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娛樂城,二樓網吧,三樓台球室,四樓遊戲廳。
三樓的遊戲廳已經關門了。
在平日裡,這是無數小朋友前來打遊戲的地方,因為裡面擺著許多遊戲機,有拳皇,有三國。
而許多這樣的遊戲廳,在開業的一兩個月後,都會把那些借來的遊戲機搬走,隻放兩三台以備檢查,而諾大的房間,則是重新擺上各種各樣的機器。
這些機器看似只是各種各樣的簡單遊戲機,其實都是賭博機,供無數人前來賭博,賭運氣,賭所謂的頭腦,都是和機器對賭。
遊戲廳關閉大門,讓無數小朋友遺憾,怎麽新開的遊戲廳,又倒閉了?
但是細心的人會發現,依舊有無數人來到四樓,從後門走進去。
裡面烏煙瘴氣,煙雲繚繞,有無數人聚精會神的站在各種各樣的機器前,他們的眼睛似乎會發光。
“嘩啦啦啦啦啦啦。”
那是清脆的遊戲幣掉落聲。
“嘀嘀嘀嘀嘀嘀嘀。”
那是動聽的分數暴漲聲。
“嗎的,又沒中。”
“艸,老子還不信了,老板,給我繼續上一千塊的。”
“早知道我就打老虎了。”
各種各樣的歎息聲,咒罵聲。
也有人發出開心的笑聲,拍手叫好,顯然賺了。
賭博遊戲廳是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行業,更是一個暴利行業。
想要開一家賭博遊戲廳,需要做三件事,第一:你要混得夠好,能罩得住場子,不然開了沒幾天就被人砸了。
第二:你要花大錢砸給華夏國的公安局,不是一兩百塊,更不是一兩千,而是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並且是不停的砸,並不是砸一次,就夠了,因為如果你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那麽你就別開了,因為人家是正義的,你是邪惡的。
第三:初始流水資金。
賭博遊戲廳,之所以是暴利,是因為成本低,利潤高,比如說此刻的這家賭博遊戲廳,諾大的四樓,一共有六十多架機器,象棋,飛禽走獸,等等等,加上所有地方,成本在一百二十萬左右。
一百二十萬的成本,你想知道多久可以回本嗎?
我來告訴你,勢頭好,一個月,就夠了,僅僅只需要一個月,就可以回本,第二個月開始淨賺。
勢頭不好,沒人玩,或是少,那麽則需要三到五個月。
這個概念便是,穩住前幾個月,接下來,只需一兩年,一家遊戲廳,就可以讓你成為百萬富翁,甚至千萬。
對於無數人來說,這個東西,真的太過暴利。
就在今天。
此時此刻,四樓的賭博遊戲廳中,三個男人坐在一邊盯著場子一邊聊著天。
就在這時,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弟闖了進來。
“飛,飛哥。”
三個男人大驚失色,“出什麽事了,你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有人上來了,要砸場子。”
“誰?”
“我不認識,他說他叫琅天,是以前九哥的兄弟,現在的老大是一個姓白的,稱為白爺,帶著人打了我們的兄弟,然後讓我上來告訴你。”
男人大驚失色,站起身來。
“告訴我什麽?”
“他說念在以前你跟九哥混過,現在他要來替九哥接管場子,收回來,讓你跟他混。”
“馬勒戈壁的!什麽玩意?琅天?白爺?老子根本沒聽說過,叫人!”
就在這時,
只聽一聲巨響。 “轟!”
一個巨大的鐵錘橫空出世。
直接從門外射了進來。
當場將飛哥身邊的一個小弟砸飛出去兩米,整個人都廢了,口吐鮮血。
賭博遊戲廳裡無數正賭的高興或是憤怒的人們,聽到這聲動靜,都是一臉震驚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緊接著,飛哥只看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邪氣凜然的男人,一邊走,一邊挽著乾淨襯衫的袖子。
他的身旁,是一個兩米多高,如同鐵塔的男人,臉色肅穆,一言不發。
身後還跟著八個大漢。
“飛哥,好久不見。”
“你是?”
“我是琅天啊,你可能以前認識我,但是我要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會認識我。”
琅天露出了一個邪笑。
“你敢砸場子?你他嗎信不信老子找人砍死你!”
“別,別動怒啊,樓下你的那五桌子打麻將的小弟,剛才也說信不信砍死我呢,現在都安安靜靜的呆著。”
琅天走到了一台機器邊,摸了摸機器說道:
“以後這些都會是我的,不對,是我們的,生錢的東西,我砸他幹嘛?”
“媽了隔壁的這個場子是我的,什麽時候輪到你了?”飛哥大怒。
“錯,這個場子是九哥的,娛樂城是九哥買的地皮,這些機器也都是九哥買的,包括樓下的台球廳和網吧,都是九哥的。”琅天強調了起來。
“不過,九哥死了,他手下的所有產業,都被你們瓜分,唉,九哥死的冤啊,黑道就是慘啊,做生意,連個合法繼承人都沒有,死了就什麽都沒了,都不在了。”
飛哥的眉心狂跳,對著電話裡怒吼了一句,發覺了一個讓自己心驚肉跳的事實,樓下樓上自己的小弟們,真的沒有一個發出聲音。
“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以後這個場子,依舊是你管,你罩,你依舊是大哥,只不過以後只有百分之十的提成,其他的,都是我們的。”
“不不不,準確的說,是白爺的,然後白爺點頭,給我們更多,或是更少。”
飛哥臉色大變。
“你逗我?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琅天笑了笑。
“我要是說不呢?”飛哥冷笑了一聲,伸手摸向後腰。
下一刻,飛哥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勢,從後腰摸出了一把槍,就要瞄準這個突然出現,讓自己非常不舒服的琅天。
但是讓所有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五米之遠,琅天的速度快到了極點,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
瞬間製住了飛哥,飛哥手裡的槍,就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到了琅天的手中。
飛哥的頭顱被槍頂住了。
氣氛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
琅天露出一個邪笑。
“沒必要走到這一步,你如果不想活了,我現在就可以送你走,那麽你之前的所有錢,權,勢,都會隨風而去,而我,只需要從找一個不錯的小弟代替你看場子就行了,你說呢?”
飛哥咽了一口口水。
“你覺得你死了,有人會替你報仇嗎?此刻在場的各位遊戲達人,他們會替你報警嗎?你的那些小弟,會痛哭流涕嗎?醒醒吧,老九死了尚且無人問津,你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怎麽選擇。”
飛哥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就算你殺了我,我的人不會跟你,我們也不會服你。”
“沒有這種強買強賣的事情。”
站在身後的那個鐵塔說話了。
“你錯了,你們要跟著的,是白爺,不是琅天,也不是我。”
“你,你是誰?”
鐵塔的聲音格外的平淡,表情格外的肅穆。
“白爺。”
飛哥愣了愣。
“白爺,白爺是誰?”
“白爺還不是你配見到的人。”琅天淡淡的說道。
“時間到了,做出選擇吧,要麽你死了我們重新招收小弟和人代替你,要麽你和我們一樣跟著白爺。”
琅天當著無數人的面,扣動了扳機。
對準飛哥身邊的一個小弟大腿,開了一槍。
一個賭博賭到入迷的賭徒,在這一刻,終於把那張無神的臉,從遊戲機前轉移了過來,“媽的,老子終於中了。”
但是這個賭徒回過神來的這一刻,連忙捂住了嘴巴。
飛哥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好,我願意跟著你,不,跟著白爺。”
琅天露出了一絲邪笑。
“識時務者為俊傑,相信我,以後你不止這個場子,還會有第二個場子,第三個場子給你。”
飛哥眉心一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白爺正在收復九哥旗下的所有場子?”
“是的,沒錯。”
“如果你現在帶著你的人也去打一片場子給白爺,我想白爺一定會很樂意看到這一幕的。”
飛哥聽到這句話身子震了震。
“白爺到底是誰?”
“你想見啊,那就好好表現。”琅天露出一絲邪笑。
然後幾人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琅天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好表現,老規矩,我會安排一定人過來在這裡查帳收帳。”
琅天幾人一離開,飛哥就立刻衝到了一樓的麻將廳裡。
讓飛哥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自己的三十多個小弟。
無一例外,全部都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一臉的痛苦。
開山刀,改裝槍,全部都是碎裂的模樣。
飛哥一臉的呆滯,扶起自己小弟的同時,口中喃喃道:“白爺。”
而就在這幾天裡,翰城的地下世界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亂戰。
本來無數個帶頭大哥分了財路,但是突然出現了新的一股勢力,這股勢力,有多少人不清楚,人們只知道有一個叫做琅天的男人,還有一尊叫做刑天的鐵塔,簡直就是殺神,所向披靡,所到之處,根本就沒有團隊可以打得過他們。
要麽被打趴,要麽以利益誘惑歸順,要麽合作,要麽直接投降。
老九打下的江山,開始一點點的被他們接管。
而所有人的耳朵裡,心目中,都多出了一個神秘的新人物:白爺。
而此時此刻。
翰城的新地下新星,白爺,正在陪一個叫做霜余的少年做作業。
“這幾天學習還好吧。”
“還不錯。”
“霜余,琅天這個人你覺得怎麽樣?”
“白哥,我不敢多評價。”
“沒什麽,隻管說。”
“他為白哥你定下的計策很不錯,這個人有頭腦,有本事,就是給人一種野心不小的感覺。”
白慕露出一個笑容,喝了一杯茶,摸了摸霜余的腦袋。
“嗯,他直接帶人以各種方式收復場子,然後營造出白爺,也就是我這個人物,讓大家的心中充滿神秘感,也就是造勢,然後等收復完所有的場子,收復完之後,再開始內部大清洗,能用的人,用,不能用的,就重新招收小弟接管,這一招,很不錯,這第一步,就是講究一個瞞天過海,還有兵貴神速。”
白慕說完這句話,然後笑著說道:“至於你說的野心不小,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沒事,那家夥,先過了刑天那一關再說吧。”
霜余露出了一個笑容,“就算過了刑天那一關,還有我呢。”
“你個小家夥,我什麽時候說讓你碰黑道了,給我好好讀書。”白慕訓斥了一聲。
“我的意思是,任何人想要對白哥有半點不軌的想法,霜余都會讓他們不得好死。”
白慕看著面前的小家夥,笑了笑,“放心吧,琅天不會對我造成什麽問題的,他是一個聰明人。”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翰城的所有人都在傳兩個字,白爺。
到處都是風起雲湧,亂戰,或是和談。
冬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