙,尤其是季宵與木九更是把眉頭皺的能夠夾死幾隻蚊子。
原本還乖乖跟著曲音蘭的小安安,似有所感般,忽而扁了扁嘴,甚少哭泣的他這會竟是哭得傷心,小小的臉上淚水泛濫成災。
“君子間的客人可來了?一位習慣帶著面具的客人。”季宵問道。
“來了。”
“先帶我們過去,這樣東西你們應該識得吧。”季宵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紅玉在侍女面前晃了下。
“諸位請隨奴婢這邊走。”女侍福了福身子,在前頭領路,一直將人領到君子間,隨後在君子間的園門前,對著一個應該是領班身份的女侍耳語幾句後,一行人就被請入了裡頭。
一路之上,小安安都在哭,從大哭慢慢轉到小哭,再到抽抽搭搭的嗚咽,小眼睛哭得都有些紅腫起來了,無論如何哄都沒用,這可把曲音蘭給急壞了。
心中甚至於懷疑,莫非是母子連心,舞悠然真的出了什麽事情,讓年幼的小安安感應到,隨後哭得這般淒厲。
君子間原本緊閉的門,在季宵等人還未過來之前,門扉就隨之打開,待得人才走到門口時,一身黑色緊身衣,帶著一張白色面具,只露出一個下巴與嘴唇的男子負手走了出來,一雙銳利的眸子透過面具掃向了季宵這邊,隨後落在了哭泣中的小安安,眨了一下眼睛。
季宵上前兩步,湊在男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隨後退到了一旁。
“把孩子給我,她們我會暫時顧著,你跟木九去找人。最近城裡來了一些不速之客,看看會否是對方動了手腳。”清清涼涼的嗓音從面具男的口中溢出。
季宵朝著曲音蘭望過去,曲音蘭稍稍猶豫後,卻還是上前一步,將哭泣的小安安遞給對方,卻沒想到,到了面具男懷中的小安安竟然不怕生的摟著那人的脖子,在他脖子間抽抽搭搭幾下後,竟是不再哭了。
曲音蘭不由多看了這位幾眼,確定自己確實不曾經過,可為何小安安的表現這般奇怪。
莫非是投緣?
曲音蘭不敢多問,卻只能在心裡頭琢磨著,不過,如今看季宵的打算,這是將她們交給眼前此人照顧片刻,他去尋找此刻還未到來的舞悠然。
“都進來吧。”面具男說著先行入了內,示意大家落座後,開口道:“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冥夜,亦或是冥爺,我是什麽身份,無需深究,只要知道若不想現在被送回去,就乖乖聽話,先填飽你們的肚子,有問題也給我塞在肚子裡不要說出來,我沒空理會你們的閑事。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季宵沒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言盡於此,你們自便就好。”
冷漠的態度,毫不客氣的言論。
若是對象只是曲音蘭幾個倒也罷了,可對於木芸萱這位郡王之女,冥夜的態度無疑是令人高興不起來。
不過,木芸萱也只是有點不舒服,倒還不至於亂來。
桌上的飯菜還未動多少,女侍已經補上碗筷,按著各自的身份吃了些,墊了墊肚子後,便不曾再動筷。
整個氣氛可以說是沉悶至極。而冥夜也如同他所言的,讓她們自便,自己則是吩咐女侍準備了孩子吃的米糊,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小安安,那舉動與他的態度簡直就是截然相反的存在,落差感不小。
待得小安安這邊吃飽了後,稍稍玩了會冥夜腰間的玉佩之類的掛件後,便有些累得打了個哈欠,窩在冥夜的懷中昏昏欲睡。
曲音蘭原本想要將小安安抱過來,可不想,這小安安反倒是賴上了冥夜,不然曲音蘭抱他,否則就哭給她看,沒法子也就只能讓冥夜繼續幫忙帶孩子,只是,曲音蘭卻也因為小安安的態度,心情變得有些說不出的沮喪。
將飯菜撤掉,上了果盤與糕點,曲音蘭與木芸萱的丫鬟煙兒站在一旁,落座的人反倒只有木芸萱與冥夜二人。
相對無言了片刻,等到小安安都在這種氣氛中睡著之後,季宵卻是回來了,不過也就只有他一人回來而已,帶來的兩個侍衛與木九並未跟著回來。
“事情查的如何?”不等季宵開口,冥夜就已經開口詢問道。
“根據眼線傳回來的消息,衙門口時,月夫人上了一輛馬車後就離開了,不過那輛馬車在前往水茗閣的一條分岔路口時轉道,從城北離開了。有人見過月夫人曾經探頭說要下車,卻不知對方說了什麽後,最終只能乖乖坐車離開了蘇城。根據推斷應該是被那群不速之客帶走了。”季宵說至此眼神微微閃爍,儼然還有話未說完。
冥夜眸光一凝,眨了眨後又恢復了正常,起身將睡著的小安安還給了曲音蘭。
“你先送她們回莊子,月夫人的事情我先行一步去處理,若是他問起,如實稟報即可,來不來,他自己決定。”
“是。”季宵應道,隨後就將這冥夜轉身離開。
“木姑娘,奴才送你與小少爺回莊。”季宵道。
木芸萱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麽,率先出了園門,只是在臨走時不由多看了眼前這個自稱冥夜,戴著一張面具的男人一眼,方才離開。
待得木芸萱等人離開之後,冥夜也同樣離開了君子間,雙方一前一後離開。
“主子。”
冥夜剛到水茗閣門口,立刻就有兩人牽馬迎了過來,齊聲喚了句。
“讓夜部的人跟上。”
“主子,這是去哪?”其中一人問道。
“魔鬼嶺!”冥夜應道,翻身上馬,隨行的二人對視一眼,同樣上了馬,只不過一人隨著冥夜離開,而另一個則是轉道另一個方向離去。
與此同時,無名山莊藍之院中,薛晴雨一身熱情如火的紅衣,將自己妝點的美豔動人,手中撚著一個酒杯,頻頻與慕容燁二人敬酒,喝得面若桃花,雙頰緋紅一片。
“謹哥哥,我給你舞一曲可好?”薛晴雨媚眼如絲的燦笑道。
慕容燁正打算開口,卻見一個侍衛匆忙而來,隨後將一個信筒交到慕容燁的手中。
“咦,季宵的送來的急信?他不是跟著嫂子去了城裡了嗎?怎會寄了急信過來?”慕容羽嘀咕道,一臉疑惑之色飲下手中的美酒。
慕容燁立馬拆開了封口的蠟,取出竹筒裡小小的紙條,只是一眼就霍得站起身來,臉色難看至極。
“怎麽了?”慕容羽咽下酒水,不禁問道。
“你自己看。”慕容燁說著將紙條遞給了慕容羽,而看過內容的慕容羽神色也不很是怪異,卻沒有一絲擔憂。
“正好我有空,不若讓我走一遭?哥你在莊子裡等消息。”
“那你小心點。”慕容燁抿了抿唇,最終從口中吐出這麽一句滿是不甘的話語。
“放心,我會安全將她帶回來的。”慕容羽起身拍了拍慕容燁的肩膀道,隨後離開了宴席。
“謹哥哥,生了什麽事情了嗎?”薛晴雨走過來望著慕容羽離開的背影,嬌聲問道。
“小事。”慕容燁應著,一口喝乾面前的酒液。
看著慕容燁明顯是有事卻又不肯多說的慕容,薛晴雨心中哪怕再多不甘,也只能陪笑道:“謹哥哥, 不若我給你舞一曲可好?”
“好。”慕容燁淡淡的應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藍之院裡頓時響起一陣樂曲聲,伴隨著薛晴雨曼妙的舞步,看在慕容燁的眼中,卻未到眼底,一杯杯酒就那般毫無節製的喝了一杯又一杯。
……
馬車加速行駛著,一路之上頗是顛簸,讓舞悠然只能夠扶著窗台的位置,方才不至於讓自己被馬車顛簸的在車裡晃個不停。
看著窗外逐漸變得遠離官道的馬路,舞悠然琢磨著是否應該將開車的人製服。
只是這想法剛冒出來,就被舞悠然掐掉。
對方既然是衝她而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除非她一直待在山莊裡不出來,否則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而對方下次來請時,是否有這麽好的運氣,卻是無法保證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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