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陸小姐回了別墅,換了一身精致雪白衣褲的陸小姐,亮麗的光芒令人睜不開眼睛。
看她神情,好似有些不太開心。
她去之前,就說過,這個姐姐對她不太友善,看來倒是真的。
張生心裡也奇怪為什麽她在臨江會有個姐姐,開始還以為是她表姐、堂姐之類,她又說不是,但是她家裡的情況自己還是知道的,陸書記一兒一女,屬於老來得子,小公子剛剛上初中,聽說倒是和他姐姐完全不同,特別老實聽話,成績不好不壞,並沒有承繼家裡“妖怪”的血統。
那麽這個姐姐,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好似看得出張生的疑問,陸小姐說:“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衛阿姨,就是她的母親,在滇南工作,現在是滇南省高院的院長,她也一直在滇南生活成長。”
張生啊了一聲,心說原來陸書記還有個前妻,隨即,又想到了什麽,不由苦笑,陸小姐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什麽都跟自己講,不過,也許就像自己了解她一樣,她同樣知道自己不是個多嘴的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要永遠保守秘密。
“你今天走還是明天早晨走?”張生看了看表,說:“要不住一晚吧,不過晚飯我不能和你吃了,有個挺重要的飯局,臨江的市長王守昌約我吃飯,早約好的了,不能臨時給推了。”
陸小姐輕輕點頭。
看她神情,張生想了想說:“就我和王市長兩個人,就是敘敘舊,你要覺得沒關系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
本以為陸小姐會拒絕的,對這種飯局她怎麽會感興趣,誰知道她卻點了點頭,說:“好,我還沒參加過這樣的聚會呢。”
張生笑道:“怎麽,體驗民情啊?”
陸小姐輕輕搖頭,說:“不是的,心情有點不好,想出去走走。”
張生微微頷首,看得出來。
去明珠大酒店坐的是陸小姐的商務車,至於她的商務車是新買的還是怎麽過來的,張生也沒往心裡去,自己都能做到的事情,何況陸小姐。
從明珠大酒店停車場的電梯通道進去,兩名東方面孔的女孩兒跟在了身後,其余幾名有異國血統的女孩兒則留在了車上,陸小姐身邊的這些安全人員,證件應該是坦尼克王室衛隊,但實際上,更像是陸小姐的私人武裝。
張生訂的是頂層的一間江景包房,從這四十多層向外看去,瀾江如一條銀帶百折千回,遠方鬱蔥蔥梯田、無邊無際的熱帶樹林都一覽無遺。
王市長還沒有來,張生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陸小姐也走了過來。
“很少會有人能令你心情不好吧?”張生問。
陸小姐輕輕點頭,說:“她是我的姐姐,還是不一樣的。”
張生正想說話,外面服務員輕輕敲門後推開了門,王市長笑著走進來,說:“老弟,抱歉抱歉,我來晚了。”
隨即見到了門前的女保鏢,王市長笑道:“啊,弟妹你好。”隨後才看到了女保鏢身後的情形,不禁微微一呆。
自己這邊臨時多了人,張生自然要發短信告訴王市長一聲,對陸小姐的身份一時難以決定,倒是陸小姐說,就說是未婚妻好了。
張生便按照陸小姐所說發了過去,一來不是太親昵的關系帶來這個飯局不妥,會令王市長反感;二來如果介紹別的身份,未免顯得自己太輕浮,難堪大用。
其實隱隱的,張生也有點拉虎皮做大旗的意思,王市長知道自己和陸家關系匪淺,自己在臨江就會少很多麻煩,得罪了李家這個滇南巨賈,如果王市長不將自己完全當做自己人,以後怕亂七八糟的事情會很多。
果然,當介紹自己的“未婚妻”姓陸時,王市長眼睛便是一亮,賠笑雙手合十:“烏龍了,抱歉抱歉,陸小姐,你好。”
王市長看到面前陸小姐的氣派,便知道她是誰了,聽老領導說張生和陸小姐可能在交往,當時還半信半疑,但不管怎麽說,張生為陸老做過手術,和陸家應該是能過話的,就憑這點,和張生關系走得近點就沒壞處,更別說,因為那輛價值駭人的跑車自己早就和張生緊密聯系在一起了。
而現在看,老領導所說無虛,張生竟然真是陸家的準女婿。
只是面對陸小姐很是令人頭暈目眩,那驚人的美貌令人不敢直視,王市長心裡苦笑,老了老了,怎麽還會見到女孩兒有這種感覺,可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看來,是我打擾你們啦。”王市長笑著對張生兩人說,盡量,不去看陸小姐。
最近,省城人事有些變動,王市長也想趁機動一動,現在看著張生,不免就有了許多想法。
“老弟啊,你剛剛提正處,可惜了啊,東崗縣這不縣長出缺麽,我想幫你爭取,但只怕希望不大啊”王市長歎著氣說。
張生笑道:“我志不在此,市長,我認真的,這些政務我也搞不來。”東崗縣是臨江的郊縣,縣城已經快和市區連成一體了,近來撤縣改區的呼聲很大,估計也就未來兩三年的事情。
王市長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是懸壺濟世的奇才,也是,妙手仁心,老哥哥們的境界是比不上你啊”
張生無奈低頭品茶,王市長平素的威嚴全無,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你們坐。”陸小姐慢慢起身,踱步到了窗前,顯然桌上的話題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老弟,陸小姐喜歡吃什麽口味?咱們菜單要不要換換?”王市長小聲的問。
張生心說自己還真不知道她什麽口味,不過陸小姐本來也不是來吃飯的,一會兒吃完飯陪她去散散心才好。
其實想也能想到,陸小姐的那位姐姐,應該是覺得陸小姐搶走了她太多東西,所以才一直對陸小姐很不友善,陸小姐呢,又可能因為父親的囑咐,偶爾會來和這個姐姐見面表示下關心,何況說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她也不能像對待別人一樣來對待,每次見面,對這姊妹倆來說,只怕都是煎熬,偏偏,還不能令父母們知道。
這真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