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7日,星期五,晚上,人見竹彥宅。
山崎看了一下,房間裡被翻的亂七八糟,玻璃窗也被從外面打碎了,窗下一地碎玻璃,只是玻璃上不像有踩過的樣子。
桌幾上有相片,是人見竹彥先生和一個中年女子的合影,想來是人見夫人了。
現在是晚餐時間,餐桌上擺著食物和酒,大約不會是出自人見竹彥先生的手筆。
不過只有一副碗筷,也就是說,人見夫人是吃完晚餐以後,不慌不忙的把她的碗筷洗過才出去的。……
“應該是有強盜進來打劫,然後殺了宅中的主人,應該就是這樣了。”目暮警部說道,“人見竹彥先生害怕之下逃跑,結果在玄關被強盜追上,然後被殺了。”
指著窗戶前的一地碎玻璃,山崎說道:“警部,大叔,您看這裡。”
“對啊,”毛利反應過來,“警部,這玻璃可不像是踩過的樣子。”
“那毛利你來說,這是怎麽回事?”目暮警部問道。
“這一定是假像。”毛利笑道。
“假像?”目暮警部問道,“什麽意思?”
“我知道了,”高木警官說道,“毛利先生是說,這個房間的東西,還有打碎的窗戶都是凶手迷惑我們警方的假象。”
“沒錯,就是這樣。”毛利笑道,“凶手其實就是針對人見竹彥先生,他在外面敲門,而人見竹彥先生把門打開的時候,他就直接給了人見竹彥先生當胸一刀。”
“嗯,有道理。”目暮警部說道。
“然後凶手進來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臨走時再從外面打碎玻璃。”毛利得意的說道,“雖然凶製造了一個強盜闖空門意外碰上主人,所以殺了主人的假象,但這瞞不過我毛利小五郎的眼睛。”
目暮警部沒好氣的挺起三角眼,有必要這麽得意嗎?剛剛我只是一時沒有想到而已。
“還有個問題。”柯南指著照片說道。
被打斷得意的毛利很不滿,直接在柯南頭上種了個大蘑菇,“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痛……”柯南捂著腦袋躲到蘭身後。
“抱歉抱歉。”蘭連忙勸慰柯南,然後對毛利不滿的喝道,“爸爸,你幹什麽啊!”
毛利裝著沒聽見,拿起了柯南說的照片,一張男女合影。
知道毛利沒反應過來,山崎提醒道:“毛利叔叔,現在是晚餐時間,女主人不應該不在家才對。”
“這說不準。”毛利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她會去哪裡啊,說不定住醫院了呢。”
“桌上有晚餐,”柯南說道,“那一定是女主人做的。”
“笨蛋小子,看清楚了,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毛利反駁道。
“大叔,打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山崎說道,“固定電話上的通訊錄中應該有人見夫人的聯系方式。”同時心想,凶手正好趁人見夫人不在家時進來了,所以不能排除人見夫人是同謀。
目暮警部查了一下通訊錄,竹彥後面有個叫加奈子的,應該是人見夫人,人見加奈子了。
高木警官打電話聯系了人見加奈子,報上身份讓她趕快回來。
不久之後,人見加奈子急匆匆的坐出租車趕了回來,“警官先生,我家出了什麽事情,我丈夫呢?”
目暮警部說道:“加奈子夫人,您的丈夫已經送去了醫院,遇刺重傷。”
“啊?”人見加奈子站立不穩,全靠蘭扶住才沒有倒下。
“請問您剛剛去了哪裡?”毛利問道,“我知道您現在沒有心情說這些,但是這有助於抓住凶手,還請您努力幫忙。”
“是。”人見加奈子平複心情,“我剛剛是去了米花廣場。”
目暮警部問道:“去那裡幹什麽?”
“見我丈夫的哥哥,松一郎先生。”人見加奈子說道。
“啊?”眾人很意外。
“能具體的說說嗎?”目暮警部問道。
“松一郎先生和我丈夫是雙胞胎,關系本來非常好,只是我公公去世前立下遺囑,把產業交給了我丈夫,”人見加奈子說道,“松一郎先生和我丈夫大吵了一架,從此就不再往來了。”
毛利說道:“按理說,產業應該是交給大哥的。”
“因為松一郎先生識人不明,公公認為他不適合接管產業,”人見加奈子說道,“而後來松一郎先生經營的公司破產了,也證實了公公的眼光一點沒錯。”
目暮警部問道:“那您今天為什麽要去見松一郎先生?”
“前一段時間,松一郎先生前來我家,跪在地上求我丈夫幫忙。”人見加奈子說道,“我知道松一郎先生一定是沒有辦法了。”
“警部,後來竹彥先生就到我這裡來,委托我調查松一郎先生是不是打著竹彥先生的名義向人借錢,”毛利說道,“而從現在的調查結果來看,松一郎先生確實打著竹彥先生的名義,借了高利貸,被人逼債。”
“原來如此。”目暮警部說道。
“還有這種事情啊。”人見加奈子說道。
“加奈子夫人,請繼續說剛才的問題。”毛利說道,“您今天為什麽要去見松一郎先生?”
“是,”人見加奈子說道,“其實我看的出來,我丈夫其實一直掛念著竹彥先生,只是礙於面子不承認,所以我就想幫忙恢復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因此我接到松一郎先生的電話以後就去找他了,而我丈夫也沒有反對。”
“那您見到松一郎先生了嗎?”目暮警部問道。
“沒有。”人見加奈子說道,“他過了約定時間也沒有來。”
毛利問道:“那麽,松一郎先生是什麽時候給您打電話的?”
人見加奈子說道:“晚上六點不到,當時我和丈夫正在吃晚餐。”
山崎調出便攜式攝像機中的影像,“那時候松一郎先生在洗手間,出來以後就跟蹤一個年輕女子上了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打算搶劫她的財物,不過在我阻止他以後,他就匆匆趕到了這裡,正好救下了遇刺的竹彥先生。”
“什、什麽?”人見加奈子大吃一驚,“是松一郎先生救的我丈夫?”
“沒錯,非常巧合。”毛利說道。
“對了,”目暮警部對山崎說道,“請把錄像放到電視上。”
“是,警部。”山崎說道,然後跟高木警官一起把錄的影像在電視上播放出來。
目暮警部說道:“加奈子夫人,麻煩您看一看,您認識不認識錄像中的這個年輕女子。”
“好的。”人見加奈子看了一下,“我不認識這個女子,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我見過這個人。”說著把畫面定格在一個染了金發的年輕男子上。
“他?”目暮警部問道,“您覺得他有什麽問題?”
“我也不知道,”人見加奈子說道,“只是我今天晚上見過他兩次,一次是我出門以後,一次是我剛剛過來的時候。”
山崎反應過來,剛剛人見松一郎和金發男子接觸後,金發男子過來殺人見竹彥,而人見松一郎約下那個年輕女子想對她不利,結果被自己阻止了,現在這個金發男子又回到了米花廣場,可能……
想到這裡,山崎連忙去打電話了,柯南也反應過來,見此也就沒有說什麽了。
毛利問道:“呃,您是說,您在家門口見到過他,然後又在米花廣場見過他?”
人見加奈子說道:“對,他開著一輛紅色的敞篷轎跑車,我不會認錯的。”
目暮警部說道:“就是說,他今天晚上先在米花廣場出現,然後來這裡,接著又回到了米花廣場。”
“他來這裡做什麽呢?”毛利說道,“很可疑啊,警部。”
目暮警部又調取了錄像再看,金發男子闖入畫面,在坐著的人見松一郎面前走過以後,走出了畫面,接著人見松一郎起身去了洗手間,而可以看見,洗手間外的一抹衣物。
“警部,這是那個金發男子的衣物,也就是說,他也進了洗手間。”高木警官問道,“他和松一郎先生之前是不是認識啊?”
毛利反應過來,“等等,難道說這個金發男子出現,是來找松一郎先生的,他們先後進洗手間,是準備在洗手間談些什麽。”
“會是什麽呢?”目暮警部問道。
柯南提醒道:“松一郎先生打給加奈子夫人的電話,正好就是在洗手間裡面打的,也就是當著金發男子的面。”
“所以,這個金發男子知道加奈子夫人會出門,”蘭不可置信的說道,“難道說,他之後來是……”
“殺人。”柯南接口說道,接著發現毛利準備再種蘑菇,連忙閃開。
打發了搶台詞的柯南,毛利說道:“咳,沒錯,犯人就是他。”
這時,山崎回來了,“叔叔,警部,米花廣場酒店方面說,剛剛抓住了這個金發男子,他之前打算襲擊那個年輕女子。”
“什麽?”目暮警部怒道,“走,去米花廣場酒店。”……
米花廣場酒店。
眾人過來,發現金發男子腫著下巴靠躺在沙發上,旁邊是妃英理和美黛子,還有那個年輕女子。
美黛酒家半場休息,美黛子過來湊熱鬧,結果上電梯時發現一個戴口罩帽子的男子懷中帶著匕首,立時感覺他不像好人,就留意上了。
看他準備上第20層,美黛子就在第18層下了電梯,然後跑上去,結果發現金發男子敲開了一個房間門。
“我看他和來應門的年輕女子說說笑笑,本來以為是自己搞錯了,不過他趁那年輕女子轉身的時候,拿出了刀。”美黛子笑道,“於是我就大喝一聲,‘住手’,然後就上去了,他還想跟我動手呢,結果我隻一拳就把他放倒了,然後我就喊英理阿姨過來了,我們正準備報警呢,酒店就接到了哥哥的電話。”
“好,事情我們知道了。”目暮警部頭痛的說道,這人看起來十有八九會有腦震蕩,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給他作筆錄。
“被襲擊的這位小姐叫南裡薰,她和這位安西學先生是情侶關系。”妃英理說道,“只是我覺得這位安西學先生應該是個感情騙子。”
“感情騙子?”蘭問道。
妃英理說道:“這位安西學先生在和南裡薰小姐交往以後,以各種理由多次向南裡薰小姐索取了大量資金,然後,現在南裡薰小姐準備和安西學先生談婚論嫁的時候,這位安西學先生卻打算殺死南裡薰小姐。”
毛利沒好氣的反駁道:“你怎麽能憑這個斷定他是感情騙子呢?”
“因為我剛剛用這家夥的手機,想打電話通知這家夥的親朋,結果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年輕女人。”妃英理說道,“那個女人稱呼這家夥為谷崎,還說已經從她爸爸那拿到了錢,讓他趕快過去。”
“啊?”眾人很意外。
“也就是說,這個夥在用不同的身份向不同的女性騙取財物。”妃英理看著毛利咬牙切齒的說道,“徹頭徹尾的感情騙子。”
毛利的汗下來了,這話別看著我說。
“這件事情,我們會詳細調查。”目暮警部說道,“現在,先把他送醫院吧。”
“呃,他應該沒什麽事情的。”美黛子乾笑道,“那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上工了。”
山崎說道:“我跟你一起走吧,這裡也沒我什麽事情了。”
“那太好了。”美黛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