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林福生的能力那塊不算大的空地很快批下來了。
這塊地的地質很好,之所以荒是因為小河。這條小河不大,東面因地勢關系比河水高出將近一米,乾旱的時節小河經常沒水,但下大雨的時候卻有可能衝垮河邊的地,所以這塊地空了下來。這回便宜了林福生。
本來這種地塊是不用批的,但因為建大棚,本就是出頭的事情,怕引起別人的覬覦,拿地說事。乾脆費點事,辦好了手續,誰都沒話說。
東山上有的是石頭,放寒假的時候鄭嚴領著來玩的兩個孫子沒事就往回撿石頭,大塊小塊的都有,一個冬天就堆滿了空地。等春天買上幾袋水泥沙子,把那段地頭加固一下,形成一小段的簡易堤壩,就不怕小河漲水了。
進入一月份,學校都放假了,蘇青炎小朋友回外地爺爺家去過年,林涵沒有了伴更是失落。
順著小河往上走不遠形成了一處不大的小水泡,冬天凍成了個天然冰場。
平時來玩的孩子不多,現在放假了,很多小學生都出來玩爬犁,打冰噶(就是抽陀螺)。
林涵這回無比無想念小正太,要是他在,自己就可以坐在爬犁上享受妹妹的待遇,而不是現在羨慕的看著別的小朋友玩。
至於打冰噶,她可不會。看著她眼巴巴地瞅著,一個不認識的大孩子把鞭子遞給她:“你玩一會兒吧?”
她搖搖頭,“我不會,你玩吧!”
那男孩收回了鞭子,又重新將鞭子纏上冰噶,伸直了鞭子往外一抻,冰噶往地上一落就滴溜溜的轉起來。林涵心中這個悔呀,試試怕什麽,真是沒用,這點和前世一樣膽小。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過熱切,而神情又太過可憐,那個男孩也就比他大兩歲的樣子,又走了過來,把鞭子往她手裡面一塞,“給,玩吧!”
林涵的眼睛亮了亮,重生半年來,她的心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從不願跟小朋友玩到現在主動往一起融合。雖然還是覺得很幼稚,可人是群居動物,她不想變得孤僻,不事變成不合群的人。這樣重生到童年會少很多快樂。
“謝謝!”她這回爽快的接過來,學著男孩先前的樣子有些笨拙的往冰噶上一圈圈纏上,然後往冰面上一放,冰噶歪歪斜斜的晃悠了幾下,倒下了。
她撿起冰噶,重新纏好,然後放,那冰噶又晃悠了幾下倒下了。
林涵覺得自己笨死了,她跺了跺腳,不是氣的,而是在冰面上呆久了凍腳。
重來,我就不信玩不好。
林涵來了倔脾氣。
那男孩看著一個小不點穿著厚厚的棉襖,肥大的棉褲,頭上帶一項紅色棉帽子,笨拙的動作像個不倒翁,不禁笑了起來。他從林涵手裡拿過鞭子,幫她纏好,然後把著她的手抻直鞭子,“要這樣,對,把它拉得直一點,放!”最後一聲提高了聲音,松開了手,那冰噶果然很聽話的滴溜溜轉了起來,“快抽!”
看著旋轉起來的冰噶正高興呢,聽到這聲音忙抽起鞭子,一下下的,好過癮。
可能是她抽的有些狠了,冰噶歪倒了幾下,她忙看向那個男孩,目光詢問“怎麽辦?”
男孩接過鞭子抽起來,沒幾下那冰噶就又穩穩的急速旋轉起來。“救過來了,你接著玩吧!”
林涵接過來,感激的衝他笑笑,高興的玩起來。
玩了一會她將鞭子還回去,甜甜的說了句,“謝謝你。”
“不客氣。你玩爬犁嗎?”男孩很有個大哥哥樣,雖然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
林涵看著那邊一幫小小們正在搶一個爬犁玩,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去玩吧。”
男孩點點頭轉身跑了,只聽他一邊跑一邊喊:“哥哥,哥哥我玩一會兒。”
林涵在冰面上打著出溜滑回了家。
“這孩子,玩這麽長時間,凍壞了吧?”鄭嚴幫她拿下來帽子,把小棉襖脫下來,又讓她坐在小板凳上把棉褲拽下來,“快上炕頭去暖和暖和。”
鄭雅蘭趕忙把炕頭那倆小的往外挪了挪,讓大姑娘坐下,又拿了一床被蓋在她身上。“看你臉凍的通紅,讓你帶頭巾不帶,還有這手冰涼的,可別再出去了。”
“媽媽凍腳,捂捂。”林涵跟老媽撒嬌,把小腳丫伸到了老媽的懷裡。
鄭雅蘭雙手握住了她的腳,嘴裡還不停的嘮叨著,“凍壞了吧,玩起來沒時候,這大冷天玩一會兒就回來唄。出去就不知道招家。”
“好了。”林涵覺得身上有些暖意,蹭蹭爬到兩個寶寶面前逗他們玩。
兩個孩子五個多月了,正在學翻身,不過他們還不會坐,得有人把著才行。看他們在那小腿一蹬一蹬地,使勁往一方翻,真可愛。
“樂樂用力,哎呀差一點了,真棒。”女孩子的身體壯一些,小溯翻的幅度就沒樂樂大。
逗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林涵進空間了。這些日子她在空間裡面學習,時間足,效率自然就高。小學課本她是沒看,她把英語好好的複習了一遍,又磨著老爸看不能找到俄語資料,畢竟這可是邊境,她可指著將來對俄貿易這一塊賺錢呢!除此之外她做的最多的就是練字,鋼筆字和毛筆字。
空間裡的土地,除了菜隻種了幾棵果樹,都是吃剩下的果核長起來的。有蘋果、桔子,和當地的李子、杏、沙果等,現在水果也都可以吃了,品種經過改良口感非常好。
這偏僻的小城大冬天沒有什麽值錢的藥材種子,林福生把他們從省城要的地址拿走了, 也答應她等過完年開春的時候就幫她買種子。這半年來她的精神力進步很快,她已經能控制不太重的東西飛起來。
林媽開始準備年貨。
以前家裡也沒條件,過年買上二斤肉,一斤刀魚就過個好年了。
今年有空間裡的綠色菜,有林涵他們賣菜掙的錢,有在江城買的魚和海帶、紫菜,又在省城買了香腸和排骨,這個年就有盼頭。
大姑娘的新衣服有了,林媽又扯了布給她做了條粉色的褲子,褲角那繡了兩個小鴨子,盡管林涵一再抗議,覺得太幼稚,可還是抵不過老媽的高壓政策。“小孩子本來就是幼稚。”一句話堵了回去。
林涵纏著老媽買了一塊紅色帶小黑點的布,給自己做了一個圍巾和一個斜挎小包。手工很一般,不過是自己做的第一樣成品,而且當地也沒有這樣款式,背出去還是吸引了大片目光。
大年三十,林涵跑進跑出地看著家家戶戶都貼對簾,福字,著急道:“爸爸,咱家還沒貼對簾呢?”
“咱家今年不貼。”林爸摸了摸姑娘的頭髮,把她抱起來。
“為什麽呀?”林涵記得以前年年都貼來著。
“你奶奶沒了不到三年,所以不貼。”林爸也沒想一想這話孩子能不能懂,不過林涵懂了。
奶奶去世剛一年,這的習俗是老人去世家裡三年不貼對簾不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