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7日,星期六,下午,宮本家。
本堂瑛佑進來坐下,滿臉不甘心的看著宮本美子,就差用黑筆把“想知道,不甘心”,這個詞寫在臉上了。
宮本美子好笑,卻隻當沒看見,一邊看電視劇,一邊與本堂瑛佑說家常。
本堂瑛佑又張不開嘴,隻好隨著應付,不過心情倒是輕松很多。……
另一邊,警視廳。
白鳥警部向目暮警部報告後,目暮警部向松本管理官報告,然後松本管理官報告給小田切部長,而小田切部長琢磨了一下,上報給白馬警視總監。
白馬警視總監聽了報告,想也不想直接打電話給上面,這種燙手的山芋,他才不想沾呢。
推測也好,真的也好,反正先把他的責任給推了,把他給摘出來。
作為警視總監,他不需要什麽功績,要的是不犯錯誤,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這位子呢。
不久之後,警察廳來人了,聽了報告後,直接讓警視廳不要多管,一切按程序辦。
等人都走了,目暮警部不解的問道:“我們就是在按程序辦啊?”
白鳥警部輕聲道:“言外之意就是拖,拖到事件成為懸案,然後遞到上面去。”
目暮警部無語,心說,這是什麽事啊。
松本管理官請示道:“那麽,要盯著那位馬克先生的同伴嗎?”
“怎麽盯?跟蹤監視?”白馬警視總監反問道,“難道你還想私下監聽他們的談話不成?”
小田切部長說道:“以懷疑他們與誘拐犯是同夥的理由,法律文件可以拿到手。”
白馬警視總監搖頭,“那又怎麽樣呢?就算他們說自己是情報局探員,但情報局不承認,說那些人得了幻想症,只是在臆想,那你又能怎麽樣?”
“慫恿裁判廷強行判他們間諜罪?你覺得能拿到足夠的證據,讓裁判廷會那麽做嗎?”
“你能拿出錄音證據,你甚至能拿出網絡地址,但這並能說明,他們在為情報局工作。”
“還是你認為,他們會在匯報工作的文件上面直接寫明,某某現在向情報局某長官報告之類的話?”
小田切部長沒話說了,那種在文件上挑明身份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
松本管理官幫忙道:“他們應該有進行其他非法活動,我們可以以借此來抓人,比如非法持有槍支。”
白馬警視總監搖頭道:“為什麽一定要抓他們?”
目暮警部義正詞嚴的說道:“抓捕犯人,阻止犯人繼續犯罪,是我們警察的職責。”
白馬警視總監對於這些正義感過剩的手下有些頭痛了,“抓了他們,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有讓他們在外面,他們才會繼續做他們的事情,而我們才好通過他們的行事,獲取更多的情報。”松本管理官沒話說了,他認可這一點。
白馬警視總監繼續說道:“你們把他們抓起來了,怎麽順著往下查?怎麽找到更多的情報局探員?難道你們覺得,你們對他們進行審問,他們就一定要告訴你們,而且是不參雜半點謊言的真相?”
“你們要明白一點,他們的許多供詞,都需要去證實,而每一個證實過程,都有可能消耗巨大的警力。”
“如果是真的,那值得,但假的呢?人力物力上徒勞無功,這是極大的浪費。”
目暮警部無話可說了,真要把人抓回來,這確實是會發生的,但是明明看到有人犯罪了卻不能抓人,鬱悶。
白馬警視總監歎了口氣,然後又忍不住抱怨道,“真是的,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好,你們真當上面什麽都不知道啊,看他們連卷宗都沒有拿的樣子,就應該明白,那些人的資料上面已經有了。”
白鳥警部深感讚同,心中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報告了。
白馬警視總監說道:“好了,這事情跟我們警視廳沒關系,到此為止,你們可以出去了。”
“是!”……
出了辦公室,松本管理官笑道:“心情有點鬱悶,怎麽樣?等會兒下了班,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好,就這麽定了,”小田切部長笑道,同時看向目暮警部,“今天可是周六,我們刑警也是要休息的。”
“是。”目暮警部本來想拒絕的,因為還有米花酒店槍擊事件,但小田切部長開口,他也不好拒絕,因為事件還沒有頭緒。
白鳥警部更是沒辦法拒絕,根本沒他說話的份。……
另一邊,山崎從繭遊戲裡出來,跟本堂瑛佑前往黑川病院,去照顧水無憐奈。
走在路上,本堂瑛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石峰保全知道一些他的事情,那麽為什麽帶他去照顧水無憐奈?
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長得像嗎?還是說,水無憐奈真的是他姐姐?
想到這裡,本堂瑛佑忍不住張口,但話到臨頭又咽了回去。
蘭也好,園子也好,一直有認為水無憐奈是他姐姐,但血型也好,基因也好,事實證明,水無憐奈不是他姐姐,僅僅只是跟他長的像而已。
就算他問了,也沒有答案。
山崎說是,因為什麽什麽,然後他就能相信了嗎?恐怕不能,心中仍然有疑惑。
山崎說不是,因為什麽什麽,然後他也還是會懷疑。
本堂瑛佑拉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根本就沒有答案嘛。
山崎注意到了本堂瑛佑的表情,想到臨出門時媽媽宮本美子的提點,對於本堂瑛佑現在的心事也猜到了七八分。
不過,山崎卻不打算告訴本堂瑛佑,現在只是困惑而已,在正常生活中,這種困惑並不會產生危險,至多是影響一段時間的睡眠罷了。
自從他姐姐失蹤以來,這麽多日子,本堂瑛佑都過來了,現在能吃能睡,相信以後也沒問題的。
但如果告訴本堂瑛佑,十有八九會讓本堂瑛佑的生活偏離軌跡,由普通人的正常世界,進入到地下世界。
隨之而來是危險,越接近水無憐奈,他就越危險,水無憐奈也同樣危險。
兩人將成為對方的軟肋,想要脫身,恐怕得死一個,甚至一個都活不了。……
黑川病院,水無憐奈的病房。
見山崎和本堂瑛佑進來,水無憐奈放下手中的書,“呀,你們來了,其實不用來了。”
水無憐奈心中有些擔心,她從織田春子那裡聽說織田櫻子的事情了,水無憐奈擔心本堂瑛佑會知道她的事情。
山崎會意,一語雙關的說道:“反正也沒什麽事情。”
水無憐奈會意,是說本堂瑛佑平安無事,一切沒變,本堂瑛佑他仍然不知道。
本堂瑛佑看著水無憐奈,脫口而出,“姐姐。”
水無憐奈內心震蕩激動不已,但是表面上卻很輕松的笑道:“本堂,我聽織田春子小姐說過的,我跟你姐姐本堂瑛海長得很像,你要是拿我當她,這麽稱呼我,也不是不可以,我要多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我。”
水無憐奈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是本堂瑛佑的姐姐,但本堂瑛佑一直照顧她,本堂瑛佑要是想認她當姐姐,她也不好拒絕,只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啊?”本堂瑛佑反應過來,頓時尷尬得面紅耳赤。
“對了,本堂,你會下將棋嗎?陪我下一盤棋吧,總是看書,也挺悶的。”水無憐奈指指牆邊桌上的棋盒,她沒事時和織田春子一起下將棋消磨時間。
“好好。”本堂瑛佑連忙應道,他突然想到一個測試水無憐奈是不是他姐姐的辦法,就是下棋的棋路。
山崎看得忍不住搖頭,他心中清楚,水無憐奈是故意提下將棋的,就是要用將棋來告訴本堂瑛佑,她水無憐奈不是本堂瑛佑的姐姐。
果然,幾盤棋下完,本堂瑛佑滿臉失望,心也冷了。
水無憐奈的棋路跟他姐姐本堂瑛海的棋路兩者完全不同,就連水無憐奈拿棋子的小動作也和他姐姐本堂瑛海不同。
兩者真不是一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
正好時間差不多了,山崎帶著本堂瑛佑向水無憐奈告辭,回家吃飯,準備去美黛酒家上工。
等兩人走了,水無憐奈再也阻止不了自家的眼淚,兩行清淚流順著面頰滴在床單上。……
宮本家,晚餐時間。
美黛子興高采烈的說著繭遊戲魔法世界遊戲裡的事情,順便數落山崎先一步撤退。
昨天早上山崎、美黛子、塔爾汗三姐妹,帶著五百名部下,隨一支千人隊出任務,去邊境沙漠裡巡邏。
然後在下午,於沙漠裡碰到了獸人族的一支差不多數量的巡邏隊隊,雙方二話沒說直接進行遭遇戰。
砂巨人,流沙陣,砂盔甲,加速術,力量術等等一系列攻守法術,雙方的施法者同時用了出來,用在戰場和同伴身上。
延綿近一公裡的戰場上,雙方的砂巨人軍團發出無聲的咆哮,最先碰撞在一起,揮舞著拳頭戰成一團。
施法者為了維持砂巨人,精神力和法力急劇減少,並迅速退出戰場。
隨著砂巨人基本消失,雙方的也人員碰撞在一起。
美黛子興奮的躍上高空,踩在敵方砂巨人的身上,一路到躍到它腦袋處,一直站到了它的頭頂上。
砂巨人一巴掌拍下,把它自己的腦袋給拍散了。
其施法者無以為繼,撤退了,砂巨人也消失了。
美黛子從天上落下,利用腳上飛行靴的飛行能力,在空中仿佛踩著氣墊一般劃了個弧線,直劈對方一名虎族將領。
借助重力優勢,以及寶劍的鋒利,劈斷了對方格擋的巨斧,然後破開頭盔,一路把對方的身體,連同帶坐下的巨虎,都劈開了。
對方的士氣頓時下降一分,己方的士氣則上升一分。
美黛子興奮得大吼,叫聲帶著威懾力,擴散開來。
對方的士氣再降一分,己方的士氣則又升一分。
塔爾汗三姐妹指揮他們五人的騎兵隊,變陣衝擊敵軍。
這個遊戲是虛擬現實的,面對面打鬥,玩家很難參與,大部分是躲在後面放技能。
山崎這個魔法師則對上了一位漂亮的天鵝族女牧師,山崎計算戰鬥形勢,覺得他無法速戰速決。
最重要的人家天生會飛,而且能飛很高,打到最後,人家也能從容的走掉。
而且他要趕時間,所以山崎乾脆罄盡所有的精神力和魔法力,對她施展空間迷宮術,把她關到了迷宮裡,順便送出了百公裡。
這法術沒有殺傷力,但等她出來,戰鬥早結束了。
山崎打完收工了,下機去找本堂瑛佑,這卻讓美黛子很不滿,這絕對是臨陣脫逃,所以在這裡述說不滿,順便向宮本美子打小報告。
宮本美子故意幫腔,而山崎故意配合,接受教育,營造出了一個有趣的飯桌氣氛。
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餐之後,下樓去美黛酒家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