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沒亮社區就來了一窩亂哄哄的警察,忙活了一陣也沒查出個所以然就離開了,好像反而跟阿爾斯通收了一筆辛苦費,阿爾斯通沒現金,就叫他寫了支票,把阿爾斯通氣得,在他們走後狠狠咒罵了兩個小時。
但是也沒辦法,戰亂之中,但凡帶槍的,平民就惹不起,警察的紀律問題更沒有機構有時間關注。
接下來這段日子,張生除了每天去給阿德耶總統針灸外,大部分時間都在針灸中心,其名聲也漸漸遠播,多尼亞哥權貴階層,都知道了針灸中心來了位中國神醫,各種扭傷、肩周炎、關節炎、面癱、偏癱等等,幾乎針到病除。
為此,在大使向國內匯報後,張生再一次被通報嘉獎。
……
這天上午,在去醫院餐廳吃午餐前,張生把奧爾芭喊來了他的辦公室,指了指桌上一個碩大的紙盒,說:“看看吧,這是給你的獎勵。”昨天奧爾芭剛剛針灸好一位肩周炎患者,張生倒是覺得,莫看奧爾芭年紀小,四名多尼亞醫生中,反而她最有靈氣,多少可以繼承自己針灸術的衣缽。
張生甚至已經開始教她吐氣納息之法,半個月下來,感覺她領悟的不錯,當然,要說多大的成就怕不可能,畢竟這個世界,便是國人,根骨也和自己不同,並不適合修煉,自己前生,雖也在中華,但好像不在這個世界的歷史中,用現代科學解釋的話,只能說是平行空間了。
“啊!”奧爾芭看到紙盒中華麗的晚禮服,驚喜的叫起來。
張生笑道:“老師給你買的禮物祝賀,你總不能不要吧,這個可是訂製的,不好退的。”
“謝謝老師。”奧爾芭絕不矯情,歡喜溢於言表,恭恭敬敬躬身表示謝意。
張生又指了指辦公桌下滿滿一排紙袋,說:“都是給你買的衣裙和鞋子。”想做一名出色的醫生,前提便是要自信,而女孩子的自信,很多時候偏偏來自她們的容顏和服飾。
奧爾芭深邃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隨後,輕輕躬身:“謝謝老師。”
張生正想說話,手機鈴聲響起,接通後,話筒裡傳來帶著笑意的男音:“少校先生,我是阿瓦科,總統先生邀請您今天中午共進午餐,車已經在您的針灸中心樓下等了。”
張生走到窗口看去,果然,一輛黑色奔馳停在樓下,引得過往醫護人員和病人都要多看上幾眼。
阿德耶總統近來頭痛症大大減輕,前幾天出席了一次會議,電視新聞中的他神采奕奕,粉碎了近段時間西方媒體猜測他病重甚至死亡的謠言。
“好,我這就下去。”張生掛了電話,對奧爾芭說:“我中午有約會,下午還要給那位病人針灸,晚上見。”
奧爾芭微微躬身:“晚上見,您一路順風。”這話,卻是用生硬的中文說的。
張生莞爾,做個手勢,走了出去。
……
莊園古堡茶室,阿德耶總統和張生共進午餐後,又邀請張生喝茶,來自中國嶗山的綠茶,被多尼亞權貴們奉為茶中上品。
實則非洲上層社會喝茶的習慣,一樣是從殖民時代傳下來的,一樣是學習曾經的殖民統治者。
“親愛的生,我一直想問您,請問您是不是中國傳說中的修道之人?”阿德耶總統說著又哈哈大笑:“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阿德耶總統身體仍然顯得很消瘦,但是精神狀態很好,和一個月前病懨懨的樣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親身感受到了面前這位中國軍醫針灸的神奇,
針灸時身體裡那種熱息流動,令阿德耶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從一些中國通的幕僚口中知道了“氣功”“修仙”等等中國元素。 而對這個看不懂的年青人,阿德耶總統也就加倍的客氣。
張生笑道:“那都是牽強附會之說,總統先生應該知道,神話故事虛無縹緲。”到了阿德耶總統的層次,他會想些什麽呢,榮華富貴江山美人都是過眼雲煙,獨裁者到了生命晚期,只怕都和中華歷史上的皇帝們一般,希望能長生不老,自然要提前打斷他這個妄想。
阿德耶有些可惜的點點頭,說:“不管怎麽說,生,我特別感激你,是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張生笑道:“按照我們中國古人的說法,行仁義者才能福壽安康,若想百邪不侵,總統先生還需心存善根。”說著話,卻想起了歷史上一些修行之人對殘暴之君的勸誡,和自己現在的心態,何等的相似。
阿德耶總統默然不語,若面前說這話的人不是張生,不是這個神秘莫測甚至能掌控自己生死的神醫,他便是不發怒令其血濺當場也早就拂袖而去。
“生,和您的接觸,我知道您淡泊名利,但是,你就沒什麽追求麽?或者說,有什麽想達成的願望?”阿德耶沉默了一會兒後,臉上又恢復了笑容。
有什麽願望?張生倒是微微點頭,說:“作為一名醫生,當然希望能濟世天下,令所有人都能受惠,幾千年前這種事想也不敢想,但現代社會,這個願望倒不太難達成,我有幾味藥方就很適合作為中成藥來賣,只是礙於我的身份,雖然在國內通過朋友注冊了濟世堂這個商標,但一直也沒時間去做。”
阿德耶眼睛一亮, 說:“那麽,我來幫助您達成這個心願吧,我可以安排一個團隊,作為代理人幫助您在國內做成這件事情,幫您把您的中藥推廣到全世界,讓全世界都感受到您的博愛胸懷。”
張生就笑,說:“這些事我還是希望能親自親為,不然,也不會同你講,您知道的,我這樣的人,能說知心話的朋友沒有幾個,有時候想想,我和你,是有幾分相像的,所以,這些話,我才會和你講。”
阿德耶也笑,微微頷首,舉起茶杯,示意張生飲茶。
品著茶,阿德耶便從旁側拿出了一疊文件遞給張生,說:“生,你看看這個。”
張生接過翻看,說:“這是什麽?”隨即微微一怔。
阿德耶笑道:“我用您的名義在瑞士銀行開了帳戶,存入了十億美金,一切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以後每一年,只要我還活著,我會每一年再給您的帳戶匯入五億美金,這都是您應得的,但我知道您肯定推辭,所以,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先斬後奏,先動刀,再告訴你。冒用了您的簽名,希望您別見怪。”
看著手裡銀行文件副本上和自己簽名一模一樣的簽名,張生微微蹙眉,但也知道,阿德耶是想保命而已,因為自己和他說過,他的頭風病要想去根,接下來四五年,每年還需要自己在冬至前後來給他針灸一個小療程。
而這段日子的折磨,甚至險些送命,令阿德耶將自己看成了救命的稻草,這才有每年五億美金的承諾,這也就是希望自己能盡心盡力幫他續命,保住他的健康,而且,絕不僅僅只是為了頭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