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日,星期一,早上七點左右,幻魁寺。
毛利發現小田英明被吊在了五重塔頂層的一角上,立刻喊蘭報警,接著進了塔,一路上了五樓後,遠遠的看了一眼,確認那個人確實是小田英明,然後立刻縮了回來,接著一把抓住想過去的柯南,把他拎下樓交給了蘭。……
約半個小時後,橫溝警部帶隊來了,一看到毛利立刻驚喜的跑了過來,“毛利先生,您能在這裡真是太好了,事件是怎麽樣的?犯人又是誰?”
毛利說道:“死者是山下的小田觀光會社的社長小田英明,是不是他殺還有待調查。”
“這怎麽說?”橫溝警部問道。
“小田先生的身材高大魁梧,體重大約有一百公斤,要把他帶到五樓上面,一個人扛上去的話是不可能的,因為樓梯通道非常狹窄,而拖上去的話,必然會在地上留下痕跡,而現在也沒有這個。”毛利說道,“所以,小田先生要不然是自殺,要不然就是被兩個人抬上去的。”說著看向淡海住持與空海。
“胡說八道!”淡海住持叫道,“小田這家夥不敬神佛,這是神佛對他的天譴。”
“天譴?”橫溝警部問道。
“就是這裡的傳說。”毛利把幻魁寺的傳說說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十有八九是當時寺裡的和尚做的。”
“確實如此。”橫溝警部說道。
淡海住持大叫道:“你們這些不敬神佛的家夥,不要在那裡胡說八道!”
這時,塔上有警員喊,拍照工作完成,是不是能把遺體放下來了。
“可以了。”橫溝警部大聲說道,“小心一點。”
不久之後,兩個警員把小田英明的遺體抬了下來,並告訴橫溝警部,他們發現一個奇怪的問題,小田英明的腳夠不到欄杆,還差大約五十公分。
“什麽!”毛利、橫溝警部、柯南都大吃一驚。
對了,”毛利對橫溝警部說道,“你看看他身上的財物還在不在,我昨天看到他時,他的錢包裡塞滿了現金,身上還帶著鑽石領帶夾。”
“啊?這不是在招強盜嗎?”橫溝警部立刻檢查遺體,發現既沒有錢包,也沒有領帶夾。
這時,梶村洋介跑了過來,看見小田英明的遺體,伏地大呼道:“社長,您這是……”
“毛利先生,他是……”橫溝警部問道。
毛利說道:“這是梶村洋介先生,山下那座幻魁酒店的店長,他昨天晚上就去了東京,凶手不會是他。”
“東京?”橫溝警部想了想問道,“從這裡到東京,開車的話,一個晚上絕對能跑一個半來回,梶村先生,請問你去東京幹什麽了,是什麽時候出發回來的?”
“我是去銀座見了一個客戶,後來在品川站前的旅館住了一夜,不久之前趕回來,準備向社長報告一些事情。結果在前台那裡聽說,毛利先生說社長在這裡出事了,我就趕來了。”梶村洋介說道。
“是嗎?毛利先生?”橫溝警部問道。
“是的,我有在前台說過。”毛利說道。
梶村洋介說道:“對了,我這有些拿回來報銷的收費單。”說著把錢包拿出來,結果失手掉在了地上,落到了柯南的腳下。
柯南撿起錢包,發現裡面有大量的現金,還發現了一個意外的東西,大吃一驚,一時愣了。
“謝謝你了,小朋友。”梶村洋介從柯南手上拿過錢包,然後拿出旅館的收費單,還有一些高速公路收費單遞給橫溝警部。
橫溝警部看了看,旅館的收費單上入住時間是昨天晚上十一點不到,離開時間沒寫,不過是截止到早上今天九點,而按高速公路收費單的時間估算了一下,確實是才回來。
“怎麽樣,我說不是他吧。”毛利笑道。
不,肯定是他,柯南心想,如果他昨天晚上住入旅館之後立刻離開趕過來,絕對能夠在凌晨兩點左右到達這裡。小田先生是今天凌晨兩點從幻魁酒店出去的,一定是收到了他的電話,但是為什麽會在幻魁寺這裡碰面?還有,他一個人是怎麽把小田先生吊上去的?
“對了,請問我們社長是自殺的嗎?”梶村洋介問道。
“自殺?”橫溝警部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們會社在財務上出了些問題。”梶村洋介說道。
“不會吧?”毛利說道,“我看他沒這方面問題啊。”
“不,不是資金上,是法律上的。”梶村洋介說道。
“這倒是有可能,不過你們社長是他殺無疑。”橫溝警部說道,“他被放下來的時候,我們發現他的腳離欄杆有五十厘米。”
“那會不會是跳起來自殺的?”梶村洋介問道。
“你當我們白癡嗎?”毛利和橫溝警部一起吼道說道。
“別、別激動。”梶村洋介用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唾沫星子,“我就是提供一些參考意見。”
這時,有警員來報告,草地裡發現了一個領帶夾,附近還有兩排可疑的痕跡。
眾人過去一看,梶村洋介指出那領帶夾就是小田英明的。
“確實是的。”毛利摸著下巴自語道,“但為什麽會掉下來,領帶夾不是那麽容易掉的。”
看著地上兩排痕跡,橫溝警部說道:“這好像是拖動的痕跡。”
“等等,難道說……”毛利立刻回到小田英明遺體旁邊,仔細的觀察,發現他沒有外傷,雙腳的腳後跟處都有泥土,於是高興的說道,“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被人把繩套套在了頸上,然後推倒了,接著就這樣被拉著吊了上去,他在途中掙扎的時候弄掉了錢包和領帶夾。”
“這麽說的話……”橫溝警部檢查了一下繩子,“這繩子上面有摩擦的痕跡,看來是這樣沒錯了。”
“而以小田先生的體型,想要在割斷繩子後打上繩結固定,凶手是誰就不言而喻了。”毛利說道,“而且他們還和小田先生有糾紛,假借天譴的名義下殺手,完全說的通。”
不,柯南看著繩結心想,如果是這個繩結的話,那麽一個人也能在割斷繩子之後把繩子固定住。
“糾紛?”橫溝警部問道。
“是這樣的。”毛利把昨天晚上聽來的事情說了一下。
“不,根本不是這樣的,小田那家夥根本沒有打算好好的經營,他只是想把這裡開發出來然後整個賣掉。”淡海主持叫道,接著對岡部重吉怒道,“全都是你惹的麻煩。”
“我、我也是為了寺裡好啊。”岡部重吉低聲說道。
“那麽,你們有不在場證明嗎?”橫溝警部問道,“特別是凌晨兩點以後。”
“沒有。”空海說道,“我們昨天晚上在各自的房間。”
“我當時在房間裡念經。”淡海住持說道。
“念經?凌晨的時候?”橫溝警部問道。
“我有預感,小田一定會遭天譴,所以我在為他超度。”淡海住持用陰森森的語氣說道。
“是、是嗎?”橫溝警部擦了擦冷汗,對岡部重吉問道,“那麽你呢?”
“我凌晨的時候在家裡睡覺,也沒有人能夠證明。”岡部重吉說道,“今天早上過來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了遺體。”
“哦?原來是你發現的。”橫溝警部說道。
“警官先生,”空海說道,“如果你們說我們是凶手,請拿出確實的證據來,凌晨時在自己房間睡覺,我不覺得這需要證明什麽,如果調查一下,我想附近很多人都拿不出不在場證明。”
“這個……”橫溝警部語塞了。
這時,有警員來報告,塔附近的一口井裡好像有東西,問是不是要拿出來看看。
“對了,那一定是剩下的繩子。”毛利立刻說道,“這東西在寺裡就是最好的證據,如果是其他人,一定會把剩下的繩子帶走。”
“也有可能是嫁禍。”空海說道,“凶手故意把繩子扔在裡面。”
“這個,”橫溝警部說道,“確實很有可能。”
片刻之後,眾人來到井邊,毛利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暈往後退去,井太深了。
原來如此,柯南看著燈光照耀下的井底,笑了起來,接著發現毛利在往後退,當即給了他一針。
搖搖晃晃後退的毛利撞到一顆樹,就這樣坐了下去,柯南連忙跑過去把揚聲紐扣放在毛利領子上,“叔叔,你怎麽了,沒事吧?”然後把調成毛利聲音的變聲領結放在嘴邊,“沒事,你給我讓開,我有話要說。”
“是、是。”柯南拿下變聲領結說道,然後就跑到樹後藏了起來。
“有話要說?”橫溝警部看著毛利,有些驚喜的說道,“啊!這個姿勢是……”
“沉睡的小五郎!”岡部重吉驚喜的叫道。
橫溝警部問道:“毛利先生,難道這個事件有什麽不對嗎?”
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是的,看到這口深井,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事件的真相。”
“真相?”橫溝警部問道,“毛利先生,難道凶手不是這幻魁寺的僧人嗎?”
“是的,凶手另有其人。”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凶手就是你,梶村洋介先生。”
“我?別開玩笑了,毛利先生。”梶村洋介說道,“我當時人在東京,怎麽在這裡殺小田社長啊。”
“確實,毛利先生,想要把繩子掛到塔上吊起小田先生,這個手法不是幾分鍾的事情,晚上十一點過來做案之後再回去,然後再過來,這時間不夠啊。”橫溝警部問道,“而且梶村先生就一個人,怎麽能把小田先生吊起來呢?”
“就是說啊。”梶村洋介說道。
“有了這口井的幫忙,整個事件的過程,我想用不了五分鍾,整個時間足夠了。而繩子上的那個活結,正說明這個借用幻魁寺天譴名義的殺人事件的凶手只有一個人。”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正好旁邊有建築材料,讓我們來試一下好了。請先把一根鋼筋放在井口,一端就放在內側邊緣,用一根繩子拴在上面,再準備一些重物放在井口,最好有一百公斤,把一端壓在鋼筋上面,懸於井上。準備一根長約五十米的繩子,在七米左右的地方,按凶器上的結,同樣打上一個結,請拿著這條繩子上塔,讓繩子繞過塔上的那個角,讓繩子的兩端垂下,無結的一端繞在重物上,有結的一端系上一個約一百公斤的沙袋。注意,除了沙袋以外,請讓一個人辦這些事情,最後請讓他抓著拴住鋼筋的繩子站在豎起的沙袋後面。”
“明白了。”橫溝警部立刻讓人去辦了,不久之後準備好了。
“那麽,就讓他拉動拴住鋼筋的繩子,然後絆倒面前的沙袋。”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
警員依言拉動拴住鋼筋繩子, 然後絆倒面前的沙袋。結果井口的鋼筋移位了,懸在井口的重物失去支撐掉入井中,重物帶動繩子,繩子拉動倒地的沙袋,拖動沙袋在地上移動了一段距離之後,被吊了起來,然後吊在了五重塔最上層的一角下。
“接下來請帶一把小刀和一根結實的短棍上塔。”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用短棍穿過結把它固定在欄杆上,然後割斷繩子,用繩子代替短棍,把結系在欄杆上。”
不久之後,警員在五重塔上大喊,真的做到了,但距離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我這個實驗只是目測的結果。”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既然這裡要開發,那就應該丈量過了,梶村先生身為幻魁酒店的店長,很有可能看過相關的數據,這樣就能得到一個準確的數字。”
“這倒也是。”橫溝警部說道。
“剩下的就是把掉在地上的斷繩子扔到井裡面。”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如果事先做好這個陷阱,整個作案過程要不了五分鍾,他有足夠的時間。”
“確實如此。”橫溝警部說道,“在路上打電話給小田先生,咦?等等,為什麽小田先生會在凌晨的時候來這裡,要談事情也該是在酒店裡才對啊。”
“也許是有什麽把柄吧,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柯南用毛利的聲音說道。
梶村洋介大叫道:“證據呢,你說這些的證據在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