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的風bō只是個很小的插曲,在紀然等人離開後就結束了,除了當事人的那些父執們心裡有些惶恐之外,更多人都認為這只不過是年輕人在胡鬧罷了。
就連於浩然都不知道,葉天居然也參與到這件事情裡,更不知道還有人sī下裡去調查了他帶葉天進入俱樂部時所做的登記。
不過就在這個花園舉行的晚宴結束後,那些俱樂部的安保人員,還是感覺出了一些不同,因為高爾夫球場以及俱樂部的另外幾個通宵營業的娛樂項目,竟然全部都停業了。
除了在這個莊園式俱樂部深處的一棟歐式小樓之外,原本徹夜燈光通明的俱樂部都隱藏到了黑暗之中。
宋櫻蘭此刻換下了晚上盛宴所穿的服飾,剛剛沐浴過後還沒有吹乾的頭髮飄散在肩膀上,顯lù出一種慵懶的少fù風情。
宋櫻蘭算不上十分的漂亮,但那張沒有任何粉黛的臉上,皮膚十分的細膩,四十出頭的人了,看上去猶如二十二三歲的少女一般。
“四叔,您這麽緊張把我找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四叔恭敬的站在客廳沙發旁,宋櫻蘭不禁皺了下眉頭,說道:“四叔,都給您說了多少遍了,您是長輩,在家裡隨便一點啊,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著穿著一身睡袍的宋櫻蘭,四叔臉上lù出一絲長輩獨有的寵溺神sè,笑著說道:“二小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四叔的脾氣你也知道,禮不可廢啊……”
“我下來了,四叔您總能坐下了吧……”
宋櫻蘭無奈的搖了搖頭,問道:“到底是什麽事啊?還至於要把球場都關掉?剛才洗個澡都接了好幾個電話……”
“二小姐,你看看這個孩子……”
四叔打開了客廳裡的錄像機,將一盤帶子放了進去,他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將畫面快進,放到葉天臉部的時候,猛的按下了暫停。
“這……這,他……他是誰?!”
原本姿態慵懶半靠在沙發上的宋櫻蘭,在看到葉天的面部時,整個身體忽然都繃緊了,臉上lù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他和姐姐怎麽那麽像啊?”宋櫻蘭嘴裡喃喃自語道。
四叔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當時看到也被嚇了一跳,這孩子的臉型包括眉毛眼睛和鼻子,簡直和大小姐就是一模一樣,二小姐,你說……會不會是?”
“他叫什麽?”
到底是掌控著一個龐大商業王國的強人,宋櫻蘭很快就恢復了鎮定,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jī動的情緒會左右自己做出正確的判斷。
“姓葉,叫葉天,二小姐,當年大小姐出國的時候,不就是和一個姓葉的……”
四叔在得知葉天的姓名後,幾乎就肯定了他的身份,在這個世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而他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個。
外人都以為宋浩天只有一兒一女,並且在五六十年代都離開了大陸,但是極少有人知道,宋浩天是有兩個女兒的,而且大女兒一直到了七十年代末的時候,才去的美國。
“這……太好了,我馬上就去給姐姐打電話,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聽到四叔的話後,一向在人前不苟言笑的宋櫻蘭,再也忍不住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急匆匆的就要往樓上跑。
“二小姐,這事不能急,家主……家主那邊……”
四叔連忙攔在了宋櫻蘭的面前,以宋家在國內的權勢,如果想得知葉天的下落,何至於要等到今天?還不是家裡那位下了嚴令,不允許他們去尋找葉天父子嗎。
“四叔,這可不是我們去找的他,他自己都找上門來了,難道讓我這做小姨的視而不見?”
宋櫻蘭和姐姐的感情極好,也知道姐姐這些年在國外無時無刻不思念著自己的孩子,眼下葉天送到了面前,她隻想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姐姐。
“二小姐,這事兒不能急,一來這孩子不見得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二來大小姐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要回國,以家主的脾氣,不知道又要鬧出多大的風bō來……”
看到宋櫻蘭點頭同意了自己的說法,四叔接著說道:“而且這孩子有些不尋常,我想先mō清楚他這些年的經歷後,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不尋常?怎麽回事?”
宋櫻蘭看向四叔,她知道四叔是致公堂中人,也就是俗稱的洪門,一生見多識廣,除了對早期的上海杜先生極為推崇之外,還很少有能看的入眼的人。
“晚上有個孩子出了點事情,好像是中邪了……”
四叔把晚上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推斷,原原本本的給宋櫻蘭講了一遍,最後說道:“在此之前,只有葉天接觸過那人,我懷疑這孩子懂得奇門術法……”
洪門之中龍蛇混雜,三教九流各sè人等應有盡有,四叔曾經接觸過不少奇門術士,從那人突發的症狀上來看,十有就是中了術法了。
“四叔,您言過了吧?”
聽到四叔的話後,宋櫻蘭看著面前葉天放大後的相貌,搖頭說道:“四叔,您好好看看,這就是一孩子,哪裡會懂什麽奇門術法啊?”
宋櫻蘭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宋浩天送到美國去了,雖然打小就接觸洪門中人,但更多受到的是西方教育,說起國內的奇門術法,倒不如講點聖經什麽的更能讓她相信。
而且葉天的相貌,實在是太具有欺騙xìng了,雖然身材高大,但秀氣的臉龐稚氣未脫,說是個高中生倒是有人相信,要說這樣的孩子是個江湖中人,宋二小姐無論如何是不肯相信的。
“二小姐你說的也是,不過這件事情家主還不知道,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想的,我看咱們不要著急,等搞清楚他這些年來的情況再說吧……”
聽到宋櫻蘭的話後,四叔也感覺可能是自己多疑了,能空手布陣引煞入體的人,就四叔所知,這世上似乎還沒有一個人能辦到到,好像只有古代那些傳說中的人物了。
“這樣吧,四叔,你讓胡楊去查一下,最好能接觸下葉天,看看這孩子的秉xìng怎麽樣,如果心xìng不好的話,倒是不認也罷,而且進入宋家,對他也未必是件好事……”
在經歷過最初的jī動後,宋櫻蘭冷靜了下來,在他們這種大家族之中,理xìng往往要大於親情,在國外生活的那些年裡,宋櫻蘭也沒少見兄弟相殘的事情。
而且宋櫻蘭也沒和葉天生活過,對於這個便宜侄子倒是沒有什麽感覺,相反她更在乎姐姐的感受,如果葉天是個心xìng不好的人,那日後只會惹得姐姐更加傷心。
“好,二小姐,我明天就去安排……”四叔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現在的宋櫻蘭,才是他所熟悉的二小姐。
在華清園的西門正對面一處街道的大樹下,停著一輛奔馳和一輛寶馬,雖然四九城水深的很,但在一九九五年的時候,這兩輛車也算是豪車了,吸引了不少進出華清園學生的眼球。
在兩輛車七八米處,則是站了幾個小青年,一看就是社會上的人,其中有兩個還戴著個蛤蟆鏡,時不時的衝著女學生吹著口哨。
如果葉天在這裡的話,肯定認出來,這幾個人都是和他打過照面的,除了紀然和那個叫商不起的小胖子之外,就是那位在一個星期前的晚宴中,鬧了個大笑話的任健任公子了。
另外還有幾個人,卻明顯的和這三位不像是一路人,一個個身材彪悍,眼睛裡冒著股凶光,一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我說任二,你小子就不能消停幾天啊?再出什麽事,估計哥幾個的這個圈子就見不著你了……”
紀然正苦口婆心勸說著任公子,這家夥回家做了幾天噩夢,剛剛正常了沒幾天,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錯了,非要來找葉天的麻煩。
“老紀,爺還沒丟過那麽大的人呢,一定是那小子使得壞,今兒不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爺在口氣消不下去啊……”
任健這一個星期過的可夠憋屈的,在家裡接連做了幾天噩夢不說,剛好了點出去找哥們玩,卻被他們用晚宴上的事,給奚落的體無完膚。
這讓一向把面子看的比什麽都重的任公子,選擇xìng的忘掉了前幾日做惡夢的事,通過一些亂七八糟的關系,找了幾個混社會的人,要來尋葉天的麻煩。
“任二, 你*腦子還沒好是吧?和誰稱爺呢?”聽到任健的話後,紀然也變了臉sè,哥們之間一口一個爺字,那絕對是打臉罵人的話啊。
“老子又不是對你稱呼,你叫什麽啊?”
任健是個屬狗的,脾氣上來除了還知道怕老爹之外,那是六親不認,當下就要和紀然翻臉。
“嘿,老紀,您也別生氣,任二這不是氣糊塗了嗎,咱們當哥們的,是要幫他出口氣……”
看到正主還沒出來,這哥倆先掰起來了,小胖子連忙打起了圓場,不過想起了那天的邪xìng事,商不啟壓低了聲音,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那幾個人,向任健問道:“我說任二,你找的這幾個人靠譜嗎?”
“廢話,西城丘八底下的人,聽說都是見過血的,能不靠譜嗎?”
任健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一點,他能請得動這些人,不代表自己就能得罪得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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