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微涼,美人嬌軀卻熾熱如火,近在咫尺間,李晚仿佛都能感覺到,一股股滾燙氣息撲面而來,也不知是她的體溫,還是自己的熱血在躁動。
河珠玉女帶著一身誘人的媚香,拉著李晚同踏江波,行往水中的巨大蚌殼。
夜沉如水,江面的蚌殼,不知何時緩緩合起。
這,極盡。
珍姬仿佛不知羞怯為何物,肆意癡纏,不斷索取,讓李晚品嘗到了身為男人的至高快樂。
直到雲消雨散之後,兩人躺在重新打開的蚌殼中,默默享受極樂之後的余韻,李晚猶還感覺如在夢中,難分虛幻現實。
李晚喃喃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河珠玉女面如桃花,愜意地舒展軀體,嬉笑道:“妾名何珍,郎君可稱妾珍姬。”
李晚問道:“珍姬,你為何……為何與我……”
李晚久受人族禮教,對這送上門來的豔福,竊喜之余,實在忍不住暗自納罕,心裡也不禁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甚至都難以啟齒。
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問出口。
珍姬道:“為何與郎君歡好,是不?阿母說得沒錯,你們這些人族,就是喜歡假正經,豈不聞天地大道,皆為陰陽交感,和合生焉,古有媧聖與兄造人,後又有人皇大帝得天授寶,遇玄素習房中術,長生大道,玄門正法,莫不盡出於此,怎麽傳到了你們這裡,反倒要遮遮掩掩。”
李晚不禁啞然,怔了好久才道:“我人族向來守禮,不全禮而交,豈不亂了道德?”
珍姬吃吃笑道:“可妾也不是人族女子,而是河珠玉女啊。”
李晚苦笑一聲,一時也沒有了言語。
這珍姬,實在是太纏人了,整整,幾乎把他榨乾。
可是在這時,李晚卻又突然心中一驚:“我的修為……”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擁有了長足的進步!
此時他已經擁有足足四道法罡,境界也從築基前期,一舉跨入築基中期。
“難道,這就是所謂雙修之法?竟然能返還元氣,煉化法罡,還歸於我身,真是厲害。”
李晚陡然發現自己的不同之後,又是迷茫,又是驚喜。
築基境界,前期是抱殘守缺,中期玄明通徹,後期蛻凡歸真,每一層次,都是莫大的提升,遠比煉氣境界困難得多。
這般的境界,一般人也是極難突破的,有些資質平庸的修士,甚至終生都困守在原地,不得有絲毫寸進。
李晚自覺有幾分資質,但卻實在不是那種驚才絕豔的天才,哪怕能夠修煉上去,也離不開漫長的苦修和積累,直到打破關隘,水到渠成,方才能夠突破。
本來他也已經做好長久停留在築基前期的準備,但卻沒有想到,遇到這個叫做珍姬的河珠玉女,雲雨一番,竟然就這麽突破了。
珍姬似乎也在這間得到了不少好處,巔峰過後,慵懶地縮在他的懷裡,似乎品味著歡愉過後的余韻,又似乎調理著體內元氣,久久沒有說話。
好一陣後,李晚終於忍不住問道:“這恐怕是一種極為高深的雙修之法吧,不知可有什麽名目?”
珍姬嬌嗔道:“郎君可真是無趣,跟人歡好完,就問這個,不過告訴郎君也無妨,這的確是一門需要男女合籍才能練成的雙修功法,妾正需要郎君這般的童男子,一度相逢,終於大成。”
李晚語氣怪異,問道:“你這般的功法,該不會還要采補別的男人吧?”
珍姬聽到這話,美豔的臉龐突然靠近李晚,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看著他沒來由的變得扭捏起來,方才吃吃地笑了起來:“郎君問這些,莫非是吃醋了?”
李晚被她笑得惱羞成怒:“就是吃醋又如何!”
他至今還感覺,這場來得莫名其妙。
李晚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來歷,怕就怕在,她是一位專門誘人,吸納精氣的邪道修士。
要真這樣,自己豈不是吃大虧了。
珍姬正色道:“妾珠女一族,乃玄陰月華之氣所化,須端嚴悅意,蓮花暖,種豐盈,無嫉妒慳吝,不為世法所染,才可,可不是那等無道的邪魔外道修士。其實,今日妾身也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此處,發現郎君體內修煉有一種極為精純的元氣,這才自薦枕席,把元陰獻出,萬望郎君千萬不要因此就看輕了妾身。”
李晚心中一動:“精純元氣?”
他心中暗喜著,卻是也苦笑道:“珍姬,你是高明修士,你的修為,我甚至都看不透,能與你這樣的女子春風一度,便已經是場難得的了,難道還能再苛求什麽不成?我剛才也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珍姬笑道:“郎君口不對心呢,不過郎君說的也對,我們不能苛求太多,是時候該分別了。”
她身份神秘,來去也無蹤,竟然說走就走。
李晚心中一驚:“你要走了?”
珍姬道:“茫茫人海中,妾與郎君能夠相遇,這便是緣,但是現在,妾與郎君之間的緣分,暫時只能到此,也是時候分別了。”
她漸漸起身,也帶著一絲不舍,說道:“妾此行出來,意外失了元陰給郎君,卻又將郎君元陽煉化,回去以後,還要閉關修煉,才能達到圓滿大成,日後是否還能再見,便要看緣分了。”
“緣分,緣分……”李晚悵然失志,“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一場緣分。”
他隱隱感覺到,這珍姬的修為極高,遠遠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比擬。
現在的她與自己,完全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正如仙凡殊途。
而他所說的精純精元,怕是也與自己修煉的功法有關,自己修煉的鴻蒙寶氣,煉化雜質,的確稱得上是精純精元,連帶著改變了法罡性質,令得它對珍姬的修為大有裨益,這才會有今宵的露水緣分。
珍姬勸慰道:“世間自古無全事,郎君莫要如此,且開胸臆,先管好眼下才是。”
她說到此處,卻是帶著幾分不解,問道:“我昨晚見郎君身染奇毒,似有銷損之相,這是怎麽回事?”
李晚歎了一聲,道:“一言難盡,我此行出來,也是為尋找解毒之法,嗯?怎麽我體內的毒性不見了?”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不僅修為漲了一大截,就感染的千機變之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晚大奇:“到底發生了什麽?”
珍姬笑道:“妾有天賦神通,可化解百毒,自然不會看著郎君殞命,已經在練功之時,順道把那毒性煉化了。而且,妾的元陰已經盡數為郎君所融合,從此以後,郎君也可以百毒不侵了,至於其他妙處,郎君以後自會知曉。”
李晚聞言大喜,不曾想,與這異族女子歡好一場,竟有這麽多的好處。
不過修真界中,的確流傳一些借雙修療傷或者化解奇毒、異種元氣的法門,是以慶幸之余,並不感覺奇怪,只是更加感覺清醒。
珍姬媚笑道:“若是郎君擔心余毒不消,不如趁著現在天還沒有大亮,我們再來……”
李晚半推半就,很快情難自禁,又是一場香豔雲雨。
既至雲消雨停,珍姬慵懶地伸了個懶腰,不知從哪裡取過一顆寸許大小的寶珠,珍重地放在李晚手中:“此珠贈予郎君,珠在如妾在,望郎君珍重。”
李晚吃了一驚,叫道:“珍姬?”
卻見珍姬笑而不答,身放幻光,一團氤氳的氣霧籠罩全身,宛如升仙一般。
李晚張口欲喊,卻發現自己手腳癱軟,渾身無力。
一陣陣恍若夢中的漣漪漾了起來,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終於天亮了,大家起來,準備出發了。 ”
祁葉榮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過來。
李晚揉了揉眼,驚醒過來:“我這是做夢,還是真實?”
李晚正發愣間,突然聞到一股異香縈繞鼻尖,宛如佳人還留在身畔。
這股異香,是從自己身上傳出來的,分明是昨晚珍姬留下。
體內的法罡雄渾,停留在築基中期,玄明通徹之境,六識清明,也遠比過去強橫幾分。
百寶囊中,一顆隱約閃動寶光的大珍珠,也靜靜地躺在隨身衣物中間。
這一切都顯示出,昨晚的經歷真實無虛,絕不是綺夢。
祁葉榮走了過來,看見李晚面色不對,不由皺了皺眉:“李道友,你怎麽了?”
說話之間,卻又不由得一愣:“李道友,你的修為……”
他這時候才發現,李晚的修為,竟然在之間就得到了突破,於眾人無察覺處,達到了築基中期。
這簡直不可思議,因為李晚晉升築基,也是沒有多久的事情,這般的進境,簡直太快了。
“咦?李道友,怎麽一晚過去,你的修為猛漲,竟然達到了築基中期?”
其他幾人察覺到異狀,也不禁圍了過來,嘖嘖稱奇。
都說修真道途坎坷,境界突破殊為不易,卻不曾想,有人睡上一晚,都能睡出個突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