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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燕京天氣已經開始漸漸轉涼,就連香山上的紅葉也瘋了,但人來人往的王府井卻依然熱鬧非凡,尤其在王府井的中區位置,很多人圍成了一個圈,甚至後面的人都還踮著腳,也就是這個年代沒有智能機,否則不知道多少人該舉起手機拍照發朋友圈了。
周銘蘇涵還有對面的歐陽天就站在人群的中心,歐陽天對著周銘哈哈大笑:“我他嗎聽到了什麽?什麽他嗎的嘴臉,什麽在小說裡活不過兩章,你在說什麽玩意?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去看病吃藥,到王府井來發什麽瘋,這裡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嗎?”
周圍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嘲笑著,對著周銘和蘇涵指指點點。
“這個人看來是真有病,說的這些我怎麽都聽不懂呢?什麽小說什麽嘴臉的,這都是什麽東西?別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吧!還把自己代入進小說主角了,我知道有人白日做夢的,卻沒想到有人白日做夢能到這麽離譜的,這是個神經病啊!”
“姑娘趕緊離這種精神病人遠一點吧,別傳染給你啦,好好的姑娘就應該找歐陽老板這樣才學風度上佳的老板,像這種人就是整天做白日夢沒出息的,你跟他你這輩子就毀啦!”
周圍人民群眾的力量讓歐陽天自我感覺格外的良好,不僅腰板也挺的更直了一些,頭也高高揚起,一副趾高氣昂的做派。
他抬手示意大家都安靜,他才學著領導人的架勢說道:“大家不要帶著歧視的眼光去看人嘛,或許這位年輕的小同志有自己的才學呢?”
最後他朝周銘招招手:“嘿!要不你給我們大家展示展示,你怎麽把王府井給打包帶走。”
周圍的人群又笑起來,他們紛紛笑著說歐陽老板這是在難為人,這年輕人一看兜裡就是沒錢的人,身上穿的衣服連個商標都沒有,不定是哪個地攤上淘來的,怎麽打包王府井?被王府井打包了還差不多。
不過這些人嘴上說著歐陽天在難為人,不過他們的表情和語氣卻都是一副要看周銘笑話的架勢。
面對這些人,周銘不僅一點沒有生氣,反而還暇有閑心的轉頭對蘇涵說:“你看這些家夥,像不像一群對著人狂吠,然後等著主人賞骨頭的狗啊?”
蘇涵嬌豔的笑了:“周銘你別說,還真像那麽回事。”
周銘這句話可捅了火藥桶了,
周圍這些人聽周銘居然敢這麽說,一個個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暴躁起來破口大罵。
“你才是狗,你們全家都是狗!看你這一副人模狗樣的,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一張嘴就全是髒話,你這種人就是沒素質沒道德沒臉沒皮,除了像狗一樣狺狺狂吠你也乾不出別的了!”
還有人則對歐陽天說:“歐陽老板您就別和這種下賤的人一般見識了,跟他多說一句話都玷汙了您的身份,這種人這輩子就隻配去掏大糞!”
歐陽天這時故作清高道:“大家不要這麽說嘛,就算他是神經病就算他是掏糞工,我們也要給人家說話的權力嘛,怎麽樣?你還想說什麽嗎?”
不得不說歐陽天的心思還是很毒的,一句話就把周銘給直接定性了,根本不給周銘解釋的機會,嘴上卻仍然假惺惺的說什麽說話的權力。
周銘不是不知道他打著什麽算盤,但周銘卻懶得和他較這個勁。
“既然你們都那麽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不過我恐怕以你們的智商,很難明白。”
周銘帶著無奈的語氣說:“首先我知道這座王府井大街上有很多鋪面攤位,有很多東西在這裡賣,不僅有各種小吃,還有很多旅遊紀念品和手工藝品,很小巧精致,我看到很多人都很喜歡。”
周銘隨後卻轉了話鋒:“但這些東西卻有一個很大的局限,就是這些東西隻能來到王府井大街才能買到,但是王府井大街畢竟太小了,就算遊客再多,也不過幾千上萬人,其中會掏錢買的比例就更小了,所以王府井才要不斷的擴建,目的不就是為了吸引更多的遊客過來嗎?”
“但這依然還是遠遠不夠,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能把這些所有東西都面向全國銷售呢?如果我們能把客源直接推向全國十億人面前呢?就算每天隻有其中百萬分之一買東西,那也是非常多啦!”
周銘告訴所有人:“這就叫電子商務,而我看到你們這裡,除了鹵煮等一些必須現吃的東西,其他的東西,都是可以進行保存然後賣向全國的嘛!”
雖然周銘拋出了一個劃時代的新名詞,但這些人,不管是那些攤主還是旁邊圍觀的群眾們,都是從周銘說第一句話開始,就一直在對周銘進行嘲笑著,根本不去理解周銘究竟說了什麽。
當然正如周銘說的,以他們的智商,就算去理解了也很難明白。
“你不做生意吧?我也拜托你先去做做生意,哪怕隻是擺個地攤再來說話好嗎?免得你一開口就成了個笑話!你說的這都是什麽玩意呀?還電子商務,你這又是從哪本小說上看到的東西吧,你自己都不動動腦子想想,你都不覺得你的話很荒誕嗎?”
“我們的攤位就在這裡,我們不在這裡做買賣還能在哪裡做買賣,還對全國十億人,你知道十億人是個什麽概念嗎?恐怕整個燕京城都裝不下吧,還跟他們做生意,你當我會獅吼功嗎?十億人有獅吼功也沒用吧,我平時一個人接待五個顧客就已經忙不過來了,還十億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溝通了。”
“溝通這個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就算電話裡能談妥生意,但我怎麽發貨呢?郵寄上門嗎?那這個錢怎麽算,是他先付款還是我先寄出去?萬一貨到.付款他不給錢怎麽辦,或者他給錢擔心我不寄貨,質量問題又怎麽算?你說話都不過腦子的嗎?”
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把周銘提出的‘電子商務’概念給貶的一文不值。
周銘對此也懶得解釋,一方面是這麽多人這麽多張嘴,自己隻有一張嘴可說不過他們,而另一方面,自己說的再好對他們也是對牛彈琴。
而在歐陽天眼中,周銘就更是一個誇誇其談的中二少年。
他看著周銘,臉上的不屑難以掩飾:“這就是你打包整個王府井的計劃嗎?倒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創意,沒見都把大夥給逗樂了嗎?”
隨著歐陽天這番話,現場的笑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紛紛表示歐陽天太幽默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警笛呼哨,一輛警車停在了王府井大街路口,隨後四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下車,他們徑直朝周銘這邊過來了,畢竟這裡是王府井,有這麽多人群聚集,公安部門可不敢怠慢。
“前面的同志請讓一讓,這裡發生什麽事情了?”
一個身材明顯有些發福的警官帶著三個手下擠開人群走了進來,他一眼就認出了歐陽天,三兩步上前道:“你不是歐陽老板嗎?你好你好!”
歐陽天也十分熱情的和他打招呼,隨後這位警官疑惑的問:“這裡發生什麽事情了嗎?是他偷了你的錢包,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麽爭執?”
他說話時還指著周銘,歐陽天對此笑著搖頭:“他倒不是個小偷,隻是有點大言不慚罷了,就是這位少年英雄,他剛才說要打包走整個王府井,然後又說要幫王府井和全國十億人做生意……”
歐陽天說到最後突然驚訝道:“難道這莫不就是王府井這裡小偷的暗語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可就得像張隊長您舉報啦!”
聽歐陽天這麽說,所有人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口袋,攤主也都回頭去看攤位,似乎真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招了賊就不好。
當然他們的語氣也更加惡毒起來:“我就說這種人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吧,你看他穿的那一身都是什麽玩意,土不土洋不洋的,搞不好還真是什麽小偷,過來就是來偷我們東西的。”
也有人向警察舉報:“警察同志趕緊把他們都抓起來吧,他們就不是什麽好人!”
那位張隊長作為王府井這片的巡邏隊長,當然不像這些人這麽沒有眼力勁,他看了周銘和蘇涵一眼,尤其是在蘇涵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然後才擺擺手說:“都不要再說了!他們不是小偷,大家都散了吧,我剛才收到消息, 待會有中南海的車過來接人,王府井附近的街道要受管制的!”
雖然作為毗鄰中南海的街道,王府井受到管制是經常的事,但現在從張隊長嘴裡說出來,還是讓所有人都驚訝了一番。
“什麽?這裡要管制了,那肯定是有什麽大人物出來,或者是有其他什麽事情了嗎?”
“瞎猜什麽呢?剛才張隊長不是說了是來接人的嗎?什麽人能有這麽高待遇呀?”
“那還用說,肯定是歐陽老板啦,他可是承包了王府井大廈翻新的大老板,又是在國外留學回來的,除了這種大老板,還有誰能有這種待遇呀?”
大家討論來討論去,都開始恭喜歐陽天了。
歐陽天心裡得意洋洋,但表面上卻裝出一副謙虛的虛偽表情:“這不算什麽,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工程商,我承包王府井大廈的翻新也隻是為祖國的建設增磚添瓦,是做了我分內的事情,卻沒想到能讓中央如此重視,裡面的首長居然派出中南海的車來接我,真是讓我感到受寵若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