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7日,星期三,警視廳的一間會議室。
看廣瀨先生已經承認沒有不在場證明了,巽律師問道:“目暮警部,我還有不少事情,能不能……”
佐藤警官說道:“巽律師,你也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你的辦公室、家和去的修理場,是在一條線上,如果衣袋裡的是巽夫人,你可以趕回家放下她,再去修理場。”
巽律師笑道:“佐藤警官,你說的這些有什麽證據?”
這時,垂頭坐在椅子上的毛利說道:“巽律師,你策劃的這個事件很巧妙,而沒有殺死你夫人,而是讓她活著卻不能開口……”
山崎借毛利的光,看過驗傷報告以後,又仔細的觀察了廣瀨先生,最後認為可以賭一把,就把他的推測告訴了柯南,然後柯南就在剛才用麻醉針放倒了毛利。
“等一下,”目暮警部問道,“毛利,你是說巽夫人的傷勢是巽律師故意造成的,巽律師就是凶手?”
“是的,巽夫人的傷勢也是這整個事件中最關鍵的地方了。如果巽夫人死了,那只要進行遺體解剖,就能知道準確的案發時間了。現在這樣沒有準確的案發時間,巽夫人又開不了口,那巽律師就能執行他的下一步計劃,多製造幾個嫌疑人。”毛利說道,“如此這個事件的官司就有的打了,而這正是巽律師所期望的,打官司正是他的強項。”
“製造嫌疑人?”目暮警部問道,“怎麽製造?”
“巽律師怕巽夫人受傷時間不好確定,所以才把我喊去的,為得是讓我去接下午一點整的時候,巽夫人打來的電話,好證明巽夫人在下午一點的時候,還好好的在他辦公室旁邊的接待室裡面。當然,現在巽夫人的受傷時間已經確定是在下午一點到三點之間了。”毛利說道,“巽律師家離巽律師的辦公室只有二十分鍾的車程,而巽夫人是在家裡被發現的,如此下午二點時候去巽律師家的廣瀨先生就為成了第二個嫌疑人。院門開著,就是引廣瀨先生去碰一下房門把手,留下來過的證據。”
“第二個?”目暮警部問道,“第一個嫌疑人是誰?”
“當然是巽律師了,他和我一直聊到近下午一點半的時候。”毛利說道,“只有這近半個小時的不在場證明,所以第一嫌疑人非他莫屬。”
“半個小時?”巽律師笑道,“應該要延伸到下午二點二十分以後吧。”
“如果巽夫人真是在家裡受傷,不是你轉移的話。”毛利說道。
佐藤警官問道:“毛利先生,你的意思是案犯地點是在酒店,時間是下午二點以前?”
巽律師笑著反問道:“酒店的房間裡面都檢查過了,不是嗎?”
“是的,”白鳥警官說道,“沒有發現問題。”
巽律師笑道:“毛利偵探,你看,案發現場明明就是在我家裡嘛。”
“這就是巽律師你策劃的巧妙之處,”毛利說道,“讓巽夫人在那房間裡待過,如此當警方去取證的時候,就沒有辦法從房間裡找出不利於你的證據了。”
目暮警部問道:“毛利,第三個嫌疑人就是那個掛假車牌的人了吧?”
佐藤警官問道:“毛利先生,如果不是山崎先生的話,那不是沒有人看到這個嫌疑人?”
“如果沒有人看到,那第三個嫌疑人就是一個膽大的小偷,院門和房門不是都開著的嗎?這都是巽律師故意開的。”毛利說道,“巽律師回家有兩件事,一是放下巽夫人,二是開房門。”
“開、開房門?”目暮警部吃了一驚。
“毛利偵探,並沒有人看到我回家。”巽律師說道,“沒有證據的事情,請不要說了。”
毛利說道:“只要有哪個膽大的小偷進去拿了什麽東西,那這個事件的第三個嫌疑人就是他了,時間過得越長,還有可能出現第四個、第五個嫌疑人。不過這一點因為山崎的關系而沒有實現,山崎雖然沒有看見誰在車上,但是他杜絕了其他嫌疑人的出現,把嫌疑人的數量縮小到了三個。巽律師,廣瀨先生,那個未知的人。”
巽律師說道:“毛利偵探,我覺得現在沒什麽好說的了吧,凶手已經很明顯了,凶器上的指紋可是廣瀨先生的。”
毛利說道:“巽律師,不得不說,那一把你賭贏了。”
“賭?”目暮警部問道,“毛利,你是什麽意思?”
“因為巽律師也不知道那條領帶上,是不是一定會有廣瀨先生的指紋,”毛利說道,“我想這是巽律師知道巽夫人會和廣瀨先生的時候,拜托巽夫人買的,為的就是賭,巽夫人一定會讓廣瀨先生和她一起去買,就是賭,那上面會沾上廣瀨先生的指紋。”
“關於這一點,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巽律師笑道,“我並不知道領帶的事情。”
“能夠鑒識指紋的地方都和警方有關,你怕留下破綻,所以就沒有送去鑒識,所以你也不知道,領帶上到底有沒有廣瀨先生的指紋。”毛利說道,“如此才策劃了剛才我說的那些,炮製了巽夫人傷勢,轉移了現場,製造嫌疑人。”
“毛利偵探,你說的這些都沒有證據,我剛才就當是聽故事了,”巽律師說道,“請你不要再說了。”
“毛利,”目暮警部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證據?”
“現在是沒有,不過馬上就有了。”毛利說道,“巽律師,我也想賭一下,對象還是廣瀨先生,以證明廣瀨先生並不是凶手。”
“毛利,你在說什麽啊?”目暮警部問道。
“驗傷報告上說,巽夫人的頸子上只有一條痕跡,她的指甲裡沒有碎屑。也就是說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一下子就被勒昏了,可以想象,這需要多麽大的力道。”毛利說道,“巽律師,我就賭你沒有見過廣瀨先生,我就賭廣瀨先生是個不愛好運動,沒有什麽肌肉的上班族。”
目暮警部立刻吩咐道:“白鳥,帶廣瀨先生去檢查一下。”
廣瀨先生笑道:“你們不介意的話,在這裡也可以。”說著就脫下了外套,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沒有肌肉的胳膊,然後拉起了衣服,露出了沒有肌肉的腹部和胸部。
雖然沒有肌肉,但是很勻稱,皮膚看起來也很白嫩,蘭看得臉都紅了,佐藤警官的臉,也紅了一下。
“失禮了,廣瀨先生。”白鳥警官上前捏了幾下說道,“沒有鍛煉過,都是松的。”
“這個樣子是沒有辦法一下勒昏人的,驗傷報告上也沒有說,巽夫人的頸子上有被大力敲過的痕跡,體內有安眠藥之類的藥物痕跡,”毛利說道,“所以廣瀨先生是沒有嫌疑的,這一把是我贏了。”
穿好衣服,廣瀨先生行禮道:“真是太感謝你了,毛利偵探,謝謝你。”
毛利說道:“巽律師,現在,嫌疑人就剩下兩個了。”接著問道,“目暮警部,現在廣瀨先生的話,就可作為證據了,是不是這樣?”
“既然不是嫌疑人,當然就可以了。”目暮警部問道,“毛利,廣瀨先生說過什麽重要的話嗎?”
“是的,目暮警部,”毛利說道,“廣瀨先生說他拉過巽律師家的房門,但是沒有拉開。”
目暮警部問道:“這有什麽問題?”
白鳥警官說道:“可是,山崎先生說,他去的時候,巽律師家的房門是開著的。”
佐藤警官說道:“而且前後門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也就是說,是有鑰匙的人開的,而有鑰匙的人,只有兩個,巽律師,巽夫人。如果下午二點的時候,巽夫人好好的在家的話,那她不可能不為廣瀨先生開門。”
“這個時候,巽夫人要麽不在家,要麽已經倒下了。”山崎反問道,“如果巽夫人已經倒下的話,那後來來開門的,就是巽律師了,但如果是他的話,來開門肯定會經過客廳,那一定會看見倒下的巽夫人,那巽律師為什麽沒有叫救護車和報警,反而偷偷離開了?如果巽夫人不在家的話,那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回來以後又會見了什麽人,需要把那條領帶拿出來?”
“廣瀨先生還說過,領帶是巽夫人為巽律師買的,如此知道這條領帶在什麽地方的人,就只有巽律師和巽夫人了。”毛利說道,“領帶是不會放在客廳的,巽夫人會客的時候也不需要拿領帶出來,巽律師家裡又沒有被翻過,所以要麽是巽夫人拿出來準備給巽律師的,要麽就是巽律師自己去拿出來的。”
巽律師問道:“毛利偵探,你是說我回家拿領帶勒死自己的夫人未遂?”
“不是回家,”山崎說道,“想要造成缺氧性的腦損傷,少說也要有五分鍾的缺氧時間。我是下午二點二十一、二分發現巽夫人的,你是在下午二點左右出的酒店,想要在十五分鍾之內趕回家,那是不可能的。”
“巽律師,你早就準備好了這條領帶,”毛利說道,“是等我們走後,去你辦公室的隔壁房間對巽夫人下得手。”
“那麽, 那個掛假車牌的家夥呢?”巽律師說道,“不能是他在其它地方,傷害和美,然後送回去,用和美身上的鑰匙開的門?”
“凶器,巽律師,你設計好的凶器,”山崎說道,“巽夫人是不會把領帶拿出去的,那個掛假車牌的家夥,只在你家待了一、二分鍾,那個時候也沒有時間讓巽夫人受那種傷。”
毛利說道:“就這樣,巽律師,凶手就是只能是你了。”
“你在酒店裡,從背後一下勒昏毫無防備的巽夫人,然後用塑料袋套在她的頭上,隻留很小的孔洞,讓巽夫人勉強呼吸。接著收拾房間,然後把巽夫人裝在衣袋裡,讓她和七八個裝滿床單衣物的衣袋一起從輸送管道下去,加上出口處的那一堆,所以巽夫人安全著落。下午一點到兩點半的時候正是那些洗衣房的員工休息的時候,沒有人看管,出口處會有很多沒有來得及收拾的衣袋。”山崎說道,“你把衣袋放入後車箱,乘上抱著能多個嫌疑人出來的目的,而換上的假車牌的車子,回家以後,在車庫解開衣袋,取下塑料袋,然後抱著你夫人,去客廳放下她,再在去房門的路上放下凶器領帶,最後打開房門。一邊布置出凶手倉惶逃跑的場景,一邊希望有小偷可以光顧。最後去修理場清理車子,用焚化爐銷毀證據。”
“山崎說的不錯,就是這個樣子的。”毛利問道,“巽律師,你還有什麽話說?”
“沒有了,我認輸了。”巽律師說道,“毛利偵探。”……