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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食屍鬼的人類》第5章 獨眼
  喧嘩的都市之中,憐哉跟著穿著得體的喰種走在大街上。穿梭的人流並沒有對他們倆有一絲絲的關注。臉上帶著疲憊歡樂痛苦麻木各種不一樣的神色匆匆的從憐哉和芳村的身邊穿過。憐哉跟隨著芳村,走到了一棟廢棄大樓的高處。看著周圍還有廢棄的建築材料和連燈光都沒有的黑暗房間。憐哉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對面依舊平靜的芳村。“這個地方,可以解決我的問題?”芳村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是的。接下來,請聽我的指揮吧。拿出你的庫因克,然後。。努力不被我殺死。”

  “哈!?”憐哉驚叫了一聲。“芳村先生,您沒搞錯吧?這算是什麽辦法啊!”有些輕松的張開了戒律,看著對面的老人。雖然挺拔但是已經開始衰老的身體,有些斑駁的白發映照著皺紋滿滿的蒼老面容。芳村看了看遲疑的憐哉,笑了笑。“憐哉,我可以這麽喊你吧?”憐哉點了點頭,看著慢慢走到中間的芳村。“聽說你是得到了有馬的真傳,可以稱呼他為老師吧?”“是的,這又怎麽樣?”

  芳村沒有回答憐哉的問題,而是有些懷念的說道:“仿佛還在昨天啊,那個不像是人類的少年啊。冷靜的面孔和凌厲的動作。到了現在還讓我懷念呢。。”低垂的衰老語氣,沒有讓憐哉有一絲絲的放松,背上的銀灰色大衣隱約可以看到汗漬。在有馬老師的成名一戰,在CCG的恥辱之夜,在人們真正開始了對抗喰種的那一場戰鬥。那個傳說中的SSS級!獨眼的梟!!!

  黑色的羽狀物覆蓋住巨大的身姿,白色紅色的赫子爭先恐後的從健壯的身體中伸出,背後的骸骨直直的指向了天空,肩膀的粗大白色赫子則是讓人感到畏懼和恐怖。在赫子摩擦的如同鋼鐵碰撞的聲音中,芳村,不,應該說是獨眼的梟!緩緩的覆蓋了那張在資料裡看了無數遍的面具。“那麽,開始吧。先說好,不努力,就會死!”憐哉剛剛聽到死字,隨後就被巨大的衝擊死死的鑲入了牆中!殷紅色的鮮血散落在帶著曲折線條的面具上,四散的碎石和飄起的煙塵讓憐哉的眼睛有些模糊。但是他能看到,帶著殺意的赫眼,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從牆壁中脫離而出,手中的庫因克因為剛剛抵擋的緣故已經有了一指寬的碎痕。後背的疼痛讓憐哉有些難以集中注意力。他看著前方帶著陰影的芳村,狠狠的把嘴裡的鮮血咽了下去。轉動手中的騎槍,爆發速度衝了上去!散發著暗紅色脈絡的戒律帶著無堅不摧之力,被一隻蒼白色的赫子輕描淡寫的攔了下來。憐哉死死的將騎槍向著梟的脖子處靠攏,但是蒼白色的赫子卻一直沒有動過。咬了咬牙,憐哉甩動槍柄退了開來,隨後戒律的槍身閃爍著不詳的黑色,槍身上的管道被激發的高高鼓起,將主人憤怒的咆哮吼了出來!

  牆面已經被打穿了,水泥塊打在樓下地面的聲音回蕩在大樓裡。憐哉面色有些難看。因為獨眼的梟根本沒有受傷或者死亡。不對,他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生生的吃下了這一招!兩個寬大的蒼白色羽翼不緊不慢的張開,露出了魁梧而敏捷的巨大身軀。“太弱了,太弱了。這就是你的實力?這就是CCG新的天才?!!”

  帶著有些刺痛的風的羽翼把憐哉的庫因克壓在地上,看著有些猙獰的臉龐。芳村帶著他特有的語調慢悠悠的說道:“不行啊,神奈憐哉,你這種家夥。根本什麽都保護不好,你什麽都做不到。你的媽媽,妹妹,阿姨,同伴都會死在我們手裡!!!化作我們的食物!我們的營養!我們的肉!”

  “給我閉嘴!!”憐哉死死的撐起騎槍,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嘲弄的赫眼。“你這個混蛋,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啊!!!!”狂怒著胡亂叫喊的憐哉松開了手中的騎槍,赤手空拳的打向了芳村。蒼白色翅膀輕易的把憐哉揮開。然後將他掃到了樓層那邊。“真是個討厭的家夥,讓我們來一起把他的胸膛撕開,把他的腦袋踩碎,讓他的鮮血澆灌在庫因克上面吧。”心底的**像是惡魔甜美的**,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憐哉。前面的牆壁也被芳村輕松的滑動翅膀掃開。帶著曲折線條的面容上,不帶一絲感情的赫眼仿佛正準備贏取一切。

  手裡的庫因克已經被芳村扔在了那邊的房間,身上的傷口也痛的要命。身為SSS級的喰種,一般的製式庫因克甚至無法給予他一點傷害。憐哉感受著身體流血帶來的冰冷和心底泛起的不祥預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這就是死亡的感覺?真是。。讓人感覺不爽啊。”“那就把身體交給我啊?讓死亡的恐懼和陰霾離你而去,讓勝利的歌聲和人們的仰慕在你的身邊環繞!”憐哉死死的咬住了手指。“給我閉嘴,給我閉嘴!”“沒用的,神奈憐哉,在那天開始,我們就一直在成長啊。絕望,恐懼,哀傷,無力。那些都沒有消失也沒有被忘記,只是被懦弱的你掩蓋起來了!”

  白色的羽翼上帶著低垂著頭的憐哉,芳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錯開了致命之處的傷口上噴湧而出的鮮血在地上灑落。他收回了赫子,變成了那個和藹可親的中年紳士。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憐哉,向著咖啡店走去。

  憐哉走在地上,看著那個永遠不會忘記的黃昏。被殘虐的媽媽,受傷害的妹妹。還有無能而弱小的自己。“不錯吧?這些我可是天天在看哦?”一個和憐哉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孩子手持一把暗黑色的騎槍,狠狠地插向了憐哉。“你就是。。明神憐哉。”憐哉看著臉上帶著暴虐和冷酷的自己,有些蕭索的說道。

  “就是我,就是我!那個幫你背負了一切不堪和黑暗的人!就是那個幫你承擔了所有哀傷和暴虐的人!”巨大的騎槍掃過憐哉熟悉的街道,在灰色的牆上留下了巨大的傷疤。“你在幹什麽?神奈憐哉?叫那個家夥媽媽?我們的媽媽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舞子!”憤怒的咆哮之後跟來的是巨大的衝擊波,憐哉有些狼狽的躲過了衝擊,看著那個面容扭曲的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原來如此啊。。我把自己的哀傷和痛苦全部塞給了你。。自己享受著關愛和溫情。那些閃現的黑暗和殘暴,都是你那些記憶啊。”看著不遠處在噩夢裡發生的那一幕,憐哉看了看對面的自己。低沉的說道。“那些忽然閃現出來的湧動的**和力量,也不過是我自己的情感和弱小的衍生物啊。”

  “所以說,拜托了,讓我來吧?讓我來吧!”停下了攻擊,站在街角的明神憐哉有些愣愣的。“你知道嗎?我每次看到媽媽和妹妹被那些家夥侮辱和折磨的時候,我都會想辦法殺了自己。但是只要你的負面情緒不會消失。我就永遠不會死,不管是割脈,跳樓,割喉,水淹火燒等等等等!”

  胡亂的揮舞著騎槍,突然平靜了下來的明神憐哉說道:“我討厭你,神奈憐哉。我討厭你那副壓抑起來的模樣,我討厭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神憐哉露出了一張崩壞的笑臉。“你喜歡那個女人吧?嗯?笛口涼子?還有那個叫做。。真戶曉的小姑娘?啊?哈哈哈!我會幫你的,我會幫你把她們按在床上!然後狠狠的。。呃啊啊啊!!”

  手中握著暗紅色的騎槍,狠狠的扎入了明神憐哉的身體中,憐哉冷冷的看著正在衝著自己笑著的自己。“雖然很抱歉,但是那些美好而珍貴的記憶,不管是好是壞,我都不會讓你侮辱的!”“嘿嘿嘿。。”把自己的身體從槍上慢慢的褪下。“不是嗎?還是說到你這家夥的痛處了?明明可以救的下來笛口先生,你卻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殺死,我與你是一體的!你在想什麽我會不知道嗎!!”怒吼著的明神狠狠的將手中的騎槍扎向了憐哉的頭部,卻被憐哉輕巧的躲過。

  “啊,我承認,但是你也知道那是對媽媽的美好理想吧。”用手中的騎槍隔開了明神的攻擊,憐哉有些歉疚。“對不起,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樣來補償你。”“補償?很簡單啊,你讓我殺死就可以了哦。讓你也體驗一下我的痛苦啊!!”瘋狂的笑著,將手中的黑色騎槍與憐哉的暗紅色騎槍交織著,碰撞著。

  “你是個懦夫!神奈,你是個懦夫!你沒有勇氣去承擔,去接受,然後創造出來我,讓我來接納那些記憶!!”明神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捂住了頭。“媽媽的哀求和妹妹的哭號,哪怕我刺穿了耳朵也會在心裡回響!為什麽啊。。為什麽啊!!你告訴我!!”憐哉看著嚎叫著哭泣的自己,輕輕的放下了手裡的騎槍。“那麽,殺了我吧。結束這一切吧。不再讓你一個人承受,不再讓你一個人孤單。”憐哉蹲在了自己的身側,溫柔的抱住了自己。“來吧,結束這一切。我們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我最討厭你這一點。神奈。”拿起了騎槍站起來的明神看著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憐哉。“我會殺了你,然後取代你的一切!”“我知道,但是我們是一樣的。不是嗎?”明神看著憐哉,戲謔的笑了笑。“你不會後悔吧,神奈。你的媽媽,朋友,一切的一切都會被我取代,被我佔用。”憐哉看著到了自己面前的騎槍。忽然溫柔的笑了笑。“我終於知道芳村先生讓我來到這裡是做什麽了。我的心,一直在這裡啊。”輕輕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我不想讓你再一個人承擔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啊。”

  “。。。”明神沒有說話,只是舉起了巨大的黑色騎槍,重重的穿過了憐哉的胸口。帶著血跡和內髒的碎片飛濺而出,但是憐哉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痛苦。“你贏了,神奈,果然假貨還是不如真貨嗎?”憐哉站起身子,看著開始消散的灰色世界和面前的自己。“不,只是因為我們的心融合在一起了。”不顧自己胸前的巨大漏洞,憐哉抱住了面前開始虛弱的明神。“或許,我應該喊你弟弟才對啊。。”

  “咳咳,少來了,你這個偽君子。”將上身靠在憐哉的身上,明神有些懷念的說道:“那個時候真是美好啊,妹妹和媽媽在一起,我們在一起吃火鍋,玩遊戲,媽媽那股溫暖的味道我怎麽也忘不了。。真的,忘不了啊。。”灰色的淚水打在自己的肩頭,憐哉使勁抱住了懷裡漸漸消瘦的人。“我會的,我會的。。”明神沒有答話,只是把頭靠在了憐哉的棕色頭髮上,舒服的摩擦了幾下。“記得哦,我們兩個人的份。這次就算是先饒過你了。你身上的味道,也好香啊。哥哥,我叫明神怨望,不要忘記哦~”

  憐哉站起了身子,看著已經被包扎過的傷口,笑了笑,穿上了旁邊準備好的便衣。走到了樓下。芳村一如既往的擦拭著杯子,那個有些暴躁的小女生正在煩躁不安的看著跟國文有關的教科書。

  “早上好,霧島小姐。”“哈?你這。。。”看著有些寧靜的憐哉,董香有些疑惑。“感覺你這混蛋好像哪裡變了似的。。”憐哉沒有說什麽,只是看向了芳村。“謝謝你,店長。您的意思,我想我或許應該明白了一些吧。”芳村有些欣慰的看了看憐哉。“你比我想象的還要優秀。神奈憐哉。或許你會成為這個時代的救世主也說不定啊。”憐哉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了靠在櫃台上的庫因克,露出了一個與往日不同的灑脫笑容。“我會努力的哦。另外,請告訴笛口阿姨,她跟我的媽媽很像,我很喜歡她呢。”

  再次回到了20區的分部,看著焦頭爛額的亞門和悠然自得的真戶,憐哉笑了笑坐到了他們的對面。“在幹什麽呢,亞門先生?”“憐哉!你跑到哪裡去了!”亞門魁梧的身體以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敏捷度撲了過來。“那次任務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你的蹤影,你沒有受傷吧?你到底是怎麽回。。唔??”

  亞門的嘴被剛剛出爐的綢魚燒給塞的滿滿的。細細的紅豆沙和飽滿柔軟的外皮可以讓人毫無壓力的咽到胃部。亞門大口吃完之後又隨手拿起了一個,然後在真戶嘲弄的目光中面紅耳赤的放了下來。“亞門君,你這個習慣是改不掉了。”笑著搖了搖頭,真戶隨後又嚴肅的面向憐哉。“雖然不知道你這次是因為什麽意外,但是下次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這種不可控太危險了!”“放心吧,真戶先生。”憐哉安寧的笑著點了點頭。

  真戶摸了摸下巴,“總覺得你小子那裡有些不一樣了。”已經消滅了三個綢魚燒的亞門也有些納悶的說道:“是的,感覺憐哉好像長大了一樣。 ”真戶看著微笑不說話的憐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那個啊,關於喰種,現場沒有發現任何的蹤跡和殘骸。所以。。”真戶撐起了身子,瞪大了一隻眼睛。“告訴我!神奈一等!那個喰種到底怎麽樣了!”憐哉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一章紙。“雖然被逃掉了,但是我拿到了更有趣的情報呢,不想看看嗎?真戶老師?”

  “最近有奇怪的喰種組織在尋找著暴食狂?S級的喰種暴蛇也意外的現身被發現?”真戶的手指有律動的敲打著銀白色的箱子。“信息的來源可靠嗎?”“絕對沒問題。”憐哉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之後皺了皺眉頭,跟古董的水平簡直天差地別。“那麽,你的意思呢?”真戶笑著看了看亞門和憐哉,拿起了手中的紙。憐哉沒有說話,只是笑著用手指沾著咖啡,在那張忠厚老實的臉上點出了一個洞。大輝的臉被咖啡滲透,在憐哉安寧而平靜的眼神中慢慢的潰爛。

  穿上了新領的製服,憐哉看了看自己,“與我同在哦,怨望。將他的靈魂一起化作我們的力量,讓懦弱和痛苦隨風而去。我們將承擔起來一切的責任。媽媽,妹妹,請你們再等等。不會很慢了。”拎起了盒子,走出了分部之外。“真是的,感覺月山這個名字總有些熟悉呢。千萬不要是那種無能的大小姐了呢。”

  第一章獻上,感謝那些支持我的朋友。作為一個新手真心不容易。斷更的原因不管怎麽說是在我,所以請大家多多包涵。還是那句話,軍訓期間沒有意外,兩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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