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星期六,晚上,夕留大劇院,牧樹裡的化妝室。
聽了酒井夏樹的回答,山崎發現自己把事情想簡單了,這個劇組裡還有另一隻黑手。
山崎問道:“酒井小姐,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有沒有破解基德的預告函?”
“還真有,是牧樹裡自己破解的,一共兩種解釋,多種答案。”酒井夏樹說道,“不過一開始不敢確定,一直到基德在飛機上出現這才確定。”
“啊?”山崎有些哭笑不得,“多選題?”
“對,其實都是根據我們接下來要活動的地方,倒著推出來的。”酒井夏樹笑道,“可能是情報不明吧,怪盜基德這次耍了一個大滑頭。”
山崎有些尷尬的問道,“那個,能不能解釋一下,我對暗號不太在行?”
“當然。”酒井夏樹笑道,“一個解釋是在飛機上,因為座位編號26個英文字母是,通話碼中有那四個英文單詞,從東京出發到北海道的班機號,一般都是奇數。”
“呃,”山崎說道,“原來撕成兩半的撲克牌黑桃2,是不能被2整除的奇數。”
“一個解釋是在演出會場,也就是毛利偵探的解釋,不過他沒有全對,這個大劇場的座位編號也有26個英文字母,四個英文單詞是我們的台詞,莎士比亞是1564年至1616年,約瑟芬是1763年至1514年,相隔近兩個世紀,出現羅密歐和朱麗葉很正常。”酒井夏樹笑道,“而撕成兩半的撲克牌黑桃2,是指拿破侖和約瑟芬這2個人的勝利,不過後來又失敗了,所以是黑桃,不是紅桃。”
“確實,有道理。”山崎說道。
“而且劇組坐飛機去北海道不是一次,演出也同樣如此,基德卻不管選擇其中的哪次都是對的。”酒井夏樹笑道,“所以基德這次耍了一個的大滑頭。”
山崎好笑道:“原來如此。”接著想了一下又問道,“那麽,暗號這件事情,有幾個人知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據我所知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酒井夏樹說道,“牧樹裡一開始也不確定,所以連中森警部都沒有告訴,只是讓中森警部去北海道,如果基德露面就通知中森警部,抓捕基德。”
山崎問道:“那麽,您知道牧樹裡小姐打算用假寶石釣基德的事情嗎?”
“寶石有假的嗎?”酒井夏樹說道,“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說起來牧樹裡戴著寶石出遠門的舉動真的很反常。”
山崎問道:“你不知道有假寶石?”
“是的。”酒井夏樹皺眉道,“按您這麽說的話,難道有人在惦記命運寶石?”
“我是這樣認為的,”山崎說道,“本以為就是您,您在下毒以後,利用矢口真佐代小姐會獻上和手直接接觸的巧克力,以此殺死牧樹裡小姐。”
“不,我並沒有想在飛機上殺牧樹裡,當時只是借用飛機旅行,讓牧樹裡熟悉中毒狀態,如果不出那個意外,她會以為她自己在暈機,我就是想在今天,在此時此刻殺她,看著她從輝煌的頂點墜入無邊的地獄,幸好航空事故調查會有得拖,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下手。”酒井夏樹說的輕松,對牧樹裡的恨意卻表露無遺。
山崎問道:“牧樹裡小姐有懷疑您嗎?”
“她好像有懷疑我們當時飛機上的每一個同伴,但她說她中毒是碰了飛機裡的某樣東西,她當時並不知道是化妝品,因為在下飛機之前我幫她洗掉了,
”酒井夏樹說道,“當然了,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我之前坦白告訴她了。” 山崎有些好奇,“能不能問一句,您對牧樹裡小姐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和牧樹裡簽訂的是類似於賣身契一樣的合同,因為高明的化妝師一定要熟悉各種各樣的化妝品,而高檔化妝品都不便宜,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持,”酒井夏樹問道,“這您能理解嗎?”
山崎說道:“是的,這我能理解。”
“我曾經夢想去好萊塢,她曾經答應我,當那一天來臨時,就和我解除合同放我走,結果她食言了,原因是她已經離不開我了,可是好笑的是,她對我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后對待侍者一樣,隨意呼來喝去,完全不顧及我本人的感受。”酒井夏樹冷笑道,“說起來,她的丈夫伴亨就是因為受不了她這點才和她離婚的。”
“伴亨先生是她丈夫?”山崎問道。
“真要說起來,牧樹裡還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酒井夏樹說道,“牧樹裡原來是一名空中小姐,後來在飛機上結識了這個劇組原來的老板伴亨先生,於是兩人結婚了,再後來伴亨先生受不了牧樹裡,與田島天子好上了,牧樹裡發現以後就和伴亨先生離婚了,結果分割財產以後,牧樹裡成了劇團組的大老板。”
“果然很厲害。”山崎感慨道。
“還有呢,有傳聞說,牧樹裡是故意惡意對待伴亨先生的,促成伴亨先生出軌的,因為她覺得伴亨先生年紀大了,想和青年俊朗的成沢文二郎先生交往,結果,他們兩個人真的交往了一段時間,然後成沢文二郎先生也受不了牧樹裡的性格,就和她分手了,接著牧樹裡小姐又和新莊功交往,一直到前一段時間,她打算招募新人,應該是又打算換一個新的交往對象了。”酒井夏樹笑道,“總之,在我看來,牧樹裡就是開始交往時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等沒有激情了,就拿人當傭人逼他們自動離開,再去找下一位。”
山崎有些哭笑不得,“這關系還真是夠亂的。”
酒井夏樹說道:“他們表面上對牧樹裡言聽計從,實際上都和我一樣不待見她。”
山崎問道:“那麽,能慫恿牧樹裡小姐用假寶石的人,或者能借牧樹裡小姐會用假寶石這個機會的人,都有誰?”
“嗯,”酒井夏樹想了想說道,“全都很可疑,伴亨先生有可能直接看出寶石是假寶石並加以利用,他們都有可能從牧樹裡一直帶著寶石的反常舉動猜測那是假的,並告訴其他人。”
“縮小范圍,”山崎想了想說道,“對了對了,這個人應該還知道酒井小姐您在對牧樹裡小姐下毒,否則不會想要借您的毒殺死她。”
“這麽說的話,我想到一個人,矢口真佐代小姐。”酒井夏樹說道,“她知道牧樹裡的所有行程安排,知道真寶石在哪兒的人裡面,肯定有她,不過我拿不準她知道不知道,我在對牧樹裡下毒,但在飛機上的時候,她曾經巧克力給牧樹裡,如果不是牧樹裡沒吃,牧樹裡說不定就會因毒入腹中而深度中毒。”
“獻巧克力這個舉動值得懷疑嗎?”山崎問道。
“很正常,但電視裡的偵探劇中,有時候很正常的事情,正是不正常的事情。”酒井夏樹笑道,“具體就要靠您這個偵探去查了。”
“我自認只是半個偵探。”山崎說道。
“好了。”酒井夏樹停下手頭的工作,“你的這個妝化完了,您的臉沒什麽特色,對於其他人來說,隨便就好了,到我這裡,怎麽的也得顯示一下我的手藝。”
山崎看著鏡中那個陌生人,無語,這算是驗證了一件事,化了妝的演員絕對比不化妝的演員好看許多倍。
這也就怪不得牧樹裡小姐不肯放酒井夏樹小姐離開了,對於一個演藝人士來說,一個優秀的化妝師恐怕比他們的演技還要重要。
只是,自己這樣出去,呃?……
山崎出門向毛利和服部打招呼,他們果然沒認出來自己,好吧,他們恐怕本來就記不住自己的面貌,認自己是憑衣服,不過現在這個樣子應該能記住了,雖然是南轅北轍。
而自報身份,果然也免不了被服部嘲諷了一把,好吧,我確實不如服部你這個黑皮顯眼,在人群中找到你真是輕而易舉,當然,現在這個白皮的服部倒是不顯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