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食來了,扁食來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穩定)”
趙春蘭喊著,和趙氏一起端著扁食進了屋。
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扁食,芸娘感覺睡意被驅散了許多。
她記得小時間大年初一早上興吃餃,看來習慣是從這裡延續下來的啊。
“這初一吃的越早,咱們今年莊稼收成越好。這往年吃頓扁食不容易,今年都可著勁的吃啊。”
秦氏先動了筷,招呼著一起開始吃了起來。
一個扁食,一口蒜,再吃一口昨天剩的菜,吃幾個,還能喝熱乎乎的扁食湯順順氣,芸娘也不困了,吃得舒暢,從心往外都是熱乎乎的。
吃完了扁食,天還沒亮,肚內有食,芸娘也不想去睡回籠覺了。
可不睡又太無聊,初一不興做活計,不興動針線,也不興去別人家裡串門,實在是無事可做。
晃過了初一是初二,初二是走親戚的日,這天閨女都興回娘家。
秦氏是不回的,趙春生一早起來就打扮利索,帶著秦氏給準備好的彩禮,領著不太情願的栓和月季出了門。
其實趙春生也不願意去。
媳婦不在了,兩邊不親近,相處之間覺得尷尬,可不管怎麽說那邊是栓和月季的姥姥家,是必須走動的。
再說,今日他和兩個孩穿的可不差,都是全新的衣裳。
另外帶的禮品和往年比。也貴重了許多,雖然不是顯擺,可為了爭口氣。他今日要對方,趙家也有翻身的一天。
家裡剩下了秦氏,趙氏,趙春蘭和芸娘。
芸娘看舅舅他們走後,她嘻嘻一笑,跑到莊正中的雜貨鋪。
雜貨鋪是一個叫陳大頭的人開的,鋪雖然不算太大。但一般的東西都還有。
他待人熱情,在莊裡人緣不錯。一般人有需要就會過來買,因為近,也多花不了多少,圖個方便。
陳大頭的媳婦認識芸娘。芸娘沒少照顧她的生意,所以一見芸娘就笑了起來、
“芸娘啊,這年過的可好?今個怎想起來嬸這裡了啊,是要給嬸拜年嗎。”
她打趣著芸娘。
看對方笑的熱情,芸娘也笑了下,喊了聲嬸。
“嬸,過年好,不過我還是不要和嬸拜年了,免得嬸一會給我壓歲錢。我還怪不好意思的。”
芸娘還了一句回去,由於她笑的明媚,所以隻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並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你這丫頭,可是會說話,嬸是那小氣的人嗎,你隻管拜,嬸給你封壓歲錢。”
陳大頭媳婦也沒覺得下不來台,要是對方真給她拜年。她就給個幾位意思下,反正日後也能從芸娘家裡賺來。她還能落個大方的名聲。
“謝謝嬸了,不過我都十二了,不能要嬸的壓歲錢了,回去姥姥和娘會說我的。”
芸娘笑著拒絕了,開玩笑,為了幾文錢讓她給對方磕頭拜年,打死也不乾。
“行吧,嬸不勉強你,好閨女,你還沒說今個是做啥來了啊。”
陳大頭媳婦也笑的開心,能省下幾文,她何樂而不為呢。
“今個不是初二嗎,閨女都要回娘家,我和娘雖說是住在姥姥家,可也得遵守這規矩不是,我娘就讓我來,給姥姥家買點東西,算是孝敬。”
芸娘聲音清脆,說的很明白,雖然這不是趙氏吩咐她的,可她得為娘掙名聲啊。娘有個好名聲,以後才能在莊裡站得住腳。
“呦,你娘可真孝順,想的可真是周到,不怪你姥姥,你舅舅對你們好,這一家都是實在人啊。看的嬸心裡都羨慕。”
陳大頭媳婦讚了一聲,對方經常光顧她,她不在乎多說幾句好話。
雜貨鋪人不少,不少媳婦在買東西,準備回娘家的禮,聽陳大頭媳婦和芸娘的對話,心裡都起了心思,都覺得趙氏和芸娘是個講究的。
芸娘笑嘻嘻的邊和陳大頭媳婦和莊上的幾個媳婦說著話,邊尋了幾樣媳婦走娘家常見的禮品,給了錢,拎著回去了。
離開了雜貨鋪沒走多遠,芸娘聽到身後有聲響,她怕是有車要過,急忙側身讓了路。
在路旁的芸娘,看到從身後過來一輛馬車。
馬匹不算好,馬車更是連上次那許師傅做的都不如,不過這也是馬車啊,自己家什麽時間才能買上馬車啊。芸娘感歎著。
她們這個莊倒是有幾戶人家是有馬車的,舉人老爺家,族長家,另外還有幾個日過的不錯的人家都有馬車,這個馬車是誰家的呢?
“寶貴,你別趕這快,你趕這快,要是一會兒致遠回來可就攆不上了。”
馬車的車簾挑開,露出一個婦人的臉。
婦人三十多歲,圓臉,看著挺和氣的,盤起的發髻上插了隻銀簪。
簪的成色很新,樣式也很精巧,不是陳年之物。
上身是件寶藍色的棉襖,下身是條藍色的繡花襦裙。
五官清秀,不過此刻她的臉色並不好看,好像是因為什麽事生氣了一般。
車內除了她外還有還有一個十三四歲的閨女。
那閨女柳眉如畫,杏眼有神,鼻如瓊玉,櫻桃的小口,本該是個極美的美人,可惜她的皮膚微黑,牙也微微有些突,破壞了美感,讓她失去了幾分的顏色。
不過打扮的倒是明亮,一件桃紅色的襖,倒也顯得她嬌麗動人,看來這家的日是不錯的。
等等,她說什麽?致遠?寶貴?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那陳致遠的爹爹可是叫陳寶貴的。這是陳致遠的爹娘嗎?那個是他的妹陳玉嬌嗎?
說起來他們家,除了陳致遠,別人她還都不認識呢。
“娘。我二哥就是打定主意不去姥姥家,他才一早就沒了影,等也白等。咱們還是快走吧。”
車內的少女不依的嘟著嘴,顯然是對哥哥的做法不滿意。
趕車的人倒也沒急,讓馬車慢的走著,顯然是聽了媳婦的話。
芸娘看他們從自己面前過去,她也邁動了腳步。對方走的和她回家是一條路,她不跟著也不行。
“你這閨女。現在你大哥成親了,不能和我們去你姥姥家,你二哥可還沒有,要是他不去的話。你姥爺,姥姥,舅父,舅母肯定會挑咱們的禮兒,你也不說幫娘勸著你二哥些。盡說風涼話。娘和你姥姥都白疼你了。”
劉氏指了下閨女的腦門,埋怨了她一句。
“他們挑什麽理啊,要不是舅母想把表姐許配給我哥,我二哥能這樣?我那個表姐一見我哥就那副模樣,我看了都不舒服。別說我二哥了,要不她逼的緊,我二哥能不去嗎?都是他們嚇到了我二哥。他才找借口不去的。怎怪得了我。”
陳玉嬌撇撇嘴,一副不滿。
“算了,致遠不想去就不去吧,何苦說孩。”
趕車的陳寶貴接了一句,他也不想去,可是沒法。
芸娘聽著好笑。自己好像是跟著他們的車偷聽他們說話一般,可她真沒這心思啊。是他們說話聲音大,自己離的近,才傳到她耳內的。
“你總是慣著他們,都慣成啥樣了,我說一句他們頂我十句,都沒一個人把我放在眼內了,我可是他們的娘呢!再說明姐兒有啥不好,她可是一心一意喜歡著咱們致遠,我是她親姑姑,她要是嫁進門來,肯定孝順咱們,不比娶了那不知底細的強啊。”
劉氏心裡都是委屈,說話的聲音不僅高了起來,陳寶貴心裡煩,又不想在大好的日裡吵架,揚起了馬鞭,抽到了一下,馬嘚嘚的跑了起來,把芸娘甩在了後面。
車越走越遠,說話聲也飄遠,那劉氏的聲音已聽不到了,獨留下芸娘在風中愣神。
這?陳致遠和他的表妹?不是吧,他們可有血緣關系的,近親不能結婚啊。
可這裡好像都這樣,表兄表妹成親的很多,聽那意思陳致遠好像不想娶他那個表妹,所以弄的連姥姥家都不去了。
也不知道這事會有個什麽樣的結果。陳致遠不知道會不會屈服於他的母親,娶了他的表妹。
不過這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自己當故事聽了。
想到這裡,芸娘揚起嘴角笑了一笑,回了趙家。
看著芸娘擺在桌上的東西,秦氏不解。
“芸娘,你買這些做啥,難不成你想走親戚?”
秦氏說完心裡打了個突, 莫非外孫女想去那花家不成?
可當初花家容不下她們,把她們母女趕了出來,閨女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帶著芸娘改嫁了。
那花家是個是非地,除了芸娘那個親奶奶人還可以外,其余的都不是東西。
她們之所以說閨女克夫,還不是為了芸娘爹留下那點家業,雖然不多,可也入了別人的眼,所以才散播了謠言,趁著芸娘奶奶病在牀上,趕走她們母女,瓜分了她們的財產。而趕走她們的人,可是芸娘嫡親的親人啊。
雖說芸娘爹不在了,可那邊有她嫡親的奶奶,還有她大伯,二伯,和堂兄,堂姐什麽的。難道芸娘是想起了他們,要去看他們嗎?那自己又該如何攔著呢?她是真怕芸娘吃虧啊。一時間秦氏的心七上八下的,不能落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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