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4日,星期五,晚上,雪,杯戶飯店。
柯南看琴酒和伏特加進了杯戶飯店,立刻下車跑進了杯戶飯店,在向前台服務員打聽到剛才兩個黑衣男子往即將改造的舊館去了之後,立刻趕去舊館,正好發現琴酒和伏特加從一個房間裡面出來,連忙躲了起來。
等琴酒和伏特加上了樓,柯南進了他們剛才進的那個房間,發現是一個放酒的倉庫,白乾兒酒的架子上面還有一瓶空的,明白這應該是灰原所在的地方。
柯南鑽人壁爐一看,昏暗的壁爐裡看不到盡頭,不過持續的冷風迎面吹來,想來灰原已經打開煙囪頂爬出去了。
但願灰原不要撞上琴酒和伏特加,可要是真撞上了怎麽辦?那就只能賭一下了,看看是已知雪莉重要,還是未知的救她的人重要,柯南下定決心後四處看了看,拿了一些紙箱和衣物堆在了壁爐裡,接著想到灰原說的不要用麻醉手表,以免留下更多線索,於是拿著一條鎖鏈跑了出去。
順著樓梯剛到天台的門後,柯南就聽到了一聲隱約的槍聲,明白琴酒向灰原開槍了。
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聽著他們的談話,聽著一聲聲隱約的槍響,柯南把鎖鏈一圈圈纏在了天台的門鎖上,然後推開一條門縫,把變聲領結隨便調到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接著大聲指點灰原跳進煙囪。
聽到琴酒因為“那個男人”而暫時放過灰原的話,柯南大松了一口氣,明白自己賭贏了,接著發現琴酒和伏特加往門這邊來了,知道這道門擋不了他們多久,連忙向樓下跑去,同時祈禱他們會因為壁爐容易設下埋伏,不會從煙囪追。
不久之後,柯南跑進放酒的倉庫,去壁爐前一看,發現灰原已經變回了小孩狀態。
“你怎麽樣,能走嗎?”柯南上前想察看灰原的傷勢。
“應該沒有大礙了,只是渾身無力。”灰原笑著攤開右手,露出了四顆彈頭,“我還真是沒想到,我的藥還有這種效果,不過也對,細胞重組時……”
“停,現在沒時間聽你談論你的藥。”柯南說道,“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追來這裡,我們趕快走吧。”說著把灰原扶了起來。
“是柯南嗎,”阿笠博士的聲音從灰原戴的眼鏡裡傳來,“剛才聽到槍響,我擔心死了,你們都沒事吧?”
柯南說道:“沒事了,博士你不要擔心,我們馬上過去。”
“走?我能去哪裡呢?”灰原有些悲傷絕望的歎道,“皮斯可已經知道我現在的樣子了,我又能躲到什麽地方去呢?”
“不,你想想,剛剛琴酒完全沒有提你變小的事情。”柯南說道,“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皮斯可沒有告訴琴酒,但我知道我們還有機會,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在這裡放棄啊。你要知道,你要是這樣被抓的話,阿笠博士、我,都會有危險的,所以不管怎麽樣,你都要跟我走。”
阿笠博士說道:“是啊,小哀,現在還有希望,不應該放棄啊。”
“好吧。”灰原點頭說道,接著說道,“這些血是抹不掉了,不過要把我的衣服帶走。”說完指出了藏衣處。
“這是當然的,不過你還真會藏,剛才我都沒有找到。”柯南去找到衣物,把帽子戴在灰原的頭上,並幫她穿上鞋子,然後扶著灰原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拿出一個眼鏡腿扔進了房間,接著把灰原戴著的缺腿眼鏡摘下來戴了起來,關掉了和阿笠博士的通話,打開了竊聽功能。
灰原問道:“你這是?”
柯南扶著灰原繼續走,“那是我帶在身上的備用品,既然琴酒已經有一個了,那再送他一個也沒什麽。琴酒和伏特加來杯戶飯店是遇見你之前就有的事,不是為了你,而且他們剛才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向杯戶飯店的前台服務員打聽這個倉庫,可見他們是知道這裡的,而那個皮斯可把你放在這個倉庫裡面,也就是說,琴酒和伏特加與皮斯可三人很可能事先約定要在這裡會面。我很想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麽,你也想知道他們會不會說到你的狀況吧?只有知道他們說了什麽,準備怎麽做,我們才好拿出應對的辦法。”
“也好。”灰原問道,“只是如果他們是來見皮斯可的話,那今天的這個事件到底是不是他們做的呢?”
“我也不知道。”柯南搖頭說道,接著看著眼前的女洗手間說道,“到了,我先陪你去換衣服,穿著大人的工作服出去太顯眼。他們一定認為我們已經逃了,路上也沒有血跡留下,我想他們不會想到我們躲在舊館的女洗手間裡,我們等他們三人會面時再走。”
“好。”灰原同意了,接著叮囑道,“不準偷看啊。”
柯南挺起了三角眼,女人就是女人,這都在想什麽啊。
進入女洗手間片刻之後,眼鏡裡傳來了腳步聲,柯南明白琴酒和伏特加到了那個倉庫。……
放酒的倉庫。
仔細看了看壁爐內的痕跡,琴酒說道:“從血跡看,雪莉在這堆雜物上待了數分鍾時間,也就是說,當時這裡沒有人接應她。”
伏特加問道:“大哥,這麽說只有一個人了?”
琴酒說道:“路上沒有血跡,那個男人一定是用衣物把雪莉裹了起來用公主抱給抱走了。”
伏特加問道:“這是為什麽?”
琴酒說道:“外面的警察還沒走,用背的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傷病,引起警察過問,而公主抱多會被認為是情侶間的嬉戲。”
“原來是這樣。”伏特加問道,“大哥,下午的事,真的是雪莉嗎?”
琴酒說道:“你沒有注意到嗎?雪莉戴的眼鏡上缺了一支腿,那個竊聽器看起來也像一支眼鏡腿的樣子。”
伏特加問道:“那麽,大哥,雪莉他們會不會在這裡也裝了竊聽器?”
琴酒說道:“不會,要是他們有另一個竊聽器,雪莉戴的眼鏡上也不會缺一支腿了。”
柯南聽到這裡,暗暗慶幸,我只是一時忘記了而已。
“那就好。”伏特加問道,“大哥,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琴酒反問道:“想問那位大人為什麽要讓我們做這件事情?”
“是啊,大哥。”伏特加說道。
這時,門被敲響了,一個老年男子的聲音傳來,“是我,皮斯可,我進來了。”
柯南聽到這裡,發現灰原穿好衣服,拿著卷起來的工作服從單間出來了,立刻扶著灰原往外走。
“進來吧。”琴酒說道,接著對伏特加小聲而快速的說道,“他不光槍法好,還有一手厲害的飛刀,他現在應該沒有帶槍,但也不要給他機會。”
“明白。”伏特加小聲說道。
“那個禮物收到了吧,琴酒?還有,老板在什麽地方,為什麽我打電話給他都始終沒有人接?”皮斯可走過來,站在三步外,看著站在壁爐前一手吸煙,一手放在口袋的琴酒,還有雙手自然下垂站在琴酒旁邊的伏特加。
“哦,那是因為……”琴酒話才說開頭,藏在口袋裡拿著槍的手,就把本來對地的槍口對著皮斯可射擊了,三連射。
看見琴酒的口袋裡一動,皮斯可立刻感覺到危險向左側躍出去,以免心臟中彈,但隻躲過了琴酒的兩顆子彈,被琴酒的第三顆子彈擊中了右手臂。
伏特加拔出手槍的時候,見皮斯可已經躍了出去,就朝著他落下的空位射擊,三連射。
於是,皮斯可落地翻滾中又被伏特加的一顆子彈射中腹部,結果翻滾後準備再次變向躍起躲避的時候牽動傷勢,一下失去力氣只能半跪在地上,正面受了琴酒和伏特加的第二輪六顆子彈中的後兩顆子彈。
琴酒和伏特加原本判斷皮斯可會躍起來,結果他沒有,所以第二輪三連射的第一顆和第二顆子彈都射空了,最後只有調整了方向的第三顆子彈,雙雙射中半跪在地上的皮斯可的右胸,讓皮斯可捂著右胸仰面倒在地上。
柯南聽到一陣槍響,明白琴酒和伏特加原來是來殺皮斯可的,接著加快了腳步,皮斯可是救不了了,但他的遺體是最好的證據,自己不能就這樣直接去報警,現在要趕快回到阿笠博士那裡打電話報警。
琴酒冷笑道:“現在知道了吧,因為你的電話已經不用接了。”
“這是為、為什麽?”皮斯可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就算沒、功勞,這麽多年也、也有苦勞啊。”
“苦勞?”琴酒冷聲說道,“這些年你自己做些了什麽,你自己應該清楚。公司年年虧損的情況下,卻用公司的資金做自己的事情,你要明白,你是靠組織的力量才有今天這個局面,公司不是你的,而且暗示你讓出位子去養老,你就裝作聽不懂不執行,還除掉了原本即將接收你台下勢力的龍舌蘭,要不是那名觀察員機靈,任務都完成不了。”
皮斯可說道:“我、我……”
“不要狡辯了,這些事是沒有證據,所以那位大人也一直在容忍。”琴酒說道,“可你知道嗎?你提供的那些好評的人手卻都是平平,只能做普通打手用,反而你認為不行的那個家夥,把組織在中部地區的地下勢力網絡搞得一團糟,甚至波及了部分關西地區和一些關東地區,不但善後麻煩,重建更麻煩。”
“原、原來是、是為了這個。”皮斯可喘息著說道。
“現在你服了吧。”伏特加笑道。
皮斯可艱難的哀求道:“琴、琴酒,求、求你幫我和、老板說,我、我的家人,什麽、什麽也不知道……”
琴酒冷笑道:“皮斯可,你不但人老了,心也老了。你依靠組織做的這個美夢也該醒了,你欠組織的也是時候還了。現在我先送你一程,很快,你們一家人就會在下麵團聚的。”……
柯南聽到一聲槍響,臉色發白的打了一個寒顫,冷汗也下來了,接著發現聽不到那邊的聲音了,一檢查眼鏡,發現原來是沒電了。
“怎麽了?”灰原問道。
“眼鏡沒電了。”柯南說道,“放心吧,你並沒有曝露。”
“真的?”灰原驚喜的問道。
“是真的,我們快走吧。”柯南說道,“回去再說。”
不久之後,柯南扶著灰原回到阿笠博士的車上,“我們回來了,博士。”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笠博士拍了拍胸口,“小哀,你沒事吧?”說著幫柯南把灰原放在後座上。
“沒事,只是失血導致渾身無力。”灰原躺倒在後座上。
柯南笑道:“博士,灰原並沒有曝露,你就放心吧。”
阿笠博士高興的笑道:“真的?那實在是太好了。”
灰原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柯南笑道:“皮斯可本來想直接報告給他老板的,只是他老板沒接他的電話,然後他與琴酒和伏特加碰面後立刻被琴酒和伏特加殺了,到死都沒有機會說出灰原變小的事情。”
“什麽?”灰原吃了一驚,“琴酒和伏特加殺了皮斯可?”
“具體的等會兒再說,我先打電話報警,說那個放酒的倉庫發生殺人事件……”柯南話未說完就聽見了火警的警報,說杯戶飯店的舊館發生了火災。
“看來已經來不及了。”灰原說道。
柯南咬牙說道:“沒關系,琴酒的車子還在這裡,他們一定沒走。”
“啊,”阿笠博士叫道,“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有人把那輛車開走了。”
“什、什麽!”柯南大吃一驚,接著大聲抱怨道,“可惡啊。”然後考慮再三,想到自己雖然可以以工藤新一的身份通知目暮警部找琴酒和伏特加,目暮警部也只會說自己是一個線人,但勢必讓組織找上目暮警部,到時候說不定會害了目暮警部,隻好放棄了報警的打算,讓阿笠博士開車回去。
路上,柯南把監聽到的內容告訴了阿笠博士和灰原,然後說道:“灰原,你知道皮斯可是誰嗎?他既然認識你小時候的樣子,你們應該見過吧?我們要想辦法通知他的家人。”
“我不知道,也許小時候見過,但我記不得了,我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灰原說道,“我想,你也不用通知他的家人了,這會兒……”
“實在太可惡了。”柯南生氣的抱怨道,接著問道,“對了,灰原,皮斯可做的事情聽起來像是在培養組織成員的,那你們組織的人員結構是?”
灰原說道:“我只知道那些去醫院等我們的人就是打手, 他們都不知道組織的事情,抓再多也無濟於事,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我曾經過有幾名手下,他們也隻當是在為一個大型地下勢力服務,就我和他們聊天所聽到的,好像在國內成為暴力組織的正式一員也是一種正當職業。”
柯南忍不住送上一雙白眼,這種事情我怎麽沒聽說過?然後問道,“那你知道那個人和組織作對的人的事情嗎?”
灰原說道:“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組織有這些勢力。”
阿笠博士說道:“看起來組織在國內各地都有布置,這種大組織,柯南,我看你還是出國避一避,找你爸爸幫忙吧。”
“不,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博士你不要告訴他。”柯南說道,“這樣才有挑戰性嘛。”
阿笠博士歎了一口氣,“真是的,那你一定要小心啊。”
柯南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的。”
灰原說道:“好了,如果沒有問題了,我想睡一會兒。”
“那你睡吧。”柯南說道。
阿笠博士說道:“是啊,小哀,你睡吧。”
灰原把手臂放在臉上擋住車內的燈光,然後閉上眼睛,你還真是樂觀啊,工藤。也是,你還沒有進入組織的視線,我們,是不一樣的。你還有父母,我們,始終都是不樣的。
阿笠博士的車子,在晚上八點半左右駛回了阿笠博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