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咚隆……”一艘小型貨船一下就被撞翻碾壓進了河底。
一艘不該出現在尼羅河航道上的龐然大物,正百無禁忌的全速行駛。
真紅的駕駛艙內再次響起小嘰的電子音:“船首處與異物碰撞,對船體損壞為零,但有擱淺的可能性,請注意……”
“又是民船嗎?算了,反正也無所謂……”仁子瞄了提示信息一眼後繼續自言自語說:“不過這速度還不行啊…果然要試一下‘那個’才行,雖說是裝上了,不過應該能用吧?應該…”同時帶起一個連著無數線路的奇怪頭盔,並且打開神經連接裝置的啟動界面,對著一枚藍色的虛擬按鈕按了下去。
這是原來顯示著各種各樣信息的實體屏幕與虛擬屏幕同時一暗,先是同一的變成了藍底白字,反映著戰艦現狀的龐大的數據就像發生井噴一樣,無數個信息窗框瞬間淹沒了仁子的視野。
不過仁子只是死死的盯著視野中央的一個標記著鮮紅的對話框,一秒、兩秒…仁子視野中標記著鮮紅的對話框變得越來越多,五秒不到,整個指揮艙被警告提示給染成了鮮紅的一片。
大約個了十余秒左右,仁子的眼前才彈出一個藍色的對話框。
同時傳來小嘰的電子音:“λ-DRIVER初始化結束,等待下一步指令…”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仁子大叫一聲將控制閥調到最大,雙手緊緊的抓住控制杆控制著戰艦朝著岸上全速衝去。
(這是水,是供船隻行駛的海洋……)
就在仁子完全集中精力去啟動λ-DRIVER的時候,整艘戰艦的都在發出明顯的超負荷運轉的聲音。同時戰艦的底部出現了一層奇特的能量波動,“沙——”就如在海上乘風破浪一般,在沙漠上快速行駛。
“平平砰砰~”的一連串的聲響過後,整個真紅的艦身都冒出大量的黑煙並失去動力,最終憑借著剩余的動力滑行了一小段的距離後停了下來。
仁子摘下頭盔,看著眼前全紅的一片無奈使得說:“啊啊~這就壞掉了啊。”並將閥門給打開。伴隨著刺耳的蒸汽尖嘯聲,各個顯示器上的數據嘩啦啦的不斷往下降,原來紅成一片的數據一律回落到正常狀態。
“除了火炮冷卻還沒有結束嗎?算了,還是先調整好艦身吧…”仁子話音剛落,所有可以轉向左舷的火炮都同時轉向了開羅的方向,沒有進行任何瞄準便進行了四五輪齊射。
“咚隆~”伴隨著火炮的轟鳴,原來還保持著平衡的真紅立刻反側,使得整個右舷埋進了沙丘當中,隨著齊射的次數增多,原來還會有較大晃動的艦身深深的側埋進了沙丘當中,並形成了一個適合射擊的仰角。
指揮室中,原本裝掛在牆壁上的實體顯示器受到了較大程度的傷害,大部分沒有固定好的東西統統滑落到了一角,這當然包括仁子在內……
“嗚啊,痛死了…”仁子一邊揉著‘受傷’的地方,一邊靠著牆壁重新站立起來。看著房間當中一片狼藉的摸樣,有所感悟地說:“下次設計時不能再單純追求火力了,看來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考慮啊……”
(謎之音:你現在才知道啊!!!)
另一方面,開羅城中的紫鶴與伊莫頓正打的難分難解。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是炮彈落下爆炸的轟鳴聲也無法完全掩蓋兩人的咆哮。
兩道極快的身影碰撞、分離、再碰撞……所過之處無一不是踏土裂石。
(開什麽玩笑,只不過是幾十個來回,只不過是幾十個來回而已,就仿佛身體的力氣與體力都燃燒殆盡的感覺……)
刀與劍的劇烈碰撞濺出的火化為驅散黑暗增添了一份‘微弱’的力量,紫鶴現在已經沒有了開始前的輕松,從戰鬥開始時便已經把基因鎖的第二階打開,才能憑借著亂神怪力與伊莫頓鬥得平分秋色。
(詛咒…這就是由3000的年詛咒所積累下來的死神的力量嗎!?)
“喝哈!!!”
紫鶴暴喝一聲,因為抓住了一個罕見機會,右手揮刀壓住對方的劍,左手趁機一拳朝伊莫頓的臉門上打去,“咚砰!”的一聲悶響,伊莫頓連帶著破碎的砂礫之盾便旋轉著的飛了出去。
(可惡...骨頭在作響,肌肉在悲鳴。就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否則一瞬間就會被擊倒……)
雖然說是直接擊中了伊莫頓,但那一拳的威力也被沙盾給卸去了不少。
“破道之三十二:黃火閃!!”幾團中形的高速火焰便接著朝伊莫頓身上轟去,不過就算是經過了吟唱的蒼火墜(破道之三十三)也不見得給對方造成多少傷害,更莫論這未經吟唱的黃火閃(破道之三十二)了。
作為高速的追擊用招式,黃火閃也很好的完成了它的使命,就憑威力來說也算是縮短了伊莫頓零點幾秒的喘息時間,這麽一點時間讓也算是讓紫鶴微微積累了一點力量。
(…不管呼吸連眨眼的空閑都沒有,否則對方一擊就能將肉體和靈魂給撕裂掉……)
這是紫鶴心中的想法,但又何嘗不是伊莫頓的想法?
兩人並沒有把對方當作一名手無搏雞之力的法師或是一名只會使用蠻力的戰士,而是將對方定位為一名能夠嫻熟使用力量與法術配合起來進行各種作戰的強者。
比起‘半路出家’的紫鶴,身為祭祀出身的伊莫頓在法術上的造詣明顯高出紫鶴不止一點半分。但是單純論起力量來,伊莫頓卻遠遠不及紫鶴,往往一旦被紫鶴拉近了距離便會被壓製的很慘。
就在紫鶴想要追擊飛出去的莫伊頓時。
已經形成了幾道夾雜著沙粒的風刃對著紫鶴激射而出,風刃中的沙粒就像高磁震蕩武器一樣輕易的將鐵石土木統統撕碎,直接就在紫鶴用符紙施放的結界上留下七八條橫七豎八的‘砍痕’。
就在下一瞬間,莫伊頓已經吟唱完了下一個咒語。
瘟疫、蝗蟲、瘴氣、沙化、亡靈……單純的憑據力量來說伊莫頓完全不是紫鶴的對手,但他那層出不窮的法術嚴重的製約了紫鶴的實力。
沙塵當中突然伸出一柄長矛,透過結界受損的地方一舉將結界貫穿,直接刺進紫鶴的身體當中然後往上一挑,空中便出現一道漂亮的血弧。空氣的劇烈流動將層層沙塵吹散,除了已經得手的外,還有幾名木乃伊侍衛正舉槍刺向紫鶴。
“可惡…”紫鶴抱怨了一句後迅速反應了過來。
純白的火焰迅速將傷口燒掉,粗暴的把血止住,紫鶴的身上只是僅僅留下一道燒焦的傷口,同時橫刀一掃,將其通通擊碎。
(嗯?)
紫鶴感覺到自身的動作出現了遲滯,低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破爛的衣服已經開始對動作造成了阻礙。
“哼!礙事!”紫鶴想也沒想就把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上衣撕掉,露出赤裸的上身和一馬平川的胸膛。
沒有感到羞恥,或是根本就沒有讓人感到羞恥的時間。只有全神貫注的目視前方,在對方上身尋找轉眼即逝的破綻,從而發出萬鈞重擊。
(饑渴…極度的饑渴……血…血與肉…給…給予…我…滋潤…………)
揮刀砍殺的同時,紫鶴與手中的斬魂刀產生了陣陣共鳴,甚至能夠理解刀的想法或渴求,這種感覺隨著揮刀砍殺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雖然對方強大的深不見底,但紫鶴卻沒有一絲恐懼。劇痛被興奮掩蓋,恐懼被戰欲埋葬,僅存的理智全用於戰鬥之上,四肢五髒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戰爭機器,源源不斷的提供著無盡的戰力。
另一方面,仁子也沒有閑著。
雖然她正對真紅進行臨時的後續改造,但也並不代表她沒有關注開羅的戰況。
在紫鶴與伊莫頓交戰後的十秒後左右便判斷出了這部劇情世界大BOSS的強大實力,毫不猶豫的拿過了指揮權對司徒月華與露下令:“現在由我更改當前命令,司徒、露!放棄護送守墓者一族,立刻帶導向前往哈姆納塔把太陽金經取來結束戰鬥!!!”說完後就鑽進了Bon太君的駕駛艙去。
處於開羅當中的眾人,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夠時刻感受得到由力量充斥在空氣當中的那恐怖的波動,更何況是妖?
露和司徒月華互相點了點頭,立刻把仁子的命令告訴了大胡子。
大胡子朝著隊伍中點了兩人的名字,立刻便有兩名黑衣人站了出來。露也毫不猶豫的把司徒月華與兩名黑衣人用嘴一叼、往空中一拋、拋到自己的背上。
兩名黑衣人剛落到露的背上還驚魂未定時,司徒月華就衝他們大喊:“快用露的毛綁住自己的四肢,不然的話就必死無疑!!”同時動手用毛把自己的雙腿綁實,然後又將一隻手綁。
等到三人‘系好安全帶’後,露用她那幼稚的童聲說:“趴下,把頭放低!”說完後便一躍而起,已經奔出十幾丈之外。
剩余的守墓者一族還在驚訝的時候,大胡子暴喝一聲:“想死嗎!?還不往城外衝!!!”說完就一拳捶在一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黑衣人身上,把隊伍重新組織起來往外衝去。
大約又過了幾分鍾後,紫鶴與伊莫頓仍在纏鬥。
但遠在六七公裡之外擱淺在沙漠之上的真紅中,仁子看著自己趕工完成的臨時彈射式逃生設施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在她的腦海中已經描繪出了一幅由鐵與火交織起來的末世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