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時間,1月6日,上午,拉斯維加斯外的沙漠。
織田信美在黑田的帶領下來到了上田和下田的住處,“就是這裡了,教官。”
看著整個埋在沙子裡的小帳篷,看了看前方一望無邊的沙漠,織田信美說道:“這確實夠安全了。”
“他們兩個應該是去找東西吃了,這裡除了小蜥蜴之類的,其它都不好抓,太空曠了。”黑田說道,“蟲子倒是不少,可是沒有水份,而且也不知道毒性。”說著一腳踩死一隻從腳前爬過的蟲子,不仔細看真不知道那有東西。
織田信美問道:“你為他們準備了什麽考題?”
“狼。”黑田說道,“雖然體型小了點,也沒有經過太激烈的生存競爭,不過本身的野性還在。”
“勉強吧,”織田信美說道,“這裡,狼就算是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了。”
“這不也是沒辦法嘛。”黑田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要狡辯,狡辯說明你在回避。”織田信美說道。
“是,我錯了,教官。”黑田低頭說道。
“你呢?”織田信美問道,“你以後準備怎麽樣?”
“不知道,”黑田說道,“我沒有任何信心去面對兩頭獅子。”
“我接了美黛子小姐一拳,在雪地上退了幾步,但是沒有受傷。”織田信美問道,“你明白嗎?”
“不太明白。”黑田說道。
“那麽你也接我一拳吧。”織田信美說著就出右拳對站在左邊的黑田擊去,打在黑田匆忙豎起的手掌上,把為了減少衝擊而向上輕跳的黑田打出了五步遠。
看著黑田有一些顫抖紅腫的手,織田信美問道:“明白了嗎?”
“有一點。”黑田苦笑道。
看了一眼遠處出現的兩個人影,織田信美對黑田問道:“情報局和調查局的那些家夥沒有來打擾你們?”
“遠遠的來看過,”黑田說道,“無人機也從天上過過兩次。”
隨著人影的跑近,看著其中一人身後被風吹起的過腰長發,織田信美問道:“那個家夥是上田吧?”
“他的頭髮是自然長到這麽長的,剪掉,他覺得太可惜。”黑田說道,“我和他說過,這麽長的頭髮,被人近身後只有死路一條,不過他說在這裡,所以我就讓他留著了。”
“沒有競爭的結果。”織田信美說道。
“我考慮過了。”黑田說道,“上田比較冷靜,做個狙擊手還是可以的,所以就沒管了。”
織田信美說道:“他們是你的人,你自己決定吧。”
“下田是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是個能很好的執行任務人。我以後準備讓下田跟在上田身邊,由上田指揮下田,由下田保護上田。”黑田說道,“小規模任務的話,只要火力足夠我可以放心的把身後交給他們。”
織田信美問道:“給他們用槍了?”
“還沒有。”黑田說道。
看著跑到二百米外的上田和下田,織田信美說道:“讓他們全速。”
“是。”黑田隨即大喊,“全速。”
約四十秒後,上田和下田喘著粗氣站在了織田信美和黑田面前,約一分鍾後,徹底平息了喘息。
“配合不錯,一起跑到這裡。”織田信美問道,“為什麽?”接著製止了想要張口說話的上田,指著下田說道,“你先說。”
下田看了看上田和黑田,抓了抓刮得並不乾淨的臉,說道:“不知道。”
織田信美對上田問道:“你說。”
“有必要嗎?”上田反問道。
織田信美問道:“你的身體素質一般,做好受傷的準備了嗎?”
看了看沒穿鞋子的雙腳,又伸出雙手,輕輕握拳,看著幾滴血滴在了地上,上田說道:“我時刻都在受傷。”
“這是必然的。”織田信美說道。
“我明白,熱帶雨林和草原上比這裡危險的多。”上田說道,“至少這裡能看見地面。”
“既然有決心,進狼級不成問題。”織田信美說道,“那麽,黑田。”
“是,教官。”黑田站直了說道,上田和下田連忙也站好了。
“上田、下田測試的獵物就交給你了。”織田信美說道。
“明白。”黑田說道。
織田信美說道:“不要作弊,是不是一隻野狼,能看出來的。”
黑田說道:“絕對沒有問題。”
“好了,放松。”織田信美說道,“只是握個手,說聲歡迎而已,其實我是想讓你自己主持的,不過獅王大人說過要親自來的。”
黑田放松下來笑道:“是的,這是他們的榮幸。”
“帶上救護車和血袋,”織田信美看著上田說道,“他的力量還差一點,會糾纏一會兒。”
黑田說道:“已經準備好了。”
“你們早上吃的什麽?”織田信美問道。
“半熟的蛇肉,還有兩隻小蜥蜴。”下田笑道。
織田信美問道:“飽了?”
“飽了。”下田笑道,“雖然不太好吃。”
“那就去找些好吃的東西吧。”織田信美說道,接著喝道,“看著我。”然後看著上田和下田呆立當場,臉色迅速變得蒼白,猶如看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點了點頭,對旁邊腿有些顫抖的黑田說道,“這算是我送你們的禮物了。”
黑田苦笑道:“突然發現身邊站著一隻大獅子,我一點也不想要。”
大約十五秒後,下田回過神來,一下子半跪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地,接著上田也同樣半跪在地上吐了起來。
“十五秒,至少夠開四十五槍了,即使是用刀,下田,你也已經死了很多回了。”織田信美說道,“而你,上田,如果你一個人,也許要二十秒,或者更久。”
“這是什麽?”上田問道。
黑田說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去野生動物園看過獅子?當然,你們是坐在車子裡面的,而當你們在散步的時候,在野外上廁所的時候,突然發現身邊出現一隻獅子的時候,應該就是這種感覺了。腦中一片空白,緊張的全身繃緊,吐出來很正常。”
上田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氣勢,氣息,或者說是心中的意念,自我催眠之類的。”黑田說道,“就像上台演出前為自己打氣,這是教官認為自己是一隻獅子,而你們接觸到最凶猛的野獸只有狼,如果是在非洲的話,那麽多接觸一下,就會有些免疫力的。或者本身性子就是凶性十足,那也不會被鎮住這麽長時間。”
下田問道:“怎麽才能這樣?”
“對上性格軟弱的人,你們已經可以做到這樣了,只要瞪他們一眼,就能鎮住他們,不是所有人有決心去空手殺狼的。”黑田說道,“如果是想像教官這樣讓自己在別人的感覺中變成像獅子一樣,我只能說我現在做不到,以後也很難做到,這不是上台演出,不光是認知的問題,僅僅是把自己完全當做一隻獅子是不夠的。”
織田信美說道:“這是你缺乏磨練。”
黑田說道:“沒辦法,我在這裡實在沒有危險的感覺。”
“不,你錯了,我就感覺這裡很危險,走在大街上我要警惕很多人。”織田信美說道,“這裡很多人都有槍械,多個人在十米內突然開槍的話,我也很難躲過去。”
“不至於吧。”黑田乾笑道,“那運氣也太差了。”
“你的心已經開始放松了,你的人已經開始適應安逸了。”織田信美說道。
沉默了一下,黑田歎道:“可能吧。”
“這樣,有空去海洋館,去看看大鯨魚,摸一摸,感受一下你的渺小,再去看看食人鯊,最好能去會會它。”織田信美說道,“你一定能找回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的。”
“光用想的,我就不怎麽自在了。”黑田笑道,“我會去的。”
“你們也可以去試試。”織田信美對上田和下田說道,“注意安全。”
“謝謝。”上田說道。
織田信美說道:“我們走吧,黑田。”說著就轉身走了。
“清理一下,或者換個地方。”黑田說道。
“知道了,頭兒。”下田說道,“可惜了這些肉。”
“行了,進級以後請你們吃大餐。”黑田說道。
“頭兒,這位大人是什麽級別?”上田問道。
“別看教官年輕,”黑田笑道,“她可是六獅級別。十幾年前去扎意爾那個獨裁者的行宮隊伍中就有她,現在要不是非洲基地裡面小孩子太多,太鬧騰了,估計她還會待下去。”
“黑田!”織田信美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我走了。”黑田說道,“有事打電話。”
上田說道:“明白。”
不久之後,黑田追上了織田信美問道:“教官,剛才是怎麽回事,你現在能控制氣息了?”
“差不多吧。”織田信美問道,“你不會是以為我被同化了吧?”
“這個,”黑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問道,“教官,教教我怎麽樣?”
“你不用。”織田信美說道,“我原來的狀況就像是,嗯,怎麽說呢,對了,第一滴血,蘭博,你看過吧。”
“連他本人也看過。”黑田笑道,接著又問道,“你是說戰爭後遺症?”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有人的後遺症輕一些,不影響生活,有人的後遺症很重,直接影響生活。”織田信美說道,“我是超重症狀,一個不好就傷人的那種。”
“原來如此。”黑田笑道,接著問道,“教官,你也看電影?”
織田信美說道:“我還打電子遊戲呢。”然後看著前面不遠處公路上的車子說道,“去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