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芬威區去哈佛商學院的高速公路上,一輛別克正在飛快的行駛著,從維達社區到華人宿舍,在不超速的前提下不斷超車,隻用了不到一刻鍾就帶周銘回到了宿舍。
陳樹和葉凝就等在門口,見到周銘熟悉的車子回來,他們馬上跑出來,等周銘下車就把文件遞到周銘手中說:“老師,這就是剛才金融管理委員會通過公司號碼傳真過來的文件,他們詢問我們拋售債券和各類票據的原因,並要求我們立即停止拋售,否則他們將會采取強製措施。”
從葉凝的手上接過文件,周銘當時就愣住了,因為這個狀況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卻又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 ; 說是意料之中是有老布魯克這麽一位麻州資深參議員在一直針對周銘,無論周銘進行投資還是組織參選,不管周銘多麽的小心翼翼,對方都會知道並且過來強加干涉,甚至為此不惜連都搬出來了,現在周銘搞出那麽大動作,對方沒理由會坐視不理的,為此周銘都做好了宿舍被包圍進而再進一次訊問室的準備了,然而讓周銘意料之外的則就是這份傳真文件了。
“就隻有這一份傳真文件嗎?”周銘下意識的問。
對於周銘的疑問,陳樹和葉凝似乎也都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葉凝點頭對周銘說:“老師就隻有這一份傳真文件,是從公司的傳真機轉到宿舍的,我們在接到的第一時間就聯系老師您了。”
陳樹接過葉凝的話頭接著問:“老師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了?還是公司的員工消極怠工發現的晚了?”
盡管沃頓保險公司是周銘和金融班的同學們一起搞起來的,但由於他們都還是哈佛大學的在讀學生,並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管公司的事,因此公司裡平時也招了幾個人值班,並負責其他的日常工作,這一次也就是他們在公司接收到了金融管理委員會的傳真,就馬上聯系陳樹他們發過來了。
“不是早晚的問題,而為什麽會是這個金融管理委員會,”周銘搖搖頭說,“你們聽說過這個機構嗎?”
陳樹和葉凝也都搖頭回答:“並沒有,不過聽公司的員工說,這是司法部門內的一個專門針對金融違法的科室,和似乎也有點關系。”
“不可能的,雖然我並不了解美國的司法結構,但我知道是一個的系統,他直屬於美國司法部,和一般的警察並不屬於一個部門,恐怕這也是公司的員工不了解胡亂猜測的吧。”周銘說,“其實他的隸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認為這個金融管理委員會他為什麽會給我們發這麽一份傳真?”
“當然是那位布魯克議員在背後指使的,他已經做過太多這樣的事……”
葉凝張嘴就回答道,不過她的話說到這裡也停住了,因為她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葉凝抬頭看著周銘又問:“老師,您是覺得如果隻有一份傳真文件的話,不太像是布魯克議員的作風對嗎?”
陳樹這時也反應了過來:“老師這的確太奇怪了,原來布魯克議員每一次都會大動乾戈,恨不能馬上把您給送進監獄的,可這一次怎麽就隻有這麽一份文件呢?過去連搬出來都拿老師您沒辦法,他肯定明白這對老師您來說更是沒作用的吧?老師您覺得是不是布魯克議員在醞釀著更大的陰謀呢?”
周銘搖搖頭說:“好了我們也不要在這裡瞎猜了,想知道他的目的最好辦法就是問一下我們的律師,畢竟這裡是美國,不管這個布魯克議員他想要幹什麽都是必須遵守基本法的,否則他就隻有繼續派殺手在路上截殺我這一條路了,不過那就是他違法了。”
隨後周銘和陳樹葉凝回到宿舍,李陽見周銘回來馬上起身過來詢問情況,不過除了李陽其他人都還是如常的做著自己的事,顯然這份傳真沒有給其他同學知道,這是他們三人做的比較到位的地方,突發狀況沒有影響正事。
周銘讓李陽稍安勿躁,他帶著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周銘撥通了艾倫的電話,在和他說明了情況以後就讓陳樹給傳真過去了。
艾倫在收到傳真以後說:“這個金融管理委員會是屬於證監會那邊的一個機構,專門針對所有的金融活動,對議會負責,我在想他們肯定是監測到了你們在大量拋售股票和債券的數據,由於擔心你們是在進行什麽投機活動,所以照例會給你們發這麽一份傳真,這是周銘先生您當初在谘詢我的時候我和您說過的。”
“我想起來你當時是提到過這麽一回事,”周銘恍然大悟,他接著又問,“那這和布魯克議員沒關系嗎?這份傳真又具有什麽樣的法律效應,對我們現在的拋售又會有什麽影響呢?”
艾倫那邊想了一下回答:“要說和布魯克議員有沒有關系,這不好判斷,因為周銘先生您在進行這麽大規模的拋售活動,金融管理委員會是肯定要有動作的,這是他們的正常職責;而這份傳真本身並不具有任何法律效應,他更多的算是一種提醒和建議,在沒有申請法院的強製令以前,對您的拋售活動無法產生任何干擾。”
“也就是說我現在把這份傳真直接丟到垃圾桶裡,然後繼續我的行為也不算違法了?”周銘問。
“從法律上來講是這樣的。”艾倫回答。
“好的艾倫律師非常感謝。”
周銘掛斷了電話,陳樹和葉凝馬上過來問情況,周銘告訴他們用不著擔心,隻管放手大膽的去做就行了。
陳樹和葉凝點頭說好,葉凝仔細想了一下問:“老師,我們需要加快拋售的速度嗎?”
對於這個問題周銘猶豫了一下才說:“可以的話還是加快一些吧,畢竟已經有機構出面干涉了,我們都不清楚他和布魯克究竟是什麽關系,還是穩妥一些要好。”
“老師那還有奧馬爾那邊情況怎麽樣了?您剛才去了維達社區,他那邊隻有一個人,能忙過來嗎?”葉凝又關心的問。
“放心吧,你隻要知道這是我選的人就好了。”周銘自信的說,在葉凝要回去的時候,周銘又告訴了她一句,“既然是要加快拋售速度了,那麽虧損大一點也就沒事了,但盡可能不要超過十五個點就可以了。”
葉凝微微一笑:“老師您就放心吧,我們目前的虧損都保持在平均八個百分點的,就算現在要加快速度,肯定不會虧損太多。”
葉凝的話讓周銘很放心,不管怎麽說這也是自己帶出來的金融班,他們的能力和責任心都是毋庸置疑的,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在自己面前表現了,那他們還不卯足了勁乾呀。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他們就算虧損超過了二十個百分點甚至是三十個百分點都沒關系,自己依然不會真正虧損什麽,畢竟自己接下來的項目也是要賺大錢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底牌可不僅於此。
不過讓周銘疑惑不解的是,周銘不能肯定老布魯克這個時候是怎麽想的,現在這個金融管理委員會的傳真又和他有沒有關系。盡管這份傳真從分析上來看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但對方怎麽說也是一位資深參議員,天知道他會不會在籌備著什麽他們所沒有猜到的事情。
不管他要做什麽,我的事情也都是一定要準備的!而且我更有一種感覺,就是這份傳真和他並沒有關系,他現在可能也被另一件事給纏住了,如果婕拉說的海灣消息是真的話,那麽或許老布魯克也收到了什麽消息……
周銘這麽在心裡想著,然後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過了一會電話被接通,周銘說:“慕晴姐,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現在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並且現在我心裡也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我擔心事情會有變化。”
周銘這個電話就是打到港城給林慕晴的,她聽了周銘的話以後說:“周銘你放心,我在接到了你的信息以後就一直在準備,再有幾天就一定能準備好了!”
……
與此同時,一輛凱迪拉克豪華轎車駛進老布魯克在列克星敦的別墅,這是議長安東尼的座駕。
車子平穩的停在別墅的草坪上,安東尼走下轎車,老布魯克主動上前來迎接,並把安東尼請到了院子裡的座位上,老布魯克給安東尼開了一瓶紅酒。這時老布魯克的別墅管家上前來告訴他說金融管理委員會那邊監測到了周銘的沃頓保險公司在大量拋售債券和其他票據,委員會給周銘發傳真警告的事情。
老布魯克聽後愣住了,不過一會以後老布魯克就做出了決定,他揮手讓管家離開,然後他主動給安東尼倒了一杯酒,坐在了他身旁。
“看來我的布魯克兄弟肯定是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要和我商量了。”安東尼首先說。
盡管安東尼沒有任何偷聽的意思,但也仍然聽到了管家對老布魯克說的話,他和老布魯克的關系很好,因此他也清楚老布魯克對周銘的仇恨,那麽現在他居然連這個都可以先放在一邊,足可見他說要說的事情的重要, 於是安東尼就不得不先開口了。
老布魯克對此也並沒有藏著掖著,直接點頭說:“的確,就是上次說過的,關於海灣的那個事情。”
安東尼挑了一下眼皮說:“海灣的消息?在上次花園餐廳的見面會上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你怎麽現在還要再說一遍嗎?還是你有什麽新的消息需要我轉達呢?”
老布魯克搖頭說:“和那個消息有關系但也沒關系,因為這是安東尼議長你和我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安東尼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老布魯克,老布魯克對此也不慌不忙,先喝了一口紅酒然後才說:“安東尼議長,你我都是有企業的人,面對這麽一次重要的事情,我們既然也掌握了如此重要的消息,你說我們能不能聯手做了這一次生意呢?”
“布魯克兄弟的意思是我們也投資一次?”安東尼問。
老布魯克微笑著對安東尼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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