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和約翰的到來,大大加強了胡浩對於公司的管理,雖然兩個人並不能在投資方面給他提供太大的幫助,但公司對外的種種投資具體行動方面,兩人是具體的落實者,完美投資的投資就靠他們兩個去落實了。
當然,兩人的能力還有待考驗,胡浩不排除在未來的時候挖一些強人過來當他們的上司。
《瘋狂的石頭》內部試片會結束之後,立即進入了拷貝環節。
一部電影的製作,投資成本非常大的影片,拷貝的費用對於整部影片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但對於小成本影片來說,拷貝的費用就是一大筆支出了。在1997年這個時候,拷貝價格當然沒有後世那麽高了,但一個拷貝也要將近一萬!
一個拷貝一萬,一個拷貝只能放映一塊屏幕。假設一家電影院只有一塊銀幕,影片要在十家電影院放映的話,光是拷貝的費用就需要十萬,但很多影片的製作成本也才二三十萬而已。
譬如胡浩現在拍的《瘋狂的石頭》這部影片,幾個演員的片酬加起來還不到10萬塊。如果不是王京的導演費去了30萬,這部影片的製作成本不會超過50萬!
王京拍一部電影的酬勞當然不止30萬,沒有兩百萬根本拿不下來,不過那是他要出很大力氣的那種,至少影片情節他要琢磨,但在《瘋狂的石頭》這部影片上,他只需要幫忙拍攝而已,並不需要他琢磨情節,所以30萬只是辛苦費而已。
如此高昂的拷貝費用,是小成本影片難以承受的,所以很多小成本影片根本做不了全國放映,甚至華東、華南或者哪片區域的覆蓋放映也做不到,只能是守著一個重要的城市放映。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在公司所在的城市放映而已。更有甚者,一個團隊拍了一部電影后隻製作一兩個拷貝,然後去租一到兩塊屏幕,自己搞宣傳搞放映,親力親為。
胡浩在內地呆了這麽長一段時間,聽過不少香港人、彎彎電影人來內地乾過這種事。在內地廣闊的城市、鄉鎮,一兩個人拿著一個拷貝在當地的電影院租一塊屏幕,然後自行放映,票房全進了自己的口袋,不少人很賺了一筆。
胡浩的記憶告訴他,華誼的發行團隊也是這樣鍛煉出來的,現在他們正在拍攝的《甲方乙方》,未來創造國產商業電影票房奇跡,除了中影的大力支持之外,這種手段幫了很大的忙。華誼的整個團隊加上馮曉剛等劇組成員,從京城開始,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跑,最後一圈下來,奇跡誕生了!
現在,《甲方乙方》還在拍攝,胡浩頓時就動心了。
“吳老,影片什麽時候能夠上映?”試片會第二天,胡浩就打電話去詢問吳怡弓,催促影片的發行工作加快:“我希望在10月之前能夠安排好上映的工作,不奢求全國的院線都上映,至少長江以南的地區要保證到。”
吳怡弓這次的回答很爽快,答案也讓胡浩很滿意,他道:“雖然有點困難,不過問題不大!”
胡浩感謝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一斷,胡浩就大叫了一聲‘YSE’,心情激動的想道:“希望能夠成功!”
《瘋狂的石頭》的拷貝數量達到了500個,創造了一個歷史!不僅天幕公司的人嚇了一跳,上影的人也一樣,不過胡浩最後都說服了他們,因為胡浩是野心勃勃的,他要全國公映,爭取一炮而紅,讓天幕先聲奪人!
天幕要打響名氣,按部就班的操作,顯然不符合穿越者的身份。
一炮而紅,先聲奪人的戰術,才是胡浩應該采用的。而胡浩一想到能夠搶在《甲方乙方》之前,他就毫不猶豫的采用了。
8月20日的時候,《無間道》終於殺青,也在這個時候,胡浩得到了另外兩個好消息,一個是《香港製造》的上映日期已經敲定,定在8月25日,天幕的人趕去威尼斯的當天;一個是《瘋狂的石頭》的上映日期已經敲定,定在9月1日,不過只是華東地區而已,華南、華中、西北、東北、西南等地區的上映問題還在談判。
《香港製造》這部電影,胡浩並不指望它的票房,他只是指望它去拿獎而已。
《瘋狂的石頭》9月1日只能在華東地區上映,胡浩雖然有些失望,但卻並不氣餒,反而很是高興,因為能發行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了不起了,畢竟現在內地的電影市場管理混亂,很多從業人員根本沒有商業管理的概念。
8月21日,劉德樺在胡浩的邀請下飛來了魔都,一起商量《瘋狂的石頭》的上映問題。
不可避免的,劉德樺的到來讓天幕(中國)公司徹底沸騰了,甚至讓上影也沸騰了起來,在劉德樺來上影開會的時候,上影的員工紛紛跑了出來強勢圍觀。如果說之前他們還對胡浩坐鎮的天幕(中國)有所懷疑,懷疑是不是假冒的話,那劉德樺的到來徹底讓這個懷疑煙消雲散。
“原來是真的!”
“原來真的是華仔的公司,天啊,真是太幸福了!”
“華仔可是我的偶像,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能和華仔成為同一個公司的藝人!”
“傻呀你,華仔雖然是藝人,但他更是天幕的創始人和大股東!”
“胡老板才是大股東,華仔是小股東了。”
……
李彬彬、陳子涵、楊嫆、孫洪雷、徐睜等天幕新簽約的藝人,一個個神色激動的在議論,臉上都流露出興奮的神情。
“謔,沒想到這個天幕真的是大明星劉德樺創辦的天幕!”
“胡老板有本事啊,年紀輕輕的就收購了天幕,還讓劉德樺都心甘情願的靠邊站了?”
“毫無疑問,胡老板是一個富二代!”
……
相比藝人們對於劉德樺到來的憧憬,上影的人就在驚訝、興奮之余多了一些惡意的妒忌,不斷八卦胡浩的事情。
胡浩當然沒有他們這份閑心,劉德樺到來的第二天,他就拉著劉德樺去和吳怡弓等人商量《瘋狂的石頭》的放映問題,參加會議的還有東方影視發行公司、上滬聯和院線的負責人,雙方很快就在辦公室內吵了起來。
“不行,你們這種做法簡直是無理取鬧,擺明了是不相信我們!”東方影視發行公司以及聯和院線的人異口同聲的反對。
吳怡弓也不讚成:“胡老板,劉老板,沒有這個先例啊,發行的事情有東方影視就好了,我真沒看出來有必要每一個拷貝都派人去盯著。”
劉德樺瞅著這些人全部反對,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湊過去在胡浩身邊低聲說道:“你看,我說了這事很難辦啊。還是退一步吧,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麽多人手啊!”
胡浩看了他一眼,心下暗歎了口氣:“老劉啊老劉,老好人也不能好成這樣啊!這不是退一步兩步的問題,這可是關系到票房多少的問題,是赤果果的利益問題!”
票房被電影院瞞報的事情在全球各地屢見不鮮,在2003年之前的內地更是被視作常態,胡浩不可能不對此高度警惕。
在過去,《少林寺》一張票一兩毛錢可以創下過億人民幣的票房,但時間到了1997年,票價漲了幾十倍,《甲方乙方》累死累活奔走全國也才不過四千多萬!雖然這裡面有盜版橫行的問題,但票房瞞報情況的猖獗程度可見一斑。
《瘋狂的石頭》交給東方影視發行,交給上滬聯和院線以及其它的院線上映,盡管看上去非常的規范,但其實漏洞一籮筐,因為東方影視發行公司和聯和院線根本就是一家人,左右手的關系。哪怕是其它的院線,和東方影視發行公司也是親兄弟的關系。
左右手,票房瞞報了就瞞報了,誰查得出來?
親兄弟雖然明算帳,但總比外人要親一點吧?
胡浩不做一點準備的話,票房被瞞報了,他又能怎麽辦?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既然如此,那就先小人,後君子!
不可避免的,胡浩提出每一個拷貝他都要派人盯著的提議之後,吳怡弓以及東方影視發行公司、聯和院線等機構的負責人紛紛表示強烈反對。
甚至於,劉德樺都建議他退一步海闊天空,沒必要和上影的關系鬧得這麽僵。
胡浩卻怡然不懼,等他們說完便微笑著說道:“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這是商業問題!商業問題就需要用商業的手段來處理。老話有講先小人後君子嘛,我這也是為了以後的麻煩。如果非要談信任的話,我認為我恰恰是相信各位的。”
吳怡弓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有人就諷刺道:“這擺明了是監視我們的,還說相信?胡老板的口才果然厲害!”
胡浩皺眉道:“我不知道各位為什麽這麽排斥,為什麽一定要認為我這樣做是監視你們,但我知道一句話,實事求是!在我想來,完成一件事,奔著結果去是沒用的,要一步一個腳印,實事求是的把過程中遇到的麻煩一個個解決了。我派人盯著拷貝,一來可以協助各位的工作,二來後面出了事情,我也無話可說,心服口服,避免了糾葛, 難道這不好嗎?”
“這……”
胡浩的話一出,吳怡弓等人頓時沒話說了。
按照他們的立場想,胡浩的舉動的確是監視他們。
但按照胡浩的說法想,胡浩的舉動是在證明他們,讓胡浩無法挑他們的毛病。
劉德樺暗暗好笑,第一次覺得胡浩還挺會說話的,黑的都能讓他說成白的。
最後,吳怡弓等人商量了一會,答應了胡浩這個“無理”的要求。有人沒有想通,依然認為胡浩是不相信他們;但有人想通了,認為胡浩派人監督,後面也就沒有了麻煩。而對於沒有想通的人來說,一句“你坦坦蕩蕩,為什麽要怕監督?”就可以捅到他們腰眼,所以也捏著鼻子同意了。
開完大會之後,胡浩回到公司後開了一個小會,讓公司的人認識劉德樺,然後商量《瘋狂的石頭》宣傳工作。
決定很快就出來了,除了繼續網絡宣傳之外,劇組成員以及劉德樺都必須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跑,胡浩也不例外。
至於派人監督的問題,胡浩和劉德樺商量之後決定大招工,招募一批人。
上影的人知道後個個輕笑出來,天幕(中國)公司內不少員工也感到不可思議,但胡浩和劉德樺卻沒有在意,繼續落實這項決定。
8月25日,劉德樺、黎大偉帶領著胡浩前往威尼斯參加電影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