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星期二,傍晚,淺間山中。
毛利領隊向外走,蘭、園子、柯南看山崎和美黛子沿途不斷收獲晚餐的食材。
雨後的蘑菇一大把,山菜若乾,蛇五條,鳥蛋十個,山雞一對,兔子一隻。
“這好像就差不多了。”美黛子說道。
園子指著遠處,“呐呐,那個,我是不是看錯了。”
看著遠處路過的熊,蘭驚訝的說道:“怎麽會?”
“不要擔心,人對熊來說,同樣也是一種大型獵物。”山崎說道,“這裡的食物充足,它們不會來襲擊我們。”
“這就好。”毛利、蘭、園子拍了拍胸脯。
“現在的問題是,大叔,你到底帶的什麽路啊。”美黛子說道,“熊一般不在山的邊緣地帶出現。”
“啊,”園子看向毛利,“你不會把我們帶到深山了吧?”
“爸爸?”蘭看向毛利。
“我是按著圖走的,怎麽可能錯呢。”毛利亮出地圖。
柯南一看就挺起了三角眼,“地圖反了。”
“……”包括毛利,一行人都無語了。
“啊,”園子叫道,“現在該怎麽辦啊,我們不會要在這裡露營吧?”
“那就要還要準備宵夜的食材才行。”美黛子說道。
“我是說,洗澡,洗澡。”園子說道,“走了一下午的路,身上全是汗。”
“直接用溪水吧。”美黛子笑道,“今天晚上估計是走不出去了。”
“不要啊。”蘭叫道。
“湊合吧,幸好是夏天。”毛利說道。
“閉嘴!”蘭和園子一起怒吼道。
“好了,還是看看有沒有山中小屋,那樣的話,起碼能洗個熱水澡。”山崎笑道。
之後,美黛子爬到樹上看了一下,發現一抹光亮。
天完全黑的時候,毛利一行人終於到到了光亮處,居然是一座房子。
“不管是誰把別墅建在了這樣的地方。”園子說道,“總之,得救了。”
“你們說,不會是山中的妖怪吧。”蘭害怕的說道。
“那正好。”美黛子笑道。
毛利沒好氣的說道:“不要亂說了,等會兒看到人禮貌一點。”
“是。”眾人應道。
不過,出來應門的是一個矮個的老者,直接攆他們滾蛋。
這時,明石寬人出現了,“咦,你們是白天的……”
“對對,那個……”
毛利一時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了,直接跳了過去,“那個,我們走錯路了,能不能讓我們打個電話。”
“我們家沒電話,你們可以走了。”老者說道。
“爸爸。”明石寬人勸道。
“哼。”老者直接走了,“我回去了。”
“請進,各位,”明石寬人笑道,接著介紹道,“剛剛的是我父親,他最近因為治療牙齒的關系,心情不太好。”
“打擾了。”眾人說道。
“能不能借個地方?”美黛子轉身,亮出背包上掛的獵獲。
“這麽多獵物啊,”明石寬人笑道,“那邊的倉庫裡有柴火和野營灶具。”
山崎和美黛子去放獵物,毛利、柯南、蘭和園子跟明石寬人進了房間。……
倉庫。
發現有一個發電機組,山崎苦笑道:“自備電源,電話線恐怕都沒接,搞不好晚上要住這裡了。”
“那等下還要找些食材來當宵夜。”美黛子說道。
“看情況吧。
”山崎說道。…… 房內。
沒看到明石寬人的妻子,倒是看到了一張年輕女子的遺像。
見眾人注意到,明石寬人黯然的說道:“我妻子因病去世了,今天我去的那個網球場,就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不、不會是在今天吧?”蘭有些害怕。
“不會這麽巧吧。”園子也有些害怕。
“正好是今天。”明石寬人說道。
“啊,她的忌日好像也是今天呢。”柯南咳嗽著說道。
“啊!”蘭和園子嚇得抱在了一起。
“有什麽好怕的。”毛利顫聲說道。
“我、我們還是走吧。”蘭害怕的說道。
“能不能借電話用一下。”毛利顫聲問道。
“抱歉,我這裡真沒有電話,手機也完全沒信號,”明石寬人苦笑道,“打電話得跑到山下的村子裡,現在由於下雨的關系,山路上車子開不了,步行恐怕得一兩個小時。”
“不是吧?”園子抱怨道,“你怎麽想起來住這種地方的啊。”
“他要不住在這地方,我們不就得露宿了啊?”美黛子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亂叫什麽。”
因為剛剛的叫聲,山崎和美黛子進來看看。
“沒什麽,沒什麽。”蘭和園子乾笑道。
明石寬人歎道:“我父親認為電波會產生輻射,所以一定要住在這種人跡罕見的地方。”
“那你還真是辛苦了。”毛利說道。
“還好啦。”明石寬人苦笑道,然後岔開話題,“對了,各位還沒有吃晚餐吧,因為下雨的關系,本來今天要來的朋友沒來,我的咖喱做了多了,不介意的話,幫忙解決一些吧。”
“那就卻之不恭了。”毛利笑道。……
晚餐加菜,鳥蛋山菜天婦羅,蘑菇湯,烤蛇段,烤山雞和烤兔子都歸美黛子。
山雞兔子的內髒清炒,給柯南加菜,他的扁桃體有些腫大,蘭不讓他吃辣。
山崎和明石寬人,美黛子和蘭分別在廚房和倉庫忙晚餐,柯南、園子、毛利三人抓緊時間衝澡。……
廚房。
忙著做晚餐的時候,山崎覺得從旁邊這位臨時搭擋身上散發出危險,這是怎麽回事?不會是打算投毒殺了我們這些人吧?
不,不,他的晚餐是為他朋友準備的,總不能是準備殺他朋友吧?
另外,這家夥不可能知道我們來,難道是針對山中旅客的無差別殺人?
那目的呢?為了山中旅客的現金?別開玩笑了,誰會帶著大量現金到山裡啊?
趁明石寬人不注意的時候,山崎挑了一點咖喱,沒感覺有問題啊,放入嘴中嘗了下,除了有點辣,沒什麽奇怪的味道。
晚餐好了,山崎主動幫忙把它們端上桌,借機一個個試了一下,發現都沒有問題。
奇怪了,山崎有些摸不著頭腦。
“各位請先用,我馬上回來。”明石寬人用兩個托盤裝上一份咖喱飯和一些小份的菜,準備上樓給他的父親。
等等,他的目標不會是他父親吧?而他的朋友,也就是現在的我們,是他的不在場證明?
想到這裡,山崎搶先一步拿過個托盤,“明石先生,這麽多東西,我幫拿一份吧。”
明石寬人愣了一下,然後笑道:“謝謝,不過不用了,你們一定餓了,請先用吧,這我自己可以的。”
毛利笑道:“那就不客氣了。”
“嗯?”蘭盯著毛利,在別人家吃飯,不等主人就開動,太沒禮貌了。
毛利不好意思的放下筷子。
“沒關系的,我們走吧。”山崎說道,然後先走了。
明石寬人趕上山崎,“先生,我父親有點神經質,還是讓我來吧。”
“沒事的。”山崎說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您父親相信也等著用餐呢。”
明石寬人無法,只能讓山崎跟著,帶山崎去見他父親。……
明石老先生的房間。
看到明石寬人,明石老先生說道:“這都幾點了?晚餐現在才送來,動作實在太慢了。”
“因為加了一些菜。”明石寬人說道,“這是客人帶來的山獲,鳥蛋山菜天婦羅,新鮮蘑菇湯,烤蛇段。”
明石老先生說道:“蘑菇湯?這我不吃,誰知道有沒有毒啊。”
“先生,這肯定沒毒。”山崎說道。
“是嗎?那你喝給我看好了。”明石老先生說道。
“爸爸。”明石寬人無奈的說道。
“不說沒有毒嗎?”明石老先生沒好氣的說道,“那喝一口又有什麽關系?”
山崎用杓子舀了一杓蘑菇湯,沒有就嘴,臨空倒進了嘴裡,然後用筷子夾了幾片蘑菇,臨空丟在嘴裡。
咽下口中的東西,山崎說道:“您看,沒毒的。”
“哈,你小子真不錯。”明石老先生笑道。
明石寬人說道:“好了,爸爸,您在這裡慢慢吃,我去招待客人們。”
“去吧,去吧。”明石老先生吃了一口咖喱飯,“不錯,這真夠辣。”……
出了房間,明石寬人對山崎說道:“真是抱歉,先生。”
感覺到明石寬人身上沒有傳來危險感,山崎笑道:“該說抱歉的是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明石寬人的臉色變了一下,強笑道:“什麽計劃,您說什麽呢?”
“先下去吃晚餐吧,我們等下再聊。”山崎笑道。……
倉庫
晚餐之後,山崎借口到倉庫整理宵夜用的東西,讓明石寬人陪他過來了。
“明石先生,我直說了,”山崎問道,“您今天邀請朋友來您家,是不是準備借他們為不在場證明,殺您的父親?”
明石寬人的臉色變了,“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明石先生,”山崎說道,“我隻想提醒您,不管他做了什麽錯事,他始終是您的父親。”
明石寬人停下了腳步,喃喃的說道:“他不是我父親。”
“什麽?”山崎沒聽清楚。
明石寬人轉身走回來,厲聲說道:“你知道什麽,他根本不是我的父親,他根本就是一個魔鬼。”
“如果您想說的話,我願洗耳恭聽。”山崎說道。
“我……”明石寬人反應過來,發現剛剛一時衝動,已經說漏了嘴。
“您盡管放心說,我不會告訴警察的。”山崎說道,“而且您可能不知道,毛利大叔的全名叫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明石寬人吃了一驚,“那個名偵探?”
“沒錯。”山崎笑道,“因為傳說中的那種原因,所以沒有必要的話,大叔不會說姓名。”
“走到哪裡,哪裡就有事件。”明石寬人說道,“真是一點沒錯。”
“所以,如果您想利用我們,您恐怕是不會得逞的。”山崎說道。
“看來,報仇是沒有希望了。”明石寬人無力的坐了下來,然後黯然的說出了過往的事情。
“他不是我父親,只是我的養父,他和我的養母把我從福利院領回家,給了我這個不知道家是什麽的孩子一個溫暖的家,我很感激他們,我盡我所能的孝順他們。”
“我母親去世以後,我也結了婚,為了照顧我父親,我和妻子就跟他一起住。”
“有一天,我父親聽電視上說,電波會產生輻射,於是鬧了起來,最後我們搬來了這裡。”
“而在搬家的過程中,我的妻子流產了,我才知道我的妻子有了身孕,她不想告訴我,想等孩子成型以後,給我一個驚喜。”
說到這裡,明石寬人的眼淚忍不住得流了出來,哽咽著繼續說下去。
“那個時候,我在縣裡的一所大學當體育老師,搬到這裡以後,因為路遠的關系,我一星期才回來住一兩天。”
“我父親,一直是由我妻子照顧。”
“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妻子因為流產的關系,本就體弱,加上搬來以後,山中陰濕,身體一直不太好,經常感冒發熱。”
“是我的錯,我一直都沒有留意過。”
說到這裡,明石寬人眼淚嘩嘩的流。
“同樣是七月的今日,同樣下著雨,我父親讓我妻子去山下的超市幫他買東西。”
“我妻子去了,在雨中走了兩個多小時的山路下了山,最後在回來的途中,倒在了路邊,就這樣被雨淋著,被風吹著,漸漸的昏了過去。”
“那天是我們的初識紀念日,我從學校趕回來想給妻子一個驚喜,卻發現她昏倒在路邊,連忙把她背下山,可還是晚了。”
說到這裡,明石寬人泣不成聲。
幾分鍾之後,明石寬人擦掉眼淚,恨聲說了下去。
“我記得清楚,我永遠也忘不了,在我妻子下葬的那天晚上,我父親對著我母親的靈牌的自語,還有他那得意的笑聲。”
“老伴啊, 終於被我給弄壞了,下次我想找一個可以用更長久的家夥,就像寬仁一樣,那麽耐用的玩具。”
說到這裡,明石寬人緊捏著拳頭,惡狠狠的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報仇,就算你攔我,就算有毛利小五郎,我也要報仇。”
“我不反對你報仇。”山崎說道。
“啊?”明石寬人愣了。
“我只是反對你殺他。”山崎說道。
“啊?”明石寬人不解。
“他可以拿你當一個玩具,你也可以拿他當一個玩具,你如果殺了他,你就沒得玩了。”山崎說道,“這個人跡罕見的地方是你的牢籠,又何嘗不是他的牢籠?好好想想吧。”說著拍了拍明石寬人的肩膀,然後走了出去。……
出了倉庫,山崎撓了撓腦袋,決定下山去打電話,這對問題父子住的地方,還是早點離開的好,讓他們自己慢慢折騰吧。
反正明石老先生的命應該能保住了,不然就算現在把明石先生抓起來,他很快就能出來,到時候不管不顧,直接強殺,一樣能要了明石老先生的命。
至於明石老先生會被明石先生怎麽樣,就看明石老先生自己的運道了,從明石老先生害明石先生妻子流產,到害明石先生妻子身故,這一切就不能回頭了。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或許,從明石老先生他們夫妻收養明石先生那一刻開始時,這一切就注定了,注定這是一段孽緣吧。……
山崎回房間通知毛利等人,他準備下山打電話,美黛子聽了也跟了上去,而毛利等人想去沒人跟,速度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