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勳看了她們一陣子，有些好笑地問了句:“一將功成萬骨枯，誰說的?”

　“我……我說的……”一個妹子怯怯地舉起了手。

　安正勳點了點頭:“薑智英……”

　薑智英緊張得快虛脫了，大冷天的一腦門是汗。姐妹們也替她捏了把汗，這句詩要是較真起來，非說是在罵他也是說得過去的……經紀人急得直搓手，想要替薑智英說點什麽，卻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周圍的人們都在往這裡觀望，不乏有幸災樂禍的表情，好像可以看見這個知名女團慘死的場面了。

　不分尊卑，謾罵高層，像這類的說法一流傳，都無需誰去打壓了，風評物議就能讓此團永世沉*淪，不用掙扎。

　安正勳轉頭環視一眼，心知這群家夥在想什麽。目光又落在薑智英臉上，微微一笑:“很不錯，繼續加油。現在很多藝人都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有機會你們多交流。是了，雙智嘛，有空多找智妍玩玩。”

　咦?

　薑智英目瞪口呆。

　整個kara目瞪口呆。

　所有圍觀群眾大惑不解。kara現在狀況不好，難道不是源於你的打壓?不趁此良機踩死，反而當眾為她們站台又是何故?

　大堆人暗自跌腳。這安正勳真他娘的反覆無常，這麽一弄，別人想拿這事來興風作浪的想法也被堵上了。真是可惜得很。

　正在此時，電梯又出來了一批人。其中李智恩背著個小背包，一蹦一跳地往這邊走。見到安正勳和kara面對面的場景，有些疑惑地放慢了步伐。

　安正勳失笑道:“這也是個智。”說著向李智恩招招手，李智恩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行禮:“kara前輩們好！”

　kara忙不迭地鞠躬還禮。不管安正勳的功勞佔了多少，總之李智恩現在變成了專輯本土銷量紀錄保持者，她們可不敢端什麽前輩架子，姿態放得很低。出道早兩年的前輩鞠了躬，李智恩哪敢直直站著?便也鞠躬還禮。那小背包嘩啦一下就從背上砸到腦袋上。李智恩抱著頭欲哭無淚。

　kara神色古怪，想笑又不敢笑。這個iu很萌啊。難怪安會長……咳……

　安正勳也差點被這二貨萌翻，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小笨蛋。”

　言語中的寵溺味道連大老遠圍觀的人都聽出來了……首當其衝的kara五人感受尤為明顯，一個個眨巴著眼睛，都有些羨慕。

　安正勳轉過頭。繼續對kara說道:“李浩彥社長是我認識七八年的故交，也是我很尊敬的長者和前輩。他這次中風入院，我事忙沒能去探望，是我的失禮，請替我轉達歉意，近期一定會抽空去一趟的。”

　“啊……不敢，我們一定會轉達的。”

　安正勳笑道，又指了指具荷拉:“荷拉在節目裡可別欺負我家兔子。”還沒等具荷拉搜索枯腸找一句適當的應對，他就已經帶著李智恩坐上車。揚長而去。

　直到安正勳離去多時，kara五個人還如在夢中。坐上保姆車，薑智英迷茫地問:“歐尼。安會長這是什麽意思啊?”

　憋了很久的經紀人歎了口氣:“看不明白，像是傳遞友善的信號，可我沒明白他有什麽必要這麽做。智英這次算是逃過一劫，以後自己多注意點，別口無遮攔。”

　“是、是的，對不起。”薑智英怯怯地縮了縮身子。說到底。她也還只是個剛滿十六歲的小丫頭而已，今晚受到的驚嚇實在是有點大了。

　姐妹們悄悄對視一眼。都泛起了相同的猜想。

　那位會長大人……會不會是……看上了智英?

　薑智英顯然也想到這裡去了，俏臉由蒼白慢慢地轉紅。安正勳的善意和溫暖，對iu的寵溺，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裡，薑智英咬著下唇靠在椅背上，有點兒走神。

　*

　“oppa，你是看上了薑智英嗎?”李智恩趴在他胸膛，小舌頭在他胸口繞啊繞的，含糊不清地問。

　“不是的。”安正勳笑了起來:“只是那句，一將功成萬骨枯，很有意思，回味無窮。”

　李智恩茫然抬頭:“這是很正常的啊。就像當初我要是沒有遇上oppa，在《》風暴的時候出道，選的歌曲還不對，那我大約也和現在的處境差不多的。”

　“是啊……”安正勳笑著點點頭:“連你都明白，我卻總是去鑽牛角尖。”

　李智恩柔聲道:“不是oppa鑽牛角尖，而是oppa心軟，不忍心聽見她們不好的境況。”

　安正勳失笑道:“沒那麽高大上，無非因為都是漂亮女孩而已。換了是男團我管他們去死?”

　李智恩也失笑，無言以對。

　劉仁娜從浴室圍著浴巾走了出來:“所以說還是因為好*色嘛。”

　安正勳打量了她一眼，招了招手:“是啊，所以……”

　劉仁娜白了他一眼:“又想什麽花樣?”

　安正勳指了指她的胸口。

　“真是……腦袋瓜裡就知道轉這些東西。”劉仁娜沒好氣地爬上床，嘴上批判著，卻還是很自然地扯掉了浴巾，捧著酥胸夾住了他的堅硬。李智恩好奇地觀摩了一陣，也湊了過去，伸出小舌頭幫忙。

　雙人協作顯然要比全孝盛獨力運作效果強烈，安正勳舒服地閉著享受了一陣，悠悠開口:“我當初起意，他們敢來毀我t-ara，我讓他們全死乾淨，可歸根結底得罪了我的是那些公司決策者，而不是這些底層的藝人。換個角度看，不是我去年下半年瘋狂的霸榜野心，也不會激起他們的聯合反彈，所以我也需要自省。如今他們得到的懲罰也差不多夠了，cj付出了最繁華地段的三間電影院，s*m付出了少女時代，dsp至少損失幾十億。其他的也差不多就不提了l的《因為你》多好的歌，也被擊沉。其實想想也是挺可惜的，這百花競豔的時代，不該因我一人而毀。”

　劉仁娜道:“所以你要改公司計劃了?”

　“是啊……不管是好*色也罷，是憐香惜玉也罷，我心軟了，這是其一。其二嘛……生意確實不能這麽做，錢是賺不完的，要讓大家都有飯吃。真逼得別人走投無路，我以後的日子也難熬，說不定走在街上還得防狙擊槍?”

　劉仁娜和李智恩毛骨悚然，齊齊失聲道:“別瞎說！”

　“好好好，不瞎說。我明天去找李浩彥說。”安正勳笑道:“那我們說點好的。”

　“什麽好的?”

　“sbs看見kbs的《青春不敗》紅了， 現在也在策劃一個以女藝人為主要嘉賓的大型綜藝，模式大約和《無限挑戰》有一點類似，估計再有兩三個月能成型。我有意讓你倆都去。”

　劉仁娜一怔:“演員也合適?”

　“為什麽不合適?”安正勳翻了個白眼:“《家族誕生》金秀路樸藝珍不都是演員?去綜藝多露露臉，對你的人氣有好處。”

　“哦……那智恩要走傳統歌手路線，也去?”

　“去，智恩還小，這麽早就太過低調也不好，誰說傳統歌手不能親民?要玩高冷藝術范，再沉澱兩年吧。”

　“哦。”李智恩抬頭問:“這綜藝叫什麽來著?”

　“《英雄豪傑》。”

　兩女對視一眼，都產生了極度強烈的熟悉感，好像在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也是她倆一起陪他的時候，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