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伯爵先生,或許這是我們高估了這些平民的智商,畢竟很多人都有一種唐吉坷德式的正義感,他們都認為自己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騎士,把手裡的錢財當寶劍,把事情當成世界末日來對待,也因此會有一種堪比聖母的慈悲泛濫,故意去和我們鼓勵的事情相悖而行……”
蒙巴頓對於菲利普這種很悲觀的語氣感到非常不爽,因此他打斷這位財政大臣道:“所以菲利普先生,你這是準備放棄,去向那位那位華夏人還有量子基金認輸了對嗎?”
“這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辦法。”菲利普提醒蒙巴頓道。
但這樣的提醒卻讓蒙巴 頓感到更加憤怒,他大聲說道:“既然這麽說了,那我也提醒菲利普先生你一句,女王陛下和首先聘請你擔任財政大臣是因為他們信任你的能力,那麽就請你執行好自己的職責,而不是在面對困難的時候推卸一句我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辦法,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
蒙巴頓越說聲音越大,到最後都要咆哮了起來:“現在是什麽情況?不就是一個量子基金在拋售英鎊嗎?難道就讓菲利普先生變成了一隻最膽小的松鼠了嗎?為什麽我們不能和對方死磕到底呢?是我們英鎊已經沒有了外匯,還是一個量子基金的錢就已經超過了整個大不列顛呢?”
蒙巴頓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我知道現在他們的手段是一種非常無恥的行為,但這樣是無法讓一位驕傲的大不列顛紳士低頭認輸的,我們還有機會!”
到這時蒙巴頓才終於冷靜了下來:“你要知道,當我們從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借到了錢,又封鎖了量子基金的所有資金,這肯定是他們最絕望的時候,可他們這都能想到辦法,為什麽我們就要輕言放棄呢?難道我們已經到了絕境嗎?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再繼續努力一下呢?難道菲利普先生你是比華夏人都不如的白癡嗎?”
蒙巴頓的這一番話字字誅心,如果一般人聽到肯定會面紅耳赤,但菲利普聽完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依然對蒙巴頓說:“伯爵先生,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我也請您相信,我也是一位驕傲的大不列顛紳士,我也有自己的尊嚴,但是今天,我還是必須堅持我的決定,因為這是女王陛下的旨意。”
菲利普最後的話就像是一記晴天霹靂一般讓蒙巴頓當即懵逼了,因為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居然驚動了女王陛下。
盡管在初中的政治和歷史課本上,就已經說明了英國王室不再具有實質上最高的統治權,隻是作為國家的象征存在,隻是形式上的君王和三軍總司令,但實際上這個傳承了上千年的王室家族,不可能沒有自己的政治智慧,利用君王的優勢讓王室仍然保留自己的權力。
再者說,從來人們也都隻是聽說首相是給王室打工的笑談,但卻沒有任何人敢說王室要聽命於首相的吧?
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作為有著伯爵爵位的貴族,蒙巴頓對這其中的貓膩自然比其他人都要了解的更清楚,他知道現代的王室的確不會干涉國家事務,但這個大不列顛王國依然還是屬於王室的,因此一旦國家遇到了真正的難題,女王就會出面,而隻要女王下了命令,那就是至高無上的聖旨,不管是首相還是其他人,都沒有其他選擇。
然而明白歸明白,可蒙巴頓卻怎麽也想不通,現在不就是一個英鎊匯率的保衛戰嗎?女王陛下怎麽就會要乾預?並且還是在大不列顛的失敗這件事情上。
菲利普那邊當然明白蒙巴頓的想法,於是他說:“伯爵先生,或許女王陛下認為國庫裡的外匯才是更重要的,又或者女王陛下認為英鎊應該貶值,這樣才能更好的刺激國內經濟的發展,總之不管怎麽樣,女王陛下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就應該遵從不是嗎?”
蒙巴頓無奈歎息一聲‘我明白了’,隨後掛斷了電話,也不管菲利普那邊還要說什麽,或者在他看來,無非也就是什麽看開一點的屁話。
他愣愣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樣。
呆愣了好一會,蒙巴頓轉頭看向窗外的藍天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許我真的該去一次教堂了,我的神父,我真的碰上了一位被上帝所選中的孩子了,否則我無法解釋他為什麽敢向大不列顛做出挑戰,為什麽能想出那些匪夷所思的辦法,更重要的是,勢單力薄的他還成了最後的勝利者。”
蒙巴頓和菲利普的這通電話,顯然就標志著英格蘭銀行的態度,而由於英格蘭銀行的退出,原本就很不穩定的英鎊匯率,在失去英國外匯支撐以後開始迅速暴跌,一個小時內就狂跌了三個百分點,跌到了267的位置上,從現在形勢和英國經濟影響來看,都再沒有任何回到276以上的可能了。
作為被周銘欽點的投資人,喬羅斯立即意識到了什麽,他馬上打電話給周銘說:“英鎊現在的匯率跌幅顯然是失去了英國外匯支撐的結果,這就意味著英格蘭銀行已經向我們認輸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們打敗了英格蘭銀行,我們成功的狙擊了英鎊!”
喬羅斯在電話那頭狂喜的呼喊著,顯然這一場勝利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畢竟那可是世界上金融最強大的國家之一,並且曾經英國的政治手段和抵抗也讓他們陷入了絕境,盡管最後周銘找到了出路,但他仍然還不敢相信,這一切的一切,現在讓他還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夢境當中一樣。
周銘對此微笑著告訴他:“沒錯,喬羅斯你打敗了英格蘭銀行,量子基金成功的狙擊了英鎊,這不是在做夢。”
喬羅斯卻搖頭說:“不,這不是我的勝利,而是周銘先生您的勝利,因為如果沒有您,我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周銘並沒有在這個細節上糾結:“好吧,這是我的勝利,但也是喬羅斯先生你的勝利,畢竟我們是屬於同盟的不是嗎?”
喬羅斯哈哈笑著這才認可了,周銘隨後又說:“所以後面我們該如何收割英鎊,為我們賺取那些應得的利益,就交給喬羅斯先生你全權負責,我就不參與了。”
“那當然,如果什麽事情都需要周銘先生您來想辦法,或者都要等到周銘先生您來做決定,那我就根本不配做這個投資人了。”喬羅斯說,“請周銘先生放心,既然周銘先生您為我大開了局面到這個程度,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給您帶來最讓您滿意的收益!”
得到了喬羅斯的這個答案,周銘再囑咐了兩句以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而他之所以會這麽急匆匆的,無非就是因為他這邊收到了一條傳呼信息:周銘先生,我希望我們能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談談。
看到這條信息周銘笑了,因為根本不用看最後的名字他就能知道這是誰發的,而更讓周銘感到意外的,是他沒想到大伍德那樣的家族,居然也用起了尋呼機,想來那也是他們不知道該怎麽和說話了吧?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們是那麽驕傲的大伍德家族,是伊特利這個汽車王國的王族,他們寧願從遙遠的英國借錢也不願意向自己有任何妥協,但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這麽做了,這種屈辱隻怕他們想死的心都有了。
卑躬屈膝和作陪笑臉這種東西距離大伍德家族都是很遙遠的,現在他們卻不得不這麽做,尤其還是他們務必憎惡的對象,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就也正常了。
周銘打過電話去,是大伍德家族的管家接的電話,周銘笑了:“怎麽大伍德家族連個會說話的人都沒有了嗎?”
隨著這個問題,周銘能明顯感覺到那邊的安靜和安靜背後非常細微的聲音,想來是管家先生正用手捂住話筒和誰商量著什麽。
過了好一會管家才又說:“很抱歉周銘先生,我家主人他的嗓子很不舒服,所以不能和您說話,不過您有什麽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的,我能全權代表。”
“真是拙劣的謊言呀!”周銘感慨道。
面對周銘這樣的評價,那邊一時之間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而周銘也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什麽糾纏,於是接著問:“那麽好吧,管家先生,我剛才接到了你們發送的傳呼信息,我很想知道咱們的見面該如何進行?我想你一定有交代吧?”
管家急忙回答:“當然,見面可以安排在下午,地點可以安排在大伍德莊園,不知道周銘先生您能接受嗎?”
這個地點讓周銘感到有些錯愕,他沒想到大伍德家族居然會直接這麽選擇,他細細想了一下然後回答:“沒問題,隻是希望喬治先生在下午的時候嗓子能好了就行。”
那邊對周銘這句話顯然感到了尷尬,畢竟是他們說嗓子不舒服,現在又說下午能見面,這種前後矛盾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
也是因為這樣的尷尬管家那邊丟下一句‘請周銘先生放心’,隨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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