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和張生去了趟東山在民政科登記後,她便回了內地,紀錄片開拍在即,收購泥人影視的談判也進入關鍵時期,但是張生感覺,這都不是她匆匆離開的最主要理由,或許是因為心情上的變化吧,畢竟就算在境外,登記結婚就是登記結婚,兩人的關系便和以前不同,但偏偏這樁所謂的婚姻又有些怪異,牡丹肯定需要時間來調節心態。
在臨江機場送了牡丹登上飛往北京的專機後,張生便接到了王校長的電話,王校長在電話裡說,金勝昌副署長再次來電,聽他電話裡的意思,知道縣長回了東山,再次詢問能不能和縣長共進晚餐。
毫無疑問,在東山,有著各種勢力團體的眼線,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張生叫王校長婉拒金勝昌後,便回了果邦市區在凌雲集團總部轉了一圈,隨後便去了金沙國際酒店。
在賭場酒店頂層一號總統套房聽酒店總經理羅賓森匯報最近一段時間賭場酒店經營情況之時,王校長再次打來了電話。
“縣長,老陳家來縣公署了,說他家丫頭和金勝昌的兒子就是在處朋友,兩個人生氣吵架,才鬧出了這次的誤會,不存在強奸的問題。”王校長說著歎口氣,“我按照您說的,叫白大元派人在老陳家附近守著,可還是不管用。”誰都知道,陳家突然改口風肯定是受到了威逼或者利誘。
張生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再找人跟小陳姑娘談談。”
王校長歎氣道:“小陳姑娘也跟著來縣公署了,說是馬上就去臨江讀大學,這件事,我看也就這樣了。”能被送去內地留學,對於果邦鄉下女孩兒自然是極大的誘惑,比之任何彌補都管用。
張生點點頭:“那行吧,你看著辦。”對果邦來說,自己只是一個新來的外人,現在很多事,自己都控制不來。
羅賓森見張生有事情談,便起身告退。
送走羅賓森,張生進了裝潢古香古色的浴室泡澡蒸桑拿,金沙國際酒店共有兩間總統套,比之國內超星級的總統套房雖然差點味道,但同樣富麗堂皇,面積也比較大,兩間總統套都在八百平米以上。
位於酒店頂層的一號總統套房在李家時期就不對外開放,僅僅供李家招待最親密的朋友,現今沿襲慣例,成了張生的專用套房,更按照張生的喜好重新裝潢過,剛剛做完空氣處理系統可以入住。
張生愜意的泡了個澡,裹著睡袍剛剛從浴室出來,便有人按門鈴。
本來酒店方面準備給張生提供管家服務,但被張生婉拒,現在張生也只能躋拉著拖鞋在空闊的房間裡走了長長一段路來開門。
從室內監視屏幕早就看到,門外站著的,是西服革履的金家長孫金鐵成,現在他在金沙國際酒店任安全中心副主管。
“哥,孟主席的四夫人來了,正在貴賓廳玩百家樂呢,剛才她還問起你來著。”金鐵成說完才注意到張生身上穿了睡袍,拍了下自己腦門:“你累了啊,那早點休息。”又嘿嘿一笑,說:“哥,有喜歡的荷官沒有,我叫她們來陪你。”平素賭場管理嚴格,荷官如果和客人發生曖昧關系馬上就會被賭場辭退,但是大老板來了,自然不同。
張生瞪了他一眼,琢磨著說:“等我換件衣服,去見見四夫人。”
金鐵成笑著說好。
金沙國際酒店和意大利人經營的lhh以及金家的萬邦賭城是果邦市區三足鼎立的三大賭場之一。
四夫人所在的百家樂貴賓廳,牌桌前僅僅坐了五名賭客,除了四夫人,其余四人都是內地來的富豪,而四夫人旁邊的桌位早就被讓了出來,留給了準備下來賭幾把的大老板。
看到張生入場,衣飾華貴豔光四射的四夫人對他微笑示意。
等張生坐到了四夫人身旁桌位,四夫人更示意身後女傭給張生敬上了一顆她在抽的細長香煙。
張生笑著擺手婉拒。
張生來的路上跟金鐵成打探了一下,金夫人很少下賭場,便是偶爾去賭場玩兩把也是去金家的萬邦賭城,今天來到金沙國際,想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然,一邊面不改色的將幾萬幾十萬的籌碼押上賭桌,四夫人一邊微笑對張生說:“本來就想找你呢,從明天開始,咱們孟主席要和民主人士見面,要聽他們提出的政改方案。主席的意思是,你們各縣縣長也都來聽聽,暢所欲言
張生微微點頭,說:“我一定跟孟主席保持一致的意見。”政治上孟主席遇到呼籲改革的壓力越來越大,在這個時候,他就需要握有槍杆子的大大小小軍閥的堅定支持。
“好。”四夫人展顏一笑,說:“你是我介紹給主席的,如果你這裡出了問題,我也不好向主席交代。”
張生笑道:“四夫人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四夫人輕笑點頭,說:“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我明白的。”頓了下,又說:“聽說,老緬的政府軍要綁架你?這件事你打算什麽處理?”
張生想了想說:“談吧,還是私了,我抓了個老緬軍官,跟他們索要贖金,這件事啊,我只是請世刀兄跟您通了氣,沒通過官方渠道上報自治政府,就是覺得報上去了,徒然令孟主席為難,還不如我私下解決的好。不然,被那些異見人士得信的話,又會成為攻擊主席的借口,而且,民族情緒這個問題,比什麽武器都厲害。”
四夫人水汪汪桃花眼深深看了張生一眼,輕笑道:“我就說吧,你和他們都不一樣,當初我跟主席那兒給你打了包票,說你只會成為他的助力不會成為他的麻煩,看來,我沒說錯。”柳眉又一簇,說:“董長貴這家夥,勾結毒販綁架政府官員,死不足惜”
張生點點頭,說:“還要自治政府早日委派新的法官。”
四夫人笑笑,壓低聲音說:“不過你要跟在國內的朋友說,還是要多注意,不要被老緬抓了痛腳。”
聽這話張生初始不解,旋即心下一凜,看來,孟所成和四夫人,原本就猜疑自己有國內軍方背景呢,不然一個國內億萬富翁,好端端跑來果邦做什麽縣長?而對孟所成來說,不管國內軍方是什麽用意,他自然樂得有強援幫他把守緬北的南大門,可以盡情利用這支外來勢力之余,又因為北京一向不於涉別國內政的種種政策,也注定這支外來勢力不會威脅到他。
曾幾何時,為了趕走緬南人,孟所成可是寫過告全體華僑僑胞的血書,更上書北京要求果邦並入中國版圖,只是,這些都是形勢所迫,從內心深處,孟所成更喜歡左右逢源維持他在果邦的獨裁政權。
現在北京突然秘密介入緬北事務,只會鞏固他在緬北的統治權,他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對他建立的政權威脅最大的是緬南軍政府,北京方面,則不可能真的接納果邦土地成為中國疆土。
不得不說,孟所成和這位四夫人很厲害,張生心裡讚了聲,不過可惜的是,他們還是估計錯了,自己雖然算是有內地軍方背景,但自己來果邦,可不是執行什麽軍方的秘密任務。
現在,倒也知道為什麽自己能做這個縣長了,雖然果邦政權裡內地人不少,但都是文職官員,握著槍杆子的獨自己一份,孟所成並沒有太摸清楚自己的意圖就同意自己在東山縣任縣長,僅僅靠前任縣長推薦和四夫人的枕邊風可說不通,原來最後的根結,卻是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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