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9日,星期日,下午。
對於藤野泰男說去米花公園洗手間收集證據的提議,目暮警部想了想,同意了。
由於菓子美食節還有吃房子這一個重要的節目,所以上午來的人基本上都沒有走,並且來的人越來越多。
目暮警部在廣播中召集中午十二點十分到中午十二點二十分之間,去過米花公園洗手間的遊客。
來了不少遊客,他們指證見過藤野泰男和森本友美,也就是說,藤野泰男和森本友美也有了不在場證明。
這時,前田剛就餐的照片被送了過來。
毛利、山崎、園子、美黛子、蘭五人湊上一起看,柯南想看卻看不到,急得抓耳撓腮,讓灰原看得暗笑。
照片有兩張,一張是前田剛排隊買食物,一張是前田剛站著吃漢堡。
目暮警部說道:“這樣一來,前田先生就有不在場證明了。”
這下頭痛了,森本菓子總店就在米花公園附近,而今天米花公園的人流過二十萬,想要排查出凶手,那工作量真是,過了追訴期都不一定能查完。
“等等,”山崎問道,“前田先生,這張站著吃漢堡的照片,難道您沒有坐在店裡吃?而是一邊走一邊吃的。”
前田剛說道:“沒有,因為趕時間,我是一邊走一邊吃的。”
毛利立刻說道:“啊,那就是說,你有時間回到店裡作案。”
前田剛說道:“我沒有做過。”
毛利問道:“那你有什麽證據?”
“前田先生,”目暮警部說道,“您從漢堡店出來就直接回到了攤位上。”
前田剛說道:“是的。”
目暮警部問道:“那麽,您能找到證明的人嗎?”
前田剛說道:“人太多,我記不得了。”
山崎問道:“前田先生,您都吃些了什麽東西,付了多少錢,您還記得吧?”
園子說道:“對了,可以查一下漢堡店的營業記錄,然後就前田先生的付款時間了。”
美黛子說道:“對對,然後在計算能不能趕去菓子店。”
蘭說道:“還要加上再趕回美食節廣場的時間。”
之後,目暮警部帶隊前往漢堡店,請經理幫忙查了一下,確認前田剛買到漢堡的時間,是十二點十三分四十七秒。
毛利說道:“這個時間的話,前田先生依然有可能跑一趟菓子店。”
目暮警部笑道:“既然毛利老弟這麽說,那就請你實驗一下吧。”
“我?那好吧。”毛利無奈的同意了。……
實驗結果,快步走是可以在六分鍾左右的時間裡做到,從漢堡店走到森本菓子總店,再從森本菓子總店走到米花公園的攤位上。
而且前田剛回到攤位上的時間是十二點二十分以後,具體時間不明,多個兩三分鍾也是有可能的,也就是可能有十分鍾的時間。
“這麽說來,前田先生,我們就不得不逮捕您了。”目暮警部說道,“因為您欠了橋垣幸子女士大筆的錢,有殺她的動機;最重要的是,凶器上有您的指紋而您又找不到不在場證明。”接著問道,“請問,您還有什麽話說?”
前田剛說道:“我沒有殺社長。”
這時,目暮警部接到電話,之前從前田剛的攤位上帶走的一雙沾滿巧克力的手套,那巧克力下面,檢驗出了血跡,那血跡正是橋垣幸子女士的血。
山崎和柯南心中一動,這樣的話,凶手很可能就是藤野泰男了。
“您聽到了吧,前田先生?”目暮警部沉聲怒道。
前田剛說道:“不,那一雙手套肯定不是我的。”
目暮警部說道:“現在證據確鑿,已經不容您狡辯了。”
“等一下,警部。”山崎說道,“如果說是栽贓的話,這裡有一個人能夠做到。”
目暮警部問道:“哦,是誰?”
山崎說道:“那個人回過森本菓子總店,從廚具的擺設知道前田先生動過廚具,然後回到美食廣場的攤位上後,再折回森本菓子總店,拿前田先生動過的廚具殺了橋垣幸子女士,並趁同伴不在,把手套扔在前田先生的攤位下。”
園子脫口道:“啊,不會是藤野泰男先生吧?”
“喂,你們說話要講真憑實據,我可是有不在場證明的。”藤野泰男說道,“社長她不是我殺的,這件事情不是我做。”
山崎說道:“因為您是男子,所以您的不在場證明,不夠充分。”
蘭不解,“什麽意思?”
“蘭姐姐,你上洗手間的時候,不是去了很長時間嗎?”柯南說道,“而元太和光彥去上洗手間,結果很快就回來。”
“哦,明白了。”美黛子笑道,“女子只能上單間,碰上一個被肚子痛的佔了,就少了一個單間。”
毛利說道:“嗯,這麽說來,藤野先生的不在場證明確實不夠充分。”
“這我無話可說,”藤野泰男說道,“但是現在,凶器上有前田的指紋,帶有社長的手套也是在前田攤位上的,想說我是凶手,就請拿出更多的證據來。”
“我吃過藤野先生您的糕點,也吃過前田先生的蛋糕。”山崎說道,“藤野先生您做的糕點在造型上有獨特之處,而前田先生做的蛋糕只是中規中矩,卻比您的糕點受歡迎,是因為前田先生的蛋糕味道更好。”
“沒錯。”眾人附和道。
山崎說道:“同樣是巧克力,藤野先生的巧克力和前田先生的巧克力,有一些不同,相信仔細檢驗就能知道了。”
藤野泰男說道:“再怎麽檢驗,那雙手套上面塗的巧克力肯定也不是我的。”
“藤野先生您當然不會把您的巧克力塗在那雙有血的手套上面。”山崎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今天這個事件,是一個一連串巧合造成的事件。”
“怎麽說?”目暮警部問道。
“藤野先生您應該本沒有打算在今天殺死橋垣幸子女士,但是當您和友美小姐回森本菓子總店裡拿食材,順便上洗手間的時候,發現橋垣幸子女士在店裡,所以只能拿了東西就走。”山崎說道,“其實,你們更主要的是不想去排隊上洗手間,因為那需要換下身上的廚師服,否則會遭來詬病。”
森本友美說道:“您是的沒錯。”
園子笑道:“服務生的心得。”
山崎說道:“藤野先生您拿食材的時候,您發現廚具被動過,自然知道是之前來這裡的前田先生動的。”
美黛子說道:“所以就起了殺人嫁禍的心思。”
“不是這時候。”山崎說道,“藤野先生您在回米花公園美食節廣場的路上,遠遠看到了去漢堡店的前田先生,別人可能認不出脫下廚師服的前田先生,但您作為他的同事,多看幾眼一定能認出來,同時您看到漢堡店有很多人,知道藤野先生會耽擱一段時間,想到橋垣幸子女士正在店裡收拾東西,於是就在這個時候動了殺死橋垣幸子女士,並嫁禍給前田先生的心思。”
“原來如此。”毛利說道,“藤野先生和友美小姐回到攤位上,藤野先生你就換下廚師服去上洗手間,然後從洗手間跑回森本菓子總店,拿起先前看到的,前田先生碰過的擀麵杖,殺了在店裡收拾東西的橋垣幸子女士。”
“接著,藤野先生您再回到攤位上,正巧只有您一個人,您就把前田先生拿回去的巧克力塗在手套上掩蓋血跡,再把手套扔在前田先生的攤位上。”山崎說道,“友美小姐說她看到前田先生的攤位上有東西,您卻說沒有看到,這完全是說謊,做為競爭對手,您不可能不留意前田先生的攤位。”
“我就是沒有看到。”藤野泰男說道,“說了這麽多,完全都是想象,請拿出真憑實據。”
“凶器擀麵杖上前田先生的指紋,只是一個巧合,因為您只能確認前田先生之前碰過這根擀麵杖,卻不能斷定擀麵杖上有沒有前田先生的指紋。”山崎說道,“所以藤野先生您才會想用手套栽贓,您本來應該只是想把手套扔在前田先生的攤位處,但在您從店裡趕回攤位時,友美小姐和前田先生都不在,所以為了來個證據確鑿,您這才想到用巧克力塗手套,因為藤野先生您的巧克力和前田先生的巧克力不一樣。”
“證據,證據,說了這麽多都沒有確切的證據。”藤野泰男不高興的說道,“如果沒有證據的話,請不要再說了,我脾氣雖好,但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藤野先生您在往手套上塗巧克力栽贓的時候,我敢肯定,您因為擔心隨時可能會出現的友美小姐和前田先生,就沒有先換上廚師服,而是就穿著現在這套衣服做的。”山崎說道,“而且您為了趕時間,我相信您沒有把前田先生的巧克力拿到自己的攤位上,而是就在前田先生的攤位上塗的巧克力。”
“對了,”蘭說道,“上面會有指紋。”
藤野泰男說道:“那沒有什麽好奇怪的,我曾經借用過。”
“是的,藤野他借過。”前田剛歎道,“真沒有想到,原來藤野你是在算計我。”
“我沒有,”藤野泰男勸說道,“倒是前田你,如果前田你真的做了,就趕快承認吧,現在證據確鑿,抵賴是沒用的。”
“哇,今天這裡好多人哦。”柯南笑道。
“啊,原來如此。”灰原笑道。
“什麽什麽?”步美問道。
“灰原你知道什麽?”元太問道。
“說來聽聽。”光彥說道。
“人多眼雜,所以一定能找到人證。”灰原說道,“看到他在前田先生的攤位上,往手套上塗巧克力的人證。”
柯南說道:“也許不認識他,但他這身衣服不會認錯的。”
藤野泰男叫道:“根本沒有這種事情。”
目暮警部說道:“不要急,藤野先生,有沒有在廣播裡問一聲就知道了。”說著吩咐高木警官去廣播。
“藤野先生,以今天的人數,就算藤野先生您在那短短的時間,也一定會有人看到。”山崎笑道,“而藤野先生您之所以有恃無恐,一定是因為您當時背著身子,並不知道有人看到。”
“呃……”藤野泰男僵住了。
“別猶豫了,趕快自首吧。”山崎勸道。
美黛子問道:“等等,我有個問題,他又不傻,不知道會被人看到嗎?”
“他當時一定是根本沒有想這個問題,應該是被友美小姐和前田先生兩人都不在而帶來的驚喜衝昏了頭腦,一心隻想上天給的好機會,完成栽贓。”山崎說道,“最後作出了掩耳盜鈴的事情。”
美黛子說道:“哦,這麽說的話,凶手果然是藤野先生了。”
“掩耳盜鈴是什麽?”步美問道。
“就是掩住耳朵偷鈴。”光彥說道。
蘭笑道:“掩耳盜鈴是中國的一個成語,意思是自以為掩住耳朵聽不到鈴聲,就可以去偷鈴了,卻不想別人並沒有掩耳,是聽的到的。”
“這人好傻。”元太笑道。
“還有行凶動機。”園子對山崎問道,“他為什麽要殺橋垣幸子女士。”
“這我就猜不出來了。”山崎說道。
前田剛說道:“如果凶手是藤野,那麽動機很可能是那個。”
“什麽?”目暮警部問道。
前田剛說道:“藤野曾經參加過糕點大賽並奪得了冠軍,不過問題在於,雖然參賽作品是藤野的創意,但是參賽名義用的是森本菓業,最後那個糕點的版權屬於藤野個人和會社。”
森本友美黯然道:“這事我也遇到過,我的作品版權也是這樣,如果沒有社長同意,就不能帶去另外的會社,在自己建立的會社中販賣也不行。”
“怎麽會這樣?”蘭有些不快。
園子笑道:“這位橋垣幸子女士的品性,也很惡劣嘛。”
“我覺得還好啊,”美黛子說道,“在商言商,就是這樣。”
毛利說道:“就是說,藤野先生你想要那個糕點的版權,而橋垣幸子女士不同意,所以你乾脆殺了她。”接著反應過來,“不對啊,就算橋垣幸子女士死了,不是還有會社嗎?”
前田剛說道:“如果社長死了,在員工的支持下,森本菓業會社十有八九會由友美接手,負債經營,而由美比較好說話,藤野一定可以從她手中拿回版權。”
“這就說的通了。”目暮警部說道,接著對仍然呆立的藤野泰男問道,“藤野先生,您還有什麽要解釋的?”
“我……”藤野泰男欲言又止。
這時,有些遊客因為聽了廣播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