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主,隻要做出決定,他馬上就行動起來,出門去找軋鋼廠和拆船廠的負責人過來商討這個事情了。
雖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薛勇軍心裡卻仍然還有些忐忑,但除非他腦癱,否則怎麽也不可能說的,隻能旁敲側擊:“駙馬爺,李書記現在去找人了,那我們這邊要準備些什麽嗎?那兩位廠長我都有交情,如果隻是簡單的嘴皮子,是說服不了他們的。”
“那當然。”周銘回答,“還記得昨天我讓你統計集資入股的人數和金額嗎?”
薛勇軍愣愣的點頭表示已經做好了,周銘告訴他:“馬上拿過來,然後我們就等在這裡,等村支書帶人來就好了。”
薛勇軍不知道周銘要做什麽,但他有預感這位駙馬爺要做的事情肯定很驚人。
村支書那邊的做事效率很高,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工夫,他就帶著人回來了,隻是村支書並沒有直接把人帶到周銘和薛勇軍面前,而是安排兩位廠長先在門口坐坐,他自己先進來給周銘說說情況。
“駙馬爺,人我已經都帶來了,隻是兩位廠長並不是那麽情願。”村支書對周銘說,“軋鋼廠這邊還好說,廠長是我表侄,他這邊隻要沒關鍵問題就會聽我的話,但難辦的是拆船廠那邊,廠長是北華村人,他……”
周銘打斷了村支書的話:“好了李書記,我已經知道了,你叫他們進來就是。”
村支書有些猶豫,他沒想到駙馬爺怎麽能這麽武斷,連自己的話都沒說完,就讓他們進來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麽性格,要注意什麽嗎?什麽都不知道就要開口,這不是兩眼抹黑在抓瞎嗎?
唉!看來駙馬爺聰明是很聰明,但說到底還是個年輕人呀!毛毛躁躁的。
村支書心裡歎著氣,他想多給周銘解釋解釋,不過周銘卻擺手表示並不需要,村支書無奈,這才隻能聽周銘的話出去把人請進來了。
“你們剛才在裡面商量的怎麽樣?李書記你把我的想法告訴他們了吧,我可告訴你們,要是沒一個好方案就想合並我的拆船廠,門都沒有!”
一個傲氣十足的聲音隨著那位中年人一起進了大門,周銘知道這個人就是村支書口中那位北華村比較難搞的拆船廠陳廠長了。而和他一起進來還有一位微胖身材的中年人,落後陳廠長一個身為一言不發,這就是村支書的表侄,軋鋼廠李廠長了。
“我的天,這就是李書記你說【零點看書】的那位國外公主嗎?這也太漂亮了吧!”
陳廠長進門首先看到了坐在周銘身旁的凱特琳,眼睛一下就直了,畢竟凱特琳的容貌是那種相當驚豔的,任誰都沒辦法無視。
他隨後就看到了凱特琳旁邊的周銘,他還上下打量起來:“你就是李書記說的那個駙馬爺,看著挺年輕嘛,就是你說要合並我們三家企業,胃口不小嘛!”
最後他坐在周銘面前,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那麽駙馬爺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有什麽好方案,不過醜話我可
先說在前面,要是你這個方案太偏向鋼管廠或者西華村,不能讓我滿意,我是不會同意的!”
從進門到坐下,陳廠長都是一副龍傲天裝b架勢,天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麽強烈的自信;隻是他這邊派頭做的十足,周銘那邊卻至始至終一眼都沒看過他。
周銘和薛勇軍都坐在那裡,在他們面前有一份打開著的文件,周銘跟他在仔細研究著。
“老薛呀,沒想到我們這次收獲頗豐,僅僅兩天時間,就為廠裡搞到了一百多萬資金,有了這筆資金,
咱們鋼管廠就能度過眼下危機了吧?”周銘故意大聲說道。薛勇軍也跟著說道:“誰說不是呢?我們鋼管廠一直以來效益都很不錯,但就是缺錢,非常非常缺錢,所以各種大生產線和先進工藝都沒辦法鋪開,現在可好了,有了這麽多錢,我都覺得我可以再去德國引進一套新的生產線啦!到時候別說是水廠改造的項目,就是全東林改造的項目我都吃得下啦!”
周銘還說:“喲喲喲!你快看這裡,這一個人居然就投資了五萬元,這可是咱們的大股東啦!老薛你說要是我們能多發掘一些這樣的人,那一百萬也並不是什麽難事嘛……”
聽著周銘和薛勇軍在這裡一唱一和的,從進門開始就被無視的陳廠長很難受。
“你們這是在我面前故意演什麽戲,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說服我嗎?我告訴你們別做夢了,別說你們集資了一百萬,就算你們集資了一千萬,產值規模擴大一倍,我也絕對不會答應的!”陳廠長堅決道。
周銘和薛勇軍的確就是在陳廠長面前演戲,以錢服人,這就是周銘定下的策略。
也不用多費什麽口舌,就隻是簡單的在陳廠長面前展示一下他們集資入股的成果,以及規模擴大以後的前景,那麽在這麽多錢面前,隻要這位陳廠長不是個腦癱,就會做出他們想要的選擇。
尤其這一次薛勇軍原本是有點怯場的,但看了陳廠長那麽高調的入場,薛勇軍的脾氣也上來了,也不怯場說話也順了,一口氣就能把牛皮給吹上天了,正適合乾這種吹b忽悠的勾當。
“我覺得如果我們能把規模搞起來,集資入股一千萬也並不是什麽難事。”薛勇軍很應景的說。
周銘順著往下說:“而且有了這一千萬,我們也可以做很多事情,除了引進新的生產線以外,我們還可以對其他領域進行投資,比如推動城區改造工程這些。並且盤子做大了,也能更方便的運作去濱海交易所上市,那樣我們可以通過市場得來的投資就會更多了。”
薛勇軍點頭表示同意:“是呀!就像我現在有了這筆錢,可以疏通疏通上面的關系,可以留住水廠改造的項目,那樣我就還能賺這一千萬。”
周銘這時表示有些惋惜:“隻是有些可惜,咱們鋼管廠要做這麽大的項目,那不用說對原料的需求也會進一步增加,要是這個時候我們能找到穩定的原料供應商……”
“我們這原料供應商不都是現
成的嗎?”
陳廠長突然說跳出來說道:“駙馬爺薛廠長,你看我這拆船廠每年都能至少拆出二十多萬噸的廢鋼來,這些鋼完全可以都拿去給李廠長的軋鋼廠回爐重造,足可以源源不斷的為薛廠長您的鋼管廠提供低價原料呀!”
聽他這麽說,周銘和薛勇軍這才第一次正眼看向他,隻是卻並沒說話。
陳廠長當然明白他們這意思,隨後拍拍胸脯大聲說:“其實我早就覺得咱們三家企業既然處於產業的上下遊,合並在一起作為兄弟企業,相互支持發展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現在終於可以實現啦!”
村支書和軋鋼廠李廠長都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陳廠長的表演,那複雜的眼神仿佛都是在說:大哥,您老這打臉也著實太實在了!
可陳廠長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還說起他們來了:“你們別這麽看我,我這個人是非常務實的,隻要是對企業有利的事情,我就會支持,我這個人不存在任何的情緒偏見什麽的,不像你們,總覺得我們北華村在針對你們,還要處處提防我們。”
村支書和李廠長聽他這話是真要吐血了,他嗎剛才不知道是誰進來一副吊兒郎當的龍傲天裝b范,還要求集團得偏向北華村的,結果現在把自己說成一朵務實的白蓮花?
他們現在隻想問上一句:您還要臉嗎?
不過不管陳廠長如何的大型真香現場, 但至少他這一關是過了的。
隨後在村支書的授意下,李廠長也很爽快的表態:“既然是有利於村民和企業的大好事,我當然沒任何理由拒絕。”
隻是這件事光三位廠長達成了一致意見還並不算完,還有一個同樣重要的問題。
這個問題由拆船廠的陳廠長提出來了:“駙馬爺,雖然我是能明白您的苦心,我也很想支持這個農民大企業集團的構想,但有些事情並不是我想怎麽樣就能怎麽樣的,您還得說服我們的村支書。”
隨著陳廠長的問題被拋出來,場面頓時變得沉默了下來,這也正是村支書之前說過最難辦的問題,要說服三個廠長簡單,但要說服北華村的村支書就沒那麽簡單了。
西華村的村支書最後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我們這些老輩人鬧出的矛盾不能阻礙小輩人的發展,這個事情我去和老陳頭去交涉吧,最多我這把老骨頭去給他道個歉,滿足他的面子好了!”
“這樣不行啊!”
薛勇軍和李廠長一起叫出了聲:“書記,您代表的是我們西華村的顏面,就算隻有我們軋鋼廠和鋼管廠,我們一樣可以做成規模,您都這麽大年紀了,實在沒必要搭上自己的臉面,那樣就算最後成了,我們也會背上屈辱一輩子的!所以我們絕不同意!”
“你們幹嘛把事情搞這麽複雜?”周銘突然說道,所有人一齊回頭看他,因為他們知道這位駙馬爺一旦開口,一定是有辦法了。
“你們隻要把北華村的村支書和村民代表帶來,我來跟他說。”周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