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他們吃過了午飯就出門,下午一點就到了斯蘭市,比起香檳那個小縣城一樣的破爛地方,斯蘭這才有一點大城市的樣子。
這也難怪,畢竟這裡是曾經的王者之城,雖然後來為革命者所恐懼,甚至為了鞏固新政權,都不惜強行抹掉這座城市的地位,把省會放在香檳市,不過就算這樣,斯蘭依然是香檳省最繁華的城市,沒有之一。
由於是帶著目的來的,因此周銘他們並沒空去參觀這座城市,直接來到了辛普森博物館。
這座辛普森博物館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為了展出而專門修建的場館,而是一座私人城堡被改成的博物館,就像巴黎的盧浮宮和國內的故宮一樣,隻是不同的是這座城堡是屬於哈魯斯堡家族,是屬於私人所有。
在門口有人迎接,那是一位瘦瘦高高的中年人,見到周銘他們過來,他主動上前詢問:“我是辛普森博物館的總經理,請問你們是凱特琳和周銘嗎?”
周銘和凱特琳點頭說是,他告訴他們辛普森先生已經在裡面等候多時了,然後由他在前面帶路,帶著周銘和凱特琳走進了城堡,來到了裡面未開放的區域,那是一個比較大的房間,一位中等身高,身材略微有些福的中年人坐在這裡,周銘知道他就是博物館的主人辛普森先生了。
其實辛普森的原名並不是辛普森,隻是他繼承了家業,就按照他們的習慣稱呼他辛普森三世,也就是辛普森先生了,反正這是沒錯的。
見周銘他們被帶進來,辛普森主動起身和周銘握手問好,並帶他走進房間邀請他坐下。
“凱特琳小姐周銘先生,沒想到你們這麽快能來真是讓我感到萬分榮幸,之前在電話裡我記得凱特琳過,你們想買下辛普森博物館的命名權對嗎?”辛普森先問。
凱特琳點頭表示:“我的確是這麽說的,事實我們現在也正是為這件事來的。”
辛普森再次表示了感謝:“都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才導致了家族資金斷裂,但是辛普森博物館他在香檳省乃至整個法國都是非常重要的,他見證了法國的歷史,裡面收藏著許多獨一無二的珍貴文物,我非常不願意見到這樣一個博物館破產,現在你們願意伸出援手,這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我知道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我還是想說,這隻是一場交易,我們隻是想得到這個命名權。”凱特琳說。
辛普森點頭:“我明白,撒謊是對上帝的褻瀆,我不可能這樣做,不過就像之前我在電話裡所說的那樣,我要一億五千萬法郎,我才會出售這個命名權,請相信我,少一個生丁我都不會在合同上簽字的。如果你們要討價還價,我也會馬上請你們離開。”
法郎是法國的貨幣單位,如果法郎相當於是元的話,那麽生丁就是分了。
周銘和凱特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驚訝,隻是他們的驚訝並不是這位辛普森先生居然這麽摳,連一個生丁都不能少,而是辛普森的爽快;不僅如此,一億五千萬的法郎價格,也在他們所能承受的范圍內。
周銘向凱特琳點點頭,凱特琳隨後問他:“辛普森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會想要博物館的命名權對嗎?我認為我們之間不管有任何想法,都應該能拿出來開誠布公的談。”
辛普森笑了:“你們的想法我當然能猜的到,無非就是家族的繼承權問題,我也明白自己這麽做會得罪安德烈,但是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辛普森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們這一系是哈魯斯堡家族非常旁支的了,
先繼承權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所想要保護的,就隻有自己的產業,但是現在就快要保不住了,可安德烈這個時候又做了什麽,他居然給我找來班克曼銀行給我貸款?”“難道我會不明白他想做什麽嗎?他就是想像百慕大的那座城堡一樣,要據為己有,我是不會讓他得逞的!”辛普森越說越激動了,“所以我看清了這種人,就算我明白你們的目的,我也願意把命名權賣給你!”
面對辛普森這話,凱特琳反而沉默了,好一會以後她才很鄭重的對他說:“你放心吧,安德烈會受到應有懲罰的,我可以向你保證!”
在簡單的談話結束以後,辛普森就讓他的律師拿來了他已經擬定好的合同,並逐條的解釋給凱特琳聽,並表示如果他們有任何疑問,他都可以在合同後面再準備一份附錄,可以對某些條文進行解釋。
總體分析並沒有問題以後,周銘和辛普森現場就在合同上簽字了,並且周銘當場就把準備好的支票交給了辛普森,在他的律師幫他驗證了支票以後,交易才宣告完成。
“恭喜凱特琳女士,我想以後就不會再有辛普森博物館了,有的隻是凱特琳博物館。”
辛普森高興的和凱特琳握手,凱特琳也對他說:“放心吧,這些隻是暫時的,或許有一天,我會把名字還給你的。”
在合同簽訂以後,周銘和凱特琳就離開了辛普森博物館,回到車上,不管是凱特琳還是李陽葉凝都非常高興。
“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麽順利,太不可思議啦!”凱特琳說。
比起他們周銘卻感到有些擔憂:“或許在真的在報紙上看到博物館改名以前,我們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為好,畢竟這次我們太順利了,這很奇怪。”
“的確很奇怪,但想想這也正常吧,畢竟這位辛普森先生也是一個受到了安德烈欺負的可憐人,如果以後我們能奪回家族,我甚至都想過要把名字還給他的,凱特琳博物館對我並沒有任何意義。”凱特琳說。
“如果真這麽幸運的話,那就到時候再說了。”周銘很保守道。
……
事實上周銘的擔憂是非常正確的,因為當他們前腳才離開城堡大門,辛普森房間的大門就再一次被打開,一個留著一臉絡腮胡的人走了進來,如果周銘他們還在這裡,他們一定會認出這個人,就是他們一直在防范的對象,也是他們之前在這個房間裡談到過的,搶走凱特琳繼承權的安德烈。
安德烈走進房間,辛普森馬上起身就和他來了一個熱烈的擁抱,隨後安德烈看到了桌子上的合同。
“看來你果然成功的騙他們簽下了合同。”安德烈說。
“他們可是非常迫不及待的,所以我就給他們編造了一個受到你欺壓的故事。你知道的我的兄弟,我可是最擅長講故事了,”辛普森說,“你恐怕都不知道當時凱特琳那個婊子臉上的表情,她居然都感同身受的要哭出來的,真是讓人惡心到頭皮麻呀!”
“真是該死的家夥,那些白癡難道真以為我會和他們一樣嗎?拜托這個玩笑恐怕也隻有他們相信了,她也不好好想想自己是什麽東西,我怎麽會需要她的幫助。”
辛普森略帶憐憫的說,但他的臉上卻是很嘲諷的猙獰表情:“所以最後他們就這麽簡單的被我征服了,簽下了這份我們早就準備好的合同,我想他們恐怕做夢也想不到這是個騙局吧,哈哈!”
安德烈也很得意的翹起了嘴角:“可惜我們看不到他們知道真相以後的樣子。”
“我的兄弟,這根本用不著任何猜測好嗎?他們肯定是要哭成一個娘們的,噢或許我忘記了,凱特琳那個婊子本身就是個娘們!”辛普森笑著說。
“知道嗎?當我接到你給我打的電話,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居然想通過你來突破,他們也太小瞧我了吧,他們難道真那麽認為我會那麽放任他們來對付我嗎?真是天真的愚蠢!”安德烈很不屑的啐道。
“所以結果就會指著他們的鼻子告訴他們這究竟有多可笑。”辛普森說。
安德烈拍拍桌子上的合同問:“那麽這份合同也確實是按照我們之前擬定的那樣對嗎?”
“這是非常重要的,我當然不會弄錯!”辛普森強調,“後來我又找我的律師談過了,他建議我把合同的條文都弄的更詳細一些,這樣就能更多的混淆了,因為人的精神很有限,他不可能全記住並且找到漏洞的。”
辛普森臉上的笑容越的猙獰了起來:“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現這份合同沒有日期,也就是說他的確買走了命名權,但要什麽時候改,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
安德烈向辛普森豎起了大拇指:“這真是一個凡入聖的絕妙想法!你可真是個卑鄙到底的壞家夥!”
辛普森笑著說:“我非常喜歡這個稱呼。”
安德烈隨後抽出了被壓在合同下面的支票:“看我現了什麽,辛普森你的收獲可真讓人眼饞到要流口水。”
辛普森很不客氣的把支票給搶了回來:“我的兄弟,我們說好的,這可是我的酬勞!”
“好吧,這是你的!”安德烈說,“我原本以為他們最多隻能接受一億法郎的價格,這出乎了我的意料。”
“英雄同樣是我那個故事,我告訴他們我是為了守護這裡的歷史,守護著這些獨一無二的文物,我正在進行一項偉大的事業,所以他們不能和我討價還價,他們果然非常愚蠢的相信了。”辛普森說。
“不得不說,他們也真是蠢到家了。”安德烈說,“但更重要的,這是你的驕傲我的兄弟!”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