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4日,星期日,下午,玉龍寺。
服部拉著和葉闖出關押他們的房間,豪氣的向抓他的面具人叫陣,不過一出來發現一院子的面具人,立刻有些傻眼了。
接待山崎他們的帶發僧人上去行禮道:“施主,請不要大聲喧嘩,請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麽事情?”
“我們來?”服部叫道,“這又不是我們自願來的。”
看著服部手中晃動的刀,帶發僧人的汗下來了,“施主,還請把刀放下。”
“呃……”服部不好意思的把刀放在身後。
“對了,平次,是主持。”和葉說道,“我聽送你進房間的兩個人提到主持。”
“那喊你們主持出來。”服部對帶發僧人說道。
“這……”帶發僧人猶豫了。
這時,山崎等人出現了,不等和葉高興的呼喊,美黛子當先問道:“喂,你們兩個,這是怎麽回事啊?”說著眨眨眼睛。
服部會意,裝作不認識,“關你們什麽事情啊,少管閑事。”
“哎?”和葉愣了,隨即發現服部在自己手上寫字,不認識,一時也明白了。
阿笠博士問道:“小師傅,他們也是來學習的嗎?”
“我們是來找主持算帳的。”服部說道。
“這家夥就是個膽小鬼,躲躲藏藏的,只會背後偷襲。”和葉說道,意思是我當時是被人從背後偷襲了。
“那是你警覺性太差。”
主殿裡走出一個人,帶著普通的面具。
“主持。”院內眾人行禮道。
“把刀放下,你們走吧。”主持說道。
服部說道:“想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沒那麽容易。”
“本來就沒發生什麽。”主持一邊下台階一邊說道,“我根本沒想對你們怎麽樣。”
看他走路的姿勢,山崎心想,這應該是古書店店主西條大河,不過義經流的走路狀態應該更輕,那麽他就是半路出家。
“那麽我的水晶珠子呢?”服部問道,“還有,千賀玲小姐是不是也被抓來了?”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千賀玲小姐並不在這裡。”主持說道,“你的水晶珠子其實是一枚白毫,我拿來只是想物歸原主。”
“物歸原主?”服部愣了。
“很抱歉,和葉小姐。”主持說道,“之所以綁和葉小姐您前來這裡,我只是想引服部平次來好好打一場,可惜,服部平次也不過如此。”
“服部平次?”
“我說怎麽眼熟呢。”
“我早看出來了,他那身黑膚太好認了。”
“他是那個關西名偵探。”
“聽說他打遍大阪府警察。”
“那是他們讓他的,誰讓他老子是大阪府本部長呢。”
“不過這陣子,他被稱作關西高中生劍道第一。”
“主持果然厲害。”……
院內眾人一時議論紛紛。
“你們都閉嘴。”服部怒道,然後對主持說道,“不要把什麽事情都推得一乾二淨,我想明白了,我之所以會輸,那是在草地上,有本事我們在平地上打一架。”
“在那都一樣,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主持說道。
“我看你是不敢吧。”服部說道,“怕我拆穿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主持說道,“我的真面目這裡的人都知道。”說著拿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面孔,正是西條大河。
“怎麽會是他?”阿笠博士吃了一驚。
“現在換我們露餡了。”和葉說道。
“我們又沒有說,我們不認識。”美黛子笑道。
“也對。”和葉笑道。
服部說道:“原來是你,現在我明白了,殺害櫻正造他們六個人的凶手就是你,你原來是源氏螢盜賊團中的一個,你為了你的擺脫過去,所以殺了他們,不,你敢露面,說明源氏螢盜賊團除你之外已經沒有人了,還有第七個人,而他的遺體至今沒有找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西條大河說道。
“你心裡清楚,”服部說道,“你之所以放火燒了櫻正造的家,是因為你和他相交密切,怕他懷疑你的身份並留下蛛絲馬跡,可惜你還不知道吧,山能寺收到一份暗號,指明了他們丟失的佛像在玉龍寺。”
“山能寺的佛像丟失了?”
“不會是很快要現世的那三尊佛像吧?”
“聽說十二年現世一次。”……
院內的眾人又議論起來,不過很快就安靜下來。
“那份暗號能解出一個玉字就很牽強了,一個玉字不能代表就是玉龍寺。”西條大河說道。
服部問道:“那你剛剛還說,白毫,物歸原主,難道你還想狡辯說,佛像不在你手中?”
“佛像在我手中,現在就在我家裡。”西條大河說道。
“既然在你手中。”服部問道,“那你為什麽不一早還給山能寺?”
西條大河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山能寺丟失了佛像,又在雜志上發現,你手中有一個白毫,所以我就想把你手中白毫拿過來,然後送去山能寺。”
服部說道:“說的好聽,是搶過來,然後賣到其它地方吧。”
“看來是我的行為讓你誤會了。”西條大河說道,“抱歉,因為你是服部平次,我只是一時手癢。”
“那我現在也手癢了,過來,讓我先打你一頓,解解氣。”服部說道。
“好吧,你這樣不依不饒的,那就陪你打一場好了。”西條大河說道,然後吩咐帶發僧人去拿兩把木劍來。
這時,園子、蘭、柯南三人找了上來。
“和葉,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蘭開心的說道。
“沒事,是平次救我出來的。”和葉有些不好意思。
“咦?這神情不對啊,”園子調侃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啊?”
“哪有啊。”和葉臉紅得扭頭。
這些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說?柯南問道:“阿笠博士,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就是他什麽也不承認,現在服部要和他打一場。”阿笠博士說道。
“他?”柯南一看,發現站在服部對面的是西條大河,“原來是他。”
這時,帶發僧人拿來兩把木劍,服部放下手中的妖刀,順口問了一句,“這把村正也是你們源氏螢盜賊團偷的吧?”
“你又誤會了,村正有很多把,”西條大河說道,“東京博物館中有一把銘文為勢州桑名住村正的國寶,不代表所有的村正就是國寶,室町時代末期村正一派的刀匠活躍於伊勢和東海道地區,是以德川家的大將中,很多人都有一把村正刀,我這有一把一點也不奇怪。”
“至於天下聞名的妖刀村正,德川家的美術館中有一把,不過據說是後來造的,有棲川宮熾仁親王手中有一把,據說是德川家康在大阪夏之陣中在真田幸村襲擊時遺失的,據說歷史可以從幕末時期的西鄉正隆追溯到幕初時期慶安之變的主謀由井正雪。”
“而我這把村正雖有妖刀之名,卻是來歷不明,一把沒有歷史的刀,只是刀而已。”
“你還真能說。”服部說道,“不過說了半天也不能證明這跟源氏螢盜賊團沒有關系。”
“不是我說的,這是書中說的,”西條大河說道,“我是書商,多少也讀過一些書。”接著說道,“義經流的修行方法就是我從古書中找出來的,我現在在做的,就是要把義經流推廣給大家。”
“說得真好聽。”服部說道,“不會是想讓我分神,好偷襲吧。”
“那不是偷襲,是利用形勢,當你面對敵人卻沒有防備,被搶了先手以致處於劣勢,這不是你敵人的錯,是你自己的錯。”西條大河說道。
“偷襲還有理由了,臉皮還真厚。”服部說道。
“古武術與現代武術的最大不同,就是古武術更加務實直接。”西條大河說道,“以取勝為目的,因為在古代,對陣的雙方只有生死,勝者生,敗者死。”
“現在是現代。”服部說道。
“所以我用的是木劍,所以你還活著。”西條大河說道。
“你……”服部語塞了。
“小心。”山崎和美黛子說道。
同時,西條大河突然進攻了,慢了一拍的服部面對西條大河連續進攻只能抵擋。
擋了數劍後,服部穩住腳步,後躍以暫避鋒芒,服部後躍了一米五左右,但這個距離還是太近了。
西條大河一個箭步,揮劍直劈立刻又把服部圈入攻擊范圍。
服部只能繼續擋,腳下不穩,只能不住的後退,後退,再後退,不但沒有換得空間,反而變得更加處於劣勢。
美黛子說道:“這家夥基本功不錯。”
山崎說道:“義經流,用得確實不錯。”
園子叫道:“喂喂,你們兩個哪一邊的。”
美黛子笑道:“放心吧,服部雖然狼狽,但他已經贏了,就是贏得比較難看,因為這裡是平地,他可以一直退。”
“真的?”和葉問道。
山崎說道:“攻方比守方更耗體力,從西條先生的呼吸看,他這樣連續攻擊只能出三百劍左右,現在已經六十一劍了,而服部是警視流,防得穩,耐久戰,接下其余的劍不是問題。”
“是這樣啊。”蘭說道。
“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柯南問道。
“有。”美黛子大聲笑道,“後躍七十厘米左右倒地抬腳……”
服部做了,然後一腳踢在了跟來的西條大河的要害部位,而西條大河的木劍,離服部的身體還有一些距離。
場中的男性集體出汗了,看得就很痛。
“這、這不可能。”西條大河捂著要害倒在了服部身上,然後滾到了旁邊。
“主持。”一些人上前把西條大河攙扶了起來。
“你放心吧,這是你的破綻,不是義經流的破綻。”山崎說道,“服部之所以能夠先一步打到你身上,一是因為身高,而源義經的身高只有150厘米左右,他對來自下方的攻擊,速度比你快得多,二是因為武器,服部只要抬腿,你卻要揮劍,攻擊距離不一樣,但如果是源義經,他拿的是53厘米的短刀,面對這樣的攻擊,在追擊的瞬間可以收刀與身前,直接削掉對方的腿,不用選擇從上方或側方攻擊,當然,如果慢一步追擊的話,一樣可以用長刀削對方的腿,但你不會選擇這個。”
“不管怎麽說,現在贏的人是我。”服部說道。
“順便說一句。”美黛子說道,“如果是源義經,九劍以內就能要了服部你的命,他的身體更加輕盈靈活速度更快,他不會壓著你打,而是圍著你打,利用劍與劍的碰撞力道,讓你不得不定在原地防守,而他會用八劍調開你的防守,在第九劍的時候從你左後側出劍,一劍刺入你的心臟。”
服部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讓他出來,我們打上一場。”
“廢話,那家夥幾百年前就自殺了。”美黛子說道,“說起來,他自殺的原因就是因為修行的是義經流。”
“這是為什麽?”西條大河問道。
“源義經劍術強,但劍術需要近身,他兄長當時權傾天下,他又怎麽可能近得了他兄長的身側,源義經弓術強卻開不了強弓,也就不能在遠處開弓刺殺他兄長。”美黛子說道,“源義經殺不了他兄長,他兄長就會一直派人追殺他,他最終只有死路一條,早死早解脫。”
“原來是這樣。”西條大河說道。
“如果源義經的修行是注重力量的,那他說不定還有可能以強弓對他兄長進行一次絕殺,然後奪取天下,可惜當源義經選義經流的時候,他就注定敗了。”美黛子說道,“當然了,事先誰也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或許源義經修行了重力量的流派,一早就被殺了。”
“多謝指教。”西條大河掙開眾人,上前行禮道。
“指教不敢當,隨便說說而已。”美黛子有些不好意思。
山崎小聲說道:“你應該是半路出家,然後練義經流,你的身體不適合練義經流,你最好重新修行一門神道流的劍術基礎,然後融入古義經流中,創造出你自己的義經流。”
西條大河激動的說道:“多、多謝先生的教誨。”接著問道,“不過神道流是指天真正傳香取神道流嗎?”
“所有正面對決的都算神道流一系,其它的屬於陰流。”山崎小聲說道,“還有,天狗在世人眼中是神秘側的魔物,這個潛意識,包括你自己都有,越是冥想天狗,就會離世間正道越來越遠,這樣的壓抑很可能讓人得精神類疾病,你最好換一個東西冥想,它不適合現世。”
“是、是,先生。”西條大河的汗下來了。
“最後,”山崎小聲說道,“如果你真的犯了法,如果你說服不了你自己的本心,那就早點去自首,否則對你的修行不利。”
“……”西條大河沉默了。
山崎說道:“選修行,還是選生活,完全在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
“我會的,先生。”西條大河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還能趕回家開工。”山崎對美黛子說道。
“哦。”美黛子說道,“那就走吧。”
“就這麽走了?”園子問道。
“我們不是警察,無權調查什麽。”山崎說道,“至於服部與和葉,如果你們想計較他關押你們,那你們就留下,等警察過來,他們不會對你們怎麽樣,不過服部,我得提醒你,你剛剛那一腳,這裡所有人都看到了,讓你賠個幾百萬日元都是少的,所以這兩件事情,你們最好私下和解。”
“……”服部無語的看向美黛子。
美黛子連忙指向柯南,“我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柯南挺起三角眼,這跟我有什麽關系,誰讓服部你非要去打架的,而且又沒有人逼你用這一招。
“好了好了,我們大家都走吧,”阿笠博士說道,“有句話怎麽說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什麽意思?”元太問道。
“就是說,和尚不在了,但廟還在。”光彥說道。
步美問道:“可是,和尚不在了,要廟有什麽用?”
“意思是,和尚自己會回到廟裡,只要守株待兔就行了。”蘭說道。
“守株待兔又是什麽?”元太問道。
“就是守著地方等到兔子來的意思。”柯南說道。
“那要是兔子不來怎麽辦?”元太問道。
“我知道,就用胡蘿卜。”光彥說道,“兔子最喜歡吃胡蘿卜了。”
“不對不對。”步美說道,“學校裡的小兔子只能吃牧草和兔糧,蔬菜不能吃。”
“哦,那是90日齡內的。”美黛子笑道。
“因為它們的消化器官還不完善,要以牧草為主,兔糧為輔。”園子說道。
“不能吃多汁的蔬菜水果,會導致小兔子腹瀉。”和葉說道。
“這個年齡段的小兔子,要少食多餐,寧少勿多,寧單勿雜。”蘭說道。
“要睡前喂食。”灰原說道。
隨後,話題就成了怎麽喂養兔子,山崎、服部、柯南、阿笠博士都無語了,這都扯到什麽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