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贈在美帝是一種十分常見的行為,整個聯邦幾乎每天都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捐贈活動,有捐贈給各種NGO基金會,捐贈給某某機構慈善組織,或者說捐贈給某大學等等,可謂是五花八門。
一些不懂內情的人就會認為這是老美有愛心的表現,但要知道資本家是一群恨不得從石頭裡榨出油來的家夥,你指望這種路燈掛件去發善心那還是鴨子張嘴大可不必了。
正所謂六月穿棉褲他必定有緣故,每一次捐贈的背後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要麽是利用慈善組織合理避稅,要麽是資助NGO組織去幫自己造勢,又或者某個基金會根本就是某個官員的小金庫,你的捐贈只是一筆‘政治獻金’。
因此絕大多數捐贈都是事先溝通好的,不像周銘這次突如其來的捐贈,直接給斯坦福和霍金普斯兩所大學給整懵逼了。
斯坦福還好一點,由於伊莎貝拉本身就是這裡的學生,有伊莎貝拉的導師從中斡旋,甚至直接對點捐贈給導師的實驗項目,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折,但霍金普斯就不行了,那邊根本不敢接這筆錢。
開玩笑,好歹霍金普斯也是全美一流大學,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捐贈上門,對方理所應當要懷疑你的目的,他們可不是來者不拒的。
為此,周銘和福爾摩斯不得不親自跑一趟巴爾的摩,利用福爾摩斯的關系約見了霍金普斯大學的校長,周銘親自給他解釋了自己真心實意的捐贈心意。
“校長先生,我知道貴校在醫學上有相當高的造詣,我本人對此非常崇敬,我非常希望跟貴校達成友好關系。”
先是一通吹捧,然後才點題道:“只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希望貴校能對我的捐贈金額進行保密。”
校長當時就明白這才是周銘的目的,他仔細想了想告訴周銘原則上沒問題,因為在他接過的捐贈裡,有不少富豪都不希望公開自己的具體捐贈金額,這樣也能為自己避免很多麻煩。
“當然還有一點小小的要求,我的愛迪生公司希望能和貴校達成一定程度的合作。”周銘又說。
校長拒絕了這點,校長告訴周銘霍金普斯大學的合作需要一些手續,不是捐贈就行的,他還說如果愛迪生公司需要,可以正式向霍金普斯大學提出申請。
其實這就是委婉的拒絕了,畢竟作為全美一流大學,校長可太擔心有人打著霍金普斯大學的招牌在外面招搖撞騙了,那會給霍金普斯大學帶來巨大的麻煩。
周銘對此沒啥說的,只是用力和校長握手,表示自己明白了。
隨後校長表示學校裡還有事務繁忙,就不陪著了,周銘和福爾摩斯也隨之離開了霍金普斯大學。
在去機場的路上,周銘告訴福爾摩斯可以開始進行宣傳,愛迪生和著名醫學院的合作。
福爾摩斯驚訝的連連表示這不行:“我知道周銘先生您想做什麽,但如果在沒有得到霍金普斯大學書面授權的前提下,宣傳與他們的合作,那是一種嚴重的侵
權行為,霍金普斯大學有專門的法務部門負責這類事情!”
周銘笑了:“我們可以不提出霍金普斯的名字,隻說一家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頂尖醫學院。”
福爾摩斯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還能這麽做嗎?
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對方專門的法務團隊可不是吃素的。
“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少捐點錢,省錢下來跟他們打官司。”周銘說。
福爾摩斯當時就驚了,沒想到還能這麽玩嗎?這要是給剛才的校長知道,他說什麽也不會放過我們。
周銘笑著自己同樣不希望他放過自己,因為只要官司打起來,他就可以繼續製造熱度了。
好家夥,這是奔著要給霍金普斯大學給薅禿的節奏。
周銘拍拍福爾摩斯的肩膀讓他不要那麽驚訝:“放心吧,節奏帶不起來的,就以那位校長那麽謹慎的態度,他很有可能會吃下這個啞巴虧。”
到了機場,周銘和福爾摩斯分別給哥倫布和福克斯傳遞了消息,讓他們幫忙宣傳消息。
媒體在收錢以後,十分盡職的幫愛迪生宣布了他們給斯坦福和霍金普斯大學捐贈的消息,同時還指出愛迪生公司也跟兩家世界一流的醫科大學展開了合作,將全力促成一滴血檢測項目的盡快推出。
由於斯坦福這邊由於伊莎貝拉的導師協調,因此沒出現任何問題,但在霍金普斯大學,校長在電視上看到新聞當時就炸了。
他在辦公室破口大罵周銘和福爾摩斯是騙子,尤其當他後來看到周銘打進帳戶裡的捐贈金額,他更是感覺自己要被氣瘋掉,他發誓要這些騙子付出代價!
然而最終這位校長還是冷靜的什麽也沒做,原因很簡單,對方擺明就是來碰瓷的,他要公開打官司,對方肯定會借機炒作,這樣下來不僅對方達到了目的,自己還變成了笑柄,得不償失。
同時如果能打贏官司還好,偏偏對方並沒有直說跟霍金普斯大學展開合作,只是說兩家一流大學,然而在捐贈消息後面,才會讓大家下意識認為就是霍金普斯。
哪怕校長不精通法律,也明白這個官司很難打贏。
“他嗎的混蛋!我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這位校長咆哮著,然後忍下了這口氣,至少等到周銘和福爾摩斯回到舊金山,霍金普斯大學都沒有對新聞做出任何解釋。
到了舊金山,原本周銘的打算是讓福爾摩斯先回矽谷幫伊莎貝拉主持公司的發展,周銘自己則在舊金山陪陪唐然,畢竟周銘一直在匹茨堡,和唐然分別在東西海岸,哪怕在一個國家都很久沒見面了。
可就當周銘和唐然漫步在漁人碼頭上,福爾摩斯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曼哈頓、摩通和花旗三家華爾街頂級投行準備聯袂投資愛迪生公司!
這消息別說福爾摩斯了,就是周銘自己也有點被驚著了,雖然周銘早預料到他們會坐不住,沒想到他們這麽坐不住。
掛斷電話,唐然告
訴周銘她的車就停在碼頭外面,隨時能去。
然然這麽大度反倒讓周銘不好意思了,畢竟原本自己是答應能好好陪她一天的。
唐然對此小瓊鼻一皺:“我又不是十六七歲的小女生了,好歹我也是唐氏家族的族長,我也是要跟慕晴姐一樣當資本女皇的女人,才不會膩歪在你這裡呢!”
周銘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突然捧起唐然的俏臉深深給她一個吻,然後才跟保鏢張林朝碼頭外面走去。
看著周銘離去的背影,唐然清麗的俏臉上綻放著微笑,但眼裡卻噙滿了晶瑩的淚水。
矽谷距離舊金山不遠,周銘驅車很快到了愛迪生公司的辦公室,福爾摩斯飛快的迎上來,他拿出一份傳真文件交給周銘:“這就是他們的公函文件。”
周銘接過文件,果然是三家公司的投資公函,大致內容就是他們對一滴血檢測的項目很感興趣,希望能和愛迪生建立投資合作關系。
“電話是摩根家的代理律師打的,他說他們的投資代表已經在路上了。”
福爾摩斯猶豫片刻還是問道:“我們該怎麽辦?”
周銘看他一眼:“怎麽福爾摩斯先生不想接受他們的投資?”
福爾摩斯搖頭表示:“當然不是,我非常願意接受他們的投資,只是我擔心現在接受他們的投資……會不會太早了點。”
周銘明白了福爾摩斯的顧慮,很簡單,就是這三家太強了,而愛迪生只是一家創業公司,你這給他們的資本引進來了,不等於是一根粗大的東西鑽進小洞裡嗎?很快就會變成別人的形狀了。
當然,作為創業公司,如果不想失去自己的主導權,可以在股權份額上做文章,通過抬高估值和限制對方的投資,達到保住自己的目的,福爾摩斯也不是沒有面對過這三家頂尖投行。
可問題是現在變故一個接著一個,從聖地亞哥的醫療科技峰會到輿論的掌控,以及逼迫瑞輝這些醫藥公司就范,再到現在的捐贈斯坦福和霍金普斯大學,以及利用他們進行合作宣傳。
這一件又一件事變動的太密集頻繁,讓福爾摩斯這樣一位老經理人都失去了對形勢的判斷,不敢妄下任何結論,只能求助於周銘。
周銘笑笑告訴他:“沒關系的,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周銘還鼓勵他:“福爾摩斯先生你可是依然公司的前副總裁,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現在不過就是跟三家投行的融資談判罷了,而且我們現在是佔據絕對上風的,他們不是你的對手!”
伊莎貝拉也說:“就是說啊,爸爸你小時候還總教育我要面對任何挑戰,沒有什麽是能打倒我的,怎麽到你身上就不行了呢?”
福爾摩斯無奈失笑,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女兒給教訓了。
不過道理還是這個道理,福爾摩斯想著堅定的抬起頭:“周銘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好這次投資談判!”
周銘笑著點頭:“我很有信心,從一開始就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