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高峰後,韓濤的目光又陰沉了幾分,他以前雖然是和王高峰是同班同學,但關系並不友好。身份與地位的懸殊頗大,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讀高中時,王高峰囂張跋扈,仗勢欺人,身為同班同學,韓濤天生硬骨頭,又不願意屈服於他,王高峰看韓濤自然不爽,三番五次的找韓濤的麻煩。
韓濤永遠不會忘記,王高峰帶人把他堵進死胡同抽他兩耳光的那件事,從小到大那是韓濤第一次被人抽耳光,那恥辱刻骨銘心,對王高峰自然是恨之入骨。
韓濤和王高峰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化解,與他對話無半分客氣,“想要解釋,問他們兩個。”
冷冷的眼神與王高峰相對,這次韓濤毫不退縮,如今他不怕和王志高杠上,以前他可以忍氣吞聲,現在確實不行……拋去神筆帶來的自信不說,單純的因為剛才兩個家夥對自己母親動手,就觸犯到了韓濤的逆鱗。
王高峰有些驚訝,以前的韓濤心中雖然不服自己,但至少表面上不敢耍橫,沒想到今天韓濤居然敢怒容滿面的叫板,王高峰大感意外,同時心中升起一團怒火,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享受慣了別人阿諛奉迎的嘴臉,凡是不屈服者,都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王高峰也覺得自己是賤骨頭,就喜歡有人挑釁他的威嚴,不然他會感覺高手寂寞,他更喜歡的是騎到那些挑釁人的脖子撒尿的感覺。
王高峰所乘的黑色轎車與韓濤的電動車橫在馬路上,十字路口很快出現了堵車現象,看熱鬧的人圍了好幾圈,汽車鳴笛聲不斷響起。
有兩個身穿製服的交警,本想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當他們看到王高峰後,一溜煙的就不見了。
王高峰“深情”的看了韓濤一眼,並沒有讓憤怒衝昏頭腦,轉頭對自己的兩個同伴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聽完事情緣由後,王高峰皺了皺眉,眼中露出猶豫之色,隨後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嘴角劃過一抹冷笑,對韓濤說道:“看來是一場誤會,我兩個兄弟剛才確實衝動了,你呢,也打了他們,這事是不是就讓它過去?”
王高峰心中似有顧忌。
韓濤料定王高峰不敢把事情鬧大,就算他老子是交通局副局長,也遠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王高峰向陳貴琴走了過去,意外的眯眼一笑,用很和氣的口吻對著陳貴琴說道:“你就是韓濤母親吧!”
陳貴琴謹慎的看著王高峰點了點頭,韓濤見王高峰那麽客氣的和母親說話,疑惑的皺起的眉頭。
“哦!我和韓濤打高中就是同班同學,而且考進了同一所大學,剛才的事,我兩個兄弟是不對,至於韓濤打人我也沒計較,誰讓我們是同學呢,我知道他因為女朋友和他分手的事情受了刺激,我隻是想和你說回去好好勸勸他,女朋友沒了,可以再找,可千萬不要再做出跳樓那樣的傻事,若不是有人發現的早,韓濤說不定現在……”
“王高峰你給我閉嘴……”
韓濤一聽慌了,他沒想到王高峰把韓濤最不想讓陳貴琴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急忙打斷,顯然已經晚了。
只見陳貴琴的臉色越來越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王高峰目的已達成,對著韓濤微微一笑,笑容中含滿了幸災樂禍,他知道韓濤不會把這件事透露給家人的,那麽他不介意做一次“善人”,免得韓濤家人還蒙在鼓裡。
韓濤對王高峰恨之入骨,恨不得衝上去打爛他的嘴,但看到陳貴琴臉色蒼白,他停下了腳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王高峰乘坐黑色轎車離去。
“跳樓,跳樓,跳樓……”陳貴琴仿佛失去魂魄一般,目光渙散的喃喃自語。
“娘,你別聽他胡說,我這同學他就愛開玩笑。”韓濤緊張壞了,擠出一副笑臉說道。
突然,陳貴琴一般抓住韓濤的手腕,眼中含著淚花對著韓濤問道:“小濤,你跟娘說實話,到底有沒有。”
“我……”觸碰到母親帶有奢求的眼前,韓濤已經沒有繼續撒謊的勇氣,“娘,不是你想的那樣,女朋友和我分手了不假,但我真的沒想要跳樓,隻是去樓頂一個人喝悶酒了,別人都誤會了。”
其實,韓濤說的是實話,當女朋友提出分手之後,韓濤確實心痛難忍,一個人如同行屍走肉在街上轉悠了一天,晚上回到學校,爬到了教學樓頂,坐到樓頂邊沿,他隻是想借酒消愁,壓根就沒想過自尋短見,他覺得那個女人還不值得讓他去死,更不會以死換回她的幾分內疚。
當時韓濤心裡堵的慌,坐在樓頂使勁的吼了幾嗓子,發泄掉心中的不快。
沒想到的是他的喊聲驚動了在校園樹蔭下偷偷約會的一對小情侶,隔了一會功夫,韓濤就聽到樓下有人大喊,“有人要跳樓啦!快出來救命啊!”那是晚上十點多,聲音格外的響亮,沒多久,宿舍樓的燈光一個挨一個的亮了,整個校園沸騰了……
當時韓濤還疑惑呢,誰比自己更慘要跳樓啊!
咦!不對,他們怎麽朝我這個方向來的,不會認為我要跳樓吧!韓濤猜對了,頓時欲哭無淚,這玩笑開大了。
片刻功夫,學校操場上圍了好多的學生,他們紛紛抬頭望著樓頂上的韓濤,韓濤也是頭一次享受到萬人矚目的感覺。
已有好心的學生和老師來到樓底下仰著頭衝韓濤勸解著,隱約韓濤還聽到有人把心理學教授都請來了。
韓濤真的要哭了,有一百個嘴也解釋不清了,索性將計就計,心道:我都要跳樓了,看你會不會出現,是否還關心著我。
結局很失望,韓濤期待的人並沒有出現,自嘲道:她已經狠心把自己拋棄,自己還奢望什麽呢?或許我在她心裡就是一個沒有勇氣跳樓的窩囊廢吧!
最後韓濤被學校老師“安全解救”,經過這一事,韓濤得願以償成為學校的知名人物,隻不過,這名氣來的太丟人了。
現在韓濤已經成為大多學生嘲笑的對象,在學校已經抬不起頭了。
…………
黑色轎車中。
“峰哥,你不會真的準備放過那小子吧!”負責開車的青年,剛才被韓濤一拳打中了鼻子,現在鼻孔裡還塞了一團衛生紙,想起韓濤就一臉憤恨的模樣。
“大偉,跟了峰哥這麽長時間,你還不了解峰哥的脾氣,峰哥什麽時候讓自己的弟兄吃過虧,哪一次不幫咱們找回面子。”
另一個青年不露痕跡的拍了王高峰一記馬屁。
王高峰坐在後座叉著腿,嘴角一邪,說道:“今天的確不宜把事情鬧大,咱們是酒後駕駛又是闖紅燈,那麽多人都看見了。”
“有王叔在咱們怕啥,這還不是小事?”開車青年說道,
“小個屁,你以為我爸是通天大王啊!如果今天的事情鬧大,肯定會驚動公安局,到時候我爸雖然能保咱們沒事,但也得舍面子給公安局的人說好話。再說了,現在通訊這麽發達,萬一有人用手機拍下視頻,發到網上,驚動了上頭大人物,不但我爸受牽累,咱們都跑不了。跟你說多少次了,做事動動腦子。”王高峰吹胡子瞪眼道。
那青年呵呵一笑一副知錯的樣子,道:“還是峰哥想的周全哪!”
王高峰不再理會兩人,半躺在座椅上,眼睛一眯自言自語地道:“韓濤,咱們來日方長,後天就要開學了,到了學校我會好好“伺候”你的,不把你伺候爽了,我跟你姓。”
想起韓濤今天對他的態度,王高峰也是恨的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