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日,星期日,上午,八王子市,多摩新鎮區,增尾桂造家。
增尾桂造家是一個三層的一戶建,他打開門領著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進了房間後,指著樓梯說道:“警官,請你們去樓上看看,我去大廳找找。”說著向大廳奔去。
“好的,”佐藤警官說道,“我們走吧,高木。”說著向樓上跑去,高木立刻跟了上去。
柯南也走進了房間,正準備跟上增尾桂造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風,循著方向看去,發現窗戶玻璃上有一個圓形的洞,仔細一看,正好在窗戶的鎖邊,是外部犯嗎?
這時,大廳中傳來增尾桂造的尖叫聲,高木警官、佐藤警官、柯南一起跑到現場,發現增尾桂造正坐在門前地上,用顫抖的手指著前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名女子一動不動的趴在一台自行車式的運動機右邊的地上,背上插著一把刀,背衣已經被染紅了。
這個房間的家具不多,除了房間的中間的和式桌子以及桌邊的櫃子,,只有進門左側,從牆裡往外有一小一大兩個書架,大書架前不到一米遠就是自行車式的運動機,運動機左邊是一個長台。
佐藤警官立刻跑上前查看,高木警官則要去叫救護車。
“不用了,”佐藤警官說道,“該叫的是攝影師。”
“攝、攝影師!”高木警官三人大吃一驚。
佐藤警官掃視了眼大廳,然後對著落地窗簾說道:“出來吧,窗簾後面的人。”
“啪……”隨著鼓掌聲,織田信惠、織田櫻子和織田春子三人出來了,織田春子還拿著一台便攜式錄像機。
“佐藤警官,真是精彩的表演啊。”織田信惠笑道。
“信惠小姐,你為什麽會在這裡?”佐藤警官質問道。
“我們接了單子,來調查星期五那起銀行強盜事件。”織田春子說道,“你們警方實在不值得信任,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讓兩個持槍歹徒拿著錢跑了,到現在還沒有抓到。”
看佐藤警官的臉色變了,織田櫻子連忙阻止道:“春子!”
“我說的是事實嘛。”織田春子說道。
吸了口氣壓下怒火,佐藤警官問道:“我問的是這裡的事情,這假人是怎麽回事?”
“假人!”高木警官三人大吃一驚,增尾桂造臉都白了。
“這是某個家夥設的陷阱,獵物沒獵到,自己反倒不小心陷進去了。”織田信惠看著增尾桂造笑道。
“你在說什麽啊,”增尾桂造叫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裡,我妻子呢?”
“你不明白嗎?我們是你銀行背後的財團雇來調查你的。”織田春子說道。
“鈴、鈴木財團!”增尾桂造的汗下來了。
“至於你的妻子,現在在八王子市立醫院療傷。”織田櫻子說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佐藤警官想去拿織田春子手上的便攜式錄像機,“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拍了什麽東西。”
織田櫻子擋在佐藤警官前面,“抱歉,佐藤警官,這不能給你看。”
“這樣,趁有時間,來推理看看怎麽樣,佐藤警官,高木警官?”織田信惠笑道,“就當這地上倒的是增尾夫人。”
“推理?”佐藤警官說道,“好吧。”
“那麽,不介意我也加入吧。”白鳥警部補進來了。
“當然不介意了,白鳥警部補,不,是警部大人,”織田信惠笑道,“聽說你已經升職為警部了,恭喜了。”
“客氣了。”白鳥警部有些得意的笑道。
“櫻子,京都的那位早就是警部了吧。”織田春子笑著問道。
“咳、咳!”白鳥警部被口水嗆到了。
這時,毛利帶著服部和山崎進來了,看了屋內的情況問道:“這是誰死了?”
看了眼攝像機,山崎往旁邊走了幾步。
“應該是增尾夫人。”白鳥警部說道。
“這是個假人,白鳥警部。”高木警官提醒道。
“假人?”白鳥警部和毛利三人很意外。
高木警官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又說了推理遊戲的事情。
織田櫻子笑道:“各位警官,提醒一下,你們最好參加,尤其是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
“推理遊戲?”毛利沒好氣的說道,“那我先走了。”
“會有獎金的哦,毛利先生。”織田春子笑道。
“咳!”毛利立刻改口說道,“這遊戲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我加入好了。”接著問道,“那個,春子小姐,會有多少獎金?”
“這要看最後能找回多少失金了。”織田櫻子笑道,“鈴木財團方面會以百分比為基數。”
“百、百分比!”毛利口水流下來了,然後連忙吸了回去,接著說道,“那我們開始吧。首先,最近在增尾先生家附近徘徊的就是你們三個了。”
“錯了,毛利先生,我們怎麽可能會被發現呢。”織田春子笑道。
織田櫻子笑道:“我們是住在他隔壁三戶人家裡的,附了不少租金呢。”
“是這樣啊。”毛利不好意思的說道。
“被害人是增尾夫人,凶器就是她背後的刀子,這個部位正好是後心,一刀斃命。”佐藤警官說道,“我想被害的時間,大概就是增尾夫人發出慘叫的時候吧,也就是說,增尾夫人是在講電話時被某人從背後攻擊了。”
“應該是一邊使用這台運動機一邊講電話的時候,這裡沒有電話座機,她一定是怕運動時突然來電話,所以才把電話分機拿了過來。”白鳥警部上前看了一下運動機,“運動機上的記錄開關已經打開了。”接著說道,“增尾夫人今天打電話給高木說將會到警視廳訴說有關銀行強盜事件的事情,而且她在電話裡和高木說了‘是先前那個警察’,所以這是一起針對增尾夫人的有目的的殺人事件,為的是阻止她和警方說關於銀行強盜事件的線索,也就是說,凶手應該是銀行強盜。”
佐藤警官說道:“增尾夫人在那次的銀行強盜事件中曾經抓過一個犯人的面罩,雖然在錄像裡看不清楚增尾夫人是不是看到了犯人的臉,但也許是知道了一些特征,比如嘴邊的痣,因此犯人以為自己被她識破了,所以來殺人滅口。”
“不會吧?犯人當時沒有殺她嗎?”毛利問道。
“因為正好在場的目暮警部的夫人,目暮夫人看增尾夫人反抗激烈,怕歹徒對她下手,所以主動上去換下了她。”白鳥警部說道,“歹徒可能是怕殺了人質,事件的性質就變了,所以沒有下手,而是事後再來下手。”
“可是,這不是非常奇怪嗎?”高木警官問道,“既然是針對增尾夫人的,那歹徒是什麽時候來的呢?如果是打電話之前來的,那麽應該在之前就動手了,如果是之後,那怎麽知道她是在和警方通電話?”
“很簡單,凶手先去其它房間確認了這個屋子裡只有增尾夫人一個人,然後才回來對增尾夫人下手,”毛利說道,“而那時候,增尾夫人正好在打電話,至於交談內容,我想如果大廳是開著的話,在附近其它房間也能聽到。”接著對織田信惠說道,“是這樣的吧?增尾夫人在騎車打電話的時候,凶手進來趁機溜到她的身後對她下了殺手。”
“很好的推測,”織田信惠笑道,“不過事實上,請看過運動機後面的大書架再說。”
“書架?”白鳥警部拉開書架的簾子,發現裡面是空的,只有幾個托架,接著發現最上面的外框上有紅色,像血似的痕跡,於是不確定的問道,“這是?”
織田信惠說道:“不用懷疑,那真的是增尾夫人的血,而且絕對不是我們塗上去的。”
“請讓我看看。”服部上前看了一下,然後拉開旁邊小書架,發現裡面滿是書。
“抱我看看上面。”柯南對服部說道。
“好的。”服部把柯南抱了起來,讓他看了大書架的頂部,然後問道,“怎麽樣,有那個東西嗎?”
看著那一塊沾有血跡的膠布,以及上面的幾個圖釘,柯南笑了起來,“有的,在呢。”
“你們在幹什麽?”毛利問道,“上面有什麽東西?”
“我一直很奇怪,增尾先生在一進來的時候就應該看見這個假人,不,這具遺體。”服部笑道,“但是為什麽他沒有出聲呢?因為他要改變現場。”然後打開了長台下的櫃子,露出了一堆放得亂七八糟的書。
“難道說這些書原來是在書架上的?”白鳥警部拿起一本書,發現上面有一些血跡,“原來如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書架原來是倒在地上,壓在這個假人,不,遺體身上的。這些書來不及擺到書架上面,所以塞到了櫃子裡。”
毛利說道:“也就是說,增尾先生,是你把它扶起來的,所以凶手就是你。”
“咳!毛利先生,凶手也有可能把這個書架扶起來再走的,為的是迷惑警方。”織田春子笑道,“而增尾先生只是嚇得失神了。”
“好了,春子。”織田櫻子阻止道。
佐藤警官問道:“信惠小姐,不要再兜圈子了,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
“很抱歉,”織田信惠說道,“這個推理遊戲,其他人可以不玩,但你和高木警官必須玩下去,原因嘛,等你們回去後,松本管理官會告訴你們的。”
“松本管理官!”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吃了一驚。
“好了,兩位,請繼續推理吧。”織田信惠說道。“再提醒一下,請把這當作真的現場。”
看佐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一時沒有突破口,柯南提醒道:“呐,為什麽這刀子是橫著的呢?”
“這還用說,背後面也是有骨頭的,這種刀子在這個部位,只有橫刀才能刺進去,才能夠致人於死地。”白鳥警部說道。
“等等,”高木警官說道,“如果刀是橫著的,如果書架是倒在遺體身上的,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說著把櫃子裡的書放在了書架的最上面一層,然後抽了幾本薄的調換了幾本厚的,讓書架裡的書繃了起來,然後拔出假人身上的刀子塞在了書頂與書架框子之間的縫隙裡。
“你在開玩笑嗎?這樣怎麽殺人呢?嗯?等等,”白鳥警部摸著下巴說道,“如果書架倒下來插到人身上,說不定真的能夠殺人。”接著問道,“可怎麽讓書架倒下來呢?”
“答案應該在上面。”佐藤警官搬了個椅子過來,站上去看了看書架頂部,“這是膠布和圖釘。”接著跳了下來,“那麽線就應該在這裡面了。”說著去了運動機的旁邊,從軸上抽出了一根線頭打著結的釣線拉到了書架上面,“這樣的話,只要增尾夫人踩運動機,就能把這個書架拉倒,讓刀子插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這不對啊,”白鳥警部說道,“雖然因為那個書架旁邊還有一個裝滿書的書架,所以不會倒往別的方向,但車子越踩越吃力,被害者應該會發現的啊。”
“這種運動車的阻力很大,而當線卷進去以後,阻力就更大了,而這種運動一般都會保持勻速,所以增尾夫人分心打電話的時候,會仍然下意識的用力保持勻速,以至於最後拉倒了身後的書架。”佐藤警官說道,“也就是說,打電話讓增尾夫人分心的人,也就是增尾先生,你就是事件的製造者。”
“喂、喂,增尾夫人又不是瞎子,這麽長的釣線怎麽可能看不到呢?”毛利問道,“而且刀子放在那裡也看得見吧?”
“那加上這個呢?”柯南在櫃子裡拿出一個牌子,上面寫有“目標二千克”。
“對了,如果把這個蓋在刀子上方,”白鳥警部把牌子虛放在刀子上方,“不注意的話,根本看不見刀子。”
高木警官笑道:“而且增尾夫人很可能是高度近視。”
“而且不喜歡戴著眼鏡做運動,以免汗水滴上去。”佐藤警官笑道。
“原來如此,”毛利說道,“那這個事件的犯人肯定就是增尾先生,他了解增尾夫人的事情。”
“這麽說,整個事件應該是這樣的。”白鳥警部說道,“增尾先生布置好陷阱以後,去警視廳打電話回來製造不在場證明,然後回來改變了現場。雖然就算其他警察先到了現場,看到書架和書倒在地上的話,很容易解釋成犯人與被害者爭執,而膠布和圖釘也可以理解為,是為減肥牌子準備的,但釣線就一定要回收了,所以你一來就支開了佐藤和高木。”
“你撬出圖釘把釣線拿出來後,再把圖釘放回原處,這個過程中,那撬圖釘的工具一定沾了血,”白鳥警部在長台下的櫃子找了找,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小起子,“看來就是這個了。”
“你、你怎麽證明我用過它。”增尾桂造叫道。
毛利笑道:“雖然我們不能證明你用過,但有人可以。”
看了眼織田春子手上的便攜式攝像機,增尾桂造頓時泄氣了。
白鳥警部問道:“那麽,增尾先生,你為什麽要殺你的妻子呢?”
增尾桂造說道:“為、為了保險金,我為她買了高額的保險金,所以才會假借銀行搶劫的事件將我妻子給……”
“拜托,你這謊撒得也太爛了吧。”服部笑道,“肯定是你妻子發現了銀行強盜是誰,而且跟你有關系,所以勒索你了。而之所以那時候會換人質,不是因為激烈的抵抗,而是因為她是主謀的妻子。”
“原來如此,”毛利笑道,“銀行店長和朋友聯手去搶劫自己的銀行店鋪,計劃當然會進行的很順利,可不幸的的是,計劃進行的時候你朋友將碰巧去銀行的你妻子抓起來當人質,更不幸的是你妻子一下子就認出了你朋友, 所以才敢激烈反抗的。”
“看來是這樣沒錯了。”白鳥警部說道,接著問道,“增尾先生,你又是為什麽去搶劫自己管理的銀行店鋪呢?”
“唉。”增尾桂造歎道,“還不是因為需要錢,這都是被加代逼的,我只是店長,只是管理銀行店鋪,她卻以為我開銀行,無度揮霍。而為了滿足她的無度揮霍,我以前利用職權做了點私活兒,被她知道後就更加放肆了,這次她又勒索我,所以我就計劃殺了她。”
“原來如此。”白鳥警部說道。
增尾桂造對織田信惠說道:“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嗎?為什麽加代她沒有死呢?要知道,我可是做了不少次的試驗,確定能夠一擊斃命的。”
佐藤警官說道:“信惠小姐,現在事件算是解決了吧,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我參加這個推理遊戲。”
“事件算是解決了,不過請再等一下。”織田信惠苦笑道。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佐藤警官問道。
“測試一種新技術,”織田櫻子說道,“把這裡的影像以無線的方式傳到遠處。”
“呃,你說的遠處不會是警視廳松本管理官那裡吧?”高木警官問道。
“如果真能有那麽遠就好了。”織田春子歎道。
“就在附近。”織田信惠說道,“不過之後會拿給松本管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