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3日,星期一,早上,高爾夫練習場。
目暮警部吩咐部下去點場上的高爾夫球數之後不久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聽著電話,目暮警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等目暮警部掛上行動電話,毛利問道:“出了什麽事,警部?”
“橘英介先生剛才去世了,是自殺的。”目暮警部沉重的說道。
毛利吃驚的問道:“自殺?警部,這是怎麽回事?”
“橘英介先生因為肚子的關系,上身沒有什麽傷,主要是在雙腿以及下腹和腹部,雙腿膝蓋以下需要截掉,下腹和腹部的各個器官都受到了傷害,以後這些器官的功能會變得很差。”目暮警部說道,“橘英介先生在醫院醒過來之後,聽到這些消息大受打擊,不肯接受治療,剛才已經因為內出血而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場中眾人都沉默了。
不久之後,鑒識人員過來說道:“警部,場上有三百八十個球。”
目暮警部說道:“很好,這就可以說明,這不無差別殺人事件,而是針對橘英介先生一個人的了。”
毛利說道:“那麽,那個紅球碎片一定是犯人為了擾亂搜查而故意扔在那裡的了。”
“這也就是說,我不是犯人了?”安井課長高興的說道,“我是後來才過來的。”
毛利說道:“那時候誰都有可能扔那個碎片。”
鑒識人員說道:“我們還發現了這個。”說著遞上一個黑色的高爾夫球。
“這個是,”目暮警部接過來問道,“炸飛的球?”
“是的。”鑒識人員說道。
毛利說道:“這就是說爆炸物是裝在高爾夫球杆的球頭裡面的。”
柯南說道:“毛利叔叔,我聽他們說那根長杆修理過。”
“是南智史,”安井課長說道,“球杆是他負責修理的。”
目暮警部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安井課長說道:“因為部長的長距離球杆的杆身上出現了裂痕,我們安排南智史負責這次修理工作。”
“這次?”目暮警部問道。
安井課長說道:“部長的球杆是木製的,常常損壞,是由我、大久保和南智史三個人輪流負責修理。”
經理說道:“球杆是在我們這裡修理的,我們一直提議把球杆換成目前最流行的碳纖維材料的,不過他們不同意。”
安井課長說道:“那根球杆是現在的社長在十五年前送給我們部長的,所以我們部長非常喜歡那根球杆,所以才會讓球杆保持和從前一樣是木製的。”
目暮警部對經理問道:“球杆是在你這裡修的,請問是什麽時候?”
經理說道:“我們在前天修好以後就給來取的南先生了。”
“前天!”安井課長笑道,“警官,犯人一定是南智史了,這根球杆他今天早上才拿來給部長,一天一夜時間足夠他在杆頭裡裝上黑色火藥了。”
“爆炸的時候,智史就站在九號區的座位後面,離爆炸處不足五米,他身上有多處傷痕,如果他是犯人的話,他不可能不去躲開啊?”大久保主任說道,“反倒是課長,你當時根本不在這裡。”
柯南問道:“山崎哥哥,這不能算嗎?”
“可以。”山崎說道。
“對了,”安井課長笑道,“化學部門的實驗室裡肯定有類似這樣黑色火藥裝在木頭裡面爆炸的實驗數據,黑色火藥的數據不算重要,認識人的話,打個電話就能知道了。而且南智史還是東京都大學的碩士,即使是他自己,這個想必也難不倒他。”
大久保主任說道,“可是,如果爆炸物是在球頭裡的話,修球杆的人也有可能啊。”
“我們?”經理吃驚的叫道,“我們怎麽可能做這種事情?”
大久保主任說道:“這誰知道,針對我們公司的激進分子可是大有人在。”
“毛利?”目暮警部問道。
毛利抓了抓頭問道:“他們是什麽公司?”
“你不知道?”目暮警部小聲說道,“玉井財團化學方面的直系公司。”
“玉、玉井財團!”毛利大吃了一驚。
“所以要是針對橘先生個人的事件還好,否則這個事件就非常的麻煩了。”目暮警部無奈的說道。
看了眼美黛子和蘭那邊,山崎問道:“毛利叔叔,這次讓我來怎麽樣?”
“可以,沒問題。”毛利立刻笑道,“就讓我看看你的推理吧。”
柯南也看了眼那邊,發現蛋糕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挺起三角眼看著山崎。
對柯南笑了笑,山崎問道:“經理,剛才聽你說‘一直’,橘先生的球杆有了問題,是不是都是在這裡修的?”
“對、對,”經理連忙說道,“我們已經為橘先生的球杆服務過很多次了。”
“而且這次爆炸威力不大,所以並不是針對你們公司的,”山崎反問道,“如果是針對你們公司的話,大久保先生,你認為會用黑色火藥嗎?敢對你們公司做這種事情的人,想來能得到更大威力的爆炸物吧?”
大久保主任點頭說道:“這話也對。”
山崎問道:“安井先生,能不能說一下,你們每一次來打球都是由誰來取球的?”
安井課長說道:“由大久保為部長取球,由南智史為我取球。”
山崎問道:“安井先生,你是不是每次都會分一些球給橘先生?是你親自分嗎?”
“是的,”安井課長說道,“是我親自分的。”
“這樣問題就很明顯了,”山崎說道,“南智史先生,因為橘先生要調職去國外的關系,你認為是最後的機會,於是前天拿到球杆以後就在球頭上動了手腳。今天借口去洗手間而使自己躲過了取球的機會,等爆炸發生之後把事先準備好的紅球碎片扔在地上,再趁亂把一個紅球放進正好去預訂咖啡的安井先生的包裡。這樣當警方發現紅球碎片,認為爆炸物是裝在球中的時候,你就完全沒有嫌疑了,有嫌疑的就是取球的大久保先生和分球的安井先生了,當然這還有無差別事件的可能,所以你才會自曝動機,讓警方懷疑你們,讓警方不會因為是無差別事件而去點球,這樣還能減輕你的嫌疑。接下來來,搜查隨身物品也就順理成章了,然後警方會發現安井先生的包裡有一個紅球,這樣警方就會認為犯人是安井先生,事件也就了結了。”
“確實是這樣。”目暮警部說道。
山崎說道:“現在球場上球一個不少,也就是說這不是混在領球機中的無差別事件,球場上有一個被炸飛的球,也就是說爆炸物是被裝在球頭中,剛才我解釋過了,因為威力的關系不是這個練習場的修理人員動的手腳,安井先生又說以南先生你的學識很容易對球頭動手腳,所以南智史先生,你就是這名犯人了,是南先生你在持有球頭的一天一夜中對它動了手腳,目的是想要一次性的除去橘先生、安井先生和大久保先生三個人。”
“什麽?”目暮警部、毛利、安井課長、大久保主任和柯南都吃了一驚。
“既然能夠趁爆炸後的混亂時刻把紅球放進安井先生的包裡,那就同樣能夠放進給大久保先生的包裡。”山崎說道,“雖然橘先生四人的行動很有規律,但是打球的時候,快一點,慢一點是說不準的,而且橘先生什麽時候使用長杆也是不能確定的。如果橘先生提早使用,發生爆炸的話,那麽傷者之中勢必要有在九號區打球的安井先生,所以這次事件的目標原本是三個人,除了南先生他自己以外其他的三個人,橘先生和安井先生,還有替罪羊大久保先生。”
目暮警部問道:“可是如果那樣的話,站在八號區椅子後面,離橘先生不到三米的大久保先生也會受傷啊,那不是就只剩下南先生一個人了嗎,這樣又如何消除他的嫌疑呢?”
山崎說道:“大久保先生雖然離的近,但他是在橘先生的身後,有橘先生擋著,不會受什麽傷的。而且今天爆炸發生的時候,大久保先生並不在椅子後面。”接著問道,“大久保先生,你當時是想去什麽地方?”
“洗手間。”大久保主任說道。
山崎說道:“這就是意外。”
“好吧,意外什麽的就不說了,現在的事實是橘先生已經去世了。”目暮警部說道,接著問道,“南智史先生,你還有什麽話說?”
南智史舔了舔嘴唇,有些艱難的說道:“其實,其實,我沒有想殺人的。”
“我相信你,叔叔。”柯南說道,“所以那個時候才會讓我走開。”
“所以你控制了放入的黑色火藥的量,控制了爆炸的威力。”山崎說道,“不過你沒有辦法實驗揮擊時的爆炸,不知道那些碎片會造成這種影響。”
南智史說道:“是的。”
目暮警部問道:“這麽說你承認了?”
南智史說道:“是的,是我把黑色火藥放入橘英介部長高爾夫球杆的球頭裡面的。”
“果然是你。”安井課長說道,“我們有什麽地方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們?”
“我看不慣你們拿員工集資的部上的公共費用當作私人的金庫。我不喜歡部長,他對我不認同,有他在,我的才能始終不能得到伸展。我不喜歡課長,他就會對部長阿諛奉承,我看不出他有什麽其它的才能,想來就是這樣上位的吧。我也不喜歡主任,明明被部長搶走了三次創意,但是始終沒有向上級報告。”南智史說道,“只要讓他們三個離開開發部,開發部一定會變得更好的。”
“真的就為了這個?”安井課長哭笑不得的反問道。
南智史反問道:“這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大久保主任問道,“你認為你在公司的地位怎麽樣?”
南智史說道:“我?我只是一個被呼來喝去的小職員而已。”
“我們部有一百多個你這樣的小職員,為什麽來的是你?”大久保主任問道,“為什麽每次都是你跟在部長、課長後面?”
“我……”南智史一時語塞了。
“在日本,玉井財團是什麽樣的地位,你該有所聞吧?電氣化工公司是玉井財團化學方面的直系公司之一,你求職時是知道的吧?而電氣產品開發部在電氣化工公司之中還算是比較重要的部門,所以部長才會被調去國外當分社長。”大久保主任說道,“我今年三十五歲,三個創意換來了這個主任的職位,換來了能夠跟在部長身邊的機會,我隻說兩個字,‘不虧’。至於安井課長,他今年四十四歲,這個年紀當上課長,除了阿諛奉承之外,他當然也有他的長處,要知道我們公司是要看成績的,就是因為成績好,部長才會晉升的。如果課長在這方面拖後腿的話,他早就被部長踢得遠遠的了。”
“怎麽會這樣?”南智史問道,“那你剛才怎麽……”
“搶我創意,搶安井課長女朋友當然是殺人的動機,但是我們也有不殺的動機。”大久保主任說道,“部長晉升了,在部長的支持下,安井課長有很大的機會當部長,殺了部長對他有什麽好處。我也一樣,安井課長升職了,我就是肯定能當上課長,這樣我為什麽要殺部長。其實你也一樣,要知道每次帶你來,就是說你是部長這一系的,部長的位子越高對我們好處越大。”
“你、你是說,”南智史吃驚的問道,“我就是下一個你?”
“是的。”大久保主任感慨道,“一個二十八歲的主任。”接著失落的說道,“可惜,這個大有前途的你被你自己親手抹殺了,也許同時抹殺的還有我們的前途。”
“你們?”南智史問道,“部長不在了,位子空出來了,你們不一樣能得償所願?”
“位子是空出來了,”安井課長以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笑道,“可是沒了部長,又能有多少機會輪到我們來坐。小金庫從此以後就是別人享受了,我們就是交錢的人了。”
“還有,智史,你在部長晉升的時候使部長去世了,部長的家人想必會有很大的不滿,說不定會對付你的家人,所以你還是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吧。”大久保主任說道,“當然,這只是可能,不過小心一些總不會錯的。”
“什麽!”南智史大吃了一驚。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完了。”大久保主任看著目暮警部說道。
安井課長說道:“我也是。”
目暮警部說道:“那麽,南智史先生,請和我們走一趟吧。”
南智史問道:“警官,能不能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
目暮警部說道:“南先生,等到了警視廳會讓你打電話的。”說著示意部下把南智史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