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張生拿出手機,點了點明天日程安排,隨即咳嗽一聲,說:“我打個電話。”
起身來到對著泳池的落地玻璃門前,窗外,華燈初上,泳池越發顯得幽藍一片。
張生撥了廖燕的號碼,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現在他的電話已經經過了加密處理,一般的技術已經很難竊聽。
“站長,我是廖燕。”話筒裡傳來廖燕那永遠古井不波的聲音。
張生想了想說:“是這樣,關於你的工作安排呢,還是不要去店裡任職了,你的身份,做我的私人投堊資顧問吧,看你的資料,在這方面,你還是完全可以勝任的。”廖燕在境外恐怖組織臥底時就是幫助其組織管理帳目洗錢等等,能臥底兩年並得到組織頭目的絕對信任,理財的本領,可不能蒙混過關。
公司運營的事情,張生琢磨著,還是不要軍情的人來攙和了,自己可不想把自己的濟世堂辦成什麽諜報公司。
那邊廖燕沉默了下去,這位新長官再一次朝令夕改,令她極為錯愕,但是過了會兒,她還是回答:“是,我知道了。”
張生又說:“還有件事,半個月前臨江站出問題的時候,我有一輛車在夜色酒吧前被人砸了,你幫我查查,誰砸的我的車,算是對你能力的考驗吧。”
張生雖然說的煞有其事,自己都有點相信自己說的話,但是,這件事怎麽都難逃公器私用之嫌,不過沒涉及到財物,張生又來自古代,對這方面,稀裡馬虎而已,也不太在意。
“好的,知道了。”好一會兒,廖燕答應了一聲,有點捏著鼻子答應的感覺,對這位新長官,或許已經絕望,簡直和解放前國民政堊府那些將武裝私人化的特務頭子沒什麽區別,還好,暫時還不用去給他找貓貓狗狗。
……
幾天后,在張生幫奧爾芭辦好煤炭醫學院入學手續後的下午,他被一個電話召到了局裡開會。
昨天,劉經富已經調離臨江,實際上,就在幾天前,臨江市委常堊委班子進行了調整,原副市長王學貴進入常堊委班子擔任組織部部長,部委辦局有幾位一把手工作發生了變動,劉經富就是其中之一。
衛生局新局長由原常務副局長馬培源擔任,張生參加的局班子會議,便是他主持召開的。
冗長乏味的會議,張生也懶得聽馬培源在慷慨陳詞些什麽,只是盤算著自己的事情。
會議結束,馬培源笑著請張生進了他的辦公室,給張生倒了杯水,說:“老弟,你呀,老哥哥準備給你減減負,你看啊,你正在深造,主要的任務還是汲取營養充電嘛,現在呢,市領堊導又對中藥材市場的監管很重視,你分身乏術,所以啊,這個苦差事,還是交給別人挑,你就專心深造,等你學業結束,有更重要的工作等著你。”
張生笑笑,這就是官字兩個口了,當初劉經富給自己加擔子很有道理,現在馬培源給自己減擔子也有說辭,總之都有自己的理由。
“嗯,行吧,不過馬局,我覺得我精力還是有的,希望能分管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張生笑著說。本來呢,都準備辭職了,無謂和他們走仕途的人攪合到一起,但現在,劉經富被擠走,自己也馬上回到閑置狀態,這未免令人極不舒服。
聽說來著,這位新任局長,和程風雲關系很好,人民醫院有職工看到過他倆在小食堂一起吃飯。
既然這樣,那就和你們耗耗!
張生要求分管工作時,如是想。
聽張生的話馬培源微微一怔,隨後笑道:“行,這個可以研究,可以研究。”話裡搪塞的意味便是張生這個非官門中人也能聽出來。
張生的手機叮咚一聲,有信息發過來,張生拿出手機看了眼,站起身,說:“馬局快點研究,我有事,走了。”
馬培源微微蹙眉,這個張生,為什麽調整工作看來他心裡明鏡兒似的,所以,才會對自己這般不客氣,這是發泄他的不滿呢,鬧情緒,有什麽好鬧的?太幼稚了!
看著張生走出辦公室,馬培源屁股都沒動,做樣子送送都懶得做了。
在走廊裡,張生點開了郵箱看,剛剛是廖燕發來的短信,說是幾個砸車青年的資料及視頻找到了,給您的郵箱發了保密郵件。、
看著幾名小青年的資料,張生正若有所思的時候,手機震了下,有來電,是邱五的號碼。
接通,邱五罵罵咧咧道:“老大,派堊出所給我來電話了,幾個崽子抓住了,叫我過去一趟,媽堊的,我現在不在臨江,要在,我過去弄死他們。”
張生笑道:“好了,我去處理,你忙你的。”
……
江北路派堊出所在臨江是比較大的所兒,辦公樓雖然僅僅三層,但藍色樓體很時尚,現代感覺十足。
張生是由一位姓張的民堊警接待的,按照某些不成文的規矩,張生和別人一樣,稱呼他張隊,笑著說:“我也姓張,咱們還是本家呢。”
張隊長卻是表情極為嚴肅,問:“你能全權代表車主?”那輛保時捷行車本寫的是邱五的名字,也一直邱五在辦這件事,張隊長自然以為邱五是車主,張生只是跑腿辦事的。
張生點了點頭,說:“五兒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我可以全權代表他,實在不堊行,我找個律師?”
張隊長微微皺眉,看了張生一眼,說:“你肯定要找律師,但不是現在!”說著,擺了幾張照片在張生面前,說:“這幾個是肇事者,他叫羅城,他叫……”指著照片,給張生報了遍名字,說:“證據我們都掌握的很確鑿,馬上就會送檢起訴他們,但是涉及到民事賠償,我看,你得找律師了,這幾個都是無業遊民,家裡也沒什麽錢,法院就算判了,我看執行也難,你找個律師谘詢吧。”
說著,張隊長又啪啪的收起照片,看樣子,談話就結束了。
張生蹙蹙眉,想了想,說:“張隊,你確定,就他們幾個?”
張隊長眼皮一翻,說:“你什麽意思?”話茬已經有些不善。
張生笑笑,心說你真沉不住氣,說:“那他們打堊砸車輛的錄像呢,我想看一看。”
張隊長深深打量了張生一眼,說:“那你還得找律師了,證據封存馬上送檢,找律師去檢察院申請吧。”
張生微微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