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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於後世部隊中的關禁閉,禁足,指的是將人限制在住處,在規定時間內禁止外出。
林翹現在所住的地方,是寶珠寺側院靠西北,一間比較偏僻的廂房。屋後有樹,前面栽花,因著喜歡幽靜,這才選了此處安住。
但今日是軍事五項技能大賽最後一日,按照擬定程序,正在進行著綜合比試。因此演武場上歡聲震天,喝彩加油聲直衝雲霄,熱烈程度,讓自製力比較強的林翹都忍不住想去瞧瞧。
這地方不行,太過熱鬧了,自己還想趁著清靜,好好研究下得自董平的槍法心得,以便嘗試突破到第四層境界呢。
聽著喧鬧震天的動靜,林翹根本靜不下心,無奈只能寫了張紙條,喊來經過外面的雜役,讓送給五當家朱武。
“寶珠寺太鬧,弟欲覓一幽靜之處,請兄幫之。”
紙條上表達的意思非常明確,朱武自然明白,於是一個時辰之後,遊奕營副營頭高大嗓子便帶著幾名手下急忙忙趕來,言之奉大當家命令,要替林翹換個住所。
從爪子溝往東三裡,有一處狹窄山谷,入口隱秘,通道狹長,谷底呈葫蘆狀,內裡生滿青竹,根根挺立如長槍直指天空。竹林間還汪有處小水潭,水面平靜,清澈見底,周邊開滿不知名野花,清新幽雅的令人一見便喜。
這處山谷名叫翠竹谷,乃是寶珠寺首任方丈的隱居之所,潭邊幾間茅草屋年代久遠,早已破爛不堪,彷如一張沉澱歷史的滄桑畫卷。
“很好!就是這裡了!”
如此環境,正符合林翹所想,當下讓人把倒塌草屋清理乾淨,就地取材,用青竹搭建出個簡易竹樓,上用油氈布遮蓋防水,樓上當作臥室起居睡覺,樓下安放幾件桌椅家具用來待客。
作為完美主義者,林翹對生活質量特別講究。過去是沒時間去考慮,現在一個人隱居,自然要把環境弄得舒服些。
因此特意花上一天時間,指揮高大嗓子等人專門支了間竹棚,內砌灶台,當作廚房。再到水潭邊搭個涼亭,揀上些碎石頭鋪出條石徑小路,把竹樓廚房涼亭連到一起,遠遠看去,到像極了一處避世高人的洞府。
米面油鹽,醬醋糖茶,一應生活物資必須全數齊備。石鎖、箭靶、木樁,甚至十八般兵器,所有習武家什也一股腦置辦,最後更連青花驄都牽了過來,完全是一副長期抗戰的派頭。
青山碧水、鮮花翠竹,暖洋洋陽光下,躺在潭邊草地上,身前釣竿長探入水,旁邊美酒小菜淺斟輕嘗,再拿卷雜史趣記,讀上段悠閑文字,這種完全放松的神仙日子,廝殺漢們又哪裡能想過?
所以,當魯智深秦明楊志等幾位大頭領聯袂前來,看望自我幽禁的林翹時,對他這種瀟灑自得的派頭徹底無語。
這還叫禁足嗎?這還是觸犯山規後的責罰嗎?這簡直是在撂挑子享清福!
面對眾位哥哥的揶揄,林翹臉皮在厚,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當下過了幾天清閑日子後,便讓把守谷口的遊奕營精騎去找來黃信和石秀,著手開始組建專業偵察隊一事。
這次軍事五項技能表現突出,或綜合成績排在前五十名,或單項成績排在前五名的,一共有六十七名精銳好手,去除掉安於現狀不願參加偵察隊的嘍囉外,可供挑選的還有五十五名。
林翹對黃信的要求,是把每個人的老底全部摸清,除出身籍貫性格特長外,包括入夥時間及原因,入夥後的表現,直管頭目和身邊夥伴的評價等等。
每個人的資料盡量采集詳細,將以此為憑據,把性格有缺陷或立場不堅定等,不適應擔任特種偵察任務的人篩選出來。套用林翹的話,這就叫作政審。
而石秀作為內定的偵察隊長,除設置營地準備衣甲器械外,林翹向其詳細講解自己構思的淘汰選拔內容。
淘汰訓練,學自於後世特種部隊的資格選拔。主要測試參加選拔人員的體能和心理承受能力,具體項目有:越野、泅渡、馬術、射擊以及識字。
每一項的標準,林翹都定得極為嚴苛,全為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並且存在不同程度危險,會給參選人員構成身體及精神上的永久傷害。在大家心目中已經很嚴格的軍事五項賽和其對比起來,簡直是幼兒們玩的遊戲。
高標準高要求,一切都為了能挑選出最精銳的人手。這種做法石秀能理解,只是對於識字這個要求異常疑惑。
這個時代的文盲率不提也罷,就連石秀自己,也不過認得幾十個大字,勉強能算清百文錢以下的買賣。而林翹給出的通過標準,卻是認得一百個常用字,能看懂行軍文書。
選拔如此殘酷,林翹為免有人說道,還專門擬出份自願參訓文書,只有簽下這份類似於生死狀的文書,才可以參加訓練。
當然了,大棒當前,後面就得緊跟著有甜棗,何況林翹打起賞來一向不手軟。
凡是願意參加選拔訓練的,每人先發二十貫辛苦費,訓練期間待遇參照什長,通過後將獲得小頭目的身份。若不幸發生意外受傷,全由山寨負責醫治,嚴重致殘者,包管後半生衣食無憂。
一項項說明針對內容及意義所在,林翹最後嚴厲聲明,寧可到最後無人通過,也絕不蒙混過關將就了事!
翠竹谷對面有山嶺名叫蛤蟆嶺,翻過去就是一處怪石嶙峋的山澗,環繞二龍山脈的白沙河便經此流過。
林木茂盛山崖陡峭,河水寬闊地形複雜,這塊荒無人跡的地方被林翹選中,惡趣味的命名為神仙口,特種偵察隊的訓練場便設立此處。
議定偵察隊人員選拔的事情,接下來,林翹又將獲得一段無人打擾的清靜時光。當即調整心態,對作息時間進行合理安排,準備全力以赴,鑽研槍法,尋求突破到第四層境界。
每日辰時起床,打套拳法,抖會大杆,渾身活絡開了,便用仍嫌清冷的潭水擦洗身子,錘煉筋骨。然後自己動手,製作一頓營養豐富的早餐。
對吃這方面,林翹現在特別重視。新鮮羊奶,豆漿米粥,雞蛋饅頭、包子面條,反正只要想吃什麽東西,就一定想盡辦法去做。沒有條件,便讓寶珠寺小夥房去弄,甚至派人去青州城采買。
總之,一天三頓飯食,加上下午茶和夜宵,是萬萬不可敷衍了事。
充足的美味食物,優美的居住環境,這一切使林翹徹底放松下心神,得以心無旁騖的思考鑽研,如何將得自董平的飛搶絕技,吸納融合,轉化成自己的獨門殺手鐧。
寒鐵黑刃鋒利無匹,堅硬密實的橡木樁子,轉眼間就被削成支粗細合適的短杆,按上雕刻好的矛尖,便成了一柄可以遠距製敵的投矛。
重量,尺寸,形製,林翹反反覆複試驗著,不斷進行修改,每天都要投擲上萬次,光是記錄數據的紙張,都攢了厚厚一摞。
科學實驗,貴在堅持,面對浩瀚如海的數據和渺無希望的失敗,最需要愚公移山般的耐心。
林翹忍著枯燥和乏味,發揮出鋼七連精神,不拋棄不放棄,如同許三多般咬牙堅持著,直到一個月後,方有所成效。而這個時候,師兄史進和結義兄長秦明也從東平府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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