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長和胡老喝酒喝的半醉不醉,一言不合就想大大出手。
這可苦了韓濤,左右勸說著。
一會欣賞老校長的畫,一會還要聽胡老講軍事故事。
弄的韓濤一個頭兩個大,苦笑連連。
過了一會,張曉軍沏好茶水送了進來。
見兩老正在爭執不休,放下茶水就溜出去了。
他順便衝韓濤招了招手,韓濤也偷偷的溜出了書房。
“小叔,我爸和吳叔就是這樣,只要他們在一塊,因為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也要爭執半天,你可別介意啊!”
張曉軍可知道兩人的脾氣,一個比一個不好伺候啊!真是難為韓濤了。
韓濤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張曉軍,人家喊他小叔在先了,也不好再按輩分排了,只能壓著口說話,“呵呵,不會的,能感受到他們兩兄弟之間的感情啊!”
韓濤笑呵呵的說完之後,韓濤又道:“胡局長啊!以後老哥不再的時候,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吧!一口一個小叔,喊的我心裡發毛,按理說我應該喊你一聲大哥呢。”
“別介,你若喊濤大哥,我豈不是和我爸平輩了,既然你和我爸結拜兄弟,自然得喊你一聲小叔的。”
其實胡曉軍十分的鬱悶,他堂堂一個公安局副局長也喊一個年齡比他小十幾歲的大學生小叔,別扭的不行啊!
若這事傳出去,他的威嚴何在啊!
但是他最為了解父親的脾氣。如果自己背著他喊韓濤的名字,被胡老知道後,還不得吊起來打啊!別看自己三十多歲了,在父親眼中還很一個小孩沒什麽區別,更不會管自己現在是什麽身份,那是說打就打啊!
就在今年胡曉軍因為沒抓到一個罪惡滔天的逃犯,被胡老訓斥不能,胡曉軍心中憋堵,就頂撞了兩句。
結果呢!那位老人家拿皮帶抽他屁股,胡曉軍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他很想對胡老說。您兒子現在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好歹也是公安局長,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打我啊!
答案顯然是沒的商量,只要惹到胡老不高興,他可不會給胡曉軍面子。
無論胡曉軍在外有多風光。只要在這個家。就別想張狂。
胡老從小就對胡曉軍十分的眼裡。早已在胡曉軍心中留下濃厚的陰影,胡曉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這個不講理的老爹。他都沒地方去哭。
最後,韓濤和胡曉軍商定,在胡老不在的時候,兩人就押著岔說話,誰也不喊誰。
“那我下樓了啊!他們可就交給你了。”
胡曉軍指著書房的門說道。
韓濤苦苦一笑,這可真是一份苦差事啊!
樓下的客廳中,身為衛生局長的胡藍,陪著胡曉軍的妻子張紫雲,坐在沙發上,他們母親王氏也在場。
三女閑聊著。
見胡曉軍從樓上走下,胡藍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他們在樓上做什麽呢?”
“除了鬥嘴還能做什麽,我進去之後,就看情況不妙,放下茶水就溜了出來。”胡曉軍無奈地道。
胡藍和王氏還有張紫雲搖頭一笑。她們已經習慣了。
若是胡老和老吳校長哪天若是不鬥嘴了,那就真不正常了。
尤其兩人喝過酒後,百分之百的會叨叨不休,誰也不服,對此,他們只會避而遠之,視而不見。
“小軍,韓濤看起來只不過二十出頭,讓你喊濤小叔,是不是怪你爸這個舉動太草率,太兒戲了?”說話的是胡曉軍的母親王氏。
她講話的時候,十分溫和有著說不出的慈祥,身上帶著一種母儀天下的的慈愛氣質。
其實,胡曉軍單純的感覺別扭而已。
“韓濤是咱們老胡家的恩人,是大恩人,若是在舊社會完全得把他當作老祖宗一般的拜敬。”王氏繼續說道:“不管韓濤是多麽的年輕,恩人這個身份是脫不掉的,你爸和他結拜也並不是莽撞的舉動,他心真心的感激韓濤。”
“那四副畫是咱們老胡家的傳家之寶,老胡家的男兒世世代代都在尋找著,為尋找那四副畫,可謂是歷經艱難,當初你曾爺爺從被人手中得到了一副,把把自己的家都作為答謝之禮送給了那人。”
“到你爸這一杯,四副畫尋找到了三幅,只剩下一副南秋圖,你爸這一輩子,能尋找到最後一幅畫,還先祖一個心願,就是他最大的願望。”
“你們都知道你爸的脾氣,若今生不尋找到那幅南秋圖,他死都不會瞑目的,永遠會帶著遺憾。”
“你爸尋找了多年,始終無果,在他最為絕望之時,韓濤把畫拿給了他,你們能體會得到他的心情嗎?他看著那幅畫整整兩天沒有合眼。”
“我說這些,你們明白嗎?”
王氏唏噓感慨的說完之後,看著胡曉軍三人。
“媽,我們知道那幅畫對我們胡家的重要性,更清楚韓濤對我們胡家的恩情。”胡曉軍認真的說道:“他是我爸的結拜兄弟,永遠都是我的小叔,是我們胡家永遠的恩人。”
“媽,我們只是不習慣而已,沒有責怪爸的意思。”胡藍由衷地道。
“是啊!媽,您放心好了,我們都是心甘情願喊他一聲小叔。”張紫雲跟著說道。
王氏點了點頭,“你們明白就好,咱們胡家,沒有什麽都可以,但不能沒有恩情。”
就在四人在樓下談論韓濤之時,樓上書房中。
老校長的畫終於收工了,這幅畫是他隨手而畫,不講究什麽,想怎麽畫就怎麽畫。
畫成之後。韓濤忍不住的讚美一般,雖然這不是老校長的精心之作,但老校長的畫工擺在那裡,依舊十分的好看。
胡老停止了和老校長鬥嘴,見老校長畫完了畫,他也講完了故事,於是說道:“韓濤會下棋嗎,咱們哥三殺幾句如何。”
韓濤不想掃他們的興,爽口答應。
但是胡老剛擺好棋盤,還沒開下。老校長就來電話的。
是家裡人打來的。若是別人老校長興許就不接了。
老校長接通電話,頓時眉開眼笑,“哈哈,大孫子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
也不知道對方說的什麽。只見老校長臉色一緊。急忙說道:“我的寶貝孫子。你別哭啊!你說什麽,上次爺爺給你做的玩具摔壞了,沒事爺爺回去再也不做一個新的。”
“什麽?讓爺爺現在回去。不行啊!現在爺爺有事回不去。”
“乖孫子,你先玩別的好不好,爺爺盡量早點回去還不行啊!”
“別哭了啊!把電話給你媽啊!”
老校長和他孫子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慈愛,臉上有著說不盡的疼愛,老校長也是單脈相傳,膝下只有一個兒子,他是老傳統,就想要一個孫子傳宗接代。
他的兒子,也就是方飄飄的親舅舅,第一胎生了一個女兒,老校長嘴上不說什麽,但心中卻十分的遺憾。
結果過了兩年,竟然又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孫子,這可把老校長高興壞了,對他孫子親的不得了,真跟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裡。
“美娟,你先哄哄他,我很快就回去了。”老校長對他兒媳婦說道。
對方說:“好的,爸,你放心我勸勸他就行了。”
“他哭了多長時間了?”老校長又問道,他了解自己小孫子的脾氣,比他好倔,很不好哄的。
對方,實話實說道:“都快一個小時了,他非要找你修玩具,我和他爸怎麽哄都哄不住,給他什麽都不要,就要找你。”
這孫子,沒白疼,這麽想爺爺。老校長一咬牙說道:“好好好,我現在就回去,我可不想讓我孫子一直哭,心疼死我啊!”
老校長說完掛斷了電話。
然後對著胡老和韓濤歉意的說道:“你們看,我大孫子費勁的很,非要找我,我若現在走你們不會怪我吧!”
“趕緊走吧你,留的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胡老沒好氣地道。
韓濤也沒有阻攔,答應讓老校長先走一步。
把老校長送走之後,韓濤撲捉到胡老的神色一黯,好像有什麽心事。
不由的疑惑,但也沒多問。
“那老家夥走了,來咱們下棋。”胡老對著韓濤說道。
韓濤坐了下來,隨便走了兩步,見胡老此時的神態跟先前大不相同,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韓濤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盡管表面上還是笑呵呵的,但眉宇間的憂愁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胡老有些心不在焉,還沒走幾步,就讓韓濤贏了。
韓濤贏了他之後,胡老還在走棋,顯然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棋盤上。
“胡老哥,曉軍家的孩子, 今年應該十幾歲了吧!今天來的匆忙也沒給孩子帶禮物,你別見外啊!”
韓濤輕輕地說道。
聽到韓濤這句話,胡老一愣,隨後眼中劃露出說不盡的哀愁。
他是在笑,可是笑的極不自然,“小軍他,現在還沒孩子呢?”
果然被自己猜中了,韓濤心中釋然,接著問道:“看來是曉軍忙著為國家為人民做貢獻啊!”
胡老神色一暗,面色很苦地道:“韓濤,我不拿你當外人,實話告訴你吧!不怕你笑話,小軍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韓濤心中一驚,他以為胡曉軍因為仕途的關系不想要孩子呢,竟然是不能生育。
怪不得胡老聽到老校長喊大孫子的時候,胡老面露痛色呢。
像他這麽大年紀還不能報上孫子,實在是一大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