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有些訝然,這才五歲的小屁孩現在怎麽這麽貧,跟十幾歲似的,難道蘇家的人都是天才是妖孽不成?出了個成熟的小老頭似的蘇青炎,現在又出了個成熟的話嘮似的蘇青澤。
林涵從來都是聰明的,她一直覺得自己笨是因為她個性單純,和人交往看的也多是別人的優點,看到別人身上的長處。這點她和一般人不一樣,她看得到社會的黑暗面,但她更能看到社會光明美好的一面。
她曾經對特喜歡一些地方台說長論短類節目的朋友說:“我覺得總看這些節目讓我對這個社會失去希望,這個社會陰暗的一面太多了,讓人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希望。所以我不喜歡看這些節目。”
現在蘇家的兄弟兩個絲毫不亞於她,這讓她心裡有一絲絲緊張,又帶了點挑戰的興奮。
她的時間排的很滿,每天沒日沒夜的學習不僅沒有累壞她,反倒讓她的精神力不斷上漲,在空間時除了學習和休息,她將每日不間斷的控制外物練習的爐火純青。
“林涵,你現在練習的時間還短,不過底子打的不錯。這個地方你要注意一下,最好是能一氣呵成,不要中斷。”耿老師對著她的一副畫指點道。
這孩子很有繪畫的天賦,只是年齡尚小,力氣不夠,手腕沒有勁,以後要多加練習的話還是很有前途的。
林涵笑笑沒吱聲。自打有一次蘇洪志送他們幾個來上課,在大門口遇到耿老師之後,原本就很好的他更加熱情了。林涵知道他誤會了,不過也沒打算澄清。
耿老師雖然是很正直的老師,但是人就有虛榮心,能教市長家的孩子,多光榮啊!這要是教出成績來,可比到處鑽營找關系強得多!
五一前夕,林福生出差回來時路過江城,順便把林涵帶回家。
劉玉華帶著蘇青炎哥倆回京都了,說是老太太身體不太好,想孫子了。
林涵猶豫著,要不要給老太太帶棵百年人參調養身體。可到底也沒把人參拿出來,這本來就不是產參的地區,只聽過人工種植的,這麽值錢的東西怎麽解釋。
林涵是個心軟的人,回到家後心裡一直惦記這回事。別人對她好,她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別人。這參沒拿出來,也不知老太太身體怎麽樣,她覺得很愧疚,不說蘇青炎對她的好,就是看蘇洪志的面上也該拿出來才是。
這麽想著,要是老太太有個好歹怎麽辦?她就越發難過,覺得自己簡直成了見死不救的大壞蛋。
自責、內疚一直折磨著她,讓她良心受到譴責。
幾天就瘦的像能隨時飄走一樣。把林福生兩口心疼的,以為孩子不願意回家,這心裡就說不出的酸楚。
“小涵,你願意學習,等你劉姨她們回來就能再去了。你看看你這幾天就瘦這麽多,媽媽爸爸看了不知有多心疼。”林福生看不下去了,抱著她坐在腿上,決定和大姑娘好好談談。
林涵怔怔地,聽著老爸接著說:“……你才去二個多月就不願意回家了,我們心裡多難過你知道嗎?還有你弟弟妹妹看你不願意理他們都和你媽媽告好幾狀了。”
林涵眼淚流了下來,心裡更加自責,隻覺自己真是沒用,竟然忽略了家人的感受,給他們造成了困擾和錯覺。“爸爸,對不起,是我不好。”
“沒事沒事。”林福生慌忙拿出手絹給她擦拭眼淚,“小涵乖,不哭啊!“
林涵聽著這哄孩子的聲音噗嗤笑了,她拿起手絹胡亂擦了兩下。“爸爸,我不是不願意回家了。這是我的家,不管走哪都沒有家好。不是有句話嗎: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爸爸,我只是心裡有事,所以沒精神和樂樂他們玩,下次不會了。”
林福生笑道:“好啊你竟敢說咱家是狗窩,看我不告你媽去。”接著又道:“你有什麽心事不能告訴爸爸嗎?小涵,你懂事爸爸知道,但你這麽拚命的學習,爸爸心疼。爸爸媽媽不求你將來長大了大富大貴,只是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快快樂樂的就好。”
林涵點點心,隻覺心中溫暖的很。
“爸爸,”她猶豫了一下,“蘇奶奶病了,我本來是想拿根百年人參的,不是都說這能救命嗎?可是我害怕,害怕惹麻煩,到底沒敢拿出來。
爸爸,蘇大爺他們對我很好,還幫著咱家那麽多忙,我心裡一直不好受,老想著,萬一蘇奶奶就等人參救命,我這不是害了一條命嗎?
就算蘇奶奶的身體沒有那麽嚴重,可是人參也是可以調養身體的,我受了人家那麽大的恩惠卻不能報答,這心裡總覺得愧疚。”
林福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糾結的是這個,愣怔之後就是欣喜,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傻姑娘哎,我的傻姑娘,也怪我沒想到這一點,沒跟你說明白。
其實你蘇奶奶沒有啥大病,她就是想孫子了,想借機把青炎哥倆都弄回京城去。你也知道,越大城市這教學質量越好,何況這京城了。
老人上了年紀,身體肯定會差些,所以老太太就借著有病的引子讓他們回去。
你蘇大爺知道怎麽回事,可他沒法說。沒想到你這孩子當了真,哎,也都怨我,沒說清楚。”
林涵一聽松了口氣,感覺這些日子以來壓在心裡的大山終於搬掉了,讓她能舒心的喘口氣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低聲喃喃地道。
“爸爸,下回去蘇家,你給蘇大爺拿根人參吧,就說你無意中買了兩根,咱家還留了一根。”林涵抬起頭,眼中的迷茫竟失,隻余下堅定。
“我想好了,老人年紀大了身體有各種各樣的小毛病,把人參拿過去有備無患,省的萬一來急的,我若不拿出來救人心中有愧。”林涵製止了爸爸要說的話,“爸爸,聽我說完。我們小心一點,不會有事的。咱家這些親戚我都用靈泉水長期調養,不會得病。可那些對咱們好的,又不能用靈泉水調養的,得了急救的可以用空間裡的水果加上靈泉水來榨汁,裡面加上磨好的藥材。別人要問,就說是咱家自己種的藥材,反正他們也不能化驗。
爸爸,我不是那麽好心的人。可是對我好的人我不能眼看著他們痛苦。青炎哥哥,哎,就像我的親哥哥一樣。說句你不愛聽的,我覺得跟大爺家的哥哥姐姐都沒他親。”
林福生揉搓了她小臉一下,“你這孩子,在你眼裡你爸就那麽不通情理啊。你和青炎好爸知道,不過人和人的關系在處,即使非常親近的血緣,隔的遠了有時候也不如朋友和鄰居。要不怎麽有句話叫:遠親不如近鄰呢?
不過,還有句話叫打斷骨頭連著筋。親人就是親人,平常可能看不出來,家家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可關鍵時刻才能看出來,所謂危難見真情,那就是融入骨血,和你一脈相承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