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7日,星期四,傍晚,極速航空大西直升機場,酒店餐廳。
毛利、蘭、柯南、園子四人和妃英理、佐久史法、碓水律子、塩沢憲造、三笠裕司五人找了張大桌子坐了下來,要了晚餐,擺了一桌子。山崎和美黛子另外找了張桌子,也點了一桌子菜。
毛利一桌一開始的氣氛還好,只是幾杯酒消耗後,隨著毛利向碓水律子勸酒的聲音響起,氣氛陡然變了。
不久之後,園子實在受不了妃英理和蘭身上散發出的怒氣,乾脆換到了美黛子那桌。
“太可怕了。”園子坐下後,笑著拍了拍胸口。
“壓根兒就不應該讓叔叔喝酒,這事又沒希望了。”美黛子笑道。
園子問道:“對了,美黛子,我聽他們說有個事件非常棘手,你知道是什麽事件嗎?”
“我不知道,”美黛子笑道,“不過這個問題簡單,找栗山小姐一問就行了。”說著用行動電話打電話給了栗山綠,“我是美黛子,打擾了。”然後打開了免提。
“原來是美黛子小姐,晚上好。”栗山綠說道,“您是找妃律師嗎?她帶人去群馬縣……”
“這我已經知道了,我就在這裡。”美黛子說道,“我聽說有個非常棘手的事件,想了解一下,簡單說說就好。”
“好的,美黛子小姐,是這樣的。”栗山綠說道,“埼玉縣有一個新聞欄目組,幾年前他們出了一篇報道,內容是汽車尾氣汙染導致農作物某些成分超標,吃了對人有害,哦,不,是可能有不好的影響。”
“這又怎麽樣呢?”園子問道。
“是園子小姐嗎?晚上好。”栗山綠說道。
“是我,你好,栗山小姐,請繼續說。”園子說道。
“好的。”栗山綠說道,“這篇報道一出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埼玉縣農作物的銷售當即受到影響,然後波及到周邊的東京都、茨城縣、千葉縣、櫪木縣、群馬縣、長野縣、山梨縣,接著影響到一些有重工業區的地區,如愛知縣、大阪府、福岡縣等,國家對外開放部分農產品,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受此影響。”
“這麽厲害啊。”美黛子感歎道。
“等等,那我們天天吃的……”園子擔心的說道。
“呃,聽律師說我們吃的蔬果是北海道那邊直供的,不用擔心品質。”栗山綠說道,“至於園子小姐您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這事情以前就存在了,只是沒有曝光出來,想來對人體的影響不大,您也不用過於擔心。”
“那就好。”園子說道,“那你繼續說。”
“受此事影響,這些地方農民的收入大受影響,國家農協用盡了各種辦法宣傳,甚至請來首相大人幫著做廣告,這才挽回了一些劣勢,穩定了局面。”栗山綠說道,“之後,埼玉縣農協就代表廣大受損失的農民請了律師,一紙訴狀把這個新聞欄目組告了,要求他們賠償損失,數額高達上千億日元,這個新聞欄目組當然也要請律師辯護了。”
美黛子問道:“是那個碓水律子小姐嗎?”
“她很有名嗎?怎麽敢接這種官司?”園子問道。
“不是這樣的。”栗山綠說道,“你們見到佐久先生他們了吧?他們是埼玉縣一個律師事務所內一組善常負責善後類事件的律師,像事故賠償、遷地補償等。這個事件是三笠先生接的,起初他以為這個官司很簡單……”
“簡單?”園子問道,“那怎麽會輸呢?”
“農產品能不能食用是有標準的,三笠先生以為憑借這個可以打贏官司,一戰成名。”栗山綠說道,“可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標準是人定的,而農產品的標準,主要制定方就是農協。”
“不是吧,難道他們作弊了?”美黛子有些意外的問道。
“是的,農協方面稍稍改動了一些,結果三笠先生一下子就敗了。”栗山綠說道,“只是兩種標準同樣就留下了破綻,律子小姐以此獲得上訴,可是他們的律師事務所經不起壓力,直接把他們這一組四人解雇了。而當初,那個新聞欄目組的委托對象是律師事務所,這樣一來,他們就不能插手了,律子小姐不戰而敗。”
“那官司呢?”美黛子問道。
“那個律師事務所肯定隨便派了個律師敷衍了事,所以那個新聞欄目組一定還是輸了。”園子說道。
“園子小姐說的不錯。”栗山綠說道,“對此那個新聞欄目組不服氣,再次找上了佐久先生四人,希望他們幫忙,當時佐久先生已經帶其他三人加入了妃律師事務所,佐久先生就把他們介紹給了律師。”
“阿姨和他很熟嗎?”美黛子問道。
栗山綠說道:“律師在一期進修中和佐久先生同組,聽說相處的不錯,所以佐久先生帶同伴來找工作的時候,律師一下就同意了。”
“哇,相處的不錯。”美黛子笑道,“大叔這下危險了。”
“這個,律師把佐久先生四人派去了極速航空會社做事,他們的辦公室也不在米花廣場,基本上碰不到面。”栗山綠說道,“極速航空想把直升機場變為飛行場,不過有數十位業主的居所在麥格96飛機的噪音范圍之內,所以就派人和佐久先生來與他們商談,看看能不能把地買下來讓他們遷走,律師只是帶佐久先生他們熟悉一下新的風格,這才和他們一起的。”
“原來是這樣。”園子笑道,“這麽說來大叔還是有希望的,而且逛街也不代表什麽,那領帶說不定是為了大叔買的呢。”
“說的不錯,”美黛子笑道,“這件事情等會兒一定讓蘭知道才行,蘭一定會很高興的。”
“你好,栗山小姐,”山崎問道,“我有一個問題,阿姨既然接了這個事件,是不是有什麽好辦法了?”
“晚上好,山崎先生。”栗山綠說道,“聽律師說,她和夫人商量過,想到一個辦法,就是拖,一直拖到有變數出現,拖到雙方達成庭外和解。”
“這怎麽拖啊?”美黛子問道。
“首先是賠償金額問題,這高達上千億日元的數字是怎麽計算出來的,農作物的出貨本就瑣碎,委托第三方調查,三年五載之內能調查清楚就不錯了。”栗山綠笑道,“其次是兩個標準問題,檢驗這些標準是不是合適,這需要更長的時間。”
“這拖個十年八年,還真是有可能呢。”園子笑道,接著問道,“對了,要是拖這麽久,他們組織人來鬧事怎麽辦?”
“夫人說了,如果按程序來一切都好說,但如果農協敢鼓動農民來鬧事,那律師就鼓動吃了農作物的市民鬧事,並讓律師代表他們向農協討要賠償。”栗山綠笑道。
“哈,要是那樣的話農協就麻煩大了。”美黛子笑道,接著問道,“只是如果沒有變數,那然後又怎麽辦呢?”
“夫人說,一來農協修改了標準,這種作弊的事情總得有人負責,二來打官司要花錢,可但凡牽涉到錢用在一個地方的時候,總是有人讚成有人反對,而且錢花下去了,事情卻始終沒有結果,反對的人一定會發難,到那個時候就是雙方和談的時候了。”栗山綠說道,“夫人還說,如果時機合適的話,打算借機逼農協開放管制,允許企業資金直接進入農業生產領域。”
“這樣說來,這個官司阿姨是立於不敗之地了啊。”園子笑道。
“啊,不好意思,各位小姐先生,”栗山綠笑道,“剛才我忘記說了,這個事件律師並不打算親自出馬。”
“啊?你早說嘛,讓我們擔心。”美黛子笑道。
“抱歉、抱歉。”栗山綠笑道。
“那好,栗山小姐,就到這裡吧,謝謝你告訴我們這麽多。”美黛子說道。
“您客氣了,再見。”栗山綠說道。
結束了通話後,美黛子、園子、山崎三人繼續吃晚餐。
半個多小時後,毛利好像喝高了,直接坐到了碓水律子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毛手毛腳的向她勸酒,讓妃英理拍案而起,怒氣匆匆的走了。
“媽媽。”蘭連忙追了上去,走時狠狠瞪了絲毫未覺的毛利一眼。
見此,美黛子和園子相視一笑,一起跟了上去。……
走廊上,蘭拉住了妃英理,“媽媽,你也知道的呀,爸爸只要喝醉了就會那樣,你就不要怪他了。”接著猶豫了一下說道,“而且今天媽媽也跟那個男的去買領帶……”
園子過來笑道:“蘭,那個領帶說不定是為你老爸買的呢。”
“是啊,蘭,我跟你說哦。”美黛子和園子把剛才從栗山綠那裡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啊?原來是這樣,”蘭問道,“那媽媽你為什麽不說呢?”
“這有什麽好說的。”妃英理有些氣惱的說道。
蘭期待的問道:“那媽媽你到底是在為誰買領帶啊?是不是爸爸?”
“我,”妃英理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櫃子裡的領帶都舊了。”
“櫃子?什麽櫃子?”園子問道。
“是啊,阿姨的家裡有裝男士領帶櫃子的嗎?”美黛子問道。
“啊!我知道了。”蘭高興的笑道,“是我生病時,媽媽住在家裡的時候看到的吧?一定是這樣的,真是太好了。”說著抱住了妃英理的手臂,“好,那我就陪媽媽去買一條送給爸爸。”
“誰要買領帶給那家夥。”妃英理沒好氣的說道。
“走啦,走啦,我的好媽媽,您就別再生氣了啦。”蘭示意園子和美黛子一起拉著妃英理走了。
在蘭三人的陪同下,妃英理去酒店內的商場逛了幾家男士專賣店,最後還是去奎因挑了一條灰色的領帶。……
另一邊,餐廳。
妃英理四人走了,塩沢憲造、三笠裕司兩人跟著也告辭了,只是毛利光顧著和碓水律子說酒話,根本沒有在意。
“毛利先生,你醉了,讓我送你回房間去吧。”佐久法史上前去拉毛利。
“我沒醉,律子小姐,我們再來一杯。”毛利拉著碓水律子的手說道。
“佐久,我來幫你吧。”碓水律子說道,接著對山崎問道,“請問一下,毛利先生的房間是幾號?”
“還是讓我帶你們過去吧。”山崎說道,然後對柯南說道,“你在這裡等阿姨她們。”
“好的,我知道了。”柯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