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前推,9月26日,星期五,下午四點四十分左右,山崎和美黛子放學回來不久。
美黛子去玩繭遊戲了,宮本美子還沒下班回來,山崎和塔爾汗三姐妹一起在幫宮本一郎的忙準備晚餐。
這時,山崎手機響了,是織田信惠打來的電話。
山崎有不好的預感,果然,是有任務找山崎幫忙。
“幹嘛找我啊?”
織田信惠笑道:“原因嘛,直接原因是,因為不想把好處分給別人,所以找您這個不會分走我們好處的人幫忙了。”
山崎無語,殺熟,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織田信惠正色道:“還有個間接原因,就是雨太大了,我們擔心會影響安全,這次是高空作業,這個理由怎麽樣?”
山崎妥協了,“好,我這就來。”
“那快點,車子就要到了。就這樣。”織田信惠掛斷了電話。
山崎無奈的搖頭,這是料定他會幫忙啊。
之後,山崎匆匆換過衣服,下樓上了正好趕到的車子,從司機織田櫻子那裡得知了這次任務的詳細情況。
委托人是水無憐奈,她發現一個作綜藝節目的網友最近有些異常,似乎是碰到潛規則了,那個人吞吞吐吐向她谘詢了相關情況。
作為一名記者,水無憐奈是巴不得碰上這種事情,這是大眾喜聞樂見的事情,一經報導,肯定是火山爆發般的熱度。
不過,她要是太熱情的湊上去,搞不好會被討厭的,所以水無憐奈找織田信惠幫忙,委托費是按織田信惠所說的時間進行報導。
而這段時間,織田信惠會找人布置,準備做空當事人所在公司的股票,以此來賺一筆,拿回真正的委托費。
山崎滴汗,這些家夥,無語了。
山崎問道:“那麽,真正的相關人是誰?”
“久住舞子,染井工作室的元老,兼職綜藝節目主持人,美女一隻。”織田櫻子笑道,“染井工作室最近在找毛利偵探作節目,你們應該見過了。”
“沒見過,不過聽毛利大叔說了。”山崎好笑道,“大叔很期待跟衝野洋子見面吃飯,天天念叨。”
織田櫻子笑道:“其實這個節目是臨時加上去的,是因為播放的電視劇收視率太低了,所以把電視劇砍掉了,然後緊急找了些工作事讓他們拿出企劃,臨時做了安排。”
“正好趕上金融危機大爆發,這些工作室也是不景氣,他們抓緊每個機會,所以競爭非常激烈。”
“染井工作室提交的就是跟拍偵探,這是個好主意,但很難辦到,因為很少有偵探願意拋頭露面。”
山崎點頭,“除了毛利大叔等少數名人,他們本就被曝光了,也就不怕再上節目。”
織田櫻子笑道:“對,但正因為是名人,所以這些人的出場費都不低,對於小公司來說,是筆負擔。”
山崎琢磨道:“等等,衝野洋子小姐的出場費更是高出很多,而且不一定能請到,要照你那麽說的話,他們請了毛利大叔,再請衝野洋子小姐,怎麽感覺這裡面有問題。”
“或許可以這麽如果說,他們發現毛利大叔是衝野洋子小姐的狂熱粉絲,所以決定用衝野洋子小姐去釣毛利大叔,這樣可以少付給毛利大叔費用,甚至不付費用。”
“說起來,他們確實沒有跟毛利大叔談出場費的問題,毛利大叔也沒有關心,他整天關心的是與衝野洋子小姐吃飯之事。”
“而衝野洋子小姐也是毛利大叔的粉絲,
有了毛利大叔出場,他們就能輕易的請動衝野洋子小姐。” “染井社長他們的算盤,恐怕是,只要厚著臉皮,當著衝野洋子小姐的面與毛利大叔談出場費,那麽毛利大叔很可能大方的說,不用了,能夠與衝野洋子小姐共進午餐,就是鄙人獲得的最大報酬了。”
山崎說的自己惡寒,“這種話,毛利大叔真能說的出口呢。”
“至於衝野洋子小姐,就算不能減少她的出場費,但有她在,就有收視率,加上毛利大叔的話,這節目就算是成了。”
織田櫻子笑道:“聽你這麽說,這個久住舞子還挺厲害的,這個企劃,就是她主導的。”
“只是,製作這個節目,染井工作室需要拿出全部家底,並且要去借高利債。”
“如果最後不能上演的話,那損失絕對是傾家蕩產。”
“也是因此,給了別人拿捏他們的把柄。”
山崎問道:“目標是誰?”
織田櫻子說道:“中目賴策,東都電視台的製片人,在東都電視台資歷老,人脈廣,雖然一直有傳聞說他在接受賄賂,最近負責的旅遊節目被指出捏造事實,但倒霉的也只是提供節目的工作室,他本人仍然沒有收到處罰。”
山崎問道:“那麽,這次任務是什麽?偷拍他們的會面?”
“沒錯,”織田櫻子說道,“染井社長這兩天忙得累倒了,由久住舞子接手。”
“按行程是今天晚上六點與毛利一起去中目賴策公寓會談,但中目賴策要久住舞子提前一個小時,傍晚五點去他公寓。”
“中目賴策這個齷齪的家夥,他的目的就很明顯了,如果久住舞子的表現不能讓他滿意,他就會否決染井工作室的節目,讓前期投入全部打水漂。”
“我們與久住舞子商量過了,由她去跟中目賴策會面,使用我們提供的針孔攝像頭,把過程偷偷拍攝下來,我們會在外面收到錄像,並會接應她,確保她的安全。”
“問題是,今天大雨,而中目賴策的公寓在20樓,雨天濕滑,比較危險。”
山崎鬱悶得挺起了三角眼,“就是說,到時候要有人掛在20樓陽台外面,好隨時衝入房間把久住舞子帶走,而你們覺得這很危險,所以找我去掛在外面,接受這風吹雨打?”
織田櫻子笑道:“本來是小姐親自上的,由我與春子兩個人用繩索拉著小姐,可如果只是拉著小姐一個人,這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如果小姐帶著久住舞子,那在這樣的大雨天,危險程度就不一樣了。”
“而如果以小姐、春子與我,我們三人的力量,就算您帶著久住舞子,我們也絕對能夠拉住你們的,這您可以完全放心。”
山崎撓頭,“好吧,說的也有道理。”然後老實的穿上了工作服,一套黑色的飛翼服。
通常情況下,就算掉下去也可以生還,但這麽大的風雨就難說了。
……
傍晚五點多,晴海, 中目賴策公寓樓,地下停車場。
“你們遲到了。”
“下雨的關系。”
織田櫻子帶著山崎,來與織田信惠匯合,她帶著久住舞子。
“舞子小姐,等我們上了電梯,您就可以行動了,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幾分鍾,但是您可以用雨大,路不好走來搪塞那個家夥。”織田信惠說道,“我再叮囑您一便,舞子小姐您一定要忍住怒氣,多套些話出來,從電梯裡就開始說,不要停。”
“是,我明白。”久住舞子用力點頭。
“好,就這樣。”織田信惠說完帶隊上了電梯,直奔公寓樓頂層,然後上了天台,與織田春子。
天台門原本是鎖著的,織田春子據說用十秒鍾撬開了它。
織田春子已經準備好了滑輪與繩索,山崎掛上繩索,對著有些幸災樂禍的三女,拉出一個無奈的苦笑,然後翻身跳出了天台,順著牆壁直墜20樓陽台。
黑色服裝的山崎,在這天色昏暗的大雨掩護下,身形完全融入進黑暗中。
不過,大雨讓牆壁濕滑,摩擦力減小,墜力加大。
山崎抓住中目賴策公寓陽台的欄杆,身體撞在外牆壁上,胸口雖然有墊片,但仍然震得有些刺痛。
此時,中目賴策正在玄關,通過門鈴系統與電梯裡的久住舞子說話,絲毫沒有聽到夾雜在風雨中的微弱撞擊聲。
山崎調整了一下姿勢,手摳住外牆壁,腳搭在陽台外沿上,就這樣整個掛在20樓陽台外的牆壁上,只有走到陽台上,把頭伸出去看,才能看到外面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